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平的子清醒过来,要占有他就只能趁他意乱情迷的不可自拔的功夫。
看着喘息中朦胧的看向他的爱人,水宴然不禁直皱眉头——有了!诱哄着在脸上落下数个轻如羽睫的蝶吻,却硬是不去碰触殷红的薄唇,在爱人不满的开口抗议的同时,水宴然轻轻的将两只手指探入爱人的檀口,与主动卷上来的舌相嬉戏,沾染着粘滑的口液。
“——唔……”欣赏着爱人媚人的姿态,水宴然马上觉得胯下又更胀大了几分,好了——子,你马上就是我的了!
突然抽出段子楼口中的手指,不等爱人发出抗议,水宴然已经堵住了殷红的薄唇,而手指则探向早已大开的双腿间,慢慢的探入禁闭的密所。
“——啊!”久未经开采的小|穴干涩而紧滞,区区一点点口液润滑下的探入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排斥,段子楼痛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亲吻着自己的男人——水宴然!
“放开我!水宴然,放手!”剧烈的挣扎、扭动,虽然水宴然的手指因此而刺伤了脆弱的内壁带来了尖锐的疼痛,虽然他清楚这样的扭动只会更加刺激男人的征服欲,但是——不挣扎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一但放弃了就不可以再回头,自己的骄傲与自尊不容许!
然而相对的,水宴然却更用力的按压住他挣动的身体,手上更是不断的给与刺激,想要再一次将他拉下情欲的漩涡。不得不说,这对于水宴然而言是太重要的一个机会了,失去这个机会,也许他就永远也得不到段子楼了。所以,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子、子,我爱你,子……”疯狂的亲吻他的脸,水宴然不断地用爱语安抚反抗的爱人。
“不、你——唔~~~~~~~”激烈的拥吻再次淹没了段子楼的抗拒,眼看又要将青涩的他再次拉下情欲的漩涡——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可以!
“——啊!!!”
猛地推开水宴然,段子楼仓惶的坐起,喘息着拉起被子遮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而水宴然则错愕的看向喘息着的段子楼,一手捂住嘴唇——但依然能看得出唇角蜿蜒而下的血迹……
“……为什么?”
“……我说过了,走过的路,我不会再回头——它……来的太晚。”
“……一点点的机会也不能留给我吗?”
“……留给你机会就等于放弃我自己的原则。”
颓然一叹,有些事也许真的是回不了头了。水宴然挫败的开口:“……罢了,你的部署我没有关在地牢,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她们,那个冒牌贵妃的伤也已经养好了。还有,之前的独孤是我假扮的,但是真正的独孤靖涌却确实牵涉在青竹帮这个案子里边,明天我就会让他来见你。”
“……”
看着段子楼不解的目光,水宴然不禁心里一痛,站起身来轻轻笑道:“天色晚了,你好好睡吧”
段子楼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只是目送着他走到门口。随着缓缓关上的门扉,一句若有似无的叹息随风穿入他的耳畔:“不管你相不相信,但其实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高墙深院,凄凄黄昏。一道高挑的身影伫依梧桐飘然而立,空气中散发着寂寞的味道……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可惜现在正是晚春。黯然的凝望天际,段子楼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又是一个黄昏;从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半月的光景了。是的,半月的光景,虽然对自己而言仿佛是有半生般的漫长。
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循规蹈矩的谨尊君臣之礼的独孤不对劲、对水宴然产生不了一丝感觉的自己不对劲、对自己百依百顺、即使被自己咬伤了舌头也依然谦卑到奇怪的水宴然更不对劲……仿佛黑白自那日起便被颠倒了位置,所有人都适应过来了,茫然无措的只有自己。
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世界走了样?看着周遭的人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首旧路竟觉得仿佛一场恶梦,梦醒后“他”还在自己身边柔声安慰,任自己使着小孩性子。
多么幸福的感觉——可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舌上的旧伤、精湛的腹语都在在告诉自己这十数天的日子才是……梦——如果沉迷不醒便会跌入更深的炼狱的梦。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是梦还是醒不过来呢?快醒来吧,如果再不醒来……恐怕自己就会真的沉迷下去,再也……不愿清醒……
好疲惫、好痛苦、好……伤心……
谁能告诉我,怎样才能从这样不真实的梦里醒来?又怎样才能摆脱这虚假的幸福?
又是这个样子!独孤走到月亮门时看到的就是段子楼这几可称为“颓废”的模样——从再次见到主子的那天开始,他便又憔悴了,几乎和当年那个指点江山于谈笑之间的段氏武皇判若两人……还真是情字伤人啊——还好自己看透得早了些,“……主子,快三更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还是早点回去睡了吧!”
“……独孤吗?”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段子楼没有转身便知道了来者的身份——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远没有“他”的轻盈。真是想起来就觉得很蠢,以前为什么会把那明显轻盈了许多的身影当成独孤呢?而且还深信不疑。也许只是自己刻意的逃避吧!
