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之后,目光似乎变得敏锐许多,但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真是弄错了,冷翎兰与我不是那种关系,这位二公主也不可能对我有那种感觉。不过,正当我想要开口解释,冷翎兰忽然尖叫起来,先是一掌把我打趴,差点轰得我吐出血来,跟着又是一掌,把车门破坏,在外头的连声惊呼中,飞身冲出疾驰中的马车。
“……妈、妈的……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这么激动,你是被你老爸给强Jian了吗?”
我狼狈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筋骨都痛,很想嚎叫,但却发现天河雪琼一脸鄙夷地看着我,那个眼神就与初识时一般无二。
“你这个人……关口闭口不是奸就是干,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就只有如此吗?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个嘛,修练黑魔法到你这么高强的地步,肯定杀人无数,碰上你这样的人,我是觉得骂我人渣没什么道理啦。”
轻描淡写,我把这个斥责顶了回去,这种事情对我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我很清楚,在天河雪琼说人渣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生出了消失已久的怒气。
虽然有了点小波折,但这天的旅程很平安,我们就如计划中的那样赶路,夜晚在旷野上扎营休息。
精灵是讲究自然的种族,重视生命,族中九成以上都是吃素,甚至连马也不骑。为了接待国宾,特别弄来了马车供我乘坐,但他们自己是不骑马的,几千人在原野上步行,速度当然受到限制,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没有半点精灵样子的大祭司柏南克,应该身为索蓝西亚圣职人员表率的他,完全无视信仰戒条,大刺刺地乘坐马车,大半天都在车里不露面。
若是所料不错,大祭司应该是在车里搞女记者吧,以夏绿蒂的专业,会否趁机向这个老淫虫作个专访,这点耐人寻味,不过从头到尾,我们只看到马车摇摇晃晃,听不到内里发出的声音,暂时是无法想像内中状况了。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事后都来向我询问,为何途中冷翎兰忽然破车而出,是否遭到敌人暗算,发生战斗?
这问题颇为尴尬,我只能挑着解释,表示敌方确实出手暗算,趁我们没防备的时候,用指头戳了冷二公主的胸部,逼得冷翎兰破车逃离。
“啊?如此淫贱的偷袭?真是太下流了。”
“这是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抢先我们一步,好恨啊!”
“不过,与你们同车的那个人,不是个女人吗?为什么女人要戳冷二公主的奶子?”
“你懂什么?女人中就没有女色狼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少见多怪,太难看了。”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白家子弟们自行推测出他们的答案。冷翎兰后来与华更纱同行,避开不见我的面,让我有事想找她商量都找不到,看上去好像是在气我,但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却觉得她好像是不敢见我,躲了起来。
这真是奇怪,我不懂冷翎兰在怕些什么,是怕我对她有意思吗?就算是,她武功高我那么多,我即使有那个意思,也没可能得手,更何况,我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连我自己亲妹妹也上,已经上过的姑且不论,但在有选择的情形下,我不可能会动冷翎兰,她的担心真是想太多。
今晚扎营休息时,我独自躺了好一会儿,胸口的伤势似愈未愈,间歇性发作时更是疼痛,我休息了个把时辰,还痛到额头见汗,这才把痛楚压了下去,但胸口一股沉闷的感觉却久久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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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痛成这样?不是说这伤势没大碍吗?唔……也许该去找鬼婆来看看,别诊断失误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意外有人到访,是矮人族的和亲公主,不晓得来找我做什么。
服下一日玉后至今已超过一天,药效过去,琳赛的神智也回复正常,不再受那种盲目的爱恋影响,她出现在我这边,表情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是不会主动开口了。
“怎么样?清醒了吗?”
琳赛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和之前热情中的那种急切相比,她眼中充满着迷惘,而我也猜不透她在烦扰什么。
“特别跑来找我……是想要再做一次吗?”
琳赛马上用力地摇头,道∶“不做了。你的技术很好,和你做的感觉也很舒服,可是……结束以后的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太出来。”
“嗯,是这样啊……”
我拍拍身旁的椅垫,示意琳赛坐到身边来,琳赛疑惧地摇头,我笑着保证绝不会违反她的意愿碰她,琳赛这才稍微放下戒心,坐到我身旁来。
“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因为和你之前的想像不一样?”
“嗯,差很多呢。”
琳赛大力点头,皱眉道∶“吃了真爱以后,我应该是很爱你的,你Zuo爱的技巧很好,我们结合的时候很舒服,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舒服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少了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药效过去,清醒以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变得很强烈,回想起来很不舒服。”
“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不知道。”
琳赛摇头,这点正如我所预料,却没想到她接着冒出一句,“但我晓得你一定知道,而且,你还会说什么等我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之类的话,哼!”
