对于柳叶晴而言,上一秒她还是那么的高傲,掌控着凡人的生死。而现在却是她无法接受的。修真者的神识强大让她异常的清醒,她能够感受到肉体在狄谨的灵气暴虐之下,每一根骨头的碎裂,阵阵的痛楚,让她几乎要疯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她无比怨恨的看着躲在狄谨身后的姬武昌,痛恨他的绝情。
张开嘴说出了她这一生最后一句话:“姬武昌,我好恨…啊”一个千娇百媚的玉人至此,爆裂成一片血雾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狄谨看着皇帝姬武昌和老总管王军力和护国公三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我这里有很多的事情,堵了整整十八年,十八年呐,今天我很开心终于可以开始做回我自己了。以后,我就叫狄谨,太子姬泷你们可以放下了。”
大周皇帝姬武昌看着那片血雾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内疚,又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一样,神情萎靡的看着狄谨叹了口气。
狄谨久久不能平静的心微微的起伏,心中暗暗的想到:“那个人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他杀了她唯一的传人一定会很生气,或许还会杀了自己。”蓝色的羽袍之下,狄谨俊美的脸庞上更多的是一种阴霾,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不仅仅是今天的一个柳叶晴,以后凡是和笔架山有所关联的,要死的人还会更多。
护国公李昌钰那俊朗威严的面庞上一阵担忧,在空中施手一礼,眉间朝着皇上姬武昌看了看:“皇上,快劝劝太子啊,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况且他的心是向着大周的啊。”
姬武昌朝着他笑了笑,太子姬泷,不,是狄谨,他的儿子要是向着他何不早早的告知这一切,告知他的身份,不过,或许当时的自己会把他当场妖孽来处理吧?皇帝姬武昌十分悔恨死去了如此多的兵卒们子民们,都是因为为了就自己;而更为可笑的是,他的儿子竟然隐藏了多年,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心中诺有诺无的传来一种失落感,可他又舍不得多年相处的这一份亲情,望着立于空中那个穿着蓝色羽袍俊美非凡的翩翩美少年,他笑了笑的十分的感慨:“我的皇儿儿是姬泷,姬泷是狄谨,狄谨也是我的儿子啊。”
“皇儿,你会离开为父吗?”姬武昌望向狄谨,那萎靡的神情下透着的是一份较真的性格,似乎只要狄谨离开,他便不愿意活下去了一样。
第十章 灾后重建()
那漫天的血雾在空中飘扬,洒落大地。下方的群臣们,劫后余生的各自吐了口气,受尽磨砺的兵卒将领们,欢快的举起双手高声呐喊:“太子殿下万岁!皇上万岁!大周万岁!”
狄谨站在空中仿佛有没听到姬武昌的问话一样,静静的凝望着周皇姬武昌,看着他的鬓发已然出现稍许白丝,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慈爱且期待的目光,他的心有些乱了。
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天寒日暖,每次周皇姬武昌路过太子殿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父与子的温暖,这种感觉让狄谨的心不禁有些融化;天冷的时候,有一个住的地方可以取暖;人饿的时候,有一个栖身地方可以填饱肚子;对于世俗之中的凡人而言,幸福不如此。一十八年以来,周皇姬武昌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是称职的,他会给自己聘请最好的夫子授业,亲身告诉自己大周国的人土风情、告诉自己为人为君之道,告诉自己哪里有最漂亮的女人,哪里有最好喝的烈酒,教他如何运筹帷幄、掌控天下大势。
这一些,都是他上一世活在笔架山的时候,他的父亲没有传授他的。虽然,对于狄谨而言,凡人的一切他并不在乎,可一天天的积累之中他也学到了不少,有时候他也会和姬武昌争吵,辩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两个的感情,相对而言对于上一世的自己,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有时候他甚至想不去报仇,只相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可是上来让他遇到了老总管王军力,让他这具身体拥有修仙的资质,那么当机会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复仇的火焰便冉冉升起了。
“父皇,我终究不是凡尘中人,而大周也不过是我的短暂栖身之所,你确定要我继续留在大周吗?”狄谨看着身穿着龙袍的姬武昌从碎裂的红缎带中被护国公搀扶着立于高空之中答道。
“胡闹!我不管你以前是谁,你现在既然骨子里留着的是我大周皇室的血脉;那么、不论你是谁,都无法逃避你是我的儿子这一个事实。”周皇姬武昌那双威严的眼睛之中透出一股自傲的神态,对着狄谨看似毫不在意的说道。
狄谨心领神会的一笑,看了眼姬武昌:“在大周,我仍旧是太子姬泷,我答应你;而在外面我是狄谨。我是狄谨,那么,我注定要去办一件事情,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什么事?”从柳叶晴死后不久,周皇姬武昌神色渐渐的缓转过来,那威严的神态重新回到了身上,审视着他最疼爱的儿子。
护国公李昌钰虽然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可在两人的对话之中,还是听着胆颤心惊,俊雅的面庞上不时地流下汗水,他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要在空中搀扶住皇上,于是乎他只能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木头人,看着天空不做声响。
“我要去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穿着蓝袍羽衣的太子狄谨那深邃的眼神之中透出隐藏许久的杀机;虽然他很想去反抗这种命运的安排,可是眼下他却只能沉默地去选择顺从。
“杀人?你要的人很多吗?”姬武昌按了按脖子上的掐痕,感到有些酸痛,又侧过身子看着狄谨有些困惑的问道。
“对,很多很多,而且都是像今天的柳叶晴一样的人。”狄谨毫不在意的吐出着自己的心声,有没顾忌,也没有猜疑当场有人会泄露出去这件事情。
“咕噜!”姬武昌的喉咙吞咽了一口口水,身子一抖,有些吃惊:“你确定你能够杀死仙人,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仙人?”姬武昌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儿子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神秘,他有些吃惊于现状,又看了看百米高空之中下方连绵不断起伏着的众人,神色一紧。
狄谨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姬武昌,他第一次发现姬武昌除了到处拈花惹草之外还这么“可爱”,难不成自己还会和他开玩笑不成;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空气之中的血色雾气的变化,逐渐的消散;他有些烦躁这种生命的流逝,可是却又不得不去动手,神绪一转拂手一拍衣襟带着莫名的神情看着背后的天空道:“去杀该杀之人,去杀天地不容之人,杀光这一切不平之事;要是连这老天爷都容不下我,那我就把天给崩了!”
