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钟晚一直都是这么乖的。“那我还缺一个爹爹。”
她是没办法了,只能把眼神投向沈靖绥:“沈大哥,帮帮忙”
沈靖绥嘴角的笑意很深,“晚晚乖,我来做晚晚的爹,好不好?”
“好”
沈靖绥很喜欢钟晚,不仅是因为钟晚乖巧,关于钟晚的事情他从没问过,他只是随着傅蕙娘,怎么做都好。要是没有钟晚,估计他也不能有这么多时间去和蕙娘相处。
蕙娘眼看着沈靖绥不问一句,又待钟晚那么好,心里更是难言。
蕙娘决定了,这孩子还真得去人多的地方,老是她和沈大哥两个人陪着,说的话不那么多,钟晚能问的不多。他们三个应该去景区呢。嗯,就去胶东。
在让她见人之前,还应当有些改变的,她仔细想过。钟晚沾染了妖气之后,已经是妖了,再没有变成人的可能。那么就得一条路走到黑,她身上妖气又太弱,实力就好像没有被圣泉洗涤过的她一样糟糕,她再找不出圣泉了,但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枚灵果给钟晚:“尝尝好不好吃。”
那是一颗小小的杏子,这颗杏子入口,钟晚身上的毛发一瞬变得更加油量,身量也长了一些。内在的东西她看不见,不过几乎可以肯定,它已经是进入元婴期了。
钟晚咽下杏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好舒服。”
剩下的就好办了,教钟晚化形就是了。只不过钟晚的尾巴,只有一条,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不过即便钟晚只是闻道期她也不会在意的。
这段日子她瞧出来了,晚晚不是傻,只是秉性纯真。胶东的日子很短暂,或许说,悠闲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吧。
她舍不得带着晚晚回临阳,又觉得沈大哥不便带着晚晚,放在自己手上怕委屈,不放在手上还不放心,柔肠百结的滋味儿她算是知道了。
再三权衡下还是决定先带着晚晚回临阳派,上次踏进临阳还是两月以前了,如今已是五月时。
自大堤事件后,临阳派的名声响了,可是地位却上不去。培养人才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这样的机遇。即便现在临阳派收到一群弟子,也起码要五六十年才见成效。
钟晚现在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她牵着钟晚的手一步一步朝台阶上去。
临阳派的守门弟子一见是她,也不问钟晚是干什么,直接放行了。就冲这个劲儿,不知差了昆仑派多少了。她想好了,在临阳派这个地方,她要是不高调,真的会被埋没的。
这是要去登记,临阳派的人都是享受门派待遇的,不仅如此,临阳派子弟的灵宠也同享待遇,她当然不是为了那点待遇,既然要把钟晚留在身边,就要给她一个明明堂堂的身份。
登记处站着一个少年,从背影来看,她就知道,那是凤凰儿。凤凰儿自然察觉到了她的气息,但是对她手上牵着的钟晚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凤弟。”很自然的招呼了一身,要不是碍着这儿还有人,早就上手揉头了。
钟晚别过脸怯怯地问她:“娘?”
“这是娘的弟弟,叫凤凰儿,就是娘跟你说的很漂亮的那种凤凰儿哦。但是你不要叫他舅舅,叫哥哥就好了。叫凤凰儿哥哥,或者凤哥哥。”她稍倾身子对钟晚说话。
“凤凰儿哥哥。”钟晚认认真真地叫人。
这时候她已经拉着钟晚到了登记台前了,“琅嬛府傅蕙娘,化形期灵兽,钟晚。”
听到这话凤凰儿冷哼了一声,蕙娘别过脸去:“哼什么哼,妹妹跟你打招呼都不回话,也不给点好东西,一点哥哥样也没有!”
登记处的人已经被他们一家三口惊人的称呼绕晕了,忙说:“中堂主,已经办妥。”
蕙娘对着登记处的人含笑颌首,凤凰儿就像炸了毛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还是大步流星的走法,凤凰儿别扭什么,她心里当然知道。当下横抱起钟晚,迈起了小但快的步子。
“凤凰儿!站住。”凤凰儿老大不乐意地停下脚步,却在回身瞧着她抱钟晚的模样更生气了。
“多大的人了?还和妹妹较上劲了。用不用让晚晚下来,我抱着你去丹峰阿?”这会儿就是手不嫌着,要不然她早伸手去点凤凰儿的额头了。
凤凰儿倒好,直接把她上次说他的话还回来。“今年才一岁多。”
她是又想笑又心软:“行了。说谁也不敢说你。我在胶东时看到了好东西,回头给你送去。”
胶东?好东西?还不是这个小丫头都去过的,剩过的吗?