“呃,这个……”
被小小的精灵少女反将一军,我哑然失笑,本来我确实是想这么说,但现在我决定换个说汰。
“开处果然是最好的人生教育,琳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了呢。既然你长大了,那是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说话了。”
我道∶“你感觉不太对劲,那是因为这份爱虚假不实,至少,我想那与你所憧憬的感觉不一样,所以尽管爱得浓烈,但你就是会感觉不对劲。”
“是这样啊?那……真正的爱是什么呢?”
“哈哈,这个问题就连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个到处被人骂人渣的男人,让我来说什么是真爱,那也未免太好笑了,不过……”
我侧头想了想,道∶“我是不晓得爱是什么,但通往真爱的路程中,不可免地需要付出,甚至是牺牲……应该也要经历时间考验,要是少了这些……虽然我不否认世上有一见锺情的存在,但我还是觉得……少了那些东西,爱的感觉就是不对劲了。”
一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这样的话怎会由我口中说出?我是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了,真爱这种东西,应该由法米特、夏洛堤这样的人来阐释,才有说服力,像我这种人……还是说干讲操比较合适吧。
“原来是这样……”
琳赛道∶“那为什么这个道理,华姊姊她没有告诉我呢?”
“拜托,那个鬼婆这辈子不可能爱过人,更不可能被人爱过,她这种人怎么会晓得什么是真爱?一个不晓得爱是什么的人,妄想做出有爱之感觉的药,那根本就是黑心商品,亏你还真的相信。”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早知道又怎样?真爱这种东西,本来每个人的解释都不一样,有人重视一瞬间的灿烂,有人在意永恒,像鬼婆那样的心理变态,可能把恋人做成标本就是她的真爱,我哪晓得你的真爱是什么?你看起来也满骚的,好端端的主动送上门想开处,谁知道你的真爱是不是一晚高潮七次?既然不知道,那我怎么能阻拦你尝试的权利?”
说得太露骨,琳赛脸皮挂不住,气得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向来是不吃亏的个性,礼尚往来,也在她那双小皮球的奶子上抓了一把,换来了矮人小公主的尖叫与脚踢。
“喂,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大家也算洞房花烛过,别这么无情,谋杀亲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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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其实不干不知道,你的屁股虽然小,却弹力十足,皮肤也不错,要是以后想要再爽一遍,欢迎随时来找我,给我点好关照啊!”
“才不会呢!再也不让你占便宜了。”
琳赛向我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这点倒是还挺小孩心性的,我本来想对她说,好好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但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荒唐。
我确实是太糊涂了,居然忘了最根本的东西,琳赛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保住她性命的原因,不是我们的力量,只是靠着雷曼的妥协,当雷曼改变主意,她随时都会没命,这样的她……哪还有机会去寻找真爱?
今天的我,真是太反常了,居然对琳赛说了那么多没意义的话,实在可笑,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让我这么多感慨?
“……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句话在耳中回响,我觉得很是荒唐,用这种口气骂我的人从来不缺,骂得更狠的都所在多有,早已习惯的我,怎有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影响?但若说没有影响,我又怎会为这句话而烦扰至今呢?
“约翰先生……”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琳赛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头露出可爱的小脸,迟疑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要再做一次吗?不用客气啊,你Chu女都是我关的,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该上来摇屁股了,根本不用开口啊!”
“不是啦,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我是想要告诉你,有件事情华姊姊没对你说,还要我别告诉你喔。”
“哈,正常,那个鬼婆如果会对我老老实实,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是隐瞒我什么?在老家有个老公?还是在老家有十几个老公?”
