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萧音by云梦涵
'楼主' 作者:哈哈魔女 发表时间:2005…12…22 13:21:49 点击:次 发帖得万元! 活动官方论坛
凤台萧音by云梦涵
序——缘起
“昨夜烟花昨夜风,六朝废尽水流东。金陵梦晚,汴梁楼空,何故《后庭》兴?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闻阵前马蹄惊。朱门酒肉,路上白骨,怎堪我独醒……”
南宋初年,江北大部分国土沦陷于金兵铁蹄之下。朝廷刚刚迁都江南,元气大伤、百废待兴。残喘之下,本应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然而,事不随人愿,北有金、西有夏,虎视眈眈伺机南下,连年战乱、生灵涂炭——华夏大地暗潮汹涌、中原天朝岌岌可危。
金陵水家,富甲天下,在风起云涌的战乱中稳稳坐阵中原,水家商号天下首富;水家海运中华独家;在中原武林水门若称第二,恐怕无任何帮派敢称第一;而在逐鹿中原的战场上,以水家老四为首的百万柬国军更是以一当十、威名远播。
可以说,南宋之所以能在那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屹立不摇——正是因为无论经济上还是政治上,都有水家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后盾隐藏在黑暗里无声的支持着它。
而如此辉煌到邪门的水家现在的七位家主就是当年被“曾经”的武林盟主水商宴收养的七个孤儿——水家七星
老大:水宴然,是水氏七星中最美的一个(据传是天下第一美人),身材纤细修长,一袭雪白儒裳,飘飘若仙,遗世独立。但!千万要记得,不是只有长得像猩猩的家伙才会杀人。这位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美人可是江湖上闻名丧胆的水门之主,一支寒玉箫天下独步,性情堪称亦正亦邪,平时是温柔如水的没错啦——可是,如果你有能耐惹他喷火,不,是“喷冰”的话,轻则绝对零度,冻你成n级冻伤;重则——实在不保证您得好死,更不能保证您死有全尸。
老二:水宴风,看来幽默风趣,潇洒多金,头脑有如电脑,若不是那张令女子失色的如玉容颜,还真是典型的“三高表帅”。水家商号大老板,一把金算盘打的是天下无敌,钱哪,再多也嫌少。别误会,他绝不吝啬,只是有赚钱的机会——不要的是傻瓜。武功是七星之中最蹩脚的,但逃跑的工夫却是最一流的(废话,用纯金的算盘珠作暗器,你是抢匪你捡不捡?何况还有老大教的独门轻功),反正他所信奉的就是——“人活着是靠脑袋又不是靠体力,武功,能保命就好!”
老三:水宴陈,果真人如其名,惜言如金。与人讲话决不超过三个字。江湖上盛传——如果听到他第四个字——就立刻马上动手写遗书吧,运气好的话还来得及。难以想象的是这样一个深信“沈默是金,祸从口出”的冰山美人竟是水家海上商号的头儿,而且精通各种外族语言,你可别怀疑他的沟通能力,如果必要,他是绝对不会吝惜唾沫的,谈判时,他绝对是出口成章,言词凌厉,让你无从反抗不得不屈从。喜画扇,制扇,其武器即为一把冰蝉丝白金骨的雪扇。
老四:水宴飞,朝廷里的一品大员——柬国将军,领天下兵马,封寒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说应该高大英武、八面威风,但其实却长得相当可爱,据传身高175cm;体重60kg。。一头微卷长发永远不梳,像洋娃娃一样。但!还是那句“人不可貌相”,别怀疑他的能力,先不说其武功放眼天下除水宴然外无人可及。就现今朝廷的现实状况而言,他是否真的是“一人之下”还有待确定。性格上缺欠太大,只好说其最大的缺点是没有优点。是一个能把任何东西当武器的怪异人种。
老五:水宴影,水家兄弟里最像抱来的一个,其他六个,个个赛西施胜貂蝉,唯独他——倒不是说他很难看,只是他英气过重,再加上肩宽膀扎,堪比健美运动员的倒三角好身材,整个一北方男儿样板,怎么看怎么不像千娇百媚的水家人。擅使暗器,贴身武器就是多如牛毛的冰玉飞刀。许是出生时不该给他个“影”的名字,从小到大,他事事学着老大,现在还做着老大的副手——“水门副门主”兼江湖第一杀手。可那身飘逸的雪色白袍套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像得了白化病的大猩猩。
