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好整以暇道:“易形蛊不能离开主人百丈之内,否则就会失效。”
她脸色顿时为之一黑。也就是说,她不仅甩不脱这家伙,还要和他的距离保持在百丈之内,否则借来的假脸就要穿帮了?可是,“照妖镜那一关,你怎么过?”
“我曾以客卿身份进过两次齐云山,应该比你对这地方还要熟悉得多,此其一。”汨罗笑道,“另据我所知,照妖镜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洗剑阁这面照妖镜等阶虽高,却也对付不了渡劫期以上的妖怪。目前我们两军之中,以我的修为最高,我若不去还有谁能去?此其二。”
渡劫期以上的修为,这就相当于洗剑阁掌门的道行水准了。一派宗师要潜入另一个仙派的驻地,岂非原也是轻而易举?不过通常来说,哪个一派之长也不会不顾自己身份做出这等事来,只有宁小闲从来不在意这些细节,至于汨罗,呵,她认为这家伙非要潜入洗剑阁必有所图。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艳丽的面容上都有淡淡的威严闪过。这般风姿,莫说他手下,就是黑锋军众将看了,也为之心折。宁小闲却从他的红眸中窥见了一丝隐秘的笑意,显然这死狐狸能缠上她,心情愉悦得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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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乔装潜入(月末了,求粉红票)
她只觉得满头黑线,可这家伙说得字字在理,她却又无法出声反对。接下来,两方将领又反复推敲了进攻的流程和细节,直到三个时辰之后方才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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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人脸,也将寒意俱都驱走。
其实,栖在这片空旷野地上的修士早已寒暑不侵,在户外烧起篝火,不过是人类千万年来养成的习惯罢了。若从远处看来,这片荒野中布满点点灰白色,竟是密密麻麻的帐篷。
这里是烈山宗众修士的休憩之地。连赶了六天五夜的路,众修士也觉疲乏不堪。人类的体能毕竟和妖怪还无法相比,中间也要歇个两三次。带队的烈山宗庞长老心里又有计议,希望大家伙儿上山的时候容光焕发,不至于被洗剑阁的人瞧扁了去,因此下令在此休息盘桓三个时辰,恢复疲劳,然后队伍才再次开拔。这样,预计明天午后能赶到最后一站——齐云山、洗剑阁。
一对男女巡逻归来,快步走到篝火边,刚坐下来,边上就有人肃容道:“你俩一刻钟前就该回来了,莫不是……”
露了破绽?这对男女飞快地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眸中看到了微不可见的杀气。
结果这人下一瞬突然挤了挤眉眼,拍了拍男子肩膀,暧|昧道:“咳,钟老弟,才一刻钟么?你也太快了!”
一刻钟,太快?女子愕了好几息。才终于反应过来,脸色腾地一下红得像番茄。若非顾虑着此时不可出手,她都想把这碎嘴的家伙捏得筋骨寸寸断裂!
当然她不愿去看身边人。估计这家伙心里都是乐不可吱。
果然男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好说,好说……”声音中满满俱是笑意,哪里有她那么尴尬?
两人随意喝了热水,啃了两片肉干,就找借口回自己帐篷里呆着去了。
这一男一女,自然是汨罗和宁小闲乔装而成。他们运气不错,缀着烈山宗飞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个宗派就下令全员停下来歇息。他们袭击了出来巡逻的这一对儿男女守卫,又利用易容蛊将脸换成这两人模样,再用上缩骨之术。将身形也作了调整,这才重新混入了烈山宗的队伍里头。
宁小闲改易容貌之后,五官只是勉强称得上清秀,右颊上还有几点小小的雀斑;汨罗则变作一个皮肤蜡黄的汉子。虽然身高和他本尊差不多。可是面容平庸得很,扔进人群之后都不易再被辨认出来。凭心而论,对他们来说,这两张面孔真是长得极好,让人看过一眼也留不下印象,正适合潜入洗剑阁干那等不为人知的勾当。
两人修为均是精深,宁小闲自不必多说了,神力可以模拟成灵力。而汨罗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原本澎湃的妖力尽数敛起。若是外人细心感知,也只会觉得他身上流淌的是人类的灵力。
她对这妖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入帐之后,汨罗先放了两个清洁术,将这帐中旧主人的气息尽数祛除,才斜倚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距离开拔时间尚早,夫人可要小憩片刻?”此话一出,果然看到她瞬间黑了脸。易容蛊只改换面部肌肉,所以面上的表情还是能够清晰无碍地表现出来。
宁小闲觉得自己真是霉到家了。她挑这一男一女两名守卫作为易容模板的时候,怎么知道这两人居然还是道侣,平时都名正言顺地吃睡在一起?她要是现在跑到外头另起帐篷,才叫人怀疑。
幸好这帐篷占地面积都近一丈,比她在飞梭上的舱房还宽大些。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在毡毯上找了个位置原地坐下。
汨罗一本正经道:“你的眼神太亮,绝不像黄文娟能拥有的神采。你且收敛些。”黄文娟就是她现在这副容貌的主人。
她撇了撇嘴,却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妆扮成他人绝非易事,不仅容貌、身形、灵息要一致,连眼神、动作细节都不可令人生疑。眼为心灵之窗,她原本的眸光太亮,果然不像是黄文娟的眼神。她将自己眼中的神光收起一部分,才道:“这样呢?”
