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忍不住笑了。到底是女人,天性就是擅长演戏的,下意识地想让澹台吃吃醋,只是看起来没有成功呢。“你的姿容出众,现在我们身后的这支队伍里,可有男子追求于你?”
“有。”胡火儿伸手拢了拢秀发。不涉及澹台翊的话,她立刻就恢复了大大方方的性格,“后头有个男子叫做徐良玉,是洗剑阁阁主的小公子,这一趟西北遇上之后,他是自己跟过来的,一路上也多次表明心迹。”
“你对他可假过辞色?”
“这个,只敷衍过几句。”成天跟在澹台翊身边,若不是徐良玉的反应,她还以为自己的容貌已经不再吸引人了呢。
“澹台知道他追求你?”
“自然是知道的。”胡火儿有些沮丧,“但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火儿姐姐。”宁小闲双手扳住这美女肩膀,正色道,“既是如此,我们便请徐良玉来试一试澹台诩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吧。”
“怎么试?”胡火儿奇道,“徐良玉又怎么会帮我这个忙?”她和宁小闲从头到尾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却知道这个姑娘的鬼主意很多,自己常常不知不觉地就被她牵着走了。
宁小闲笑得有两分邪气:“我相信徐公子会同意的。我一向很有说服力。澹台诩若有心,我便想法子撮合你俩;可他若对你当真无意,那么你二人有缘却无份。你该放手时,便要放手了。”
最后这句话,说得胡火儿眼里又有晶莹闪动。不过她努力眨了几下,将泪水眨了回去道:“好,若他真是铁心石肠,我自会放手。现在我要怎么做?”
“最后一个问题:澹台是个有责任感的家伙么?”
结果胡火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他没有,我就不知道谁还能有了。”
宁小闲满意地笑了笑。传音给她轻轻说了一会儿。胡火儿听了几句,面色就红得跟火烧似的,饶是她性格大方爽朗。远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此刻也吃惊道:“这样,这样真的可以?”
宁小闲嘿嘿道:“依山人妙计而行,你自能如愿以偿。一句话吧。你做还是不做?”
终于还是勇悍的天性占了上风。胡火儿银牙一咬:“我做!”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车队却停了下来。
六足巨马的脚程不慢,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现在已经离战斗的地点很远,劫匪看样子对这一带亦很熟悉,找了个小山坳停下来。这里地形像个Z字形的拐角,大队人马拉进去,三方都是高耸的石壁。挡住了呼啸来去的北风,只有一面受风。顿感安静得多。即使是修士们,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风雪里走进来之后,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傅云长吩咐几个眼疾手快的,飞到石壁顶上去望风,其他人将青铜大车一辆接一辆地堵在外面。车身高达一丈有余(四米),这一堵起入口,被围在小小山坳里的人就少受许多风寒。
当下就有人拾薪作起火堆,并伐了巨木推倒在地,作为歇脚的椅凳。修士作这些事,不过分秒功夫罢了,火光映得人脸红红地,一直暖到心里去,这个营地顿时有了生气。
倒不是大家不想接着赶路,而是被救的使女们面色发白,疲惫欲死,她们上半夜已经受了混战的惊吓,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前进了。等到其他采艳团发现钟离皓的队伍失踪,至少也是明日上午的事了,到时劫匪们早已逃之夭夭,所以时间上远没有那么紧迫。
当然,车外的雪中世界太冷,女子们最多是包裹得全身严实之后,出来走上两趟就要返回的,哪能像修仙者那般久坐。
方才宁小闲已经问起胡火儿的打算,现在从隐卫当中招来窦二推荐给她道:“这人是西北线路上的人精,你若要安排使女今后的落脚之处,他可以从旁协助。”依胡火儿的性子,她最迫切的就是救出族中女胞,对于她们今后的安置也只有个模糊的构想,于是和窦二聊了起来,方知这家伙看着修为虽低,出谋划策的本事却不错。
趁着这会儿闲功夫,宁小闲正色对澹台翊道了个谢:“若无你赠送的保命玉玦,我早已横死,也走不到今日这大西北来了。”她这次道谢当真是诚心诚意。澹台翊当日所赠的玉玦,没过多久就在岩城地下的水道里,从沧龙口中救了她一命,免去她被拦腰咬成两截的命运。
这样的恩情,她牢记在心。所以作为回报,她要送他一个美娇娘,嗯,就是这样。几天以后,澹台你不要太感谢我才好。心里这样想,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了。
澹台闻言笑道:“小事尔,莫要往心里去。不过两年未见,你的修为竟如此精进,当真令我刮目相看。”说完又去提他的葫芦,结果仰脖半天,没喝到一滴酒。
空了。
她吓了一跳。方才自己不是才送过酒给他,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喝光了?宁小闲丢过一个酒囊给他:“喏,尝尝这一种酒,也是我自酿的。”若不是有一身修为,这家伙早就醉死在缸里了吧?