老六:水宴如,可称为水家甚至是全天下最狡猾奸诈,最会演戏之人。前一刻只哭得梨花带雨,悲痛欲绝。三秒后便露出九尾狐狸般艳丽诡异的笑容。那时代若有奥斯卡金像奖,他足以蝉联五届以上的最佳男主角。以骗人为天职,以演戏为使命。一把诡异的的软剑嗜血无数。表面上是劫富济贫的梁上君子,其实却是大宋第一间谍,为其四哥处理一切“桌面下的买卖”。非是为国为民仅是图个刺激。座右铭:“佛家有云:‘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南无阿弥托佛。”
老七:水宴淼,天生银发,金银妖曈(隔世遗传,承自其祖母)。一条白绫杀人于无形,但最厉害的还是他用来吃饭的家伙——毒。体制百毒不侵,专营医、毒。水家药店的主人,一代毒圣,鬼医。只是个性大而化之,家中毒虫满屋跑已司空见惯,也因而把水氏兄弟训练得各个精通医、毒。没办法,谁叫他还是个超级路痴,中了毒若等他来解——人早喝了阎王老子的茶了。所有能丢的东西,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都丢过,就差他自己了。若那天传言说水七公子失踪——不用诧异,那一定是走失的。
不平凡的时代,造就不平凡的英雄。风起云涌的南宋初年,等待水氏一族的又是怎样不平凡的坎坷呢……
第一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悠扬的琴声和着清脆婉转的歌声随风柔柔飘向岸边,月下西湖,荷花深处,佳人抚琴而吟。如画美景,似水佳人,可——杀风景的是,苏堤之上、烟柳深处,一个邋遢的小乞丐正逃的如过街老鼠,三步一跤,五步一滚。眼看后面喊打之人就要追上来了,但小乞丐却依旧拼了最后的力气死命的跑。
“妈的!你这个臭小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跑,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就行!妈的别把脸给我打坏了,你以为你是谁?!跟着老子锦衣玉食你不干,还清高上天了呢!靠着张脸吃饭,就别装干净!……”
照理说,苏堤上的声音,湖心的画舫无论如何也接受不到。可是,只见船上佳人眉心一皱,画舫猛地向岸边乘风而去,只停在距吵闹之处三丈远的荷花丛里。小乞丐被人围着群殴,可佳人却只是微颦峨眉,一双潋水星目直直的盯着少年又是灰、又是汗、看不出样貌的脸上倔强不屈的表情。
“好了,住手。”
追打小乞丐之首,一个穿着超没品的艳紫色长袍,笑得一脸色相的“肚满肠肥猪” ——好,“肚满肠肥猪”,真贴切!淫笑着贴近少年,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我的小少爷,回去吧。你说你逃个什么劲儿呢?只要你乖乖的在床上伺候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哼,要本少爷伺候你?你不怕湖边风大闪了舌头,也不怕折了你‘千年’的阳寿,难不成还不怕你家祖坟塌陷,祠堂着火?喔,我到忘了,你这种人渣哪还管祖宗家训?要记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能尽找男人?虽然伺候你能为民除害,早些灭了你这千年祸害,但本少爷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哪怕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来世为猪为狗也给你留个希望,你还不谢谢本少爷……啊!”
还没等“肚满肠肥猪”说完,小乞丐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讽刺。
这伶牙俐齿骂人不带脏字的一顿训示,可把那“肚满肠肥猪”气的七窍生烟,啪的一巴掌,打的小乞丐翻倒在地,脸肿起了半边。
“~~~~妈的!!带走!!!老子要让你知道忤逆的代价!”