“好些了,得再暗点儿。”
她又收敛了些。汨罗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看,盯得她浑身发麻,直怒道:“还不行?”
“再暗点儿,嗯,这就对了。你要记得,黄文娟左手尾指不像你这般微微翘起。”汨罗笑吟吟地靠了过来,“那么,我呢?”属于他本人的体息,肆无忌惮地席卷而来。
“你什么?”
他仰起了面庞,凝视她道:“我的眼神身形,可有破绽?如今天色黑暗还好说,明日天色放亮之后就纤毫毕现了,你我都不可露了马脚。”
宁小闲却是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若还是原来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作出这表情也不知有多勾|人,可惜现在是个黄蜡色皮肤的粗豪汉子,再潇洒的神情搬到这张脸上,也变得好生古怪。
她头一次觉得易形蛊是个好东西,至少让她面对此时的汨罗压力骤减。
宁小闲强忍着笑道:“你……可以了,简直和本尊长得一样猥琐,尽得他的真粹,不须……不须再作改进。”
她笑不可抑,但汨罗仿佛都能透过这张平淡无奇的面容窥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不由得微微呆住,随后反应过来,伸手抚了抚自己这张面皮,眼中突然露出了一点得色,唇角也绽放出笑容:“原来小闲昔日面对我真容时,竟然是处处放不开的,我今日才知。”
这妖孽,又真相了!她立刻收起笑容,板着脸道:“有破绽!那男人的牙可没你白。我先调息了。你想办法把牙涂黑些!”
她眼看着汨罗的笑颜也垮了下来。唉,把牙涂黑,实在有碍观瞻啊。
宁小闲心头恶气稍出。也不再理他,只闭目调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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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晓,晨曦初现,这支队伍披着朝露,终于赶到了洗剑阁的山门之下。
烈山宗的驻地位于洗剑阁东北部一万三千里之外。收到洗剑阁的求援,宗内即派出队伍前来支援。所幸两宗相隔不远,一路上紧赶慢赶。也终在这天上午赶到了。
和宁小闲、汨罗两人所料的一样,烈山宗在进入齐云山之前,也要先通关校验。先是领队的庞长老去交付了洗剑阁掌门的求援手书。随后就是烈山宗众修士从宏伟的、白玉雕成的山门鱼贯而入。不过此刻众人却是议论纷纷,心中愤懑不轻,因为山门上显然挂着一面明晃晃的照妖镜,镜面直径都达到五尺。擦得锃亮。无论是谁从山门下走过,都有微光一闪,立刻将这人的身影扫入镜中。
“我们是友宗,又是驰援而来,居然还要从这照妖镜底下走过,什么意思!”
“洗剑阁好大的派头,我们要是不通过这照妖镜的测试,就进不去了是么?”
“欺人太甚!我不照了。这就掉头回烈火宗!”
窃窃议声从队伍里传出来,连庞长老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虽知洗剑阁此举是为了避免奸细混在队伍中潜进齐云山。可是要烈山宗的众修士列队从照妖镜下头走过,这不啻于凡人所说的搜身检查了,真是极不礼貌之举。
接引僮子大概这几天看多了各仙宗的情绪,此刻行了一礼,赔笑道:“长老呀,我们并未针对烈火宗呢,前面四、五个仙宗的友军来了,也是这样上山的。就连广成宫的修士们抵达齐云山,也是从这里走过去的。”
广成宫在南赡部洲的威望远非这些小门小宗可比的。一听连广成宫之人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检”,烈山宗的不平之音立刻就消减了很多。庞长老轻咳了一声,忍住气,命众人从这镜下慢慢走过。烈山宗这回遣来的人数不多,只有四千余人,饶是如此,全从镜下通过也花了小半个时辰。
这仙派内清一色人类,验照起来就方便得很,只消看看进入山门的人和镜中本相是不是一致。眼看前面的人都过去了,快要轮到宁小闲和汨罗,她都微微有些紧张。
汨罗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感,眼角一瞟,向她微笑一下。
轮到他们了。
宁小闲提步从山门下走过,照妖镜中光芒一闪,将她的身影摄入其中。她抬头看了一眼,镜中映出来的,还是黄文娟的脸。
过关。汨罗的易容蛊果然很靠谱。
她目光微转,就看到汨罗紧跟在她身侧,向镜中的她微笑。他的影像甚至比她还清晰些,正是黄文娟的道侣、那姓钟的黄面皮汉子模样。
照妖镜也始终没有出现半点异样。原本这镜子若是照出了表里不一的人来,会长鸣以示警。既然无惊无险,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接下来,接引僮子就带领烈山宗众修前往住地。齐云山脉有山头三十六个,安置了分阵的山头当然不能给外客居住,所以烈山宗分到的住处是象鼻峰。光听这山峰的名字,也晓得它的形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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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一不做二不休(粉红票165票加更)
