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玉好笑的看着连英早就忍耐不住,先举起一坛,先喝为快了,其它的少年,有些紧张,有些羡慕又有些忐忑的看向连英,大概是惧于他的冷酷和声威,只能干瞪眼。
沈袭玉今天做这一切,自然不是白费,所图不过就是四个字,收买人心,不是用钱,而是用恩情,用知遇之感,用美味,用好酒。
一张大长桌摆了开来,从玉一到玉十,连英加上沈袭玉和齐茵佩儿,共计十四个人,都坐了下来,不分贵贱,不分彼此。
沈袭玉的行为让这些少男少女们,心中一热,只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主子,有哪家主子会亲自为奴才下厨的,有哪家主子会让奴才与自己同席的?
“今天我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朋友,大家尽管放开肚皮吃,放开肚皮喝,美味佳肴还可以再做,好酒多的是!管饱管够!”
众人都红着脸笑了起来,先是谢了沈袭玉的恩,然后便斯文的吃了起来,还是被沈袭玉带头闹了几次之后,他们才逐渐放了开来,三三两两的说说笑笑,猜起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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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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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沈袭玉训话,内容很简单,跟着她生活绝对不会平淡,既有刀光剑影,也会有美味佳肴;他们不是主仆,而是安危系于一体的好兄弟好朋友。
一番话道理简单,话语简短,却是说的众死士们热血沸腾,直着脖子,红着脸,哈出了腾腾热气呼喊着:主人万岁,誓死效忠主人!
沈袭玉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死士训练基地,当天晚上便在好再来的酒楼客房里,将这十个人捕为灵仆。
这半年来累积的财产,加上灵仆数量增加的积分,蝶影兴奋的告诉沈袭玉,再有十万积分,空间便可升级了。
沈袭玉想想半年前和蝶影聊天,那时候说起升级的三个条件:百万积分、十五位灵仆,有一定社会地位,这三样条件,哪一样都不容易达到,没想到才过半年,这后两样,她早就拥有了。
青菊镇花行商会首席之女,数家酒楼股东,拥有灵仆近三十人,在青菊镇和长寿县也算是能呼风唤雨之人了。
余下的十万积分,相信在花茶楼开张之后必能达到!
正月十二,沈袭玉带上早就抄好的清照五首诗词及十坛好酒、一些花样点心,前往周大儒家拜年。
周家位于长寿县昌明坊的尽头,一进五间的青砖小院,门口一株松柏,挺直卓立。院内几株红梅傲雪凌霜;圆石子小路在花红柳绿之间蜿蜒而去,尽头是座拱桥,桥下水源不知引向何处,此刻上面还有未完全消融的雪水。虽简朴但不失别致。
除开这些,沈袭玉发现周家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这里没有婢女,不管是看门的。带路的,洒扫的,皆是男子,而且是年纪不小的男子,眼前这个自称严管家的人年纪也不小了。
严管家年约六旬,满头白发,相貌和蔼,他笑容满面的打量沈袭玉,小小脸蛋精致如画,偎着雪白的貂绒毛领越发衬的肌肤莹润如雪。
没想到这位小姑娘年纪虽然小。本事却不小,听说好再来现在生意这么兴旺就是她的主意呢?
而且自家老爷那个脾气有几个能受得了,这小姑娘居然能入得了老爷的眼。当真是奇了!
周子兴的书房叫松柏堂,显见老爷子的心境,此刻他时而挥毫泼墨,时而又拧眉沉思,时而将写满字的纸全部扯碎。揉成一团,再写。
“老爷,沈姑娘过来了!”严管家在门口恭敬的回话。
周子兴头都没抬,只能看见那花白头发的头顶,凌乱不堪,如同被鸡爪挠过一般。“她自己没腿啊,进来就是,难道还要老夫用八人大轿去抬不成?”
严管家偷看一眼沈袭玉。见她仍旧微笑,这才放下心来,他家老爷啊,就是嘴很厉害,讲话向来不饶人。也不愿意给谁台阶下的,如果这话放一般小姐姑娘身上。定然要受委屈的。不过好在这位沈姑娘脾气好,不介意。
“多谢管家大伯带路,这里是些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伯不要嫌弃。”沈袭玉示意佩儿和齐茵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严管家。
周家虽为寒窑,但是上头有一个皇帝老儿启蒙恩师的名头,平时恐怕也有不少大官前来拜访,他们带的礼物肯定非珍即宝,是以这些东西在严管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严管家仍是客气的道了声谢,退下了。
周子兴仍是穿着初见时的破袍子,手里拿着一枝毛笔,那笔尖上的墨都要画到脸上了,他却不为所动,皱着眉头,满脸苦思的神情,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小玉给周老头拜年!”沈袭玉俏皮的举了举左手的诗词,右手的美酒,随意福了福身了,便走了过来。
周子兴却是丝毫不在意沈袭玉的称呼,反而双眼闪闪发亮,就是饿狼遇到小羊羔一般,直接将毛笔丢到地上,快步走到沈袭玉身边,“快拿来我瞧!”
