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候了一会,不敢打扰,直到好半晌之后长天睁眼,说了句:“走吧。”
涂尽从谢环琅腰间掏出几枚竹管,这是乾清圣殿众人在大阵当中互相联系的法子,绿烟代表发现了目标,红烟代表有危险发生。随后,他揪住俘虏的领子,又想将他丢回河里喂鱼。众人想知道的,涂尽已从谢环琅脑中读取,这人自身又带了伤,臀腿受伤则行动不便,是个大大的累赘,还不如杀了了事。
没想到这帮人连审问的功夫都省了,干脆俐落地想杀人了事,谢环琅本已发白的脸色顿时青了,急声道:“慢着,慢着,我还有用!我愿意投附神君大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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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水云昨日在外奔波一整天,也曝晒了一整天,傍晚回家之后又被叫回去工作,
到家开始码字已经是晚上9点了,最后不小心伏在案上睡着,所以6。1当天的致谢要待今天回头再去统计了,届时我会发在公共章节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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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 古怪的大阵(为Prudencewa和氏璧加更)
若早个几刻钟,他或许还能硬气一点,但同门被水里的牙巴拉分食的场景还在眼前,就这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有两人被啃成了光溜溜的骨头沉在河滩下面。他要再不吱声,保准会成为死在河里的第七人。
这样一来,勇气顿时如潮水般退下了,他原本就对入阵杀人有些怨言,忍不住就想道,乾清圣殿这回破阵大计失败了,早该撤走,是桓公替死了儿子伤心得神志也不清醒了,才唤大家进大阵来送死。这么个破差事,值得老子把命也卖了嘛?
最重要的是,他的队伍已经全军覆没,投降起来可谓是心安理得。
宁小闲还有两分兴趣道:“说,你有何用?我们时间宝贵。”
谢环琅赶紧道:“你们可是打算破阵?我曾随公孙家上一任家主进过第三幕天地,我可以带路!”
三人还未说话,公孙展已经失声道:“什么?家父已经破解了第三幕天地?”
他这话说出来,谢环琅奇道:“你也是公孙家子弟?”
此时长天看了涂尽一眼,后者惭愧地低下头。修仙者的记忆太过漫长繁冗,他施展搜魂术全部扫视要耗费太久时间,所以只搜寻了与蛮祖有关的记忆,却没观察到第三幕天地的内容。
公孙展只能板着脸,“嗯”了一声。
听这人接下去道:“三百年前云梦泽开启时,我还只是普通弟子。跟在公孙家的家主公孙簿身边,一同进入了大阵第三幕天地。当时的任务是找出出阵之法,而不是继续往下走……我们运气很好。终于在第四幕天地开启前的一刻钟找到了。”
“后来呢?”
“后来,公孙先生兴致盎然地又进了一次大阵,说是有了头绪,要去破解第四幕天地,可是我们并没有跟着。这一回,他再没有出来了。”他紧接着补充道,“不过第三幕天地的大概。我都记在脑海里。世人多半只能走完第二幕天地就得退出,有我同行,你们至少能走完第三幕!”说到这里。想起身边的涂尽是能读取人心的怪物,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有几分担心。
涂尽正好也盯着他,咧开嘴似是笑了笑。随后朝着地上剩下的那名乾清圣殿门下一指:“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罢?”
谢环琅顿时手心都冒出了汗。地上那人眼中也冒出了恐惧的光。
这怪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他杀了自己手下来立投名状!
杀人容易,他修仙这么多年,手底亡魂也不知有多少,但要杀掉朝夕相处了数年的同窗、手下,他心中自然还是不忍的。何况他也知道,这人一杀,他就再不能回头了。
然而眼下。还是自己活命最重要啊,对方四人。除了一个白晰如商贾的,另外三个恐怕都不好相与,何况还有大名鼎鼎的撼天神君在这里。他取出长剑,走到俘虏身边,和声道:“好兄弟,抱歉了!”反手一剑,刺入他的心窝里!
他存心少让弟兄受苦,所以这一剑又准又狠,地上这名手下身子一抖,眼睛蓦地瞪大,却再也没半点声息了。
谢环琅这才取树叶擦掉了剑上的血,直起身低声道:“神君,您放心了吧?”
众人都看向长天,见他点了点头,宁小闲才取出金疮药和两滴蚯后乳汁丢给谢环琅道:“外敷、内用。”她大概明白长天所想,目前自己的队伍里,一个有经验的人都没有,公孙展的知识来自于父亲手记,而涂尽则从别人脑中获取记忆,严格来说都不是亲身经历,自不如寻一个识途老马来带路省事。
涂尽瞪着谢环琅,阴森道:“好好带路,你若敢捣鬼,必会羡慕这六人死得太轻松。”
谢环琅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一阵发凉,苦笑道:“不敢。”
这里刚刚有六人死得凄惨无比,哪怕是涂尽也不愿继续流连。
五人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一处开阔些儿的空地。此时谢环琅负伤而行,哪怕给自己施了截脉之法,也疼得快要虚脱,更兼大量失血,这一停下来就忙着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伤在臀上,不便坐下,只能勉强趴着去够自己背后的伤口。伤在这个部位,宁小闲自然不会去帮他上药,所以公孙展走前几步代劳,替他将金疮药敷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公孙展数百年未见自己亲爹,此时能从旁人口中多听一些也是好的。谢环琅却是惊异于隐流药物的灵效,敷上去之后疼痛大减,兼有清凉之感,而服了不知名的白色乳液之后,P股和腿上的伤口处过不多时就是又麻又痒,恨不得伸手去挠。
身为乾清圣殿门下,他的战场经验丰富,自知这是伤口开始愈合的表现,心里很有些惊异。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黑了,长天突然道:“还有多久进入下一幕天地?”