象鼻峰距离凝雾峰,一西一南,不仅相隔足足有八十九里,中间还隔着洗剑阁的主峰,那里的守卫之森严不消去细说了。
烈山宗众修士安顿下来之后,才发现右首居然是广成宫所居的太白峰,两峰之间有绵延的山岭相连。此时盟军还认定隐流妖军远在数千里之外,须得三、四日才能赶到,因此宗内的气氛虽然紧张,却还不显得太凝重,尤其是来自其他宗派的客军,虽被各自的尊长约束着呆在本峰不得乱跑,却还是有闲心在这一小片地盘上游山玩水的。
烈山宗的庞长老自认交友广阔,既然执南赡部洲人族大派牛耳的广成宫近在眼前,哪有不去套个近乎的道理?当下就去投了拜帖,只不过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广成宫修士捏着拜帖阴森森地来回复道:“我们鲍长老正有意请阁下前去相见,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之事。”
庞长老一时茫然,不知道这小半个时辰里面还能发生什么事,并且听这信使的口气很冲,显然这事儿不太美妙。
果然此时有门下弟子匆匆赶了过来,急切道:“长老,咱们和广成宫门下动起手了。范师兄,范师兄被人家杀了!”
庞长老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么回事!”虽说修士都是心高气傲的,烈山宗里也有几个刺头儿,但身在异乡为异客,总不至于一到别人的地盘上就开始寻衅滋事吧?莫非是广成宫门下仗着宗门名气大……?再怎么说,庞长老也是向着自己派中的子弟。他这么想着,眼睛就不由地瞄向了候在一边的广成宫信使。
这名信使勃然大怒道:“明明是你手下先动的手,还好意思将这账赖在我们头上!”
队伍是自己领的。一到洗剑阁就有门下弟子被杀,这责任无论如何也该由自己来追究才是。庞长老虎地站了起来道:“走,去瞧瞧怎么回事!”
这事故的发生地点,乃是在象鼻峰和太白峰相连的山岭上,称作梅花岭。
此时刚入早春时节,满山寒梅怒放,于一片白雪中见红云尽染。正是素裹银装如缎;花朵风摇犹绚。这么好的景致,当然会引来游客了。此时洗剑阁内已经戒严,这山岭上无非就是广成宫和烈山宗的弟子游逛。
原本两方也是相安无事。毕竟广成宫的名头摆在那里,可奇就奇在,一名烈山宗弟子走过广成宫修士伫足的梅树下时,突然毫无预兆地一伸手。在人家脸上狠狠地掴了一掌!
这名广成宫修士长得甚是英俊。身边就有两个小师妹围着温言软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知有几个不大识相的路人丁走过,其中一个甚至冲上来揍他?
偏偏这位烈山宗弟子打完人之后,还要惊叫一声:“啊,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你!”
这玩的是哪一出?烈山宗其余弟子惊得面面相觑,有那机灵的。就赶紧向广成宫修士赔笑道:“误会,这都是误会。他是无心之过。”
打人的弟子口中也连连道歉,随后——
又是一掌掴了出去。
这一回人家有了防备,自然没有被打中。不过打人者口中居然还不住声地说:“啊哟,啊哟,对不住,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随后又是扬着手,看样子不扇个十记八记的不肯休。
戏弄,这是赤果果的戏弄!是赤果果的牛氓行为!
这真是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了。跟在广成宫修士身边的软妹纸瞬间变成母老虎,怒叱了一声道:“下三滥的,拜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派,也敢欺到广成宫头上来?”反手一剑劈了过去。
这一剑含怒而出,原本没什么准头,也伤不了人。再说这妹纸也没存心杀人,哪知剑势走到一半就突然偏移,毫无预兆地斜斜划过,直接削飞了前来劝架的一名烈山宗弟子的脑袋,也就是庞长老听说的“范师兄”!
见此变故,两方弟子俱是一呆。“范师兄”平素为人老实,烈山宗门下见他无故被杀,自己又被人蔑为“名不见经传的小派”,顿时红了眼,执起法器就和对方干起架来。广成宫修士情知自己身边虽然有两个妹纸,但充其量只是两尊摆设,必然寡不敌众,于是一边苦苦支撑,一边撮唇长啸,招徕同门助拳。
广成宫众修住处离这里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不一会儿就有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冲到。烈山宗弟子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呼朋唤党……
直到庞长老接讯而来,这里都从赏梅寻幽这般高雅之事变成了群体斗殴事件,现场剑光漫天、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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