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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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 第9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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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低头,这男孩不由得惊呼出声:

    身上的石纹居然褪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皮肉。他掀开棉袄,发现肋下和大腿的皮肤还有多处红肿与溃烂,可这种麻痛却几乎让他欢喜得掉泪——再怎样难过,毕竟身体有知觉了。

    这时他才觉出身体晃动,似是乘在车上。待得掀开车帘,果然发现自己身处长长的车队当中,正在雪地中行走。

    见他探头张望,有个伙计驱马靠近,对他笑道:“小家伙,你真是撞大运了。我家主人说你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上三五日就能跑能跳。”

    “你家主人是谁?”特木尔迷迷糊糊,一抬头望见远方领头的大车上方,插了个旗帜,上头却是空白一片,“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厄鲁穆特城。”这伙计道,“我们主人说了,你病虽然好了,却不适合再留在岩炭城,厄鲁穆特城也是这方圆两千里内的大城,你去那儿一定不会后悔。”

    特木尔抿唇不语。

    这伙计似是看出他的不情愿,又道:“对了,又有一位姓宁的仙人要我转告你,你身体的顽疾已愈,也不会有人来抓逮你了。人活一世不易,还须好好珍惜。”他顿了顿,又道,“还有,旁人的话不可尽信,你不要再回岩炭城了。你记着,离岩炭城越远,你就越安全。”

    这话听在特木尔耳中不啻惊雷,他失声道:“你,你说什么!”那东西,那东西从他身体里面被祛掉了吗?

    这伙计耸了耸肩:“话已带到,这是仙子送你的路费,拿着罢。”递过来一封银子,有五十两之多。原本像他们这样刀头舐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走商的汉子,最见不得钱财露白,所谓雁过拔毛嘛。怎奈这是自家主人要他转交的东西,老板神通广大,他可半点异心也不敢起。

    特木尔木然接过,耳听对方马蹄声“的的的”远离,心里混乱。他下意识地不想照办,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些纷乱繁杂的情绪,似有不甘,似有愤怒,似乎还有些仇恨……待要仔细回想,过往的一切却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记得自己埋葬了妹妹,然后……然后就到了这车里,中间似乎遗漏了些很重要的人和事。

    但他想不起来了。

    他身上的病既然能够治愈,宁仙子为什么要他远离岩炭城?这疑问盘旋不去,但他模模糊糊地知道,恐怕此生都找不到答案了。

    他握紧了装着银子的小包。

    #####

    岩炭城正在收拾战场。

    今日,凡人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一天,先是天边的雷霆突然炸落下来,整个城池上空升起绿色的光罩,有五光十色的烟花炸开;而后平时高高在上的仙人老爷突然攻城,见人就杀。

    再然后,天外突然有神骏的白龙飞至,救岩炭城于水火。那可是龙啊,凡人从未亲睹,但不妨碍他们第一时间就辨认出这已经谢世太久太久的远古神物。

    再然后么……金光庙突然金光大作,城民们平时虔诚供奉的大神显灵了。等到刺目的光芒消失,而所有人也回过神来的时候,袭城的修士已经横尸遍地,但也不能对着他们挥起屠刀了。

    经此一事,怀柔上人当然是声威大作,收获了许多信仰之力。不过真正的幕后英雄已经回到了客庄单门独栋的小院里,正在撩自家男神的衣服:

    “别乱动,我看看。”

    长天啼笑皆非:“你上午离开前,不是刚看过?”才不到一天功夫,哪怕他的愈合之力再强大,伤口能有多大变化?不过看这丫头扒他衣服的急不可待,倒是让他又蠢蠢欲动。

    他任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鼻端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那抚触很轻很轻,显然她怕碰疼了他,却自带一种撩人的效果,碰得他肌肤痒痒地,心也痒痒地,气息都有些加重。

    宁小闲却不知道他起了心思,一边检查一边道:“你不怨我?”

    “怨你什么?”他盯着她雪白的后颈,心不在焉。

    “又招惹了麻烦。”她也就是多喝了一碗腊八粥,结果就掺和进了蛮人和怀柔上人的恩怨里。现在说她不是有意的,会不会有点晚了?

    “这回算是麻烦主动来找你。”不知不觉中,他都已经开始依着她的性子行事了,“更何况,你下一关要渡的天劫不轻松,也该多多积攒功德了。”如今他们手头的要务都已经基本处理完毕,也该着手考虑她后面渡劫的问题了。

    她自嘲一笑:“光救人可积不起多少功德。”

    他抚着她的秀发,“你和转轮王的交易已经完成,削去自身两成罪孽。再从蛮人手里夺下解药,使‘七日谈’不致失效,这也是一桩天大的功德。”

    “日后无数人丧命的果,或是今日种下的因。这样,也算是大功德吗?”