“是。主子,该休息了。”平板的语调,独孤轻轻牵起段子楼的衣袖,引着他向楼内走去。不用也不可以碍于君臣之礼等他自己回去,他已经有过太多次的不良纪录——上次湿着头发吹风吹到脸色发青,却硬说是因为要赏月,天晓得那天晚上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大上次明明答应马上就回去,天明时自己出来上茅房才发现他竟然站了整整一夜,浑身都被露水湿透了;还有大大上次……太多的理由让独孤绝对不放心放他一个人在这儿。
牵着他的衣袖独孤有一种错觉——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真想就这样牵着他一生一世。可惜、奈何从庭院到小楼的距离是如此之短……
服侍他洗漱,为他宽衣,牵着仿佛没有灵魂的娃娃,独孤最后为他掖好被角,转身欲走出房间,不想却被一只手牵住衣角:“……独孤……你还爱我吗?”
……独孤……你还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
……还爱我吗?
……爱我吗?
第四章 还君明珠泪双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月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独孤……你还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
……还爱我吗?
……爱我吗?
光阴倒错时空逆转,一瞬之间沧海桑田。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凤凰台的夜里,他就是这样一脸的伤痛询问着自己:你……爱我吗?纵然如今表情已麻木,但那深黑如水晶的瞳所流露出的,还是一样的……伤痛,颤抖寂寞的声音询问的还是一样的问题——爱我吗?
子楼,你到底想求证什么?你又到底在逃避什么?!颤抖的紧握住拳,独孤靖涌咬住嘴唇用疼痛提醒自己:不可以再错了,如果再错一次,自己就会把所爱的人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所以——绝对不能再错了!
“……主子?”
“回答我的问题。”段子楼低着头,却用不可拒绝的方式下着命令,他不想听到别的声音,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爱,还很爱。但那和以前——”
“那你……还会想跟我在一起……”急声的,段子楼突然打断独孤靖涌没说完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低声的喃呢,“……还会想——抱我吗?”
——惊世骇俗!!!
“独孤!回答我的问题!!”段子楼突然抬起头,一脸的肃杀,仿佛黑水晶般的眸子紧紧盯住独孤靖涌。
在强烈的仿佛能灼伤人的目光下,独孤靖涌难耐的别过头,声音沙哑的回答“……主子,你会愿意吗?”
——主子,你真得很会伤人,今夜你又会怎样对我呢?是不是又会在最后关头喊停?甚至……以死相逼?就像五年前一样。因为,直到那一刻你才终于意识到——你不会也受不了与任何人的肌肤之亲,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爱上别的任何人……你深爱的永远就——只有“他”!!!
让自己亲手揭开这样的答案——有多伤人!如今你又逼我动手了吗?
“……呵呵,愿意?”轻轻低下头,一抹嘲讽的笑容浮上段子楼的嘴角,“记得当初……一夜夫妻百日恩,第二天的早上抛下我一个人逃掉的是你吧?我,还有什么权力说什么愿不愿意?”抬起头紧盯着独孤靖涌紧皱的双眉,段子楼不禁浮出苦涩的笑容——他还是没变,五年了,变的恐怕只有自己而已吧?“是你不要我的,不是吗?”
“主子——!!!”别说了!承受不了他的笑容,更承受不了那笑容中深深的苦涩,独孤靖涌嚯地站起,背转身调整着激动的情绪,但颤抖的声音依然泄漏出他波涛汹涌的心境,“……可是,可是你——还爱着他!”
——还爱着他!!!
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传来独孤靖涌无比空洞的声音——“你,能告诉我——你已经不爱他了吗?你,能欺骗自己说——你已经忘记他了吗?你能否认——你一辈子都不会在爱上任何人了吗?!……主子,即使你现在你成为我的,也不会改变你爱他的事实,因为——即使在床上,你也是透过我再看着他,幻想……!!!”
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一滴滴地滴落,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平静的守在心爱的人身旁,原来自己却还是这样的凡夫俗子——主子,你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吗?“……主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就算你把身体给了多少人……你爱的却始终只有他。……所以——不要再逃避、再作贱自己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剩独孤难于抑制的粗重呼吸——却更衬托出凄凉的味道。良久方传来仿佛天外的声音:“……爱?是的,我爱他——一直就爱他。十七年了,不是一段短暂的时间。心,一旦交出去了怎么还能要得回来?也所以,我恨,恨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就放不下他、忘不了他,为什么就那么不争气的还爱着他!!!”
