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想来应该也是根据基础修为而论,水涨船高……
情急之中,风倚鸾又丢出一枚异香倾怨弹,试图把对方全都迷晕,但敖紧等人竟早有防备,见她扬手扔出不知什么物事,便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布下一个较大的结界,把香药全都挡在了结界外面。
随后,其中一名三品家奴使出风系术法,引来一股强力山风,瞬间就把所有的香药吹散殆尽。
趁着山风漫卷沙尘与树叶之际,那名五品傀儡家奴偷袭至风倚鸾近前,以三剑连击,破开了她身上的防御。
风倚鸾一惊,急后撤几步,又取出一张防御符拍在胸前并催动,才险险地躲过了接下来的致命一剑。
这下,风倚鸾心里终于真的慌了,她不再说话嘲讽对方,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开始调动脑筋快地想办法,寻思应对之策与保命之策。
该如何是好?……身上虽然还有横绝轻甲和屯云重剑,但都不能拿出来用,放在储物玉镯中都快变成陈年收藏品了……另外,尘前辈和冽蕊前辈、还有楫离、小尾巴他们,这些人全都不能出手帮自己……白又黑只会眩晕术,防御力几乎为零,让它贸然出来实在太危险……
或者……也可以拿出横绝轻甲穿在身上防身,可是,横绝轻甲只是一件五品高阶法宝,与这傀儡家奴的等级相当,而这傀儡家奴乃是被豢养的死士,根本不守王朝规矩,万一,他目中本无圣帝,根本不管这轻甲法宝是不是圣帝御赐的,都一样照毁不误怎么办?
走为上?……不行不行,眼下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逃跑,要跑就得丢下两名侍女,只她和楫离两人的话还能勉强跑掉,但是敖紧和寇斤也能御剑飞行,而自己的御剑水平还很差,更不会一边飞一边与别人打斗……更何况楫离的身份还不能败露……
……所以,只能咬着牙撑下来,若豁出去了全力拼斗相博,倒还有活命的可能,实在不行就取出屯云重剑,请出尘前辈,请他出手相助,把他们全都灭口了事……因为尘前辈一旦现身,在场的这些人便一个也不能留,否则,她手中有六品重剑的传言就会坐实。
对,敖紧说得对,实在不行,就狠下心来灭口吧。
只不过,是自己要灭对方的口。
……至于接下来会不会惹出什么大事,两国之间会不会再次开战,那都是后话了,不是此时要考虑的,此时,先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些念头在风倚鸾脑中快闪过,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有了决断。
与此同时,就在风倚鸾正要取出屯云重剑之际,傀儡家奴抓住她走神的空隙,第三次破开了她的防御,随后跃起半步,飞身一剑刺向她的咽喉。
剑未至,剑气与锋芒先至,杀意袭人。
风倚鸾急急以甩影幻踪步全力闪躲,同时右手摸向左手腕上的储物玉镯,然而这剑气却极其横霸,眼看她无论怎样躲逃,都是非死即伤。
此时,楫离的心已经揪到了极致,却来不及出来帮她……即便他能及时出手,也不过只是徒劳罢了,根本打不过这名傀儡家奴。
在此电光石火般的危急之际,他们头顶正上方的空中忽然掠下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的男子从空中跃下,及时拦在了风倚鸾身前,出手替她挡住了这凌厉一击。