    (未完待续。)

第1842章 被抹掉的记忆

    “但凡牵扯到蛮人,你只要站在天道这一边,就是天大的功德。”长天冷笑,“相信我,无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他话里有话,宁小闲没来得及问,因为这时已经将他的衣物都解开。

    随着他的呼吸,衣物自宽肩滑下,露出宽阔的胸膛和紧实的小腹,可惜光滑如玉的肌肤上,依旧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腹部那一团黑紫仍然浓郁得化不开,看得她心疼得要命。

    果然还是她太心急了么?地狱道大能的攻击自带业力,打在身上哪里是那么好消除的?强大如巴蛇,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康愈的。宁小闲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惊人热度。

    ……咦?

    她才眨了眨眼,长天已经顺势将她揽住。这妮子在他身上掏掏摸摸地,还怕勾不出他的火气吗?她的小腰好细,谁能想象到这腰身当中蕴含的惊人柔韧?他双掌一合,轻轻松松就拢住了,重重揉捏起来。

    她身子有些儿痒,又有些儿酥,不由得轻轻挣了两下,结果被按在他坚实的胸口上:“你,你不是才醒……”这家伙除了睡觉之外,满脑子就只有这种事么?

    “宁仙师今日还未为我疗伤。”他说得一本正经,双手却像剥笋衣一样去剥她的衣裳,忙不迭地在新露出来的雪白脖颈上轻轻啃噬。果然她嘤咛一声,身体都软了,任他随意摆布。

    两人和|合时乙木之力的融汇,现在对他而言的确是治伤良药,比什么丹丸都好使得多。只凭这一点,她就拒绝不了他。

    他热情如火,她很快就沉沦下去,脑海中最后犹有一丝灵光:“等下,今日还有不少事情——”

    他以唇封住她的小嘴:“晚些再说。”

    户外的寒风吹得窗棂咯咯作响,里头却是满室皆春。她迷迷糊糊中忽然一声低呼,抬起了纤腰……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这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果然在他身下妖娆款摆,他用力拿捏住了,向它的主人发动最猛烈的攻势。

    #####

    第二天午后,宁小闲溜到隔壁小白龙的院子里,才享受到了登陆极北之地后的第一次热水浴。

    大冷天泡汤果然是无上享受啊,她将全身都埋进热水里,惬意得呻吟出声。

    这声音娇柔软媚,似是带着说不尽的邀请之意,撩得人心底痒痒地。花想容哪怕身为女子,都听得心中一荡,赶紧转移话题道:“那小少年特木尔,怎会进了巴图的戒指,莫不是喝了青醴酒后人事不省,被装进去的?”

    “不。”宁小闲闭着眼,将热水掬在肩上,“他是自愿跟着巴图走的。”

    花想容奇道:“怎么会?”

    宁小闲淡淡道:“人心最易蛊惑,你还不知道么?何况巴图当时拿来引|诱他的,恰是他最渴望的东西。”

    “那是什么?”

    “复仇。”

    她看过又清洗过特木尔的记忆,因此知道那小小少年原本是生无可恋的了,因为母亲和妹妹都已辞世,只留下他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不知何时就会被病魔收掉这条小命,可是当时巴图在破庙找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想不想报仇?”

    报什么仇?特木尔一时茫然。父亲随商队外出,途中不幸遇到雪崩而亡;母亲和妹妹都是病死的,他对这世道的确是满心怨懑,却要找谁、去报什么仇?

    结果这瘦弱的男子一边咳嗽,一边道:“你还蒙在鼓里……你们全都蒙在鼓里。这怪病根本就是人为散播的。那人要拿我们试验这怪病的威力,否则为什么城里两次将病人集中起来杀了,这怪病依旧到处蔓延开来?”

    特木尔年纪虽小,脑筋却灵光,不由得骇然:“你是说,有人草菅全城人命,包括我娘和妹妹也是,也是他们下的手?!”

    “正是。”巴图低沉一笑,“他们自有畏惧之人,因此要想方设法对付,不惜拿我们凡人性命做这试验。”

    特木尔又惊又怒,将一口好牙咬得咯吱作响:“好毒好狠的心肠,我拼着一死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巴图望着他,奚落地摇头:“拼着一死?只怕你将自己碎尸万段都碰不着他一根寒毛。”

    特木尔蓦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人是谁?”

    “北境之主。”巴图往岩炭城的方向一指,“金光庙里供着的那一位。”

    特木尔怵然动容:“你是说,金光真……”话未说完,巴图已经捂着他的嘴:“嘘!小心莫让他听见。”

    特木尔一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们身上这种怪病很不一般,叫作‘七日谈’,是许多许多年前妖怪们对抗另一个强大种族的手段。现在,他们打算重新用出这样武器,却不知道它还管不管用,所以……”

    “所以在我们身上先试过?”

    “不错。”巴图深深叹息,“我们就是那强大种族留在这片大陆上的后裔,这些妖怪拿我们来做试验,再合适不过。”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特木尔目光闪动,“你找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个将死的卑微少年,巴图为什么要冒着黑天风雪来找他,说出这些他原本不该知晓的秘闻。

    “你很特别。”巴图的身体虚弱,眼中却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你身患‘七日谈’已经半年之久,不但未死,反而有好转的迹象。”他看特木尔嘴巴一动,似想说话,遂抢先道,“我在农庄中观察你很久了。你这两个月来,身形越来越灵活,倒似比初得病时还要好,若非这该死的石纹阻碍,你现在也该能跑能跳了吧?”

