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想看看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我命由我,不由天。看它作甚?”她豪气干云地握了握拳,随后又嘿嘿道,“再说,我已踏上修仙之途,寿元定是越来越长,这水晶片里映出来的数字,肯定不准。呀,别……”
却是长天对着她耳朵吹气道:“丫头,越来越聪明了。只不过,哪怕不用这水晶片,我也能看到人类的寿元。”
她正躲着他的唇,冷不防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定住了。他趁机将她白玉吊坠般小巧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咬住,舐弄起来。
她像只猫一样蜷起了身子,随着他的侵袭而颤抖。
过了好半晌,他才放过了她。
她已是眼若春水:“你真能看到凡人的寿元?”
“嗯,自然。你想知道你的寿元是多少么?”
“……不想!不许说!”
其实他遇到她的第一天起,就尝试过查看她的寿元,但触目所及也是一片混沌,什么也不显示,因为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当然,这个情况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她在他怀中拱了几下,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没发现他很不喜欢她动来动去:“长天,你为何不长胡子?”从没见他下巴上长过胡渣子。
她不怕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安全得很。这两个多月来,两人耳鬓厮磨,然而长天除了吻一吻她,抱一抱她之外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了,仿佛有钢铁一般的自制力。可是他的真身是神兽啊,神兽难道不是为所欲为的性子么?她有时真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
“这是身外化身……”他笑了起来,“你喜欢我蓄胡子?也可。”
“别!我开玩笑罢了。”他的牙很白,唇线很完美,要是长出胡子,可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唇形了。宁小闲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的唇,冷不防被他突然张口咬住了。
“呀,松口!”她吓了一跳,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娇嗔。
长天没有松口,只是用柔软的舌一遍又一遍轻轻拂过她的指尖。十指连心,又酥又麻的感觉激得她面生红霞。
直到她眼中莹莹一片,他才松开了口。宁小闲赶紧将自己的手指缩了回来,就听这可恶的家伙柔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碰我么?”声音中有淡淡的警告。他不是圣人,也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这臭丫头是在玩火。
就许他碰自己,不许自己碰他么?她嘟起红唇,状似邀吻,果然就看到他的眼睛变成了暗金色。相处这么久,她已知道这人一旦动了情|欲,眼睛就会变成这个颜色。哎,太好玩了。
她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身心俱已成熟,其他凡人女子在她这个年纪,可能都嫁夫生子了。自淬体那一日双方肌肤相触之后,她就忍不住记挂他,想触碰他。那一刻的亲昵时常出现在她梦中,令她醒来时都面红耳赤。
她总觉得这男人像她最爱的芝士蛋糕,总是引诱着她扑上去舔一舔,啃一啃。
长天果然接受了她的邀请,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神魔狱中总是记不住时间,等他松开口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了,然后发现这人的禄山之爪正放在她胸前的丰盈之上用力揉捏。
她强忍着异样的感受,将他的手拍了下来。长天也不坚持,修长的手指从她内衣中退了出来,沿途勾勒过平坦的小腹、光滑的大腿,又引出她的细喘。
他将她抱起坐直,替她仔细整好了衣物,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玩火者自|焚,善泳者溺于水。丫头,别玩太过了,我是为你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强自压抑过后的沙哑,她听出来了,于是咬住了唇从他怀中挣出,一个轻盈纵跳,就站到了化妖泉之外。“我去洗澡了。”
长天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小家伙,越来越不怕他了,再这么玩,总有一天要玩出火来。
神魔狱第五层,玉种已经长成了玉膏。它的果实外形像葡萄,但颜色却是最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摘一颗对着光源照去,会看到里面有莹白色的光晕正在流动,一望而不似凡物。由于它原本是天帝所用的珍奇之物,息壤要催发它所用的神力很多,所以她不得不放缓了玉膏的生长。息壤专门辟出了五丈见方的田地,种的都是玉膏。(未完待续……)
第205章 雪化
宁小闲信手摘了一颗,放进了嘴里,牙齿轻轻一磕,玉皮就破了,有轻微的爆裂感。里面连籽儿都没有,就是一股子甘露。嗯,这味道冰冰的、甜甜的,和华夏的冰淇淋很像,并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儿,难怪长天会评价它的味道“如琼浆”。
她闭上眼,慢慢品味着玉膏之中蕴含的充沛灵力。这与她从妖兽肉类,或者从化妖泉中汲取的妖力、神力都不一样,是天地之间最为纯净的灵力,可以被任何人吸收、使用。长天、涂尽与她,每天都要食用玉膏来滋养灵力。