风倚鸾已经把屯云剑从储物玉镯中拉出了三分之一,同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几乎只凭着本能在躲闪,忽然,她看到身前多了一个人,待她看清此人的装束时,她认出此人是一名无尘翡衣。
无尘翡衣大人抬手挡下傀儡家奴的一剑,并挥袖将他摔出六七步之外,重重地撞在了山石上。
随后,他回头淡淡地看了风倚鸾一眼,说:“鸾公主,几个月未见,你的进境颇快。”
第235章 有因有果,却难言对错()
风倚鸾已经把屯云重剑从储物玉镯中拉出了三分之一,却看到一团赤红色的身影从空中跃下,替她挡住了几乎致命的一击。
她看着面前之人的背影,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气息,没有敌意,应该是来帮她的,于是她又赶紧悄悄地,将屯云重剑塞回到了玉镯中。
身穿红色官服的男子转过头来,对风倚鸾说话,她这才一眼认出来,此人正是年前跟着巡查使徐大人和刑部廷尉夏侯大人,一同到玥阖国僖王宫中巡查的那位无尘翡衣。
风倚鸾顿时心中暗喜,这下不用怕了。
风倚鸾不知道他的名字,据说长使和四名无尘翡衣都没有名字,或者说,他们不以姓名示人。
于是她客气地说:“多谢无尘翡衣大人,及时现身救我。”
无尘翡衣淡淡地说:“这是本官的职责,鸾公主不必言谢,本官自从年前接手了你两国之事后,便与刑部廷尉夏侯大人一同负责此事。”
安枕阁直接听命于圣帝,平日里,翡衣们与王朝中其他官员以及各诸侯国皆无往来,因此,无尘翡衣大人虽不至于目中无人,但举止气度之间却不卑不亢,带着冷冷置身于事外的然态度。
但与此同时,他却称风倚鸾为“鸾公主”,而不是“蘅翠公主”,不知是在有意显示亲近,还是别有原因。
敖紧见无尘翡衣陡然出现,在关键时候坏了他的好事,怒道:“你安枕阁之人,来此作甚?!安枕阁如今竟也管得宽,干起狗拿耗子的闲差事了?”
无尘翡衣以茫然的表情问道:“谁是狗?谁是耗子?”
风倚鸾听到这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无尘翡衣面无表情地说:“今日,就在方才,禁空法阵捕获到了一名野修,有趣的是,这名野修的身上竟也有厌涂国的术法痕迹,且据他招认,此地还有几名与他一样的傀儡,并有一名五品高阶的野修傀儡,本官不放心手下的人,便亲自瞬移至此,正好看到你们在此打斗……还算来得及时,顺带着救下了公主。”
无尘翡衣此话说得轻描淡写,解释了他突然现身的原因,也表明他是为抓人而来,同时,是随手捎带着救了鸾公主。
风倚鸾问:“瞬移?是从皇都中瞬移到这里么?”
无尘翡衣点头道:“是的,从皇宫的安枕阁内瞬移至此。”
风倚鸾暗自惊羡,从方才到现在,在这不算长的时间之内,禁空法阵已经把那名三品的家奴传送到了安枕阁,而且当值的翡衣们已经问出了简单的供词,无尘翡衣大人得知此地有五品家奴后,便亲自动身,来抓他们,还顺便救下了自己……度真快。
无尘翡衣又看向敖紧几人,有意无意地补充着说了一句:“若让野修家奴杀伤了诸候国的公主,则是本官的耻辱,也是安枕阁的耻辱,圣帝自然也会怪罪责罚,因此本官今日必须护着鸾公主。”
敖紧此时脸色灰白,不服气地问:“你怎么能正巧在此时赶来,莫非有意针对我厌涂?”
风倚鸾笑道:“这件事,还是依旧记恨到我头上吧,明人不做暗事,我刚才一不小心,把你们一个家奴扔到天上去了。”
敖紧:“……你不是说,把他们全都扔到下山摔死了?”
风倚鸾说:“嗯,是,还有……其中有一个扔天上去了,我没好意思说出来。”
敖紧大怒道:“你这阴险狡诈之人!”
