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子轻而软润,摸起来似乎还有温度,不像一般皮草。他对这个世界不了解,无法辨认。但是图案正中央这一小块缺失么,形状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他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宁小闲也看出他的沉忖,出声问道:“怎么啦?”她可不觉得长天能从这当中解出什么谜团来,毕竟跨了整整一个位面呢。他再强大,也是南赡部洲的神境,与华夏怎么能有关联?
长天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宁小闲也知他习惯,遂在他下首坐下,不再多言。
夜深露重,南方又没有暖气,她慢慢就倚到他身上去了,阖眼养神。
这小小的卧室,终于陷入了安静之中。
那个形状,他一定见过,只是印象不深,或者说……这东西历来只和眼前这丫头相关联,只能从她身上去想。
唔,等等,她身上?
方才林瑞冲上来坏了两人好事,她临时套了件睡衣上去,是印着粉红色图案的保守款,上面的卡通兔子傻气得要死,不过最上面的扣子没系,这时候他居高临下垂首,就能望见微敞的雪白。她的肌肤太好,即使在夜色中看来,也依旧是晶莹透亮。
皮肤?
宁小闲趴在他怀里,舒服得直打盹。她正迷糊间,突然觉出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腰,而后将替她解衣。
她一睁眼,正好望见长天顺手褪了她的睡裤,露出两条光洁白嫩的长腿。
她吓了一跳,一下将腿蜷了起来:“你作什么?”
“我记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缺口的形状了。”
她不明所以:“哪儿?”
长天捉着她的纤足,将她一把拉到身边,指了指她的大腿:“这里。”
她的腿面上,有个浅红色的印记。
自打开始修炼,她的皮肤自愈能力大增,新陈代谢加快,原本身体上细小的疤痕和旧伤也都消失不见,这个浅红的印记之所以能留下来,不过因为它是个胎记,她自小就带在身上了。
这个胎记也有趣,若是从下往上看,就仿佛一只摆尾的鲤鱼,腹鳍和尾鳍宛然,连鱼嘴的轮廓都清晰可见。方才他终于记起,两人情浓时,他时常就轻轻啃舐这里,对它的形状当然是有印象的,甚至两人的互动若是激烈些,这尾鱼儿都会轻轻颤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只是这傻姑娘观看自个儿的胎记时,当然是从上往下的,不会将它的形状和皮纸上的联系在一起。
他轻轻取过皮纸,在她腿上摊平了:“看。”
“咦?”皮纸上的缺口,和她腿上的印记,这二者当真是可以严丝合缝地填补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宁小闲瞪圆了眼,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奇怪,它原本不是这样的。”自己身上的东西自己怎会不知?这个胎记从小到大都只有芝麻大小,当然那时也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的。后来她被送到南赡部洲了,随着修为的提升,这几年居然又一点一点长大,她一度还担心过这东西会不会爬满了腿面,那可真是难看死了。只不过增长速度并非肉眼可见,她也就时常忘在脑后,没料到现在还有这番际遇。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其中的原因,皮纸上又出现了奇特的变化:
缺口四周的皮子自发被抚平,紧紧贴到了她的腿上,而后缺口四周渐渐溢出青光。对她和长天来说,那光芒实在太温暖、太亲切,因此谁也未将皮纸揭下来。等到光芒最盛,整张皮纸就变作了完好无缺。
咦,等一下,这东西是长到她皮肤上了吗?!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开始惶恐起来。
(未完待续。)
第1979章 说好的低调呢?(求月票)
不过这个时候,在遥远的天幕上,东方七宿突然亮极一时。民间的老话都说,星火之光,焉敢与皓月争辉?然而此时七宿的星光,竟然比太阳更加耀眼!
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仿佛九乌同天。幸好这时漫天阴云,将它们的光芒结结实实地遮蔽。
不过仅仅在几息之后,就有一道青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直直照到了林家的旧宅上!
光束中现出一棵大树幻象,下立大地,上顶天穹,不知到底有多少丈高。叶枝舒展、华盖亭亭,几乎遮蔽了整个县城。
不过它的出现也只是一瞬间之事,随后整棵树碎化为星火般的绿色光点,直接钻入林家宅子里去了。
林家三人已经熟睡,全然无感。这些绿色光点透窗而入,绕着宁小闲和长天一圈,将两人都照得浑身透绿。
她能感知到丹田当中乙木之力的蓬勃和雀跃,似是对这些靠近的绿点无限孺慕也无限渴望,因此顺从它的要求,轻轻抬手去碰。
触指温暖。
才这么一触,她就觉得指尖温暖,随后这梅子大小的绿点就消失在她指尖之中,融入了身体当中去。
这东西进入身体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只是丹田当中一直懒惰成性的乙木之力这回主动迎出来,欣喜若狂地将这新加入的小伙伴簇拥着一路返回。
“放松,莫要抗拒。”长天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游离的星力。”
最重要的是,她才触碰了一个,其余绿色光点就如同找到归宿,蜂涌而来,一旦触着二人肌肤,直接透体而入。
光点凝成了绿色的长河,浩浩荡荡地奔向目的地。
也就是两个呼吸的功夫,所有绿光都找到归宿,大半被宁小闲所吸收,另有一小半,则是投奔了长天。
这时外面的夜空又恢复了宁谧,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她看了看自己双手,一切如常,紧接着就赶紧去看腿了。
这当口儿,她居然还关注自己的外表。长天忍不住摇头,感叹自己从来摸不透女子的心思。
幸好,那张皮纸已经自行脱落,中间破口依旧,落到地上之后,化作一块块碎屑,宛如未拼好之前。然而她腿上那个浅红色的印记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雪白一片。
这胎记居然还会消失?