澹台立刻眉开眼笑,从一个懒散的修士变成了酒鬼:“你居然有空酿酒。”将酒囊里的液体都倒入葫芦里,汲了一口,闭目回味半天,这才赞道,“好酒!我走遍天下,以前从未尝过这种味道。”
她微笑不语。这个世界的酒水种类繁多,但最常见的还是米酒、果酒和白酒。澹台翊这样积年的酒鬼,当然喜欢的是白酒那种辛辣沧桑的口感了。她下午递给他的是果酒,虽然香甜却不禁喝,也不十分对他的胃口。然而现在再拿出来的这一囊子酒,却是她效仿白兰地的做法酿成的。这种酒在地球上风靡全世界,自然有它独特的口感,兼之是用葡萄酒蒸馏酿造的,酒精度极高,甚至遇水而可燃。宁小闲还借鉴了冰酒的做法,令其别有一番风味。虽说酿好之后就拿出来饮,少了储藏的久远之味,但对付澹台翊却已经足够。
真正的酒鬼,都是喜欢喝烈性酒的。这酒咽下去不久,澹台翊即感觉到腹内带起一阵暖气,可见度数是极烈的,偏偏口感柔和香醇,绝不像一般白酒刮喉,越喝越是顺口,于是忍不住又赞了一声“好酒”。
她耸了耸肩,起身要走,耳边突然响起澹台翊的传音:“你若不急着离开,便多陪陪她。”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她轻哼一声回道:“莫推卸责任,你我都知道她更喜欢谁陪着。”
澹台翊不说话了,她转身看去的时候,只见这人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倚在树干上。她心中一动想到,澹台翊这人看起来随性不羁,对着旁人都没甚架子,只有当胡火儿靠近他的时候,他才会变成一块油盐不进的大木头。
其实,这何尝不说明,胡火儿对他而言,也是特殊的?女子心细,她早已发现这一次再相见,澹台翊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连一星半点儿胡碴子都没有,喝酒的时候也注意了很多,酒液再不像以前一样会打湿领口了,虽然还是坐没坐相,但他的衣服却都是干净整洁的……大概胡火儿与他搭行了一路,已经习惯了这些,但宁小闲看在眼里,却觉得胡火儿所说的澹台翊对她没有任何反应,恐怕也未必吧?
哼,矫情的男人。宁小闲暗暗鄙视一声,转身走回车内,吩咐七仔望风,然后借着车子的掩护踏进了神魔狱。
长天正臭着一张脸。方才她封闭了魔眼,他只能听到两个女子的嘻笑和说话,却看不到任何景象,心里很不爽。
“又生什么气呢,怪我封闭了魔眼?你很想看胡火儿,对不对?”
长天不理她。
她故意叹了口气,脸上落寞:“她长得辣么漂亮,身材也当真不错。天底下能抗拒那般美女的男子,大概也只有像澹台翊这样的怪胎了吧?”
他瞥了她一眼。这小妮子,越装越过火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漂亮?上古时期,比她更美丽的女子,我也不曾少见。”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宁小闲心里突然骨碌骨碌地冒酸水儿,像吃了没熟透的青橘子,于是恍然大悟道:“说的是!我怎么忘了,神君大人阅|女无数,连九天仙女都见过,当然看不上这等小阵仗。”她蓦地想起,他过去数万年的历史对她来说都是空白,他有过多少女人呢?这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只是通常有意识地回避而已。比起过往,她更重视当下。
长天看着她的脸色晴转多云,却不接她的话茬子,只勾了勾手指,平淡道:“过来。”(未完待续……)
PS: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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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祛除
“偏不!”她梗着脖子。别说此时心里不舒坦不想过去了,就是平时也晓得贸然靠过去的危险性极大,后果很严重。
他扬起一边长眉:“你不想让涂尽出手了?”
他的眉毛斜飞入鬓,不须修剪就很有型,挑眉的模样,她无论看几遍都觉得帅得要死呢。
“不……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让涂尽出手?”她犹疑道。
“徐良玉。”他缓缓道,“涂尽是跟我立下的血誓,只听从我的命令,你要他出手,就非通过我不可。”她把企图都写在脸上了,他怎么能看不出?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话语中的威胁凝若实质。
真是被他抓住软肋了!宁小闲咬着下唇,一步三蹭地往前挪去。火儿姐啊,我今日可是为了你牺牲大发了。
长天捺着性子,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蹭到自己跟前,果然伸手抓住她腰肢,一把抱起按进怀里。她闭着眼,等待他接下来的胡作非为。
可是他只亲了亲她的额头,抚了抚秀发,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就这样?宁小闲忍不住睁眼看他,眸子里写满了疑问。
长天的眸里暗含笑意:“怎么,你在期待什么?”她看起来又惊又疑,脸上只差写着“你怎么不动手了”,实在很讨喜。
“没什么!”她闹了个大红脸,支吾道,方才怒气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长天今天为什么突然转性了,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长天用口和手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当时虽然觉得羞极了、难受极了,可是屡屡在睡觉前忆起。除了面红耳赤之外,肚子里总像有一团火闷闷地烧,也并没有那么,那么不舒服。
长天也暗暗自嘲一声,他哪里是不想动手动脚?他渴她渴得都快炸了。只是听了今日窦二和他说的话之后,分明地知道暂时不能吃掉她。与其如此,不如就收敛一下。免得又把自己推到五内如焚的地步。
他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要把胡火儿硬塞给澹台翊?”