凤凰儿再度冷哼了一声,开始往山下走了。(。)
一百一十七。婚期。()
临阳派中堂主收了一个化形期的灵兽的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来,有心人常能看着中堂主带着她的灵兽行走在临阳派里。
据有心人打听,那只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一尾妖狐而已,谁不知道狐族以尾多为佳?这种一尾,即便拼死拼活,也难能有什么出息,如今步入了化形期,又那么小,显然是中堂主用丹药堆出来的。
要说中堂主也是奇,消融中期的时候就能收服淬体期的灵兽,怎么如今修为到了出窍后期,却还收了一个毫无前途的灵兽呢?真是太自傲了。
而且听说那淬体期的妖兽都不曾登记上册,偏偏这个化形期的却登了记。中堂主还这么堂而皇之,又是牵着灵兽,又是抱着灵兽,又是让灵兽喊自己娘的,显然是容不得别人有什么微词的。
有一些有心人就说,这不像是签了个受自己驱使的灵兽,倒像签了个祖宗供着。
这些话她都知道,可是他们说错了,如今她已经是渡劫的仙级人物了,断然没有遮掩的意思,只是什么时候说出去,她还没想好。申图疆也不过是玄灵初期而已。
这日她正从空间里掏灵果投喂钟晚,钟晚那天吃灵果之后觉得好吃,她就时不时拿出一个给钟晚吃。虽然这东西用处大,但实在耐不住她疼钟晚这边钟晚正吃着,申不古就进来了。
“蕙娘。”申不古这一声叫的很顺溜,但心里很别扭。眼看着木凳上坐着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灵气四溢的灵果,这灵果不是外面卖的稀疏平常,瞧着灵气他就知道。
“嗯,四哥。”她正要拿出帕子,让钟晚擦拭口唇,这一声就答应地很心不在焉。
钟晚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申不古,转脸问道:“娘,这是叔叔,还是舅舅,还是哥哥?”
“叫叔叔吧。”
申不古不太高兴,只看着院子说:“我记着上回来的时候还是石凳石桌,这回来就变成木凳了。”不仅如此院子里许多摆设都变了。
她笑了笑:“是阿,四哥,我怕石凳坐着冷着她。”
这个她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说的就是钟晚,申不古就不明白了,化形期的灵兽会因为石头感觉冷么?傅蕙娘还真把灵兽当成人类的孩子了。
本来傅蕙娘要让灵兽唤自己为娘,就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她是临阳派的四少奶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蕙娘,这就是你签的灵兽?”
“恩。”
“我听说她是一尾妖狐?”
“是阿,四哥。”她倒想看看,申不古这张狗嘴里吐出什么。
察觉到娘的情绪不对,钟晚就在那里不说话了。
“蕙娘,一人一生只能签订两只灵兽,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出窍后期吧?”他真想冲口去问傅蕙娘是不是烧坏了,一人一生只能签订两只灵兽阿!这不是疯了这是什么?这是拿自己的实力开玩笑!
她极温和地冲着申不古一笑:“四哥,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前一段时间已经渡劫成功。现在在仙级初期了。”
申不古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被这一句给怼回去了,甚至惊讶的一时半刻也缓不过来。什么实力,什么灵果,怎么自傲,怎么浪费,这积日以来的不满,申不古统统不想说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巴结住了傅蕙娘!
“蕙娘,这真是大喜。”申不古眼中几乎要闪着光了。
她笑地极温柔,抚了抚钟晚的顶心:“这还要多亏这孩子呢。”
一个实力低微的灵兽,怎么帮人渡劫?不过申不古还是很给面子的说道:“叔叔那儿有许多好东西,你喜欢的话随便挑吧。”
“别给她惯坏了。”话虽然这么说,可不能便宜了申不古。
申不古到底脑筋转地快:“蕙娘,我这次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的,前几天三叔祖出了关,三叔祖是族上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了。又一贯不爱出门,只是闭关而已,这次错过,下次又不知何时了,父亲的意思,想趁着这段时间为我们完婚。”
他爹当然没说,只不过是他怕这桩婚事不成而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傅蕙娘对这份亲事,有些想法了。
没想到傅蕙娘答应地极痛快:“好阿。”以至于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有两息之后申不古才笑道:“好!蕙娘,我绝不会委屈你的。”
就凭你那点本事,也委屈不了谁,她淡淡一笑:“当然了,我相信四哥。”
在婚期未确定的时候,她去登记处再次登记,自己已经是仙级了,待遇也应该上涨,换山峰就不必了,这住的很好。她只是早料到,在临阳派这座破庙,她如果不高调,就没法儿在整个修道界混了。
登记也不是胡乱登的,每个门派都有测定实力的方法,自她受过鉴定,确实是仙级人物后,整个门派都哗然了。十九岁渡劫成仙呐!掌门都没到仙级
外面是轩然大波,她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正让钟晚去给凤凰儿送东西呢。钟晚这么可人,凤凰儿不会生钟晚的气的,她不在,更有利于他们兄妹相处嘛。
果然在去了几次之后凤凰儿就被钟晚给收服了,开始自觉自主的疼起这个妹妹来。
婚期就在六月十八,乾坤袋的种植大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
一阵急促地脚步正顺着她的琅嬛府里来呢。“哎呀,是谁呀,把我的地都踏破了。”
凤凰儿不理会她的调笑,而是直接走到她身前,紧皱着眉头:“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申不古?”