“身处第一幕天地,无法测算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只有从第二幕开始,才能开始计算完整的十二个时辰。”谢环琅也认清了自己的新东家,很机灵道。
地面潮湿,几人只能坐在倒伏的树木上。这时就显出了谢环琅这识途老马的用处来。他居然忍住伤势,在附近找了几株古怪的树木,打下来几枚果实。哪怕在物种丰富的巴蛇森林,宁小闲也从未见过这种树身光秃秃,只在脑门儿上有一圈树叶的树种,它的果实圆溜溜、**,却比椰子还要大上两圈。
谢环琅拿刀劈开果实的外衣,大家就看到果瓤外面还覆有一层白色筋络,密集交织,像是蛛网一般。他将这层筋络取下、展开,层层叠叠,居然拉丝拉开了两丈多长。
“这是?”她很感兴趣。
“这里太潮湿,地面又多毒虫,我们很早就发现了这种果子的丝囊妙用。”他将这层白色的丝囊分别系在两颗树上,俨然就成了一架离地四尺的吊床,在空中摇摇摆摆,“休憩时睡在这种吊囊上,防湿防虫,而且它很结实,至少可以负重三百斤。”
宁小闲看得有趣,也依葫芦画瓢,剥了几个果实做出几架吊床,让众人都上去休息,连满心好奇的大黄和另一头诸犍都分到一架。
都是凡人了,养精蓄锐就很重要。她心地细腻,在吊床两端的丝线上分别撒了些药粉,更无虫类前来滋扰。
手中边做事,她边问道:“我只好奇,乾清圣殿的红谷驻地被蛮祖一锅端了,里面的修仙者来自各个仙宗,如今一起殒命,乾清圣殿却又要如何交代?”乾清圣殿虽在北方势力强大,总要爱惜羽毛罢,不可能与天下为敌。
“交代?”谢环琅轻笑一声道,“云梦泽内突降天罚,整个红谷生灵尽付涂炭,只有桓公替副殿主带人深入固隐山河阵,逃过一劫。此乃云梦泽之过,乾清圣殿亦是损失惨重,只余下不到三十人活着出去,又何须向谁交代?”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原来乾清圣殿打算把黑锅推到云梦泽身上。其实想一想也有道理,红谷被天地洪炉大阵熔炼成那副模样,任谁一看都知道这必然是大范围的神通造成的。可云梦泽之内不是禁绝术法,连修仙者都变作了凡人么?所以在外人想来,这种惨剧的发生,即使乾清圣殿有心,恐怕也无力实现。
并且乾清圣殿这一次还行了苦肉计,将几十名低级弟子充作炮灰,一并断送在驻地里了。若是旁人问起,它当可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亦折损了大量弟子。
可能露出马脚的,只有驻地外围的、由公孙谋布下的聚灵阵,可是当初火龙是从驻地发源,那里接受真火炙烤的时间最长,整片红土地都熔塌下去,连聚灵阵都被盖起来大半,事后乾清圣殿只要再去动些手脚,也不会有人发现它的本来面目。反而乾清圣殿之前四处救人,做足了表面功夫,得了它救援后离开云梦泽的修仙者,还会将它的义举四处宣扬。
也即是说,只要杀掉了长天、宁小闲这一行人,真相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流传出去了。因此谢环琅总结道:“桓副殿主必会从附近将乾清圣殿子弟不停往这里调集。想在云梦泽杀人,人海战术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诸犍也恢复了活力,大黄不知道从哪里抓了只麂子来讨好女主人,宁小闲摇了摇头不收,它就喜滋滋地叼到一边去,自行享用了。
宁小闲看着它吸干麂子血液,再咬掉猎物毛皮,露出底下的红肉,显然吃得很是开心,终于忍不住质疑:“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怎地样样看起来,都如此真实?”她已不是几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阵法的精深粗陋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且不说别的,幻阵能杀人么?刚才那活生生的六人,都是被阵中的牙巴拉分而食之;再看大黄吃麂子满脸满足迷醉的神色,显然是真真切切品尝到美味了,绝不是嚼空气能嚼得这样欢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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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巨蛋
玄武的道行有多精深,才能布出这样的大阵啊?公孙展也施放过阵法,可是和固隐山河阵相比,当真是幼稚园的水准。她没忘记蛮祖降临时说过的话,固隐山河阵不是阵法,却又会是什么呢?
