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几样东西,曾老头却是一下子呆住,过了好半晌,才抖着手去拿地上那枚长命锁,口里唤着:“阿……阿霞,你快出来!”他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话,试了几嗓子才喊出了这么一声。
听了他破锣似的大嗓门,刘妪从屋中匆匆走了出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清早就大呼小叫,吵着了客人怎么办……”话未说完,一眼看到曾老头手里的东西,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她竟然快步冲了过来,一把将长命锁从曾老头手里夺了过来,抱在心口抚了好久。曾老头怕她激动得昏过去,赶紧道:“放下来,放下来,让公子好好看看!”
刘妪忍不住流泪道:“这不是我家秋儿的东西么,当时就一起下葬了,此刻怎么会在这里!”
她手里这枚长命锁制工粗糙,款式老旧,想来曾老头家境一直不富裕,也就只能请匠人用黄铜打造这把长命锁。也不知道这锁头在地下埋了多久,此刻看起来已经被铜绿爬满,项链已断掉。可是刘妪捧着这长命锁,却像是天下第一等珍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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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这里?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眼,满面喜爱之色,这才将长命锁递了出来。
长天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伸手去接:“你们最近与人结怨了?”
曾老头夫妇对视了一眼,才迷惑道:“公子为何这样说?”
“这是鬼蜮之术,虽然是不入流的小术,但取凡人性命已是绰绰有余。”长天淡淡道,“这术法有个很有趣的名儿,唤作‘归去来’,施术之人将东西埋在老槐树下,就可以行法了。”
曾老头人老却不糊涂,此刻眼里闪过怒色道:“这是有人背地里要害我们性命?”
“不错。这人必定知道你家有血亲故去,并且是死于横祸,这才将遗物埋在这里。死得凄惨的亡魂,一般徘徊在故去之地不愿离开,久而久之就变成恶鬼。施术者将遗物埋在这里又作了法,便会将亡魂引到这里来。这只香囊散发出来的气味名为头三香,活人是不喜欢的,鬼魂却闻得欲罢不能。有这香囊在此,鬼物上门还要爽快得多。”这几年里,他也看过不少有趣的法门,方知在过去的数万年间,又有这许多新的术法神通出现了。人类的创造力,果然不可小觑。
宁小闲接口道:“听你说了夜游神之事,原以为昨晚来犯的鬼物就是夜游神,可是这种东西应该并非鬼物才是。”
曾老头面色发白:“什么,昨晚就来了?”刘妪也吓得抓紧他的胳膊。
“被我们吓退了。”她说到这里,斜睨了长天一眼。他只作不见,“不过若鬼物归家心切,日后还会再来。”
“归家心切?”刘妪惨白着脸。眼中却露出希冀之色,“姑娘,您是说,秋儿还会再来?我们还能再见她一面?”
呃,这老太太是不是抓错重点了?宁小闲皱眉道:“不错,但它已是恶鬼之身,下意识地会循着自己的尸骨踪迹而来。不过是本能。若是见到了你们,生前所爱会变为死后所憎,到时……”
刘妪却像充耳不闻。只呆呆道:“我还能见到秋儿,还能再见她一面……”
长天冷冷打断:“你断了这个念头罢。死者长已矣,阴阳相见是逆天行事,会折你寿命。”
刘妪掬泪道:“若能再见一眼我的秋儿。折寿又有什么打紧!”她眼见长天面色冷酷。想来这男子是心若铁石的,于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宁小闲面前,顺便将曾老头子也一并拉着跪了下来:“姑娘,你一看便是有本事的,请使个法子让我们再见一眼孩子,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出!”
宁小闲大囧。她最看不惯这样的场面,只好侧身不受这一跪。叹气道:“你们先起来吧。”
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哪里肯起?
她抬头望了一眼长天。只见这人双手负在背后,面色淡漠,显然是打算袖手旁观看好戏了。她不由得气结:谷场上这摊子事儿是他扒拉出来的,结果最后账却算到她头上来了。
大雪天里,难道让这两个六旬老人长跪于地?她咬唇道:“好吧,那么我……”长天不管,她来管,这总可以了吧?打发区区鬼物,用不着巴蛇大人亲自出手嘛。
话未说完,她耳边已经响起长天的传音:“我们一会儿便要上路了,管不得这闲事。”
管不得这闲事,你还让曾老头将咒术袋从槐木底下扒出来!她对他怒目而视,也传音回道:“你到底想怎样!”这鬼物没有被消灭,数日之内必定返回。届时没了她和长天相助,这一村子百来号人都会惨死。恶鬼食人,可不会只吃了曾老头夫妇就算了事。
终于引到了正题上了,他嘴角微微勾起:“你若不再与我置气,我便让你多停留两日,将这鬼物制服。”她向来对凡人心善,这一村人性命,必可以迫得她小小服软。
宁小闲简直哭笑不得:“随你!”伸手将两位老人从雪地里扶起来道:“天冷,进屋吧。将此事源源本本说与我听。”
她这样说,就是首肯了。曾老头大喜,将两人迎进屋中,又让刘妪去烧水沏了桔梗茶待客。这桔梗茶味道不错,还能应对咳嗽痰多、胸闷不畅,咽喉肿痛,尤其对治疗支气管炎有奇效。在飘雪的地区,冬季果蔬本来就少,这茶擅解腻,是农家在夏季采摘晒干了,储到冬天才用,留到现在数量本来就少,就算昨日宁小闲抛出五两大银,刘妪都舍不得拿出来冲泡。这回却不一样了,茶中还加了一点点土蜂蜜,加倍香甜。
宁小闲端起陶碗细细啜饮,耳边听得曾老头苦笑了一声,回忆道:“我们老来得子,直到四十多岁才生了秋儿这么一个女儿,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五岁那一年,我看护不周,秋儿贪玩跑到山边,被野兽叼走了。大伙儿进山寻了一整天,我老伴儿都哭昏过去几次,才、才找到几截断骨和这把长命锁,带回来埋在了谷场后方的空地里。”
他话未说完,刘妪眼中又淌下了泪,显然丧子之痛,轻易不能忘怀。
宁小闲只好问道:“谁和你们有仇,要这般报复?”