    特木尔不语。这本是他的秘密,没料到被巴图这有心人都看在眼里。

    接下来,巴图更是语出惊人:“只要你跟我走,就有人能治好你身上的病。”

    特木尔猛地抬头:“你能救我?”

    “我救不了自己,却能救你一命。”巴图嘴角咧出一抹古怪的微笑,“严格来说,是我的同伴能令你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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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3章 处决

    他见到特木尔面上神色,微微一哂,“你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有甚可惧?不若一试。”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特木尔心道,方才的仙子都说他已经病入膏盲,无药可救,现在就是跟着巴图去了又能怎样?死马当作活马医,若能侥幸最好,而最坏的结局也不过一死。

    话虽如此,他依旧保持着警惕:“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在极北之地的艰辛生活早就教会了他,天下哪有那许多善心人?举凡和颜悦色者,必有所图。

    巴图失笑:“你和其他病人不同,身体当中有一种奇特的东西可以对抗‘七日谈’,我们治好你的同时,也会将这东西带走。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

    特木尔望着他好久,才摇了摇头:“你方才所说的‘复仇’,又是何意?”

    巴图不笑了:“这些被名为神仙、实则妖怪的家伙,忌惮我们强大的祖先。只要有办法对抗‘七日谈’,他们就不是我们对手。”他放缓了声调道,“你的母亲、妹妹都死于神仙之手,以你自己的能力去复仇,就是以卵击石。”

    特木尔毕竟年幼,听到能为母妹报仇业已心动:“我跟你走,你能替我报仇?”

    巴图斩钉截铁:“能!”

    “你们的人……在哪里?”

    巴图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我要先想办法将你送出城去。现在,你闭上眼睛,不要抗拒……”

    他将手搭在特木尔肩上,后者只觉眼前一黑,似是进入了一个昏暗的空间,其范围和破庙差不多大。他在那里呼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宁小闲从特木尔脑海中一并抹去的,还有这一段记忆。

    背负仇恨而活,并不是好事。花想容摇头:“那些人带走特木尔自然也不安好心,只怕他才落到对方手里不足一刻钟,血液就被人抽掉一大半做试验去了。”

    #####

    宁小闲走入神魔狱,穷奇欢快地迎接主人。

    宁小闲一伸手,它就很自觉地缩小成巴掌大的丹炉。被女主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它真是激动得想飙泪呵:这待遇,原本只有伪装成毛球的汨罗才能享受!

    魂,尤其阴九幽现在一身本事十成去了八、九成,更是难捱。

    长天恨他处处与自己作对,这次归墟当中又险些置宁小闲于死地,因此吩咐狱灵以神火灼之,每天不少于八个时辰。剩下那四个时辰让他休养生息,务必要他坚持活下来,好日复一日受苦,直至无穷无尽。

    现在神魔狱在她手中,随她心意而动。镇魔球中的黑烟飘荡了许久,似乎才终有力气凝出一个模糊的人形来。

    她笑了笑:“阴九幽,坐牢的滋味妙不可言罢?”现世报,来得快。这妖人将长天镇在神魔狱中,一关就是三万多年。终于有一天,风水轮流转了,轮到他自己来品一品这牢狱之灾。

    阴九幽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好听却有掩不住的虚弱:“差强人意。怎么,你和长天恩|爱之余,还能偷偷来看我?”

    这话中调侃之意甚浓,宁小闲只当未听见,随手搬了个椅子坐下来:“相识多年,从未有这样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无论是她还是长天,与阴九幽一见面就是打生打死的场面,从未有机会心平气和地对话。以至于她对这人虽然苦大仇深,虽然洞悉他阴狠奸诈、无所不用其极的本性,却对他的脾气一无所知。

    是的,脾气和本性,本是截然不同的两样。昨日她驰援岩炭城的时候,还是阴九幽出言提点,令她发现金光真人的本来面目,从而破解了“七日谈”的谜团。他就算再恨宁小闲,身为人家阶下囚的时候,也不再举着原本的身段了。不得不说,这人挺得起胸,也弯得下腰,和长天比起来,见风转舵的本事要高竿得多。

    这也是宁小闲今日趁着神魔狱重回她手的机会,前来一晤阴九幽的原因。

    阴九幽的身影时聚时散,声音幽幽:“谈什么?”他一向看不起的小妖女,现在俨然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秀发披在肩上,发梢的水珠都还未干透。她今日穿的又是一袭白裙,哪怕在狱中昏黄的光线中看来,依旧葳蕤生光。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女的气质其实很特别。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没来由地泛起一种熟悉感。

    宁小闲舒舒服服地坐了,才问他道:“阴九灵还有什么招数想使?”

    阴九幽笑了:“我坐在这里,怎会知晓?”

    倚在女主人臂弯里的穷奇立刻哼了一声:“从实招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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