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就尸体分析。”濮阳鑫一边说一边将窦梦蓉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这具尸体死前受过强烈的痛苦,从身后衣裳的痕迹就能看出来,死前一定出过大量的汗渍。心口的衣裳褶皱的厉害,很有可能是有关于心病发作。”冰浅没有说很多,只是说了一些表面,但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窦梦蓉的尸体。窦梦蓉的死亡时间与她预想的对不上,中间必定有人对她施救过。
“还有呢?”濮阳鑫皱了皱眉,冰浅看出来的不可能只有这些,这些东西一般验尸官都能看出来。
“还想知道其他的就要解剖尸体,我又不是验尸官,看不出来了。”冰浅随意撇了眼濮阳鑫,又看向窦梦蓉的尸体。
“其他尸体呢?可有收获?”濮阳鑫又问道。
“被毒死的,毒源不明。”冰浅淡淡说道,看都没看另外几个尸体。
“那我们去案发现场吧。”濮阳鑫建议道,他就是想让冰浅说出作案手法,如果出错的话,他就有把握抓出冰浅的漏洞。至于尸体解剖,看窦家主那样子就不可能同意,他也懒得废话。
几人一行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但冰浅准备的道具还在。
冰浅注意到窦梦蓉原本躺着的地方有一些白色粉末,她趁人不注意捏了一些在手上,装作摸摸鼻子闻了一下。
这是……炽炎草!
解碧羽之毒用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炽炎草除了解除碧羽之毒就没有其他的功效了。
莫非梦魇盒的主人契约了碧羽之火?
“冰浅姑娘,你是想到什么了吗?”濮阳鑫好奇地问道,冰浅应该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怎么会露出沉思的神情?
“还没有。”冰浅随口应付道,然后看向房间其他方向。
濮阳鑫眯了眯眼,站在冰浅刚刚的位置,同样看到了床上的一片白色粉末,他沾了一点轻嗅一下。
“碧羽之火!”濮阳鑫当下便确定了,他再看向冰浅的时候眼底满是复杂。
难不成他的感知出错了,犯人不是冰浅?!
冰家血脉是无法契约神火,冰浅没有神火,那犯人就不是冰浅。
冰浅突然听到脑中传来的一个声音,长出了一口气,整个身心放松了不少。
“浅浅今日向为夫求助的事情非常好,为夫愿为娘子效犬马之劳。不过你再拖一会那个老不死的,一会直接抓他!明月和墨哈龚安已经带兵过来了。”英灵君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十几个隐藏在暗处的尊级高手后,心情异常好地禀报。
“好。”冰浅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英灵君宥能听出来,她现在很开心,更为他这个夫君骄傲。
“冰浅姑娘是否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濮阳鑫敏锐地感觉到了冰浅情绪的变化,好奇地问道。
“没有。”冰浅脸色一冷,保持警惕,面对濮阳鑫的问题回答道。
她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怼窦家主了,能不开心吗?
“冰浅姑娘,你对案发现场有没有什么看法?”濮阳鑫又问道。
“没有。”冰浅撇撇嘴,又套她话,她就不上当!
“你既然会医术,可否看看这粥有何不妥。”濮阳鑫指着桌上的几碗粥说道。
冰浅装模作样地将桌上的粥拿起来闻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这应该就是毒源。”
“没错,这叫蓝萍菇,是诺林之地中常见的一种毒蘑菇,色泽鲜艳,只要服用,会无痛苦地死亡。”濮阳鑫眯了眯眼,看着冰浅,眼底闪过精光。谁说作案的一定只有冰浅一人?说不定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有神火也说不定!
冰浅挑挑眉看着濮阳鑫,这家伙好像发现了什么,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出现漏洞了吗?
“冰浅姑娘,你还发现什么了吗?”濮阳鑫说完又问道。
“没有!”冰浅极为不耐烦地说道,他是验尸官!他在负责调查案情!他只会给她下套吗?