曾老头想了想才道:“我们一向与邻里为善,不曾结仇。若说有人想要害我们性命,大概只有前几日进村那个方士吧?”
方士在民间又被称为天师,是介于凡人和修仙者之间的一类人。他们没有修仙者的资质,不具备灵力,但可以通过特殊的技巧和手段,与阴间鬼魂沟通,因而能够游走于城市之间,捕精捉鬼,做修仙者常常不屑为之事——为凡人解厄。据说真正了得的方士,甚至能够沟通天地。不过这类人。宁小闲表示还从未遇到过。
三天前,这个方士来到村里时,已经是又饿又冻。身上都起了青紫色的冻瘀,是刘妪一时心软,将他带回家中救治,哪知这家伙缓过一口气来,竟然偷了刘妪家七十文钱,临了还摸走檐上挂着的两条冻猪肉。这村子总共也就一百五十来人,村民平时都抱团做事。此刻哪里会让刘妪家吃亏,听说了这事之后,就有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猎户一路追踪出去。在路上逮着这方士,将他一顿胖揍,打了个半死,才丢到了路边去。
“当时大伙儿人人心想。这方士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流落到差点倒毙路边的地步,所以放心大胆地可劲儿揍。”曾老头子咬牙切齿道,“哪知这家伙还真有三板斧,能给我家下这等毒咒,用的还是我孩儿的尸骨,当真可恨至极!”
刘妪也喃喃道:“我瞧他那一日好生可怜,才领他进门。哪知是个恩将仇报的,唉!”
类似于农夫与蛇的故事。在哪个世界都屡见不鲜。长天对凡人之事自然无兴趣,他以手支颐道:“这鬼娃娃原本是你们早夭的孩子。孩童不懂事。死后怨憎生前亲人不能救他,性格会比普通鬼物更加暴戾,它昨晚虽然被我惊走,但今日一定会再来寻亲。”这也是许多天师和方士养鬼都喜欢养鬼童子的缘故,盖因戾煞之气远比普通鬼物更重,虽然操纵更不易,然而威力巨大。
虽然他仍是面色淡淡,但宁小闲还能瞧出他看起来心情大好,既和心爱的女子达成协议,少不得要出工出力了。
刘妪面上不惧反喜:“我今晚便可以见到秋儿了?”
宁小闲心底暗叹一口气:“是。不过它在荒野流浪十余年,怕是早已变得青面獠牙,不再像原本那般可爱。”
一想起能和亡儿见面,刘妪都已经面泛红潮:“那有什么打紧!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那也是我儿!”
宁小闲知道多劝无用,也就由她去了。有长天镇场,不需要再多作什么布置,坐等天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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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不曾下雪,天清气爽,阳光从窗棂中照入,晒得人一派慵懒。若不考虑晚上的行动,这真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
在刘妪的厨房内,宁小闲伸了个懒腰,继续忙碌。
身后似有一阵轻风吹过。
她手上不停,轻哼了一声:“你真是比鬼还吓人!”
“笨丫头,我若真想吓你,能被你发现么?”低沉醇厚的声音紧贴着她耳边响起,撩得她心痒痒,“嗯,你在做什么?”
“包饺子,再有三天就过年了。在我家,过年必须动手包饺子来吃。”她指了指案上,饺子们码得整整齐齐,一水儿白胖肥嫩,着实惹人怜爱。她向刘妪要了些猪肉剁成靡子,这厨房中还储着晒干的香蘑,被她用热水泡发后细细切碎了,和猪肉靡搅匀了作馅。
农家自养的猪,别提肉有多香了,并且香蘑也是夏秋季时入山采回来晒制的,做出来的香菇猪肉饺子,还没入锅就引得她自己食指大动。“咱们上路之后,不一定还能再找着包饺子的地方了,所以今天提前做,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诶……你在做什么?”