屋内还是压抑的让人想逃走的寂静,段子楼依旧没有流泪——既然已决定放开他,就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然而,楼外却有一滴晶莹的仿若水晶的泪水顺着千娇面缓缓滑落,砸在窗棂上溅起玉碎般的朦胧——子,原来我伤你竟是如此之重……
一连串的话让独孤靖涌措手不及,知道是一回事,听心上人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真的好苦,“……果然,你还爱他。那么如果……如果他现在回头,如果他现在回头对你说爱你,求你别离开他——你……会不会答应?”张了几次口却都发不出声音,终于颤抖着说出话却是自己也想不到的苦涩绝望,原来,把心爱的人亲手推向情敌怀里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不可能的,早在五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五年前我就发过誓——今生今世,我段子楼若再回头,就一生一世沉于梦魇——致死方休!”不能再纠缠下去了,纠缠是苦——不纠缠却是相思,而相思……最苦。曾经茫然过——我……又该何去何从?但是深思熟虑过却发现——算了吧,相思是苦,但苦的是一个人;然而纠缠,苦的——却还有他……
“可是!”一把抓起段子楼的手,急于说服他争取幸福却不意看到一双绝望的眼眸,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泪潸然而下,“……你这又何苦?”何苦为他考虑如此周详?何苦宁可苦了自己也要成全他?!你就这么爱他吗?!!
“是啊,何苦?”轻轻的苦笑,用着仿佛说故事的轻松口吻,眼中却毫不掩饰的露出痛苦,“可若不如此,我又怎样面对日日夜夜的相思,又怎能抑制住想要找他的欲望?独孤,你要清楚地明白一件事——人是生活在现实中的动物,人都会本能的保护自己远离伤害。我爱他又如何?即便他也爱我又如何?那个曾经对我弃如弊履的人、那个风流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呵呵,他——给得了我什么?要我抛弃所有自尊,时时小心、刻刻谨慎的伴他三年五载,然后再面对所有人的唾弃和一辈子的孤独……独孤,我没有那么坚强的。”
“……可是,主子你想过没有,可能他这次是认真的呢?也许,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是真地爱上了你,想要与你相伴一生呢?”独孤靖涌劝着心上人寻找自己的幸福,耳朵却忠实地接受到断金碎玉般的裂响——是谁心碎的声音?!
水宴然啊水宴然,为什么子楼深爱的要是你?!
“不可能的!……独孤,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这绝对不可能的。自从那一夜开始——我一旦做过决定,就绝不会再后悔!”拦截住所有的可能性,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苦涩,斩钉截铁的豪言壮语下隐藏的又是怎样的一片荒芜?
良久空洞的声音带着难言的疲惫再次响起,“独孤,我知道你想说——为什么我还要在意那些无聊的誓言,既然还爱他,就应该放下一切,只为爱疯狂一次。……但是不行。的确,人都有疯狂的权利,但是,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疯狂得起。我,不相信他,也不相信我自己。所以,这疯狂的后果,我——承担不起。也所以……我们注定今生无缘!!”
是吗?你给过我机会,可是我愚蠢的放弃了吗?
所以,你痛心疾首之下终于永远的放弃,即是我后悔也没用了吗?
窗外的更声响了,又是谁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门在身后缓缓的合上,风吹来彻骨的寒意。从没想到,江南五月的夜里竟然是这样的冷……
“吱嘎——”开门的声音。
没有回头,因为现在的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于是淡淡的开口:“独孤靖涌你怎么又——是你?”不对,脚步声太轻了,独孤靖涌没有这个功力——天下间有这个功力的恐怕也只有一人。
他来干什么?明明自己都已经拒绝过他了——而且是用那么强烈的方式,不是吗?嘴角滑动,扯出一抹冰冷的讽笑:“你的舌头好了是吗?”不想见到他,怕自己心软。然而转头,却不意看到了他满脸的泪痕——断脸复横颐。这个人真的是铁石心肠的水宴然吗?
“子,是不是无论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凄然的,水宴然轻轻走到段子楼背后,伸出双臂却怎么都没有勇气环抱住爱人冰冷的身子。
“你……又作过什么值得让我信任的事情吗?”苦苦的一笑,段子楼没有回头——回头就会心软,心软……就不再有机会离开他。
“……”
“……”
难言的沉默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两个人都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压抑着的呼吸疼痛的敲击着彼此沉重的心,罢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颓然一叹,水宴然转身走到段子楼面前,“你不想多说我也不逼你了,今天我来是为了公事——在这几天,我已经查清了青竹帮的所有事宜,那个杀死你皇后的罪魁祸首,青竹帮的军师曹莽其实是瀛洲前王朝的太子,来到中原潜身青竹帮只是为了找机会回到东瀛,再起大事。他绞尽脑汁盗取大理情华就是为了制造出‘意乱情迷’,好下给新朝大员,图谋复国……而今,他从东瀛劫走了新朝太子,并打算将其卖到妓院之后就抽身回到东瀛,利用情华和血蛊重整江山——但不巧遇到了你。你破了青竹帮,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