“你到底能不能查出来!”窦家主也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催促地问道。
“在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窦梦蓉历练归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回了蓝萍菇,为朋友做了粥,却不曾想好意却变成了毒粥,害死了其他三人,窦梦蓉当晚又发病,无人照料所以煎熬致死。”濮阳鑫一听见这个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将表面上的推论告知了窦家主。
“一派胡言!你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会害人!”窦家主一拍桌子怒声道。
“这确实是在下的推论。”濮阳鑫不卑不亢地说道,反正窦家主不敢拿他怎样。他是为玉兰帝国做事的,不是为了丞相一人做事。
“梦蓉从不会下厨,岂会做粥!”窦家主气急败坏地说道。
“知书达理,连饭都不会做。”冰浅可不管那么多,反正危机解除,她可以随意怼窦家主。
“况且二皇子喜爱美食,众所周知窦梦蓉倾心与二皇子,怎可能不会做这般简单的食物?”濮阳鑫看着冰浅那般放松的姿态,暗自猜想已经解除危机了,等他回玉兰帝国,定要将这些事情上报皇上。
第143章 又气晕了()
“你!你!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窦家主气的胸膛不断起伏,指着冰浅和濮阳鑫口不择言地说道。
“是你找的验尸官,现在又说我们是一伙的,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这话说出来可是要承担责任的,贿赂朝廷命官的责任我可担不起!小心告你诽谤!”冰浅悠哉悠哉地说道。
“不错,我同冰浅姑娘是第一次见面,还有四位分院长亲眼见证,还有您在一旁。”濮阳鑫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中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们确实今天第一次见面,但像是前世注定了相遇一样,心里对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也很有默契。
“您呐,真的是窦梦蓉的亲爹,她就是,每次非得给自己找点气受,总以自我为中心,其实狗屁不是,仗着家里做的坑蒙拐骗的肮脏之事还以为自己是个公主,所有人都得宠着她,死了更好,我求之不得!”冰浅用极为欠扁的语气发泄心中的不满,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恨不得将她自己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窦家主已经开始浑身发抖,嘴都发紫抽筋地说不出来话了,双眼看着冰浅,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一旁的四个分院长都傻眼了,冰浅这是又开始气人了。
就连濮阳鑫都被吓了一跳,这还是刚刚那个沉着冷静的冰浅吗?怎么感觉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
“怎么了?没话说了?窦梦蓉死了活该!就凭她,也配我嫉妒?她就算活着也只有嫉妒我的份……”冰浅双手叉腰,没完没了地说着。
“闭嘴!来人,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窦家主大吼道,撕裂嗓子地大叫,不想听冰浅再说一句话,不想再看见冰浅活在这世上一秒。
窦家主喊完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来人!来人!”窦家主再次狂吼着催促喊道,怒火好似要将房间点燃一般。
“叫人啊?你忘了这里是案发现场,不是停尸房!你那些人没带过来。”冰浅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七尺咔嚓的声音传入房间。
院子的门推开了,一群绣着玉兰帝国国徽标志的士兵,井然有序地将房间围了起来。
墨哈龚安、百里菏泽和明月下一瞬间出现在案发的房间内。
墨哈龚安手中拿着一道象征着皇权的圣旨。
窦家主一见到墨哈龚安带着圣旨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强制压下心中的火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窦喦身为丞相,本应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垂范后世。今查证,对皇家不忠,触犯礼教,又擅自对诺林学院做出不敬之事,触犯律法。朕深恶其罪,依律当严惩不贷。着令禁闭,痛思己过,交二皇子查办,钦赐。”墨哈龚安拿着圣旨,一身锦绣华服,气宇轩扬地宣读。
他眼底微微发黑,想必是昼夜兼程赶回玉兰帝国,生怕回来晚冰浅出什么事。
“窦丞相,还不接旨?”百里菏泽看着半天没有没有动弹的窦家主,嘲讽地催促道。
“二皇子,我女儿从小便有个心愿便是非你不嫁,你为何这般帮着这妖女,还有濮阳公子,你是我玉兰帝国的验尸官,处处帮着这妖女说话。百里公子,你身为佣兵首领的下一任继承人,你父亲可知道你被这妖女蒙了眼睛。我不过是想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为我那可怜的女儿报仇罢了,你们为何苦苦相逼?”窦家主跪在地上,低着头木楞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气到崩溃,已经没有了表情。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如今女儿已经不在了,他只想帮她报仇,这是作为一个父亲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
这句话说的冰浅都有些感触,她们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但没办法。窦梦蓉触犯了底线,该杀!
她也有一个很爱她的父亲,任何事都纵容她。若是现在死的人是她,跪在地上的人是冰渊,冰渊一定会做出比窦家主还冲动的事情。
濮阳鑫的眸光变得复杂,若有所思地看着冰浅。
沉默了半晌,冰浅才开口。
“窦梦蓉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养不教父之过,你身为窦梦蓉的父亲做不到教育她,让她没有做人的底线,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在这里怨天尤人哭天抹泪,是再打感情牌吗?没人吃你这套。谁没有父母?只有窦梦蓉有爹?她已经成人,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这条死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冰浅沉着脸,继续气窦家主,好似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一样。
“你!你!”窦家主一抬头,眼眶都湿润了,一只手不断地颤抖,想说出来的话已经无法说出。
女儿已经死了,冰浅还这般诋毁她,他报仇无望,却又不甘心。
突然,他眼前一黑,宽有力的臂膀倒下了。
“浅浅……”百里菏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冰浅,刚刚冰浅不是心软了吗?怎么突然爆发了?
濮阳鑫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冰浅,若是没猜错,冰浅是故意气晕窦家主的,为的是墨哈龚安给他抬出去而不是压出去,这是为了他这些话,给他留的最后一丝尊严。
“咳,把他带走,送回玉兰帝国。”墨哈龚安摆了摆手,让下人把窦家主抬出去。
墨哈龚安留下处理剩下的事情,百里菏泽从旁协助。
冰浅也回了小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不禁在思考,她这些年偏执的想法是否错了。
律法和禁忌是永远不能触犯的,这样的处理方式真的好吗?