“呸,忤逆?不好意思,本少爷与猪不带亲!”
不管被怎样对待,小乞丐嘴巴依旧不饶人,在布满了灰尘、血污和汗水的脸上唯有两只清澈锐利的宛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着决不服输的光芒。
——好眼神!
“你——!!!”
——“住手!”
杨柳之下,看似十二、三岁的绝代佳人盈盈而立,白衣如雪声若黄莺:“这位公子,这乞儿太是年少,可否请公子不要计较童言童语,原谅则个?小女子这儿替他给您赔个不是,可好?”
“………赔罪?替他?小姐,你的意思该不是要我放他走吧?他可是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的男妾,放了他谁伺候我呀?何况他刚刚还骂人,犯了大不敬之罪,这……”
看了这绝代佳人,“肚满肠肥猪”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只盯着那绝世姿容,满眼都转着下流。
“这……”
“哼!听着,本少爷发发善心,给你这没学问兼乱用词的白痴上点课。”
还没等佳人发话,小乞丐先受不住的插话,心中怒火大炽,这样的超凡脱俗如仙子般的绝代佳人也是那“肚满肠肥猪”看得的?简直是亵渎!
“第一,我刚刚是骂了你没错,但我绝对没骂人;第二,对猪不应该用伺候,应该用圈养;第三,你非皇亲非国戚,光是你刚刚的一句‘大不敬’便已是大不敬之罪,谁敢说皇上和猪带亲,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够辣!!!
“你!!”
霎时一张猪脸涨成了紫色。
“呵呵,公子别生气,小孩子家不懂事,公子怎会和他一般见识?不如上小女子的画舫中来,让奴家为您弹唱一曲赔罪。也带小兄弟一起,好让奴家好好劝劝他。”
佳人笑盈盈轻思慢语,只迷得“肚满肠肥猪”天晕地转的带着小乞儿举步就上了船。
画舫缓缓驶离苏堤,“肚满肠肥猪”色迷迷的靠近佳人:“小姐啊,敢问闺名啊?今年韶华几何?家住哪里?有无定亲家?我是……”
接着报上了自家身份,详细到了祖宗八代。
“肚满肠肥猪”非常明显的胡乱用词让佳人不禁莞尔,微微一眯眼笑答道:“奴家名叫水嫣然,是婵娟坊新来的姑娘。一月后就挂牌了,到时公子您可要多多关照啊。来,公子先坐,奴家去取琴来搏公子一笑。”
佳人嫣然一笑便走入了船内,只留下呈痴呆状态的“肚满肠肥猪”和……小乞儿。
“肚满肠肥猪”早就掉了魂了自不待言,但此时的小乞儿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讶然,心里一阵猛颤——他看错了吗?刚刚从那仙子姐姐微眯的眼里,怎么好像看到了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杀气?!
好半晌,“肚满肠肥猪”才终于反过味儿来看着依旧思考着的小乞儿:“看什么看!我明天就去给她赎身,等我把她娶回来之后,你就伺候着我们。今天给我好好学着点儿!”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不断制造噪音的“肚满肠肥猪”,小乞儿本想再讽刺他几句,然而他却住了嘴猛然的瞪大眼睛——他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肚满肠肥猪”酱紫色的身形,还有、还有……!!!
“住手——!!!”
小乞儿控制不了的尖叫声中,“肚满肠肥猪”肥胖的身子向旁边狼狈的一滚,一只体积巨大的青瓷花瓶狠狠的砸在他原先坐的位置,碎成了千万片之多。
狼狈的爬起身来,“肚满肠肥猪”转过头脸色大变的开口大骂:“臭表子!你暗算你大爷……!”