她把身上的闲散气收了收,“恩,怎么了。”
“你怎么能嫁给他?他那样普通的人!”凤凰儿特别恼怒。
“我知道阿,我是为了他姓申阿。”不仅是为了她自己,还为了贺练师的任务,再说了贺练师许给自己一个神石的消息,她还没去取呢。
“临阳派有那么好么?”凤凰儿的嘴角抿成了一条很紧的线。
“在我眼里一无是处。”她看着凤凰儿。“我的事儿,你就别问了。”
不是她不想说,是让她怎么说,从哪儿说?说她加入天九盟?还有复仇计划?攻入天界?
凤凰儿这次没有生气,而是抿了抿唇。“好了,我知道了。”(。)
一百一十八。抢亲。()
今日就是大婚之日,临阳派的大厅几乎要坐不下了,在座的每一位或是亲朋好友,或是有头有脸的人,昆仑派的三位大哥也来了。
此刻傅蕙娘正身着嫁衣,头戴凤冠。这嫁衣是金蚕吐丝,凤冠上的珍珠也是吴国水龙所化,可谓是华贵之极,可她的心内却一如常日般毫无波澜。
修士不比凡人,修士的规矩较凡人少的多了,她正在敬酒。
面前的是人送绰号酒葫芦的修士。这位修士的绰号是有出处的,此人不仅嗜酒如命,放荡不羁,还自改名为刘伶,旁人御剑,他偏要御葫芦。
“久仰酒仙大名,今日还请赏面饮一杯薄酒。”
这个马屁可谓是搔到痒处了,那酒葫芦刘伶哈哈大笑。
酒葫芦刘伶旁边就是贺练师,此刻正要笑不笑地盯着她。她还不知道贺练师么,说是代表天九盟来的,其实就是给她添堵!
“贺长老远来,请饮一杯洗尘。”
“哟,新妇,在婆家好好孝顺着,别让人休了。”
看着周遭的人都无异色,她就知道,是贺练师在传音。
“呵呵,托大人的福。”休休休,休了她贺练师就高兴了!
她又传回去,贺练师不再为难她,她乐得轻松。
这一圈敬酒下来,申图疆便于上站起身来:“在座的亲朋好友们,承蒙诸位看得起,都来在小儿的大喜之日”
他话没说到一半,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朱衣玉冠,眉目端然,行走间自带出一股傲气来,不是申不害却是谁?
这一身朱衣喧宾夺主,倒显得他像个新郎。他一眼扫过了在座的人众,申图疆唤道:“不害,你回来了。”
申不害淡一点头,也不唤人,在座的人听了个真。不害,那不就是申掌门的第五子,申不害么?早闻此人素无修道天赋,如今却是元婴中期的高手了,这申家一门,真个是满堂彩。
申不离神色一紧,还是申不今赶紧张罗他坐下。申不害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道:“临阳城中人人知晓,蕙娘本是我的未婚妻”他目光直视申图疆:“申家主,你真的要一再纵容我这些嫡亲兄弟欺我侮我么?”
这话一出,厅里的喧闹再不见了,这话里兄夺弟妻的意思是那么昭然!申家四子并申图疆都是一滞,蕙娘心里清楚,申不害说的不仅仅是夺妻而已,是申不害他受几位兄长追杀并身上禁制一事。
只见申不害正在结印布阵,申图疆的脸已经拉下来了。“满堂宾客,你休要胡说。”这声音压抑着,那被压抑的情绪到底为何,却无人知道了。
申不今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意在将申不害一举拿下容后再说,“满堂宾客”申不害的嘴角牵扯出一抹讽笑:“正和我意。”
大阵已经布成,可她心里终究不安,申不害
就是这个当口,门口又走进一个身着朱服的人,此人容貌绝世无双,竟然使剑拔弩张的大厅静默了一刻,这人手摇檀香扇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正是陈狐狸陈洛源。
“巧阿!妙阿!依我看么,这门婚事干脆今儿别成了。”
陈狐狸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今儿这是怎么了,明明是黄历上的吉日阿!
申图疆更是生气,申不害是自己的儿子,他舍不得打,难道外人他还舍不得打么?当下就是一掌过去。
小宁说陈狐狸已经是灵虚后期,因此她也不替陈狐狸担心。陈狐狸轻而易举地将这一招破解。
申图疆脸色难看极了,“请教阁下的腕儿。”
陈狐狸走到申不害旁边,和其并肩站立。风骚地摇扇说道:“无名之辈陈洛源而已。”
陈洛源?此名确实没有人听过阿。不知又是哪一派的高手。
“哟哟哟,真受欢迎。”贺练师好死不死的传音给她。
要不是看着的人太多,她早瞪回去了!
“傅蕙娘是我指腹为婚的表妹,要不是我出关晚了,我们早就成亲了。”陈狐狸又是自悔,又是遗憾地说道。
申不害姓申,陈狐狸可不姓申,他就这么来了,一定是要吃亏的阿。
申不离很是生气:“这就是个捣乱的,三弟何须废话!”他就知道这个傅蕙娘不省心!她傅蕙娘一位孤女,在临阳城向来无人问津,若有这个表哥,何至于偌大家产沦到远房姑婆手中控制?
傅蕙娘淡淡瞥过申不离,还何须废话,难道他要动手?他爹都打不过陈狐狸,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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