沈袭玉身形往后一滑,轻飘飘就绕过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手上全是墨迹,没的脏了清照姐姐的诗,快去洗干净了手,否则这好酒我可不给你。”
周子兴翻着白眼,花白胡须气的直翘,“你这女娃儿怎地过河拆桥?先前你只说我帮你参加好再来酒楼的剪彩仪式便可送我诗册,现在怎地毛病许多?”
沈袭玉撇撇此不理他吹胡子瞪眼发火的样子,在摸清楚这老头的脾气之后,她是一点都不怕他的,反正她踩着凌风踏尘风,身形宛如游龙,周老爷子别说想抓住她了,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周子兴试图说服沈袭玉,“女娃儿,你瞧这诗词现在已经全是老夫的了,那酒也是老夫的了,既然是老夫的东西,当然是老夫做主,就算老夫的手脏,吃出毛病来,那也是老夫自己的事,与你何干?你快些拿来与我,别再跑来跑去的,老夫年纪大了,万一突然发病,你可吃罪不起,我告诉你,我可是当今圣上的老师。”
沈袭玉捂起嘴卟哧一声笑了,“老头子,你是没办法了么,连这么无赖的理由都能找出来,放心,有我在,你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你救活。”
“噢,想不到女娃儿不但写得好诗,做得好菜,还会医术不成?”周子兴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我祖上倒是传了一点医术下来,不过我只学了半吊子,所以呢我只能保证能让你从死的变成活的,或者半死不活的,但这活的可不代表一定是健康的或者健全的噢。”
周子兴污漆麻黑的手指指着沈袭玉,实在无语,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他周子兴装疯卖傻了一辈子,许多人遇到他都头疼不已,连当今圣上也是如此,拿他没办法,没想到今天却让一个小厨娘给威胁了,但是他非但不生气,反而高兴起来。觉得如遇知音,竟然当真听话之极的跑去洗了手,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这行为可把严管家给吓坏了,就算他跟了老爷一辈子了,老爷在皇上面前也没这么听话过呀,他偷朝着书房里瞟了几眼,对沈袭玉的态度越发敬重,觉得她很神秘,很厉害。
“这下可以把那诗拿过来了吧?”周子兴将双手平摊给沈袭玉检查了一次,确定干净无误后。这才没好气的说道。
沈袭玉也没好眼色给他,将写了李清照诗词的小册子随意往桌上那么一丢,找了张干净的椅子。便自顾自的坐下来,将二朗腿翘起来,还摇了摇,“拜托,我让你洗净了手再拿。一呢当然是为了尊重前辈,二呢当然是为了你身体着想,那么多墨吃下去,万一真中毒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背负上谋害当今圣上恩师的罪名啊,我还没活够呢。”
周子兴却是不管她了。兴奋的拿着小册子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嘴里咕咕哝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长叹,还不时拍自己个儿的大腿,或是直接拍开酒坛泥封喝两口,手舞足蹈的像个老疯子。
沈袭玉觉得这周子兴别看年纪大了,身子骨还挺好的。她之前是走着路,所以不觉得冷。现在一坐下来,就觉得书房里有些冷清的过了头,她这才搓了搓手背,齐茵和佩儿便立即明白过来,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过不多会,严伯挪了个火盆进来,齐茵帮忙罩上镂空的盖子,屋子里这才回暖了一些。佩儿则是拿了扫把簸箕等物过来,将那些丢在地上的纸团都扫了出去,又将丢的满地都是的书整理好,放回书架。
齐茵弄好火罩镂子,又找了一个细颈花瓶,从院里折了几枝红梅,插好放在书桌一角,两个人收拾完了之后,方才安静的退到沈袭玉的背后站好。
待周子兴从诗册的意境里抬起头时,竟然口瞪目呆的看了一眼书房,然后站起来,嘴里咕哝道,“这是谁家,我难道又乱跑到别人家来了?”
“扑哧”沈袭玉背后面的两个丫头同时笑出声来。
沈袭玉倒是淡定的很,喝着严伯刚泡的茶,是新出的雪顶含翠,右手的茶几上还放着自己带过来的几样花卉点心,悠哉的很。
“嘿,你倒是不客气,直接就收拾起来了?”周子兴问过严伯,又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确认这是自己家无误,便又走了回来,一回来便吊起眼睛吹胡子瞪眼的发火。
两个丫头连忙收了笑容,老实的低下头去,但是肩膀仍在耸动。
沈袭玉依旧翘起二朗腿,右手捏着一块芙蓉香糕,“我只不过喜欢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一点罢了,你如果喜欢乱七八糟的,等我走了你再丢,谁爱管你?”