她揉了揉眼睛,只听长天道:“还好么?”
“挺好,就是突然好乏了。”她的确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身体一下住进来这么多外来户,有些儿承载不来,肌体自乏则睡意上涌。“这些星力,是被皮纸触发的么?”
“是。”
她哀嚎一声:“低调,说好的低调呢?”
她不过就是玩块拼图,也能引出规模浩大的天地异象。别人又不是瞎子,尤其大年夜守岁的人其实很多,这么大的光柱从天而降,说没人看见谁信呵?
唉,这个世界资讯发达,眼睛无处不在,个人的秘密也越来越难保留了。
长天笑了笑:“那光柱粗壮,至少笼罩了这里近百栋民宅。就算有心人想查,也非片刻可得。”
然后呢?恐怕麻烦也会随之而来,“在我们离开之前,要将这个麻烦解决了才好,莫要影响到我家人。”
“好。”长天抚着她的秀发,“这是本位面的星力大涌,想必是空前绝后了,有心人自会找上门来。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印证。”
“什么意思?”她脑袋渐渐有些迷糊,不如先前灵活。
“这是整个位面的东方七宿星力喷勃而出,称作‘大涌’或者‘潮涌’,此后星宿活动进入低晦期。这皮纸看来是个标记,一旦拼凑起来,星宿就将最后的力量全部送到这里来。”
这是她的位面,星力集中到她身上亦属正常。对他们而言,乙木之力之温和甚至还远胜于己身神力,因此一次吸拢了如此海量的星力,倒也不怕她肌体爆裂,况且她现阶段还无法自如使用这种力量,大部分乙木之力都只会沉淀在她的丹田当中沉睡。
只是这毕竟是一整个位面的星力喷涌,即使性质再温和,毕竟对她身体造成了负担。她的体质远不如巴蛇,这时就必须好好休憩了。
“大涌之后,星宿要再度活跃起来,至少要过两、三千年时光。”长天静静道,“不过你的世界太特殊了。我猜,这里的星宿再也不能恢复了。”
她很想问为什么,怎奈睡意汹涌而来,她只得勉力掩口,让这个呵欠打得淑女一点。长天在她额上亲了一口,笑道:“睡吧。”
他的声音太有磁性太催眠,所以她最后摸了一把他的俊颜,占点手上的便宜,这才老实不客气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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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天清气爽。东方很早就露出了鱼肚白,随后红日攀升,带出一片金灿。
前一天夜里的雷霆暴雨,这时都化作了和煦的暖风。
林瑞蹬蹬蹬跑上楼,正想奔去拧开宁小闲的房门,怎奈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了。那人用的力道也不大,偏就像虎钳一样,令他周身上下动弹不得。
林瑞回头一看,是长天。他眨了眨眼:“叔叔?”
长天被这两字唤得沉下脸:“你作什么?”
“叫姐姐起床啊。”林瑞很自然道,“太阳晒P股了,她还不起来。我们要吃饭啦。”
“她不喜欢人擅闯。”长天淡淡道,“你没少被收拾罢?”
林瑞一缩脑袋,昨晚被捏疼的耳朵又隐隐作痛。表姐的确讨厌他不告而入,从前也没少收拾他了。只是她失踪两月好不容易回来,他太兴|奋了一时忘记。
长天手腕一抬,他的小身板就不由自主掉转了个方向:“下去罢。”妻子的睡相,不该让其他雄性看到。
“哦。”林瑞乖乖应了一声,抬步下楼了,走得规规矩矩。这位叔叔好高,他抬头抬得特别吃力才能看到对方的神情。呃,其实长天一直没什么表情,可是直觉告诉他,如果得罪了眼前这位好看的叔叔,下场会很惨、很惨,那和得罪表姐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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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0章 改变?