“喜欢。”长天拨开她浓密的秀发,轻吻小巧的耳廓,口中模糊道,“好吃得很。”
“痒啊!”那样又湿又暖的感觉让她一缩脖子就要闪开,结果被他双手钳住了腰,躲闪不得。“放开啦,我满手都是油……”
“那就乖乖别动。”他从耳后一路往下,印下细碎湿濡的吻,满意地察觉到她的颤抖,看来识得人事之后,她比原先还要敏感得多。
“别闹,再不包好,面要发过头了……”她轻轻扭头想躲,却发出一声轻曼的低吟,向后瘫软,被他一下子箍在怀中,再不放开。这坏蛋,居然又咬她!
长天紧紧叼住她白嫩的颈窝,用牙慢慢啃磨。这可是高难度,要知道她今天穿了交领的衣裳,要把领子剥开来尝到里头白嫩嫩的脖颈,也挺不容易。要害被噙住,她又麻又痒。咯咯笑了两声就忍不住开始喘息,小腹一股热气慢慢蒸腾,她感觉自己像屉上的包子。快要被蒸得又萱又软。
“你包你的,我忙我的。”他说得一本正经,手却从襟下探了进去……(以下第五份礼物,咳,全订用户请至书评区置顶帖“粉丝验证楼”按要求领取。)
宁小闲简直要绝望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自从识得那般美妙的滋味。他随便逗一逗都能令她觉得骨酥筋软。在神志沦陷之前,她用力咬唇,媚眼如丝道:“等一下。进,进房里。”总算还记得这里是刘妪的厨房,虽然和正屋隔了七、八米,但这可是别人家的公共地界。曾氏夫妇随时会进来!
这傻丫头。敦伦前总要努力矜持一番,却不知道她自己身体特殊么?长天闷笑一声道:“为何要进房?他们都不在。”手一挥,厨房的木门自动关上。他往灶台和她手上都放了两个清洁术,随后握住她的纤腰将她转了个身,举起来放了上去。距离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天气又寒冷,灶台早已凉透。
“这里?!”她吓了一跳,单手一撑就想从灶台上跳下来。却被他牢牢抓住了动弹不得。
长天与她十指交缠,不慌不忙地将她双臂按到了身后的土墙上。欣长坚硕的男性身躯也慢慢压上,将她困在这小小一隅。
这家伙疯了!宁小闲双手被捉住,根本施不出结界,最可怕的是这家伙居然也不设置结界!“魂淡,你就会欺负我!”
他忙着又啃又咬:“你今天早晨答应我什么来着?”
就知道这是他挖的陷阱,等她乖乖往里头跳呢。“他们回来了怎么办?”她急得话中都要带上哭音。
“你乖乖听话,我就快些儿。”挤压着眼前玲珑的娇躯,他喟叹一声,开始入侵。终于可以开饭了,对他来说,这才是午餐。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果然不消片刻功夫,她就茫然卸下了所有防御,任他随意施为。
她的身体牢牢记得他,所以这一次很快便接纳了他。
他不再温柔,凶猛得像要将她撕作碎片。她只能更深地打开自己,迎接他的侵略……可是,长天这家伙坏心眼儿到极点了,既这样全力以赴,却又无时不刻提醒她:“嘘,小声些儿。”她越是咬牙忍住呻|吟,身体就越渴望尽情释放……
待得云收雨散时,她只能瘫在他宽厚的胸口,任他好整以暇地替她清理身体、理好衣裳。她放任纤指在他身上缓慢游走,细细体验肌理分明的线条。
有趣,男子的身体,和她的区别真大,却也这样漂亮。
这小骗子就好口是心非,方才还喊着不要不要的,现在却像餍足的猫咪一样蜷在他怀里,媚眼如丝。他替她合上衣襟:“这般动手动脚,是还没吃饱么?”他家的宝贝真实在,吃饱了就不和他闹脾气了。
“嗯……”她细长的睫毛轻颤。人还没回过魂,闻言又有一点点心动。这一轮狂风暴雨过后,她居然有两分意犹未尽,得了欢愉的又不止他一个,销|魂蚀骨的味道当真叫人回味无穷。
这小馋猫!长天忍笑提醒她:“咳,那对老夫妻……”
她微眯的眼睛立刻睁大了:“糟了!”赶紧轻轻推了他几下,“你快出去!”这是白日宣|淫!曾氏夫妇又不笨,他们大白天闭着厨房门,一关就是好久,哪个猜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臭丫头,果真翻脸无情!他恼怒地闷哼一声,不过看在方才她表现良好的份上,决定不予追究。
看他推门而出,她火速拢好秀发,整好衣衫。门外,传来了曾老头和他打招呼的声音,长天只是淡然一应,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慌乱。
这家伙,脸皮一定是城墙的N倍厚!
她下意识地扫过桌上的案板。
哎呀,她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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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饭,三个人都心不在焉。曾氏夫妇即将见到亡女,哪有心思吃饭;宁小闲却觉得自己拿箸的手都在轻抖,方才刘妪也进了厨房,口中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里透出来的那种笑意……
她强忍着脸上的热意去偷瞄长天,只有这家伙老神哉哉地吞饺子。看起来胃口奇好,他周身的气场也很……平和,和下午之前截然相反啊。这种天塌不惊的境界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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