“都不是,是……在华尔森林里头,应该是没有酒吧的。”
“嘿,这算什么?我一向是召妓给钱,不会到酒吧里头泡妞,有没有酒吧关我屁事?让该留心的人去烦吧。”
我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脑里却忽然灵光一闪,“呃,什么?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这可不太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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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战友落跑 心之缝隙
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点也不会不对劲,崇尚朴素的精灵们虽不至于禁绝酒类,却也不可能像人类这样开放狂饮,通常除了祭祀场合的饮酒外,寻常生活时,他们都是浅浅小酌,很难得听说精灵里头出现嗜酒如命的豪饮者,当然就更没有必要开设酒吧了。
当初白拉登委托我送信的时候,我虽觉得奇怪,但对于精灵的生态与民风,我只能算一知半解,想说白拉登讲得如此肯定,或许我的料想有误,所以没有提出质疑,后来认识柏南克,发现索蓝西亚的大祭司荒唐至此,喝酒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就没有对酒吧这一点有什么想法。
如果琳赛只是单纯提出疑问,那我也会坚持想法,对她做出解释,但她说华更纱要她把这个问题瞒着,不能告诉我,那事情就百分百有问题了。
心叫不好,我没有再耽搁,马上就赶去华更纱那边质问,想了解她到底瞒了我什么,却不幸扑了个空,华更纱所居的营帐里看不到她,只有一个冷翎兰在,当我冲进营帐,冷翎兰正盘膝坐地,凝神运气,行功到紧要关头。
我知道像这一类的运功,如果被人打扰或打断,都会非常危险,冷翎兰也没留个人在外护法,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运功,甘冒奇险,恐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得不为,我不敢出声,安静看了看,发现她身旁横放着一个药瓶,瓶中的药丸或药水已被服用。
很显然,冷翎兰是吃了华更纱的药,正在行功把药力化开。我知道冷翎兰一直在接受华更纱的治疗,但她先前所受的旧伤,经过这些时间治疗,理应痊愈大半,不用再接受这种紧急治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治?
冷翎兰练功方式激走偏锋,搞到身体内忧外患一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状况,现在看着她皱眉运气的样子,回想她的言行,不由得疑心大起。
过了好一会儿,冷翎兰运功圆满,敛气停歇,慢慢地回复意识,察觉到身旁有人。
“你回来了……是你?”
冷翎兰最初似乎是以为华更纱回来,发现是我,吃了一惊,身躯剧震,差一点就口喷鲜血,幸亏她修为深湛,立刻闭目静心,将紊乱真气平复下来。
“干什么?用得着看到我吓成这样吗?”
我皱眉道∶“你干脆老实告诉我,源堂对你做了什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冷翎兰沉默不语,摆明不愿谈起此事,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这些女人,明明心里就是有事,却倔起来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更害死了别人,偏偏怎么逼问就是不讲,比逼牢里犯人的口供更困难,这个还算是好的,有些问到最后就只会哭,真是要命到家。
“算了,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不管源堂怎么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也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手,即使有,凭你的武功,难道还需要担心吗?我不懂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擅自把我当人渣,问过我没有?不是你们以为什么,我就非搞什么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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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与其说是吼给冷翎兰听,其实有大半只是我个人的牢骚埋怨,讲完也觉得自己失控,好在冷翎兰也已经自我调适过来,起身面对我,用一派强行压抑后的镇定表情,交待着华更纱的去处。
“华大夫这一路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妥,今晚扎营后,她说要出去看看,确认一下她的想法,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只说有可能直接在华尔森林会合,要我们替她隐瞒。”
“隐瞒倒是不困难,反正精灵们也不会特别注意这个人,就说她坐车里就行了,倒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对你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周遭一切看似安稳,却杀机暗伏,我不想好不容易有谁发现什么,却在探查途中被人干掉,来不及对我们说,发现了等于没发现。”
听我这一说,冷翎兰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我说的这种情形确实麻烦,但此刻华更纱未归,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我更想到一个很糟的可能。
“那个鬼婆……该不会就这么跑路了吧?”
“不至于吧?她……我想她应该……”
冷翎兰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肯定,这时忽然有人来通知,说是天河雪琼要求见我,这让我与冷翎兰面面相窥。
天河雪琼主动找我联络感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背后意义并不单纯,九成是奉人命令行事或传话,然而,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只能皱着眉头,准备赴约。
“雪琼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心智迷失,所做的事情非她本意,如果等一下有什么冲突,请你多忍让一点。”
冷翎兰的话让我想到一事,天河雪琼目前的情况,只是被抹去记忆,似乎还说不上重塑人格,怎么能算所作所为非本意?如果这样子是违反她本意,那么一直以来阿雪的存在,所做的种种,难道也都不是本意?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即逝,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感慨,“真难得,从小看你看到大,没看过你对什么其他人这么关心的,你不只对她忍让,还为了她向我说情,看来这个朋友的分量真是很重。”
“那只是你知道得太少而已,其实我关心的人很多,不是只有这一个。”
冷翎兰说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这只是谎言,更何况……整个萨拉都知道,这位二公主其实是没朋友的。
“何必过得那么辛苦呢?老实说,在萨拉你是人气偶像,如果你平常多笑一点,作风柔和一点,多留条路给人,也多留条路给自己,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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