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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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嬛仙姿-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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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们俩不和就行了。

    这么一个闹剧折腾下来,就要散会,傅蕙娘起身先行,行至冯长老面前说道:“请吧,冯执事。”

    这种锱铢必较的人究竟当初是怎么当上中堂主的阿!

    “您先吧,傅堂主。”

    众人几乎绝倒,暗自为那姓冯的捏了一把汗。

    傅蕙娘倒是心绪颇好,直接走了出去,甚至到了地牢面前还舒了舒筋骨。不巧的是,她和这位冯执事的牢门正是面对面的。

    阴冷,潮湿,破败。剥落的墙皮,生了绣的铁。这牢房待遇太差了!临阳派果真是就会做做表面功夫!

    没有吐槽太久她就踏入了这个屋子,凉飕飕阿。说明冥火应该就在附近。果然,她一坐下整个人差点没嚎叫起来,原来,蒲团就是触发冥火的开关。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冯执事说:“冯执事,咱们有缘阿。赶紧请坐。”

    姓冯的知道不可能和她和缓,哼了一声,却也不敢说什么不知廉耻之类的话,就坐下了。一坐下之后她就欣赏了冯执事由白变青再变红变紫的脸。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一笑,身体之内猛然更加刺痛,于是她就笑不出来了。完了,这是上劲儿了。冯执事还在傻傻抵御冥火。真傻阿,现在他们还有灵气护身,等到消耗光了真没有了,那才叫可怜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承着痛,留着灵气护体呢。看见冯执事吃瘪,她的心情就大好,这种疼法和阴火的疼法完全没有区别,所以她直接躺在那脏地方咬住下唇。

    地牢很好,她可以去想想最近的事情了,大仇得报,骨肉相残,分明是她导演好的戏,可是做完了却收不到想要的效果。一个人是不应该被仇恨蒙住双目的,她存在的意义不应该是复仇这种单薄的东西。

    可是她终究还是为此事去浪费了很多时间,不仅是复仇,还想解开心魔,可是她分明没有把心魔解开。想不明白的不能再想,只能搁置,阅历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顿悟。

    唉。算了吧。她又睁大眼睛望着棚顶,这一场一场走过来,她都不信自己还是那个当年有勇无谋说走就走的傅小姐了。虽然谋略也没怎么增加,但是胆子好像大了不少。

    可能是疼痛的原因,她在胡思乱想,想得越入神,疼痛越轻。突然有声音传到傅蕙娘耳里,她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果然是冯执事,就知道这人撑不了多久。

    在她对冯执事施以援手的时候,门外的守卫愣了一下,她看过去:“地牢不允许这样?”那守卫摇了摇头,心想,这哪儿特么见过进了地牢还护着别人的阿。

一百三十四。计划(十)() 
得了傅蕙娘的援手,冯执事可算能开口说话了,看来这人忍痛估计也忍了很久了。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起码有点骨气。

    “你不要以为你对我施一些小恩小惠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我现在身在此地就是拜你所赐!”

    听冯执事说话这么顺溜她真是嫉妒,她为冯执事施援手,加上自己本来也不曾为自己护盾,身上已经疼的更上一层楼了。这人还在这跟老太太嗑瓜子一样说碎话她能不气吗?

    最重要的是,冯执事说的是真的傅蕙娘努力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暴躁嗜杀指数,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冯执事确实缺收拾阿,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这么快就不行了。

    修士的修为很重要,这划分了一个人的地位。冯执事虽然可恨,但要如此摧残他的一生,她还是做不到的。

    但是对姑婆的一家她却纵容了申不古,她心上猛然一刺,疼地几乎昏厥。

    或许是沈大哥、陈狐狸待她太好了,她连做出这种坏事,甚至起坏心,都会有一些后悔和羞愧了。假如,假如很久很久以前陈狐狸就抱着她去了红狐妖族呢?

    冯执事又开了口:“不用你假好心”

    “闭嘴。”傅蕙娘斥道:“我是在羞辱你,你看不出来吗?”

    强忍着气血翻涌才说完这句话,冯执事面色不霁,但总算是把嘴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起了争执声,她侧耳倾听着,好像是凤凰儿,大约在说三天过了,为什么还不放人出来。然后另外一个声音一板一眼地说道:“还有一炷香。”

    恕她眼拙,从前竟没看出来临阳派如此的循规守矩一板一眼。

    即便现在再没劲儿也得说一句话以免凤凰儿作祸阿,现在这时机申不害正要和她划清界限呢!