风倚鸾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说我阴险狡诈?你们私养家奴来杀我,还反咬一口说我狡诈?无尘翡衣大人,您给评评这理。”
无尘翡衣说:“尔等借着嵯逻山脉在你国境内的便利,私抓野修,瞒而不报,擅自私养为傀儡家奴,还指挥这些傀儡野修袭击他国公主,此罪重大,今天本官的收获也不小……”
说着,他扫视面前的五名傀儡家奴,说道:“本官会将这五人带走,看来,此事与之前的刺客一事可以并案,待本官一并禀报与圣帝裁决。”
五名傀儡家奴听到这句话,原本呆滞的双眼中都流露出了恐惧与绝望的神情。
敖紧却咬着牙,转头对五名傀儡家奴们高声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要么死,要么死拼!没有人想被安枕阁抓去吧!”
他此时竟有豁出去的意思,想让手下的傀儡家奴们一起上,杀了无尘翡衣灭口。
几名傀儡都身躯一震,同时被求生的情绪所支配,立即结阵,冲向无尘翡衣,要合力与无尘翡衣拼死一博。
无尘翡衣冷笑着,将衣袖一甩,说道:“你们这些杂碎,还想反抗本官不成?”
风倚鸾也暗想,这敖紧真是狗急跳墙,慌不择路了。
要知道,自圣帝设立安枕阁以来,在正常情况下,在明面上,纵观整个王朝以及整个大6,都没有几个人是无尘翡衣的对手。
安枕阁在长使之下,共设立有四名无尘翡衣,皆是六品高阶,与尘三斗的修为不相上下;端墟当时是自爆了躯体,以释放出来的元神之力配合宗门秘术全力一击,才越级压制住了那名倒霉的无尘翡衣并杀掉他的。
眼前这几名傀儡家奴,想杀掉无尘翡衣,几乎不可能。
果然,双方一交手,便高下立现。
无尘翡衣都没怎么挪动身体,便轻松碾压五名对手。
几名傀儡家奴从地上爬起来,互相看看,都知道在此情形下求生已是无望,便又都把心一横,要触体内的禁咒,以求死。
无尘翡衣又冷笑一声:“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在他身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以他为阵眼,将几名家奴全都在圈罩在其中。
几名家奴顿时全都不能动弹,身上的种种术法以及咒术之类也皆尽失效,连风倚鸾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制。
她心里略有些紧张,回头看了楫离一眼,见他与侍女没有被罩入其中,这才放下心。
随后,无尘翡衣丢出一条缚灵索,将五名野修傀儡家奴缚成一串,一头牵在自己手中,才收了法阵,对敖紧说:“本官先将他们带回安枕阁落,至于你厌涂国私养傀儡野修一事,自有圣帝裁决。”
风倚鸾站在无尘翡衣身后,看着这五名傀儡家奴,只见他们个个面若死灰,眼中尽是恐惧与绝望的神情,她忽然心生怜悯与不忍,便拽住了无尘翡衣的衣袖,开口问道:“无尘翡衣大人,我听说,若有野修被你们抓走,会生不如死,不知究竟是怎样的生不如死法?”
第236章 终于都走了()
楫离坐在大石块堆成的壁垒后,听到风倚鸾问出了这句话,心里替她着急。Ω Δ
正在疗伤的寇斤则是一脸嗤笑。
无尘翡衣面无表情地问:“哦?生不如死?公主是听谁说的?”
风倚鸾说:“呃……这个,是刚才听那名家奴说的,在我把他扔上去之前,他使劲求饶来着……”
她赶紧信口编谎,绝不能让无尘翡衣知道是楫离说过这样的话。
无尘翡衣面无表情地说:“那便是无稽之谈了,此等虚妄不实的传言,公主岂能真信?……不过是给他们应有的结果罢了。”
风倚鸾轻咬着下唇想了想,说:“大人能否手下开恩,这些人其实都是无辜的,他们是被人驱使的。”
说着,她看向敖紧:“操纵这些傀儡的人才应当受罚。”
无尘翡衣干笑一声,淡漠地说:“公主心善,但圣律不可违;公主请勿再多言,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性命,再通情于他人吧。”
说着,无尘翡衣冷然转身,就要带着这些家奴离开。
风倚鸾不甘心地又指着敖紧和寇斤紧声问:“那他们两人呢?”