“怎么?因为这是来自父亲的申诉,心软了?”一道身影落在小院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冰浅,没有了刚刚的礼节。
“窦丞相已经被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我现在不是你要审问的人,你无权审问我,难不成又要跟我商量律法的事情?”冰浅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老狐狸濮阳鑫的声音。
“非也非也,我只是来路过。”
“顺便查看杀人嫌犯是否有证据留下的,是吗?”冰浅冷冷地打断濮阳鑫,这点花花肠子她清楚的很。
第144章 出去!()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有这么强的戒备?好歹我们刚刚也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濮阳鑫笑着说道,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冰浅跟前的凳子上。
“……”冰浅冷冷地瞥了濮阳鑫一眼,这家伙真招人烦。
“你不必隐瞒了,窦丞相已经被捕,我只是好奇你的杀人经过。”濮阳鑫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冰浅,眼底闪过精光。
“你别想给我挖坑,这件事窦丞相无权干涉,不代表其他人不能追查。你还有分院长留下来的授权书。”冰浅也懒得跟眼前之人绕弯子,今天已经用了太多脑子,再加上昨天吃的火锅,到现在肚子还疼,真的不想跟濮阳鑫周旋下去了。
“你有足够的理由杀了窦梦蓉,刚刚你在将窦丞相气晕前说过‘窦梦蓉触犯了底线’这就是你杀她的动机!”濮阳鑫才不管,竟自切入话题,极为肯定地说道。
“你有完没完!你非要这么说,我还觉得你是看不惯我,处处跟我作对,强制把窦梦蓉的死栽赃在我身上呢!”冰浅像炸了毛的狮子一样,急头白脸地瞪着濮阳鑫。她现在本来就烦,还不太舒服,这家伙没完没了了。
“冰浅姑娘稍安勿躁,你这么冲动可不太好。”濮阳鑫缩了缩脖子,冰浅怎么像个炸弹桶一样,说炸就炸。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对他冷眼相待。
“哼!”冰浅皱着眉,转过身去,另一只手忍不住捂着肚子。
“冰浅姑娘有相好的男人吧?”濮阳鑫就像不怕死一样,继续问道。
“……”冰浅斜眼看着濮阳鑫,这家伙从哪看出来的?
濮阳鑫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冰浅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也没有理会。
“你那晚没有和百里菏泽在一起,而是跟你相好的在一起吧?”濮阳鑫依旧在试探,却用一种朋友的姿态问道。
“你管得着吗?”冰浅越发不耐烦,狠狠地白了眼濮阳鑫,她那晚确实跟英灵君宥在一起,那又怎样!
“你昨晚也跟他在一起吧?”濮阳鑫看着冰浅的脖子说道,暧昧地说道。
“……”冰浅不语,任凭濮阳鑫怎么说,她打算沉默是金。
“你们很恩爱是不是?他对你也很好,你也很喜欢他。”濮阳鑫自顾自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冰浅眉心直跳,无名怒火从心底升起。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濮阳鑫笑着说道,眼中满是精光,只要等他看见冰浅的相好的,就有了破案的突破口。
“没事就出去!”冰浅指着小院门口,沉着脸说道。若是细细看过去,能发现冰浅额间有点点细汗。
“别这么小气嘛,怎么说我也是客人,给我倒碗水,总行吧。”濮阳鑫腆着脸说道。
“不行!再不出去我喊人了!”冰浅想都没想就拒绝,手掌已经暗暗凝聚灵力,不杀他,也让他尝尝被冰冻的感觉。
刚一运转冰寒之力,小腹的绞痛便急剧上升。
濮阳鑫依旧坐在那里,保持着招牌式的笑容,余光却看向冰浅的右手。
冰浅一怒之下站了起来,一拍桌子。
突然,她愣住了。
她感觉到下身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去了。紧接着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她……来大姨妈?!
难怪肚子疼的都要炸开了。
“出去,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谈这些事!”冰浅强忍住怒火,冷着脸说道。
“为什么不方便啊?”濮阳鑫依旧不肯离开,跟着嫌疑人总没错。
“我不舒服,所以请你出去!”冰浅咬着后槽牙说道。
“你好像是看起来有点不太舒服,是因为谎话说多了心虚?还是得了风寒……”
“我要上厕所。”冰浅眯了眯眼,小声打断濮阳鑫的滔滔不绝。
“啊?”濮阳鑫愣了一下,没听清楚冰浅在说什么,但只听到了冰浅说要去什么地方。
“我要去茅房,你也一起?”冰浅不屑地轻哼。
“当然……不用了。”濮阳鑫差点没反应过来。
“所以,请你,出去!”冰浅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濮阳鑫缩了缩脖子,悻悻地离开小院,却暗自在屋顶跟踪。
冰浅松口气,坐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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