    “吵死了!”她说完这句话果然上面就没音了。

    好半晌那守卫才把门开了,请她和冯执事出去,冯执事倒还好,只是面色不行。她她更好!那股舒服劲儿又来了她不想起来。为什么每次疼痛过后感觉浑身舒爽?这个设定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能躺下享受,她实在太怕冯执事产生了什么关于她善良的联想,什么她为了冯执事竟然倒地不起,滚球吧!她得维持一下自己坏人和锱铢必较的形象。

    于是傅蕙娘抻了个懒腰。“真舒服,我就说十日才好,这才三日,不过瘾。”

    冯执事气地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了,她才慢慢悠悠地起身,等他们踩着台阶上去,凤凰儿已经是目眦欲裂地看着冯执事,冯执事也是头一次感受到同性如此**的目光,当时浑身一紧。

    这样不好,凤凰儿可不能变得和她一样暴躁,于是她顺脚跌在了凤凰儿怀里。“凤弟。”她的声音很低沉。“我好虚阿。”她没说谎,消耗了这么多没回复,她真的挺虚,但是没虚到这个地步就是了。

    凤凰儿的脸更黑了,直接一个横腰给她抱走了。太好了,从此以后她的形象更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了

    凤凰儿抱着她回丹峰,路上无人的时候,凤凰儿额角青筋暴起,说了一句:“我杀了申不害!”

    “凤凰儿,是我主动要求去地牢的。”

    一个好好的根正苗红的妖兽怎么就被她养成这个样啦,凤凰儿是瑞兽可不是妖兽阿!

    “都一样!”

    合计着她要是自杀,凤凰儿还得屠了临阳派了?

    她真是目瞪口呆,没等她说话,凤凰儿就说:“不要再说了!”

    这都是跟谁学的?申不害,是,是她的好队友阿!但是凤凰儿不好劝,她是知道的。自己养的娃自己最清楚阿。凤凰儿就是头倔驴,不,倔凤凰!

    为今之计,她只好叹了口气:“唉。我跟你说实话吧,凤凰儿,其实这都是一场戏,都是假的,因为我的心上人,是申不害呀我就是为了让申不害坐稳这个位子才会”

    凤凰儿眼神幽深,她把环在凤凰儿脖颈上的手抽出来在凤凰儿脸前晃了晃:“凤凰儿你听没听阿?我说申不害,是我的心上人,你不能对他,那个怀有敌意,你懂吧?”

    凤凰儿甚至停下了脚步,眼神怎么说呢?她顺着凤凰儿的眼神望了过去,竟然看到了申不害。

    所以说“不要再说了!”这是一个预警,而不是?傅蕙娘突然非常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等她好不容易喘好气,申不害说了句:“我来视察丹峰。”

    为今之计,她感觉,除了装晕,仿佛,再也没有其他合适的选项了,所以她就顺理成章的晕倒在凤凰儿的怀里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丹峰凤凰儿的房内,凤凰儿的表情特别复杂。

    然后郑重地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好好修炼,再也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真是吾家有儿出长成阿!她欣慰地快要忍不住揉乱凤凰儿的头发了,虽然她知道凤凰儿一定产生了什么误解。

    去他的吧,随便!

    她开始认真盘算另外一件事了,临阳派换掌门的事已经是天下皆知,虽然内情有点错综复杂,但总之临阳派的名声又再次被提起了,不过声望却下降了,因为申不害不仅修为低,而且年少无为,声名狼藉

    本来临阳派还想冲刺一流门派,如今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既然申不害的掌门坐实了,即便其他人再有行动也没办法朝令夕改,所以这几年申不害都会是掌门。这是不是代表临阳派可以不需要她了?

    她想抽身退出来。不仅是因为她怕瞒不住该死的贺练师,还因为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傅蕙娘的目光流转到凤凰儿身上:“凤凰儿阿,我要是退出临阳派,你退出不?”

    凤凰儿好像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气的脸都红了,摔门就出去了。

    这尼玛,她又说错什么了阿!钟晚是她的小公主,凤凰儿是她的大公主吧?魔星!

    “哎哟我的元婴好痛阿”这么假的苦肉计,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但是凤凰儿还是赏面回身坐下了。

    “凤凰儿你听我说,妖界和人界可能快开战了,虽然你是瑞兽,但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临阳派是待不了多久的,但是我也没给你想好接下来的路径。”

    凤凰儿颜色稍霁,果然少年的心思她不懂。“而且凤凰是天界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掉到凡间的,现在知道这个也没用了。反正”

    凤凰儿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唠唠叨叨。“反正,我跟着你就行了。”

一百三十五。计划(十一)() 
傅蕙娘突然发现自己的逻辑到底错误在哪儿了,看到凤凰儿为了她什么都放弃的样子她终于算是知道了。

    就是这个样子,为了她扭曲自己的善恶观,她即世界。这可不好。

    她打破天道是为了救人,救更多的人,和悬壶济世的医者不同,这是另一种意义的救。

    但是这个想法在从前是有漏洞的,就是她可能专注于大善,忽略了小善了

    即便是一个人也要救阿。即便是冯执事那种,在势力里的炮灰,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都有着自己的一生。

    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一路走来都是那么幸运的。

    如果连一个人都不去怜悯,何来救世?大善也是建立在小善基础之上的。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冥界这种东西,希望她曾伤害过的人早入轮回吧,阿弥陀佛!