公孙展叹了口气道:“阵法之道走到极致,再往上就是自成天地了。家父原本也这样考虑过,这几幕天地会不会自成一个小世界,可是几经研究发现,都还未达到自成一界的标准。然而您现在所看到的东西,的的确确都不是真的!”
他斩钉截铁道:“每过十二个时辰,每一幕天地中的场景、生物都会重头再来。那头凿齿还会从兽径上头走过,去远方的河泽喝水,牙巴拉还是聚在深潭当中。甚至这林中的核心地带,那只巨蛋也刚刚裂开,里面的生物不知所踪。”
在谢环琅的点头附和中,他接着道:“无论我们进来多少次,这些场景都是永恒不变的,只会一遍遍重来。无论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时辰一到,都会消弥于无形。比如大黄捕到的这只麂子,在第一幕天地重新开启之后,还会在林地当中蹦跳。”他叹了口气道,“这样诡异的事件,除了阵法,实在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谢环琅也在一边道:“乾清圣殿头几回进入第一幕天地,就试着围杀了那头凿齿,还折损了好几个弟子。可是第二次进来,它还是那般走动。”
“有。”宁小闲却拧起了黛眉,“特殊的法器也能办到。”她就见过一样东西。同样能布下幻景,让人类沉浸于其中,甚至她都亲历过其威力。这就是取自春城地下的法器“轮回台”。她拿到天上居发卖会上还拍了个好价钱。“轮回台”也是让人一次又一次重新体验某个特定的场景片段,它和固隐山河阵,可是相似得很。
公孙展道:“您是说,藏在大阵中央的玄武本命法器‘山河阵’?这倒也有可能,可山河阵的妙用是重塑地形,却不是令阵中死去的生物再度复活。”
宁小闲笑道:“在座的谁也没亲眼见过山河阵这件法器,谁能说清它到底有多少作用?再说了。如果固隐山河阵当真像你们说的那般,外来生物在里面留不下任何痕迹,那为何后来者还能在这里面寻到前辈遗留下的法器和物件?”
公孙展蹙眉道:“奇就奇在这里。也不知有多少人想不通呢,家父在手记中写道,他就曾亲见一人在第二幕天地中寻得法器,带出云梦泽后鉴定为地级上品。”
她转动眼珠:“然而寻得法器的人不多?”
“不多。”
长天突然道:“你们可曾听过。‘假作真时真亦假’?”见众人摇头。他轻吁了一口气道,“等你们境界再高些,自然会明白虚实之间、真假之间,其实哪有那般泾渭分明?”他看了看谢环琅道,“休息一个时辰,随后去看看那枚巨蛋。”
他没忘了这趟进入固隐山河阵的目的,是抓住木之精。手边的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既然这枚巨蛋位于第一幕天地正中央。那么就很有必要去查探一番。
这里虽是沼泽,她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自有升火的法子。
所以在入睡之前,火堆已经燃起,将方圆四、五丈内的潮气烘干,令这一群人睡得更加香甜。
这一场短觉醒来,人人精神抖擞,就连受伤的谢环琅,行动也利索了许多。
他的伤口都已经开始长肉,虽然比原来更痒,但是不仅止了血,连痂都已经掉了,恢复得很好,只要不用力跑跳,也就无甚大碍。隐流用给凡人的药效竟然也神异至此,他再一次暗暗乍舌。
他伤的部位尴尬,经不起直坐磨蹭,所以涂尽只好变回麒兽之身,驮着公孙展行进,将诸犍让给他一个人趴着。他虽不忿被公孙展骑在自己身上,但也无法可想。
宁小闲舒舒服服地倚在长天胸口,将大半重量都给了他。这人现在的心跳很正常,扑通扑通,沉稳而有力,一如他人,她得趁他在云梦泽里这段时间多听会儿。
沉默地行了一程,她才轻轻道:“我们进入大阵前,你用什么法子对付蛮祖化出的攻击?”
他轻笑一声:“能忍到现在才问,你的耐性也算有长进。”话音未落,就被她在腰上捏了一把,他只好接下去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样从长眠中醒来的么?”
她想了一会儿才道:“有人潜入,提前唤醒了我?”
“不错。阳明宗的两个小杂碎潜入无尽海眼,我的真身收拾掉他们的时候,不慎引发水流,险些伤了你。”他环住她细腰的手臂不由得一紧,“他们修为低微,能进入无尽海眼,纯粹靠的是一件玄武龟甲。”说到这里,他手中已经多了一块巴掌大的物事,被她接过去反复把玩。
黑黝黝的龟甲和雪白的纤掌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他轻轻揉捏她的手,接着道:“他们身死,这东西也被我没收了。玄武龟甲是强大的守御之器,阳明宗这两人却根本不懂如何利用,只晓得形成护罩经受海眼的挤压。这一次进入固隐阵,我将它带在身边,考虑到这是用玄武自身龟甲炼成的宝物,带有此地主人的气息,应该不会被这里的天地之力所限,果不其然,玄武龟甲感应到威胁迫近,就会自动御敌。”
规则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为别人设定的。
玄武制定的规则,除了神境以上的强者之外,当然就只有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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