宁小闲顿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怎能说是硬塞?他若对火儿毫无情意,我绝不会乱点鸳鸯!”
她这还不叫乱点鸳鸯?长天实是不明白,女人怎会对这些身外闲事如此上心。
她看长天的表情。知道这男人秉持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因此轻叹一口气道:“胡火儿倒追澹台翊已经有半个世纪了。我只是觉得,无论哪个女人为感情付出了五十年的时间。都应该得到一个了断。无论好坏。”跟宁小闲自己比起来,胡火儿何其不幸,她喜欢的人,却深深地喜欢着别人,并且那还是个死人,在澹台心中永垂不朽着呢。
她伏在他怀中,揪着他的衣襟来回晃了晃,软软地撒娇道:“长天。你得帮我!”
“如你所愿。”他就是没办法拒绝她,“我只是觉得。要被你们摆布的澹台翊真可怜。”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活了好几万年,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弄懂过。
“可怜?”她轻睨了他一眼,“若是被我们摆布能抱得美人归,天下的男人都巴不得这样可怜吧?”
“你的脖子怎么了?”他看到她又下意识地去摩挲自己的颈部。这个动作,她今晚反复做了好几次了。
她垂头不语,突然打了个冷噤。
“到底怎么了?”他声音严肃起来,不由分说撩开她的秀发,露出白玉般亮晰的脖项。那上头,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好几抹红彤彤的擦痕,看起来像是雪白画布上沾染了一笔朱砂。
他声音一紧:“中了毒?可要叫鸠摩给你看看?”伸手去抚她发红的肌肤。
宁小闲肩膀一缩,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担心。”只是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今晚她被庆忌轻薄,尽管事后给自己施放了好几次清洁术,但被蹭过的地方仍然感觉油滑粘腻,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那人兴奋的喘息。
她一直都被长天捧在手心里,如今方知被不喜欢的人轻|薄,原来是这般恶心。她反复抓挠,还是觉得身上有些脏。可是这样的感受,又要如何启齿?
长天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天,突然俯首亲上了她的耳垂。
“嗯——”那样温热酥软的触觉令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你做什么?”
“放松,很快就不难受了。”他啮咬着她精致的耳垂,说话带出的热气都喷在她耳中,令她周身骤然紧缩。随后,他沿着她耳后的大动脉一路慢慢吻了下去,一直来到她胸前的那一片白晰。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也很小心,几乎是用薄唇轻轻膜拜所经之地。她闭着眼,只觉得如蝶翼轻拂,如羽毛飘落,若有若无,然而触感却又如此温暖,从肌肤一直暖到了她的心里。
她从未想过长天的吻,居然能够这样温柔。她体会不到他的急色,只觉得安全和放松。
她的眼角慢慢沁出泪水,因为她已经察觉,长天正要用自己的热情,替她将那恶心的感受连同糟糕的记忆一起抹去。
哪怕她不说,他也知道了。
这世上,原本也只有他真正懂她。
“笨丫头,怎么哭了?”长天的唇带着一丝炙热,吻上她的眼角,不等泪水滑落,就将它噙进了口中。
这句话就像魔咒。宁小闲突然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若要问她为什么哭,她自己也不晓得,只觉得心中的辛酸、委屈、难过和惶恐几乎要满溢,却说不出、道不清,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并且,也只能在他面前这样号啕。
长天将吻落在她的秀发上,又用手轻轻摩挲她的背部。他有心安慰,怎奈她丰满的前胸紧紧贴住他,又因抽泣而快速起伏,反复提醒他,常抓在手里把玩的这对玉兔儿发育得有多么好。他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宁小闲却没注意到。
长天,你就是这样安慰人的?他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自己,运转神力,将绮念压了下去。
哭了盏茶功夫,宁小闲才慢慢收了声,顺便给自己和长天身上都放了一个清洁术。他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可有遗漏?”
她犹豫了一下,才摇了摇头。
他伸指在她腰间一抹,满意地感觉她的娇躯一颤:“说实话!”
她胀红了脸,悄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长天嘴角扯开一抹笑,大掌伸到她身下,轻轻揉捏起她的翘臀:“这儿?”她还是凡人时,他就偷偷碰过这里,犹记得当时的心神荡漾。几年过去了,她这儿似乎又长大了些许,形状亦极完满,他一只手勉强能够包住一边儿,弧度又熨合掌心,轻轻一捏就弹开他的手指,端的是弹性惊人、手感极佳。
他也恨得牙根儿痒,庆忌那混蛋,倒真会挑好地方下手。
她被他揉得浑身发软,面若红霞,不由得轻捶了他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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