听了狄谨的一番言论,棺板边上的老总管王军力那猩红的镊子越发的猩红,看着狄谨的眼神越发的欣赏和慈爱,而姬武昌却是震惊于狄谨的言语,感到胸口有些沉默,莫名的难受;他从未想到过狄谨要面对的是如此巨大的压力,而今天短暂的交流却让姬武昌深深的感到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败,他曾经想过有一天老了要把大周的皇位交给他的儿子姬泷,让他善待百姓一统天下,可是他从未想过让他去把这天都捅破!
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姬武昌那威严的面庞上微微蠕动了一下嘴角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到狄谨那漠然的神情,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道:“泷儿,不、谨儿,你若是要杀人,父皇帮不来你太多,但是至少与你一起可以陪你一起承受;你若是要破天,父皇破不来天,但是可以在你背后默默的看着你,守护你。”
狄谨那白皙俊美的脸庞上,眼角微微一颤,颇有豪气的爽朗一笑:“哈哈哈…,诸位,我们在这空中站了许久也该下去了,今日之行,却是大快人心!是不是父皇?”
周皇姬武昌见到狄谨叫他父皇,闷不做声的喃喃自语,有些惊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管是姬泷也好,狄谨也好、你终究还是会认我。”
一旁的发白内阁总管王军力听至此处点头示意,皆大欢喜的舒展了眉间;护国公李昌钰也不由心中松懈了把汗水:“还请太子殿下,和陛下回宫,主持大局。”
狄谨微微点头,准备驱使金页剑;凝神之间,又察觉到了什么,指着下方的废墟点指一收,将柳叶晴先前跌落的避魔珠收入了怀间,心中暗想:“这下阴玄阁要是知道死去了一位圣女,怕是要变天了。”
高空之中,大内总管王军力的法器棺板一收,一分为五,化作五口巨棺,依托着几人缓缓的下落到了皇宫的正殿。
护国公李昌钰见到四方的烟雾腾腾,凝神挥动控制着灵力挥动灵气一卷,将四周弥漫在空中的烟尘尽数扫空,只留下一片尸骸废墟。
这时,姬武昌从护国公的搀扶之中走出,群臣纷纷的围了上来;姬武昌虽是有些疲乏但也鼓起精神威严的正视着众臣子喝道:“自从去年免赋税以来,大周农业兴盛,万世开泰,如今仙人使者已死,我大周必将更加的繁荣昌盛,千秋万代,永而不倒!”
众臣子听闻之后,纷纷下跪于姬武昌周围,高声呐喊:“我大周繁荣昌盛,千秋万代,永而不倒!”
