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那天茅延安对鬼魅夕动手之前,说她和她姊姊在背后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异心,偷偷做点什么准备,也是情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精明厉害的人物,鬼魅夕不管是做了什么,他一日不察,两日不察,时间一长了,哪可能察觉不到?
这样想来,要跟着茅延安干活真是辛苦,有了异心之后,若是没有任何准备,猝然发难,结果是一定失败,要是提早准备,时间一长,必然为他所察觉,后果也是完蛋。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压力真是大啊。
(对了,鬼魅夕还是未来的时候,对阿雪说过,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一个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这些话……原来不是假话啊?她的姐姐是什么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儿吗?
鬼魅夕姊妹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做的准备为茅延安所发现,茅延安出手惩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会对另一个留情,鬼魅夕侥幸生存后,再怎么担心她的姊姊,也回不去了,忧心如焚之下,自然更要想办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我。
明白了,这下子真的都懂了。
同性恋真是害人不浅。
第四章 山中奇迹?永不放弃
茅延安实在太强,要如何对付他,我本是全然茫无头绪,因为鬼魅夕的到访,如今总算是有个方向。
不可否认的一点,鬼魅夕确实是强援,有她相助,比普通的高手更能帮得上忙,就只有一点令我担心:她会不会是茅延安派来的?
「那天,你老爸不是出手杀你吗?怎么你能活下来?」
「忍术之中有奇木转命的遁术,我靠着这技巧侥幸生存,确实也是很惊险,只要修为稍差一点,就要死在那里了。」
鬼魅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幸运保住性命,但当时他若以第八级力量认真出手,我是没机会用这技巧逃生的,用了也没有效。他为什么不认真出手?是不是故意要留我一命?这些我也答不出来,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的,跟在他身边多年,我对这一点有很深的体悟。」
字字句句,听来合情入理,我决定相信鬼魅夕,因为她表现出的诚意已经足够,至于这一切会否都在茅延安的算计中,这我已经无暇顾及,因为如果要把茅延安想得这么全知全能,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
「七圣器目前的状况如何?有些我知道,但有几件……」
「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已经落入黑龙会的手里,只有希望号角被留下来,已经给精灵们回收。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他似乎也顾虑马德列在号角里做下什么手脚,反阴他一记,所以没有去碰。」
鬼魅夕道:「以你和伦斐尔目前的关系,索要号角应该不成问题,等你取得号角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路,去回收其他的创世圣器。」
「回收?你预备先去回收哪几样?」
「贤者手环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取出的,恐怕要先取得其他六件圣器后,才有办法入手贤者手环。」
鬼魅夕朝我看了一眼,目光在羽霓圆翘的裸臀上稍稍停留,道:「至于其他的六件,总之不会先取斩龙刀、大日天镜,其余的就看着办吧。」
不得不说,鬼魅夕看透了我的心理,姑且不论取得难度,现在的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天河雪琼、李华梅,能够先避开这两大圣器的取得问题,对我是最好的。
鬼魅夕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朝石壁走去,直直地走了进去,就像眼前什么都没有一样,而后,她就完全消失在岩石里头。
「忍术真是好用。」
说着这句没意义的感想,我自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鬼魅夕的出现,替我带来了方向与希望,但诚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我之间也有笔帐要算,现在只是暂时先压下,但迟早还是要把这笔帐清算的,我们两个之间……这种和平关系还能维持多久,真是未知数了。
送走了鬼魅夕之后,我专心处理羽霓的问题。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羽霓的身心状况都被调整得差不多了,倒是助她唤醒对武学的回忆,花了我不少功夫,虽然最后的那一关,我尚未做出决定,不过大体上已可以活动如常。
在处理羽霓问题的过程中,我另外发现了一个问题。翼我同在的异能,似乎是她最近才得到的,精灵们将她关入这石室时,她还没有这套本领,要不然,精灵们也无法将她制服,囚于此处。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羽霓的实力算是不错,经半兽变提升后,更是惊人,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拥而上,并不是压不下她,更别说慈航静殿众高僧会亲自到此,就算别人拿她不下,心禅大师亲自出手,羽霓是敌不过他的,为什么会把她关在这里,不送去治疗呢?
就算他们没法医治,起码也可以换个比较好的环境,用不着关在这卫生条件奇差的石牢吧?