严伯原本呢真是担心,因为周子兴发起火来,一般大男人都承受不住呢,结果没成想,居然被这姑娘四两拨千斤的就给整熄火了。
周子兴摸摸自己凌乱的胡子,嘿嘿笑了声,“看在你送的诗词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
“我还没问你要整理费呢,你还要与我计较,天理何在?”沈袭玉得理不饶人的喊起委屈来。
“行行行,算老夫欠你的好吧,先别说这个,女娃儿,你快说说,那位前辈难道就只有这几首不成,定然还有许多吧,再写来看看?”周子兴像是人贩子骗小孩一样哄道。
不过沈袭玉瞧了瞧他,手上既无糖人,又无小把戏的,还想哄并不是小孩子的她?只有两个字回复:做梦!
该还的人情已经还了,沈袭玉想着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回青菊镇,便抬起腿就要走人,周子兴双手张开,如同护食的母鸡一般拦住书房的门,“女娃儿,不要这么小气嘛,再写一首,只写一首便可!”
他居然拦着不让她走,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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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神秘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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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人纠缠的时候,严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满脸郁色,“老、老爷,上次那位公子又来了,正在门外相候,您见是不见啊?”
原本正陪着笑容哄沈袭玉的周子兴,突然一下子脸上就没了表情,眼睛眯了起来,周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一个人来的?”周子兴冷冷的问道。
严伯头一低,面有难色,嚅嚅的说道,“不是。”
“老爷,老爷不好了,我们家房子被一大队官兵给包围了!”又一个中年大叔穿着小厮的衣服急匆匆的跑过来。
周子兴瞳孔一缩,“好啊,真是太好了,还敢派人包围我的院子!”
严伯稍稍抬眼,轻声的嘀咕了一句,“估计那位公子是防着您又从后门跑了。”
“你说什么?”周子兴威严的一喝,严伯立即弯下腰,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没没,小人什么都没说,那位公子的确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周子兴望了沈袭玉一眼,便道,“女娃儿,今天本来十分开心,怎奈尽有一些苍蝇蚂蚱的过来捣乱败兴,算了,你先回吧,改日老夫再去你那里叨扰。”
既然人家有客,沈袭玉自然也不好多打扰,虽然她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公子客人,居然让周子兴从后门逃跑的事都干过。
不过想法是好,现实很残忍,因为沈袭玉带着两个婢女根本就出不去,周家大门被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兵士们给守住了,他们口径统一:将军有令,一只苍蝇也不给放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沈袭玉抚额无语。“还望这位大哥代为通传下,小女子想求见下你们将军大人。”
正在这时候,就听见后面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一把清冽磁性的嗓音在后面响了起来,“发生何事?”
沈袭玉回过头,迎着日光,看向那个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将军,原本懊恼的神情瞬间变成惊喜,“周将军!”
周康听见门口女子软糯娇甜的声音,细看去。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席神医,尔等退下。不得无礼。”
“是,将军!”士兵们立即退到两旁,仍然紧紧守着大门。
周康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沈袭玉前面,仔细打量了下。发现她长高了不少,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相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若非是沈袭玉先喊出声来,他不一定认得,只是因为沈袭玉那特有的嗓音让他一直记忆犹新。
甜美软糯的嗓音若是说着甜言蜜语定然,怎奈那位姑奶奶偏要用这样美好的嗓音来暗藏机锋甚至是与人针锋相对。让人既是不舍那美丽的嗓音,却又不敢再与她对质。
“席神医怎么会在周大儒家中,难道周先生病了不成?”周康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
沈袭玉忙摇头。轻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周康没想到她这样坦然,原本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就算沈袭玉不说,他回头派人也查得到。但是没想到她这样机敏,这样信任他。居然直接就说了出来。
“将军不是驻扎在长寿县边境处么,怎么今日会到此处?看这阵势倒不像是拜访周先生。”沈袭玉先坦白了自己的目的,随后就笑吟吟的问周康来干什么的,还故作揣测的说了半句。
如果周康亦是一个磊落的人,必然会因为她刚才的举动而有所好感,那她问的也不算突兀;如果周康对她仍然有戒心,最多不说,但也不会觉得她是在刺探军情。
“我们身为军人,自然是听上面的命令,至于具体任务,恕周某不便透露。不过席神医请放心,我们围住周大儒家的院子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并不敢对周大儒有半分伤害。”
既然他都这样保证了,沈袭玉便也不再追问了,适可而止。
“既然将军公务在身,袭玉就不打扰了,不过久别重逢,心中十分欣喜,想请周将军共饮一杯,不知道周将军是否赏脸?”
周康看了看周大儒家紧闭的大门,面有撼色,“席神医相邀,周某不胜欣喜,只是今日恐未能成行了。”
沈袭玉俏皮的点点头,周老头子的确难搞定,相信周康上面那位,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吧。
“我今日一整天都会在好再来酒楼,如果将军能够提前完成任务,到时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小女子扫席以待贵客。”
沈袭玉作别周康,回了好再来。至于周子兴家来的到底是什么贵客,居然需要周康这样的大将军来护卫,这些就不是沈袭玉该要操心的事了。
周康重新上马,勒住缰绳,朝着周家后院纵去。
后院门口的空地上停着的一顶华丽的轿辇,轿旁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他们一见周康来了,连忙打起了轿帘,轻声道,“主子,周将军来了。”
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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