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爹——!!!”
——“水商宴——!!!”
——什么?!!!
听到这样的两声几乎可以震破耳膜的吼声,运足气势准备出手的段子楼生生的收手愣在了当场……原来这个邪美人才是水商宴,水宴然的爹爹……
然而相对于段子楼的尴尬与沉默,那厢的水商宴却毫不安分。黑衣人刚刚唬着脸拉开还没放下扇子的水商宴,开口叱道:“——你……”
水商宴就好像极其委屈的一扁嘴:“什么啊,人家只不过就是想仔细看看小然的新娘子嘛,只不过就是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绝代佳男才能让他追得连命都不要了嘛,只不过就是想看看我水家的儿媳妇到底怎样的德才兼备嘛……我这明明就是在关心小然,你、你还凶我!你、你明明就是在吃醋!这有什么醋可吃的?他都是小然的人了,难不成我还回去和儿子抢人?……(以下省略二千五百字)”
听着水商宴一堆的废话,本来还尴尬着的段子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声音的的确确是刚刚叫“娘子”的声音,也的确是刚刚调戏自己的声音,那么……他、他、他到底有几幅面具?!
看到爱人惊讶的神情,水宴然一笑,趁着老爹他们忙于三天两头就要上演一次的胡闹戏码的空儿,蹭到爱人的身边:“子,我老爹回来了哦!这下子你想不嫁给我都不成了。”
“——?为什么?”
“因为他神通广大,因为他不会容许,也因为……别说别的了,我告诉你,我下边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我爹说的任何话都不能信,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收!而义父则恰恰相反,一定要记得!”
“?为什么?”自己的亲爹哦,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好奇宝宝,为什么今天来不及说了,以后我再告诉你……”爱恋的在情人的颈子上香了一口,“不过既然老爹回来了,我就不会有事了,这几天你要乖乖的休息哦!”
这边两个人秘密的交头接耳,那边水商宴的唠叨还在继续着,终于——“……反正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好嘛!这个理直气壮!
从他开始唠叨的时候起,黑衣人额头上青筋的数目就不断的成倍翻涨着,脸也一层黑似一层,等他终于理直气壮的把一切都绕成对方的错……黑衣人的脸早就黑成了锅底:“好好好——原来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啊!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一个月别想进卧房!”
“呵呵~~~~那个……小然啊……”
“闭嘴!”
“……”
可能是看出爱人的脸色不大好,水商宴一把抓住儿子这根救命稻草。但脸已经黑成锅底的爱人一句话,他就不敢再造次了。
看水商宴不再惹是生非,黑衣人整整衣冠,转身对段子楼一抱拳:“这位就是大理段皇爷吧?在下雁南雨,是然儿的义父。本来已经退出江湖云游四方,但因为这次然儿中了毒,所以才不得不赶回来……不过也正好赶上主持你们的婚事……”
然而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刚刚老实不到片刻的水商宴便一把拉过段子楼:“对哦,那就这么说了,三天后就是你们小两口的大喜之日!喂!你——我觉得你对我的胃口,小然交给雨,你就跟我走吧!三天之内绝对不准见面噢!”
转身就要走人!
“……你~~~~你要是真的想睡一个月的书房,就可以直接拉他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带然儿去疗毒,段皇爷我会照顾!”
“你明明就是在吃醋!”
“……三个月的书房!”
“……”
于是,水宴然只来得及给段子楼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被他的亲亲老爹足不点地的拖走了。
几乎哭笑不得的看着这样一对活宝,段子楼不得不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两位“伟人”——毕竟,刚刚他几乎就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呢?不过刚刚水宴然说过既然他们回来了,他就不会有事了,是真的吗?
“咳咳!”
看他盯着水宴然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雁南雨不禁有些好笑的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啊!那个……前辈,他……我是说……水宴然他会不会有事了?真的能……完全治好么?”
魂游天外的段子楼不禁大窘。
看着段子楼焦急的神情,雁南雨一笑——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很关心然儿,然儿真的找到宝了。
“放心吧,然儿会没事的,他只不过因为中毒罢了,你难道不知道水门的前任门主有一个‘圣手毒王’的称号吗?”
“可是,那不是更应该由前辈您照顾他吗?”
——圣手毒王?那也是前任的水门主的称号啊!他这个正牌的水门主不去照顾水宴然,怎么反而派那么一个怎么看都不可靠的水商宴去?
“呵呵~~~~江湖传言啊!我从来都不曾是过水门之主……”
看出段子楼的疑惑,雁南雨只能苦笑——水商宴啊水商宴,你害惨我了。
“唉,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你可以放心,让水商宴照顾然儿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他会没事的。不过到是你……还是赶快把身体里然儿的东西弄出来——那些可是都含有毒素的,不弄出来的话,你可能会坏三天的肚子。”
“?——!!!”
看着段子楼因为听懂了意思而迅速涨红的脸,雁南雨温柔的微微一笑:真是单纯的孩子,为了然儿,他恐怕吃了不少的苦吧!
“好啦!要成亲的人就放心吧!这三天我会让淼儿把你的身体调理的好好的,当然也不会让然儿来打扰你——新婚前三天是不许见面的!”……
三天——三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不短不长,但充满了不安和等待的焦虑。
——直到如今拜过了天地,祭过了水家的列祖列宗,盖着殷红的盖头坐在这火红的鸾帐里,自己也依然没有真实的感觉。
——他是真的娶了自己吗?
——自己是真的嫁给了他吗?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走了这么久,错过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幸福了吗?
曾经多少次迷梦如梭!但每当自己以为幸福唾手可得,午夜梦回,一切的一切便都会化为辛酸的泪,一滴一滴流在心里,烫伤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而如今,又有谁能保证,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不是梦呢?!
十九年前的一见钟情,七年前的碎心之痛,四年前的恩断情绝,两年前的生离死别……还有,三天前的两心相许……
——这一切真的真的都不是梦吗?
“吱呀——”
门开了,一个多少带点儿醉意的大红身影随着些许的冷风闪了进来,纤细的身材,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代姿容——然而从段子楼的角度,却只能看到一双艳红的靴子。
不过,这双艳红的靴子已经足够让他紧张得双手冒汗了。
一身大红的新郎官,脚步略带蹒跚的走到床前,轻轻揭掉殷红的盖头,勾起等待的人儿低垂的脸——却不意看到了盈满泪光的潋滟双眸。一抹安心的幸福笑容漾开在绝世的容颜上。
“子,别怕,我回来了呢……”
浓浓的春色荡漾在微雪的金陵,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马上新的一年就要开始,属于恋人们的季节——就要来了呢!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走了这么久,错过了这么久……
——终于……可以幸福了吗?
——终于可以幸福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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