经过研究,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答案。当时,神智尽失的羽霓发了狂,见到有人靠近就袭击,把人打倒之后,立刻撕开裤带,掏出性器套弄,挤榨出精,嗅味核对,找寻能让她解瘾的莹晶玉。
理所当然的结果,羽霓是找不到的,要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出代替品,用这控制她的我岂不早就被干掉了?不过,失望的羽霓,后果严重,立刻就把手中的性器捏爆,这下子可就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如果要强行制服羽霓,这点已经不容易,要是不小心被她打倒,就地淫辱,哪怕最后没有被捏爆下体,那也够丢人了,更别说慈航静殿的高僧,都是严守戒律的大和尚,虽然大家平时满口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肉身不过臭皮囊一具,但真要被一个妙龄少女当众脱裤玩屌,毕生清誉毁于一旦,这些大和尚还是不干的,非但不干,还敬而远之,所以他们无法把羽霓带回金雀花联邦医治,只能交给索蓝西亚,监禁在这座石牢里。
由于羽霓的状况如此棘手,所以当我终于把羽霓搞定,让她穿着我的上衣,我打赤膊,一起牵手走出牢房时,外头的精灵们目瞪口呆,料想不到我真能完成这艰难任务。先搞定碧安卡,再摆平羽霓,精灵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某个神医,虽然我这神医是专治疑难杂症,非疑难杂症的就通通治不好。
「喽啰闪开,我要找伦斐尔说话。」
我带着羽霓,直闯到伦斐尔的面前,劈头就把话撂下,「要我离开就给我报酬,不拿到满意的酬谢礼,我就继续赖在索蓝西亚不走。」
希望号角在很久以前就被索蓝西亚收藏,视为国宝,只是为了避免外人觊觎,秘而不宣。以精灵们对传统的重视,要伦斐尔甘心把袓先传下的宝物交给我,恐怕相当困难,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先晓以大义,说明对抗黑龙会需要七圣器,要是这样说不通,必要时就拿碧安卡来当要胁,反正碧安卡目前还在我的操控下,伦斐尔若不答应把希望号角给我,我就折磨碧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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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所准备的那些方法都还没感上,伦斐尔就抢先道:「没有问题。」
一句答应,伦斐尔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手中拿着东西,正是朱红色的希望号角。
如此轻易就将傅国重宝送出,令我大出意外,这么一来,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着希望号角,迟疑道:「这……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
「是啊,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这个……不是你们的传国重宝吗?」
「要拿来当驱逐你出境的代价,东西当然要贵重点。以你目前的状况,可能走没两步就给敌人追杀,要是没有一点厉害东西傍身,说不定走个几步就被人打残,最后还是没离开我国,战斗又是在我国境内发生,这种代价太大,还不如给你点好东西,你早点拿了,早点掩护自己离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伦斐尔道:「你身肩重任,本来该送你一点好东西,不过我国遭逢国难,珍宝被破坏、散失的不少,能拿得出手送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你……喂,你干什么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你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创世圣器位阶虽高,终究是死物一件,你不用这么激动啊。」
「黑道王子……不,黑道国王,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对朋友那么慷慨……」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慷慨的……」
伦斐尔的表情突然一变,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心头一震,晓得重点问题来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在政治问题上尤然,牵涉到利益纠葛时,绝没有天上掉下馅饼这种好事,伦斐尔会那么主动、那么慷慨,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必有所求,而他所求的事,更绝不会只是要我离开索蓝西亚而已。
「行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托。」
「行!果然是爽快人,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伦斐尔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我和羽霓跟在后头,所经之处,沿途都有精灵卫士在把守,还越走越是偏僻,令我生出一丝不安,暗忖伦斐尔该不会如此不厚道,设圈套给我跳,要把我干掉吧?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国之主了,像那种「大喝一声,两侧冲出五百刀斧手」的老套路,天晓得会不会拿来用。
还好,不管遇到什么埋伏,现在我有羽霓跟在旁边,这些精灵不晓得她半兽变之后,有分身化体的异能技,打起来一定会很意外;鬼魅夕虽然没有现身,不过大家既然是盟友,她在暗中窥视我的可能有九成九,若我被精灵伏击,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假如这些还不够,那么,我就只有召唤碧安卡过来,大干……不,大杀一场,以伦斐尔目前手边的力量,相信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既然有把握,我就有信心,勇敢无畏地大步往前走,伦斐尔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突然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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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你那个女巫朋友,后来还和你有联络吗?」
「女巫朋友?」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是在问华更纱。末日战龙一役后,华更纱便飘然远去,听白拉登说她已经身在海外,哪可能和我有什么连络?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伦斐尔与华更纱非亲非故,没事问起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对她有兴趣,要找我讨联络方式,向她求爱吧?
「你问她做什么?她可是某方面的专业人士,你想借重她的专业长才吗?」
「她的作品……很有意思。」
伦斐尔用这句话来开头,真是听得人不寒而栗,华更纱「起死回生」、控制活人的那些本事,普通人看了就退避三舍,只有野心家会趋之若骛,伦斐尔会对她的技术感兴趣,莫非是索蓝西亚国力衰弱,伦斐尔打算从这上头想办法,增强索蓝西亚的力量?