然而“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只通体晶莹散发着寒气的白玉箫便深深插进了他的胸口,血把酱紫的袍子很快的染成了黑色,“肚满肠肥猪”不得不结束了他本该“祸害遗千年”的生命。
抽出染血的白玉箫,水嫣然冷冷的看向“肚满肠肥猪”的尸体,一声轻笑:“人渣!”
只见佳人面无表情的纤足一抬,咚的一脚把“肚满肠肥猪”踹到水里,西湖的碧水泛起了浅浅的红色鳞波……
收拾好青瓷花瓶的碎片,将一坛血红的波斯葡萄酒泼向染了血的地毯,冷面的佳人毫不慌张的处理着杀人现场。
瑟缩在角落的小乞丐则瞪大了惊恐的眼睛——说了她会不会杀我灭口……也许会,但是不行,我还是要说!
“……按照大宋律历,他罪不及死啊!你怎么能滥用私刑,杀了他呢?……而且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你、你……!你这是不对的!”
“——这是不对的?你还真是迂腐!难道等他把你先奸后杀之后再追究个秋后问斩吗?”
佳人回过头来一挑眉,冷冷的一笑:“我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会救你只不过是因为相中了你的眼神而已,我做的孰对孰错,完全不容任何人置喙。而且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谁足够强,谁就是主宰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我把你留在离苏堤最远的凤凰山上,有能耐逃跑还是没有能耐的被那群走狗抓做替罪羊都是你的事!”
狂傲诡邪的言行、遗世独立的美丽。
来自地狱的仙子的这席话、这个样貌,深深的刻入了小乞丐的心中,从此再也没有忘记……
段子楼悠悠从梦中醒来,张开眼看着湖面上的点点灯光。箫音缥缈,这——真糊涂,窗外烟波杨柳、晓风残月。正是白堤烟柳,西湖名景,自己前天才抵达的。
十二年了,总以为自己为了大理、为了身为武皇的责任已在四年前成|人式结束的一刻把这份情感视为禁忌深深的埋在了心底,但是十二年的相思太急切了,还是被那似曾相识的箫音搅乱了心神?一到这江南之地,强迫自己忘记的当年的情景便又入了梦。她,现在身在何处?有未嫁人?
“呵呵,”涩然的,段子楼笑了。真是,当年自己八岁,而佳人已有十二,三岁;十二年了,哪有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还没嫁人的?十二年间自己不是没查过,可是佳人只留下了一个名字,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名字。其他什么婵娟坊,都是假的。
“嫣然一笑百媚生,水嫣然,真适合她……”
明知已经没有希望了,为何自己还要如此自苦,夜夜入梦呢?呵,情字难逃啊……
“皇——少爷,您怎么醒了?”
负责守夜的侍卫扬起越转头,很显然的,他还不习惯这新的称谓。
“第十九次!”一抹邪笑浮上嘴角,段子楼的俊脸慢慢一寸寸地向前逼近,“黄少爷?还绿少爷呢!我绝对没有记错,第十九次了。你还记得到第二十次的时候……”
看着那么一张英气十足的俊脸以恐怖的方式快速放大,外加绝对属于雄性生物的粗重呼吸炽热的逼近——杨起越敢发誓绝对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好恐怖!
“哇——皇上!您饶了我吧!我下次保证不会叫错,我——啊!!”
“呵呵,饶了你爸也不能饶了你。第二十次了,我要惩罚你。”
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段子楼显然对整到了忠厚老实的侍卫非常的得意。
“皇上——你是故意的……”
咳!悔不当初。杨起越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记得叫征云起来代班,准备好了到房里等我!”
爽朗的笑声结束在杨起越的背影消失之后,人是现实的生物,必然会想办法逃避无可避免又没有结果的痛苦。哪怕——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呢?对着十五的圆月,段子楼发出怅然的低叹……
“啊!皇——少爷,别,别这样!这样,啊!……好怪……”
“你又叫错了喔,第二十二次了。”
“啊!刚刚,刚刚不是,才——二十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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