说到这里,她这两三个月的路途也没有白走。自从跨入了神通的大门,又有涂尽这样无耻的化神期修士给她充当打手,这一路上前来寻衅滋事的妖怪或修士,多半都被抓进了神魔狱第四层关押起来。能让涂尽看得上眼的,至少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大成期的妖怪,他们能为息壤提供的灵力,比宁小闲自岩城里收来的聚气期或化形期妖尸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所以息壤最近很快乐,而所有的作物都长势喜人,就连玉膏这样的耗能大户,也结出了累累硕果。即使是这样,长天也认为这些倒霉的囚徒没有资格被关在第三层以下。
另外,蝠妖阿福及蝠妖孪生子,宁小闲都在安平城外将他们放走了。她已踏入修行之途,进展远比他们要快得多。这三人在她过往的计划中都立过功,即使曾经有过。也已是功过相抵了。被放走的三只妖怪都恭敬地倒退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为止。
长天突然对她说道:“外面有修士来了。十人筑基期、八个金丹中期,两个元婴中期。”
宁小闲吃了一惊。她头一次在野外见到这么豪华的修士阵容。她从神魔狱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一行人也恰好走进了这家客栈。为首的是三名老者,年龄看起来都在六十外开了。
这家客栈原来的掌柜是山神的内奸,已经被众人收拾了,现在站在柜台后面的,是带领整支行旅队伍来村中投奔亲戚的老人,见到有贵客上门。赶紧吩咐伙计们送上酒水吃食。
“嗯?这有三个老头子,哪两个是元婴期的?”她问长天。
“谁说年龄越大,修为越高深?”他忍不住要敲打敲打她。“傻丫头。你既已摆脱了凡人之身,就不应以凡人的眼光来看因果。进门后即落座的那个老头,是一名元婴期修士。另外一个,是那背着长剑的褐衣男子。”
“他?”她吃了一惊。这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居然是整支队伍里修为最高深的两人之一。
“澹台翊和胡火儿的修为都在他们之上,看起来岂非都比他们年轻?”长天只问了这么一句,她就无言以对了。自己还是见识太浅了。
此时,涂尽也遵从长天吩咐赶来了,从窗户跳进了宁小闲的房中。他这一进来,楼下的褐衣男子顿有所感,目光如电扫了过来。
涂尽又怎会是畏首畏尾的人,索性就站到楼梯口。让底下的人看个够。
他是圣兽之身,身上溢出的不是妖息。楼下众修士看了半天,也没能将他归档。
那褐衣男子皱了皱眉,才沉声道:“圣兽?”话音刚落,楼上那冷面男子后方又有一个小姑娘站了出来。
他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因为这姑娘虽然修为不高,但身上的气息更加紊乱,既像凡人,又类妖怪,偏偏还给人以正大光明之感。他不知道这是长天的神力所致,只觉得这两人身上疑团颇多。
事态未明,这两人的态度也未知,难道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一行人的?想到这里,他朗声道:“两位,下楼一叙如何?”
就见冷面男子瞟了姑娘一眼,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走了下来,他心中一凛:这姑娘的身份,居然还在这看不透修为的男子之上。
困龙雪山以西,就是妖族的地盘了,在这附近遇上妖怪,并不是什么古怪之事,人类和妖怪一见面,也不至于就打生打死。宁小闲扶梯而下,同涂尽一样,和两位元婴期修士坐到了一起。
“两位,所从何来?”
宁小闲笑道:“我们从东边而来,要往西去,在这里等着困龙雪山化了雪,才好过去。”她的修为瞒不了眼前众人,不如正大光明地承认自己还顶不住困龙雪山的神风好了。
不过她这话说得虽爽朗,但几乎什么讯息也未透露。所以身边几个金丹期的修士都面露不满,只有那年长的元婴修士捋了捋颌下的几绺白胡子道:“我姓吴,单名一个好字。这是我的同门师兄简常在。我们来自无量剑宗,急着要过困龙雪山去办事。两位可曾听闻,山的那一边有何新的传言么?”
她消息闭塞得很,便是有也不知道啊。她诚实地摇了摇头,结果对方修士们眼中的不信任更浓了,有个金丹期修士忍不住便上前道:“师叔,这两人在大雪天候在这里,说不定便是有什么事……”
结果那褐衣男子简常在摆了摆手道:“这两位若与我们的目的不同,那么便不须再问了。”竟是不再追究了。
宁小闲知道,这几人是因为看不透涂尽的修为,所以才这般客气的,当下和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在无量剑宗的众人目送下告辞上楼了。
这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无量剑宗占了客栈的十来个房间,她也仍旧住在这客栈里,撞见无量剑宗的人也点头示意,状甚友好。
这宗派的人已经从当地人口里得知她和涂尽义杀山神、解救旅人的事迹,虽说凡人的性命也不怎样金贵,但她能有此作为,显然也不像是特地提早埋伏在这里要对付自己一行人的,因此对她还算和气。
宁小闲也安心得多。因为这群人此来,还真不是为了追缉于她。
现在她身上有两样秘宝,一是温良羽的灵茶,二是哨子的玉膏。两人身后都有追兵,她虽有神通傍身了,怎奈修为太低,身边的涂尽也是个厉害的,但双拳难敌四手,就怕对方的追杀连绵不绝。
修士们的修为虽然深厚,但十来个人一起行动总不能都用传音的法子,互相之间总会不经意间漏出些消息。长天的耳力太好,竟然将对方这十几日来的私语都听在耳里,七拼八凑之下,也大致凑出了对方赶着过雪山的意图。
原来,无量剑宗的后山主殿里,供着门下众弟子的魂灯。这魂灯除了为意外阵亡的弟子魂魄指引返回之路以外,还能显示对方的神魂状况。去年年中,剑宗突然发现有数名外派的弟子,三年来一直不曾回宗,然而他们的魂灯却依旧明亮。宗派大为惊奇,派出两名金丹期长老前去查看。
可是半年过去了,这两名金丹期长老竟然也没了下闻。他们的魂灯同样长明不灭,但无论剑宗给他们发去多少个传音令符,都不曾有回复。
这事透着诡异,无量剑宗这才重视起来。宗派不能置两名长老于不顾,料想他们遇上的危险非同一般,于是派出了宗内好手,由元婴期的吴好与简常在带队。
那几名失踪的弟子,被派往的地区就必经困龙雪山!