孩子的第六感都很灵敏,所以他也没有半点忤逆。
舅妈看到他两人走下来,微愕:“那丫头还没醒?真是懒散,我去喊她。”
小瑞殷勤地帮长天拖出一把椅子,后者大喇喇坐了下来,闻声道:“不必了,她很累,让她多睡会儿吧。”
钱少芬哦了一声,果然止住了脚步,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咋这么听话呢?这男人昨天才走进家门,可他说得那般理所当然,仿佛他才是一家之主。更古怪的是,他的话有一种言出而法随的魄力,让人不自觉地受他牵引。
林青洋看了长天一眼。
钱少芬走回来,给两人各盛了一碗红汤。这里面是糯米煮的甜稀粥,粥中放红糖、红枣、桂圆等。开年第一天吃这个,以示一整年都会过得甜甜蜜蜜。
长天自来不爱这种单纯的甜食,抿了一口。
难吃,与宁小闲煮的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莫不是和那丫头呆得久了,他的口味都变刁了。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吞了一口。
小瑞可比他直接得多,小脸皱在一起:“妈,好难喝啊!”
钱少芬笑骂道:“好小子,姐姐才回来,你就吃不惯老娘做的东西了?”她也知道丫头的厨艺好。宁小闲失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全家人都挑食得要命,小瑞好不容易重新习惯老妈做的饭菜,姐姐回来了。吃过一顿年夜饭,这小子的嘴又刁了。
林青洋放下报纸,就说了一个字:“吃。”
林瑞低头,乖乖吃了。
林青洋对长天客气道:“常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多谢款待。”
这两人对话,一个有板有眼,一个一丝不苟,林瑞正好坐在两人当中,先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声不响端着饭碗挪到老妈身边去了。
空气都僵硬了呀,总觉得好像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唉,再次吐槽甜粥好难喝,如果是姐姐来做,应该是又甜又糯又软乎,中间还加好吃的红豆沙吧?
林青洋也不理他,迳自道:“怪了,新闻上说,昨晚天上星光大作,亮得像白天。你们可有感觉?”
钱少芬和林瑞一齐摇头,长天道:“睡了。”
林瑞兴冲冲道:“我同学说有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呢,好像就降在我们县里。”
“哦,青光?那他亲眼看到ET走下来没?”
这声音响起来,几人一齐抬头,果然看到宁小闲扶梯而下。
她还穿着那套卡通的粉红兔睡衣,满头青丝扎在脑后绑了个丸子头,前额刘海微斜,看起来俏皮可爱。
宁小闲第一眼望见的却是长天。
这人按照她昨日的要求,换了一件套头的米色毛衣,只这么简单的改变,就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坚实的胸膛,以及连宽敞毛衣都掩不住的肌群线条。在初春的金色阳光里,他看起来干净、清爽,又有一丝罕见的开朗。
他冲她微微一笑,如雪峰之巅上绽露的第一丝阳光,她眼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好在只花痴了这么一秒钟,宁小闲立刻回过神来,很自然地走到他身畔,拖出椅子坐了下去。钱少芬端了碗甜粥给她,声音却紧巴巴地:“今天你姨要过来,吃好饭赶紧去换衣服。”
宁小闲应了一声。舅舅家的人丁也不兴旺,上无长辈,妹妹因故去世,惟一一个弟弟今年还带全家去了国外渡假,所以今年春节倒像是放假,没有多少亲戚走动,只有舅妈的妹妹每年初一必到家里来坐坐,除此之外,就要等到初四以后,舅舅的学生们会登门拜年。
林瑞这时却眨了眨眼:“姐姐,你变好看了。”
宁小闲大悦,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真会说话。”
他一本正经:“你可以去拍电视剧了,演那个最好看的。”
“哦?”她喝了一口甜粥,随口问道,“哪个最好看?”
“狐狸精!”
她把勺一放。林瑞早盯着她一举一动,这时转身撒丫子就跑,不过才跑过两道门,就被拎着后领提起一转,正对一张薄怒浅嗔的俏靥:“林瑞,大年初一你就皮子痒了?”
表姐现在居然能跑这么快了?原本两人打闹,她从来都追不上他的。林瑞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道:“姐,你是不是喜欢他?”
宁小闲一呆,手上不由得松了,被他轻轻挣脱出来:“你个小P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欢?”
“怎么不知道?”林瑞掸了掸被抓过的领子,“我们班上都有女生写情书给我了。”
宁小闲:“囧。”摸着他的脑袋,“你不喜欢长天么?”
“喜欢。”林瑞咧嘴,“他很有本事。爸爸说,男人一定要有本事。”
宁小闲奇道:“你怎么知道?”
“他空手就抓住了烟花,一点儿都没伤到。”林瑞有些闷闷不乐,“可惜我今早和同学说,他们都不相信,要我录视频给他们看才行。表姐,你能让他再表演一次吗?”
“想得美!”宁小闲用力拽了拽他的耳朵,“救你一次不受伤是侥幸,你还想来第二回?”
她却不知道,方才林瑞说完“狐狸精”三字,林青洋夫妇突然齐齐一怔。
宁小闲这丫头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有时太熟悉了反而容易忽略细节。昨日这丫头突然回来,两人大惊大喜,加上天色阴沉、时间紧迫,也就没有仔细打量。如今经林瑞这么一句无心之语点醒,两人再凝神打量,这才发现在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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