(伦斐尔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人心难测,精灵的心也难测啊!
我暗自寻思,却听见伦斐尔问道:「你觉得,你旁边这位算是人吗?」
「我旁边的那位?你说自己啊?当然不是,你是精灵啊,成仁就有你的分,成|人就没有可能啦。」
「我不是说这个啦,是说你旁边的那个妞啦!」
「呃?羽霓?」
我往羽霓看了一眼,她很亲昵地牵住我的手,甜甜地抱以一笑,就像是个最完美的贴心情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伦斐尔难道看出了什么?
「她……她当然是人啦,能走能跳,会哭会笑,Zuo爱时候还会尖叫,那里不是人了?你别问些奇怪的话行不行?」
「是吗?」
伦斐尔看了羽霓一眼,道:「那……现在的李元帅,你觉得还算不算是人?」
「你说什么?」
一句问话令我心头大震,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维持表情不变,但激动的心情实在压制不住,再说,我装作没事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知道什么?」
「李元帅突然变成那样子,不相信她的人,都说她居心险恶,深藏不露,但相信她的人,都认为其中必有隐情,如果不是受到胁迫,肯定就是被黑龙会所操控,虽然世人都认为,像李元帅那样的最强者级数高手,不可能被任何外力所操控,但……」
伦斐尔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和我都曾亲眼目睹,知道世上真的有那种技术,纵使武功再高,一样可以被洗脑操控,外表看起来全无异状,言行如常,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觉得被控制,这就是华更纱开发出来的技术,也是伦斐尔这些推测的基础,只是……他真正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
「李元帅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还算是人吗?」
我为之沉默,不只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也是因为伦斐尔这话问得很怪,假如他是问我对李华梅现今状态的推测,那很正常,但他问的这个,听起来像是人生哲理问题,与战局无关,与大局更无关,他问来做什么?
这问题一时间难以回答,我默然不语,但伦斐尔好像非要听到答案不可,见我不答,他居然停步不走,直直地望向我,摆出一副非要听到回答才肯走的架势,令我不得不挤出一个答案来。
「应……应该不算吧。」
「为什么不算?」
「她没有自主意识,所作所为都是受到操控,完全没有自己的本心,这样只是一个活玩偶,哪说得上是人?」
「说得好!」
伦斐尔一声赞赏,独臂的他无法鼓掌,却竖起了大拇指,显示他与我的想法一样,甚至可能根本就在等我说出这句话来。
我想问伦斐尔为何要问这个,但他得到我的答案后,快步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小茅草屋前。这间茅屋看来很简陋,不过现在华尔森林百废待兴,一间茅草房也算不错了,而屋外还有一小队精灵卫士在把守,更让我晓得这间茅屋里住的人身份不凡,因为就连羽霓的牢房外都没有守卫看顾。
卫兵们看到伦斐尔过来,想要敬礼,被伦斐尔挥手制止,还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招手让我悄悄靠近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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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心起,想不出屋里会是什么情形,让伦斐尔居然要带我来玩偷窥,难道是他新得了什么美人,要趁机向我炫耀?即使是,这也太怪了,伦斐尔要我陪他偷窥美人,这种鸟事……又不是三流小说的意淫情节。
悄悄地贴在窗口,从缝隙往里头看,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人,而是一位令我非常怀念的故人。有多怀念呢?在我刚出关的时候,最想要宰掉的人除了黑龙王,大概就是这一位了。
(雷曼这臭狗贼,居然躲在这里?把老子关在监狱里几个月,还把我照三顿打,这笔帐可不能不算,离开索蓝西亚之前,得先想个办法弄死这臭贼!
从窗户缝隙,我看见雷曼正坐在床边,这位重残的王子,本来还算可以的外形,如今已满是伤痕,令人望而生畏。这些倒也怪不得他,末日战龙在华尔森林大闹,搞得天翻地覆,连续几场灾变都是毁天灭地的大排场,修为稍差一点的,真是连逃都没有路可以逃,不晓得多少精灵枉死,他能存活至今,已经是非常好运了。
末日战龙从亡灵峡谷中破山而出,千万吨的岩石崩砸落下,我和织芝差一点就被活埋了,那时我本以为像雷曼这种没用的小角色,一定被山石砸成肉泥,与其他的精灵贵族一起埋葬,料不到这家伙运气奇佳,连场乱事后死了那么多精灵,伦斐尔都伤重昏迷,这家伙却平安脱险,还执掌大权,把我给关进监狱,严刑拷打。
之前我心丧欲死,对于身外之事全然不在乎,现在清醒过来,哪可能一笑置之,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雷曼这狗贼欺我若此,不把他弄死,我哪能甘心离去?
(咦?雷曼不是一个人在房里,他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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