现在这支救援队里有筑基期弟子,不能冒险穿越困龙雪山的神风,而遇险的两名金丹期长老魂灯衰弱的速度又很均匀,料想这十天半月不会有危险,于是两个领队商量了一下,就打算在这里等雪山上的神风消失,再带队过去。
能将两名金丹期长老都困住的危险?她可没兴趣知道,这绝不应该在她冒险的范围之内。她的打算,就是翻过困龙雪山,然后继续往西走而已。
经过了大风大浪,方知平静无波的生活有多珍贵。这几日她没有放下自身功课,除了偷长天的书来看之外,她将得自秘境花衣女人的那本蛊经,也反复地研习了好多遍,越看越觉得有趣。只是苦于现在冰天雪地,几乎没有虫类出没,否则她真想就抓些来试着炼蛊。
这一日,在息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棵倔强而瘦弱的小树——春华秋实开花了。树只有两米多高,叶儿并不茂盛,开出来的花朵也是稀稀拉拉、柔柔弱弱地,然而花色洁白,如雪六出,又有飘飘袅袅的香气。其中一枚开得最晚,现在还是花骨朵苞儿。
于是她知道,春天终于来了。因为春华秋实树,只会在春天里开花呢。“再有半年的时间,这树就要结出道果了。”她欣喜地摸了摸小树。
神魔狱底层,长天睁开眼提醒她:“雪化了。困龙山上的神风应该已经消失,你和涂尽该上路了。”
果然,雪山的方向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那是冰川抵不过春日的温暖来袭,纷纷坠落。
村中的旅人也发出了一阵欢呼。冰川既已化开,那么被冰雪封住的道路也很快要畅通了。(未完待续……)
第206章 奇怪的困局
对修士来说,当然无须再等下去。无量剑宗的众人已经整装待发,吴好向着宁小闲二人摆摆手以示道别,就扔出一叶玉舟,供众人乘坐,随后驭着这法器直往雪山的方向飞去了。
她也该动身了。
涂尽已经化出了兽身,她正待翻身坐上,衣角却被轻轻拉动,转头一看,却是那符姓少年。
他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姐姐要走了?”
“是的,你呢?”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地,写满了希望:“刚刚离开的那些仙老爷,说我有修仙的天赋。等他们解决完手里的事,会回来带我走。”
这孩子居然如此聪明,迅速给自己找到了依靠。她真心道了句:“恭喜。”
少年抿了抿唇道:“我一定会努力。若是以后学有所成,我该如何找您?”
他居然想要找到自己?宁小闲笑了,凝神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枚青蚨钱放进他的掌心里:“哪怕隔着千山万水,放出这枚铜钱,它也能找到我。”
他将这枚铜钱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我要走啦,后会有期吧。”宁小闲抚了抚他的头顶,翻身骑上了麒兽,穿云而去。
她依稀听到身后传来那少年的大呼之声:“姐姐,我叫符俊!终有一日,我会偿还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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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啾啾两声轻鸣,将宁小闲从梦中唤醒。她勉强睁了睁眼。发现木窗棂上停着一只探头探脑的喜鹊。
“惹厌的,又叨我清梦!”她撮唇吹了一记口哨,将鸟儿吓跑了。方才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阳光已经快挪到她身上了,这一觉,睡得可真沉、真舒服。
刚坐起来,身下这张床就发出了嘎吱一声脆响,倒将她吓了一跳。她的床,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不结实了?
她伸手去抚。才发现这竟是一张藤床,触目所及,这间阳光充足的屋子里所有家什都是藤编的。藤椅、藤床、藤编的小衣柜。甚至还有个藤制的梳妆台,台子上放着她睡前卸下来的钗饰,以及一个绣着“吉”的小小香囊。
很显然,这些陌生的摆设并不属于她最习惯的神魔狱里的卧室。她眨了眨眼。才想起困龙雪山的冰雪化开之后。山顶的神风终于消失了,于是麒兽终于能载着她飞越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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