    “唉。凤凰儿,我后悔了,刚才让你揍申不害好了。反正你们都是元婴中期而且还都是压缩加精型灵力,你打不过他我帮你。”

    凤凰儿显然不明白傅蕙娘的思维神跳跃,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说道:“现在也来得及。”

    “算了。这样吧,咱们想个办法打一架。我想好了。”傅蕙娘贴到凤凰儿耳边说了一个既不惊天动地,也不英明神武的小计划。

    “首先,你先别在丹峰干了,这半年搬到我的琅嬛府去住。就说我要闭关,我找你护卫,咱们闭门不见客。”那琅嬛府是她的老巢,她早就研究好了一条从后山溜走的路了。

    凤凰儿没有异议,她叹息了一下。“你先准备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在床上歇了一时三刻,她就起身往申不古府上去了,湘苹。。该如何面对湘苹?

    一入府便是人人披麻戴孝,大概是以为她来吊唁,守门的并不曾多问,不仅是守门的,好多地方都是新面孔,或者说整个府内被裁员了。

    傅蕙娘随便抓住一个人问了问:“你们徐姨奶奶呢?在算账吗?”

    申不古已死,偌大家业,总该分一分。申不古虽然没有儿子,但姬妾还是不少的。

    “算什么帐?她也不过是账上的一个数!”那奴仆匆匆忙忙的,好像这几天受了不少累,因此出语刻薄。

    傅蕙娘心下一紧。“什么意思?难道现如今在分算账目的不是她?”

    “呵,瞧你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指着什么呀?一个姨奶奶,主子没了,她还能是什么?”

    听了这话她像是噎住了,“那,她现在在哪儿?”

    这人不耐烦歪缠,只说:“还在原来的地方呗,还能在哪儿,怎么也得过完七七再说阿。”

    这一路她都是强打精神走过去的,徐湘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敲门后仍是徐湘苹的贴身近婢阿巧开的门,面上还隐有不忿,见是她方好一些,徐湘苹正坐在屋子中央,一身缟素。

    “湘苹”

    徐湘苹面上没有悲容,也不见笑,只是如常日一般罢了。

    “湘苹,你是什么打算?”还是单刀直入来得好。

    “阮姨娘开账,把我们姨奶奶的东西都夺下充公了。”阿巧嘴很快,直接说出来了。

    徐湘苹只是一笑:“不碍事,我从前也存的一些体己,她搜刮不出的。往后有这些体己,过一辈子也不算很难的了。”

    她听出徐湘苹的意思,并敏锐地抓住:“湘苹你,不准备再嫁了?”

    明明是新素上身,却也能坦然说起这些。“不嫁了,残花败柳。”

    傅蕙娘从未觉得是自己和徐湘苹这么远过,从前是闺中的密友,后来呢?后来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起来的呢?

    “湘苹,你知道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我也不想骗你,申不古的死,我有责任,也可以说是我让你失去依靠的。”不论如何话到嘴边她还是不能说出,申不古是我杀的这句话。

    “不重要阿,蕙娘。而且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接受我无法回报的东西。”

    徐湘苹始终温柔地看着她,她竟不知再说什么。

    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有几家凡间的酒楼,请你照看好吗?”

    曾经为妾,身后无势,要受多少指点多少觊觎。她不敢想,甚至连亲父亲母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想法吧。她想得到的,凡间的世界也一样酷烈。如果连这个也拒绝,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我这算过账的才能也不算埋没了。”

    傅蕙娘长出了一口气,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第一天没有来,没有向她道歉自己来得晚了让她受了委屈。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那就现在收拾收拾吧,收拾好了跟我去傅府,这里都是白色,让人心情不好。”

    徐湘苹也就站起身来,环了一眼,就说:“走吧。”

    什么都不带走?也好,傅蕙娘自恃带徐湘苹出府的本事总算是有的,安置好了徐湘苹才真的往山上去了。

    像她这个职位,闭关也好歹和掌门说一句才行。那就去吧希望她能把上次的乌龙给忘了。

    径直步入厅内,入眼的是申不害略有严肃的神情,这里厅里还有旁人,这种严肃,是必须要有的。

    “禀掌门,我想闭关半年。左右我职位降下来还暂时没事要做,请掌门恩准。”

    这番话又傲气又不满,是的,她现在暂时没有确切的事要做,但临阳派现在正是忙乱的时候,显然傅堂主是像掌门抱怨了。下首的一些人如此想着。

    “也好,傅堂主少年有成,闭关也好修行养性。”

    听申不害的意思反是冷着傅蕙娘了,还说傅蕙娘气性不好,也太年轻了,不适合担当大任。这群人开始默默解读起来。

    其实两个人就在说话的空当彼此传音。“周堂主是我的人,你可以随便用。还有,我有一件事拜托你。帮我照顾傅府”

    照顾傅府,傅府的一切,里面的人。现今她还是临阳派的堂主,不会有人敢于上门,往后可就说不准了。

    “好。你放心吧。”申不害的回复来的并不慢。

    傅蕙娘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草草行了个礼,就此告退了。

    厅内的众人又开始浮想联翩了起来,掌门如今有权有势,女人还不一抓一大把,当然不会再哄着这个行为有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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