一旁的身穿着太子服饰的狄谨,看着那众人拥护之中威严无比的周皇姬武昌,想到方才他恳求自己时候的样子,不由感到不亏是做皇帝的变脸变得这么快。
不过这一切却是他所珍惜的,顶着暗金色的发冠,那一头黑色中略显幽蓝的长发迎风飘扬,狄谨有些释然的看着周围的众人,哪怕是被击倒了,只要有主心骨的存在,死去的东西必将更为强大,而大周也是一样。
“花开花落又一气节,相逢相别亦有时。”至此,大周国的祭祖典礼正式告一段落,。。。。。。祭祖的三日后。
大周皇宫似乎与九大门派之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武林的残余之人,聚于北济山之下,告示天下:九阳宗何艺与碧空宗贺聚恒贪生怕死,叛逆周国皇室,勾结妖魔,人人得而诛之!翌日,武林群雄,在大周皇室的兵力支援下围剿两派;并且逼迫两位门中鼻祖自废全身功力,自此封宗,自刎于世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以战止战,终究会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祭祖典礼之后,大周皇帝姬武昌亲口贴出皇榜宣布此番皇宫之中内乱一事的其因后果,告知大周死去了近百万的壮年儿郎,也告知了他们自己的无能与愤恨,并且举国祭丧。为了表示对于子民的体恤,姬武昌亲自宣布:免去全国赋税二年,发放体恤金于死去兵卒们的家庭;并且广开国门,提前召开科举,举国上下招纳有志儿郎投入国门,报效国家。
那些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家庭虽然悲愤欲绝,但也感受到了周皇的诚意。一时之间,众多家庭的之中,走出一个个年轻的儿郎们,他们远离家门,投入军营,参加科举。为的是周国的百姓们安宁,为的是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上更加美满的日子。为此,他们不怕任何的敌人,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
第十一章 喜从天降的王泽天()
荆州卡城,距离皇宫京冀州都有数百万里之遥;此地荒静幽凉、位于北岸沿海一带,远离繁华、民风淳朴。时间正值夜晚,守夜人已经拿着铜锣走在朦胧的夜色中、准备敲打铜锣;街道两旁,依稀有零星的几处商贩在收拾摊位;街角一面,夜色之中有一位面色瘦黄的中年摊贩急匆匆的收拾着摊位,有些怨天尤人的叹着气:“唉,都怪那些臭道士和野和尚要来卡城办庙会,这不,害的我们这些苦命人卖到天黑了,货都没人要。”
角落的不远处,一带着斗笠年老的渔夫,在黑夜中佝偻着身子;他放下挑着的一箩筐鱼虾,似乎是夜里刚捕捞上来的样子,有些疲惫的放在了地上缓了口气:“后生仔,你知足吧,这次庙会乃是皇上开恩,大赦天下才在各州开展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二天,听说这次来的可都是道教、佛教,高深的真人和法师。”闭着眼睛有些耐人寻味的一顿道:“听说最后一日,运气好还能买些开光的灵物放在家中消灾解难。”
“死老头子,一身穷酸臭,还敢来框爷,滚!”中年摊贩想到今天都没赚多少银两,还遇到这老渔夫半夜来糊弄自己,不由心生恼怒,抄起扁担对着老渔夫便是一顿毒打。他打了一阵后,感觉还不解气的朝着老渔夫吐了口痰,便转身慢悠悠的离去,留下年老的渔夫散落了一地的鱼虾,和颤抖的身躯。
老渔夫压了压斗笠,搓揉了一下身上的几处伤痕,起身后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艰难的挑起了扁担,拾起了一些破裂的鱼篓,看也不看那些满地乱跳的鱼,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卡城的夜色在傍晚回潮的细雨之中衬托的像一山水画,特别地沉静、安逸;北岸护城墙处有一所大宅,它位于荆州城内靠北侧。
走近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着“王府”二字;宅院内,设白玉大理石铺地,嵌金铜门;门的两边,摆有两座大石狮子坐于门堂,在外看上去便已经富丽堂皇,出落大方,让人不禁想到开门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只是此刻大门紧闭,屋内似乎静悄悄的黯然、毫无半点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只听见一老妇在屋内痛哭流涕,声音凄惨悲凉,似乎伤心过度的样子。
前堂大厅内聚集着左右三十来位男女家奴,一老气横秋的壮年男子身穿着华衣坐于堂前,样貌威武神情不悦的注视着大堂内的白衣青年。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相貌英俊体型消瘦的青年,他正双膝跪地、默默的侧着身子,明眼一楸可看见的白袍青年脸上有一个通红的手掌印,甚至在可以在那清晰的手印上看到镶嵌的玉扳指印记,白衣青年抬着头有些内疚的看了眼一旁的老妇人,又看了眼在前堂坐着的壮年男子,他有些不甘的垂着身子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在一旁的侧椅上,端坐着的一位典雅的美貌少妇。她眼睛通红的看着白衣青年默默不语,半响后那跪在地上的白衣青年身子有些发颤;时间久了,感受到他跪着的腿都有些发麻了,他还是不敢直视前堂的壮年男子。
前堂左侧一虎口椅上,倚着拐杖的靠坐着一位金丝华衣,看上去脸色带有富态,气色红润的老妇人,她叹了口气之后,正要上前来青年扶起来,却被一家奴拦住,这管家打扮的老人对着老妇人施手一礼,上前走了几步到了那英俊的白衣青年跟前,似乎想要缓和些尴尬的气氛不禁叹了一口气道:“百姓口头流传自然是三分是真,七分是假,我们王府乃荆州城内最有名望的名门世家,大公子,还是先考虑清楚的比较好。”
白衣青年有着一双迷人的的聂子,可他的眼里却带着一丝的化不开的忧虑,他直直的盯着大堂座案之上的壮年男子,那英俊的面庞上显露出一种坚毅。
见此威武不凡的壮年华袍男子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白衣青年如此的神情,那老气横秋的脸庞上不禁抽搐了一下,粗壮的臂膀一挥,“啪”的一声闷响,一个掌印深深的印在紫檀圆桌的上方,圆桌抖动了一下却是化为的一堆木屑,应声而落。
“王禹新!你这个忤逆子!老子白养了你这小兔崽子了!”
白衣青年名叫王禹新,是华袍壮年男子王天泽的儿子,他打小只要看见他的父亲便说不出口,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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