无尘翡衣说:“诸侯及诸臣的行事对错皆不在本官的权责之内,此事落实后,自有他部办理,本官只负责抓捕野修,不能越权他事。”
敖紧在一旁冷笑道:“原来无尘翡衣大人还知道自己的本分。”
无尘翡衣用寒冰般的眼神看了敖紧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转头带着五名傀儡野修飞身离去,只剩下风倚鸾几人留在原地。
寇斤盘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敖紧,意思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敖紧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风倚鸾,此时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既怒又恨,同时还焦虑不安,他无法想像父王若知道此事,会怎样处理他。
于是他将所有的愤怒全都迁怒在风倚鸾的身上,咬牙切齿地嘶声道:“你这贱人!奸猾之辈!竟然使出这样的阴招!若不是为了对付你,怎么会败露此事至此?!”
风倚鸾无奈地说:“四公子简直是在无理取闹,还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带着人来杀我,手下被抓走了,还怪到我头上?”
敖紧怒道:“你怎么能把家奴扔到禁空法阵中?这是告密!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绝非君子之为!”
风倚鸾觉得又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地说:“嘿,真是世上的话都要被你说尽了,你们厌涂国的人,在战场上打不赢本公主,就跑来暗杀,这也能叫君子之为么?”
敖紧被她呛得一时无言以对,“你……你……好,很好,正好你也没有防御符了,本公子便亲手来收拾你!”
风倚鸾淡然一笑,取出她仅剩的最后一张防御符,拿在手中挥舞着说道:“我没说过么?哦,我是对卫豺说过的,本公主手中有一百张这样的防御符,四公子莫非是要打算在这里打个通宵顺便过个夜么?行啊,本公主奉陪就是,还好我们不是孤男寡女两个人在此,否则传出去的话可就说不清了。”
敖紧一听她有一百张防御符,心里犯起了嘀咕,又被她气得接不上话,风倚鸾便趁热打铁接着说:“所以我劝四公子还是省省力气吧,本公主也饿了,如果真想继续打也行,我们带着吃的,能不能先坐下来好好吃顿午膳,然后本公主一定继续奉陪到底。只不过……本公主如今比寇斤的力气还大,四公子确定你能有胜算么?”
她虚虚实实地这么一说,敖紧顿时感到心里没底,她若真有一百张防御符,那还打什么?凭他一个人,以二品高阶的修为强行破开五品防御,估计磨到大后天都打不完……
风倚鸾察颜观色,看到敖紧脸上的表情已是阴晴不定,便又拿出长竹棍,说:“对了,还有这个,四公子要不要也再尝尝爆竹炒肉的味道?若真的打起来,拳脚剑棍可都不长眼,在没有人护着你的情况下,恐怕四公子要断的可不止是两只胳膊,只怕两条腿也得一并被我打断,到时候你们几个人怎么回去?爬回去不成?不信?不信可以试试!”
敖紧看到长竹棍,也想起了五十多天前那个不堪回的早上……
被竹棍抽打在身上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啊,万一也落得与卫豺和寇斤一样的结果,一会儿回都回不去了……
罢……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他忽然觉得,谋杀玥阖国的蘅翠公主这件差事,根本就不应该交给他们三人来做,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完成的,这公主太狡猾太辣,连卫豺的兄长和父亲都栽在了她手里,他们三个人又能有多大本事?
想到这里,敖紧忍着气,恨恨地说:“好,很好,有你的,日后走着瞧。”
说完,他一把拽起还正在疗伤的寇斤,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轻轻抛起,玉佩便化作一片遁光,他拉着寇斤踏上遁光,寇斤带来的那两名白身随从也赶紧跟着爬上去,生怕把他们遗忘在这里似的。
敖紧恨恨地一甩衣袖,便带着寇斤主从三人飞身离去。
风倚鸾手持着长竹棍,以底气十足的高手的姿态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