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仙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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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仙曲-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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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四公主是什么名堂,自己是四公主么?她又一想,淇妃生有两女,再加上薇花,如此算来自己正好排行第四,额,自己都没有记清楚的问题,旁人竟如此清楚,真是……感觉很微妙啊。

    风倚鸾心里一边想着,嘴上却说:“原来是小娇姐姐,这些年多有耳闻,今天一来就能见到姐姐,也算是幸运之至,你我两国一向相安无事,所以日后还请小娇姐姐多多照顾指教。”

    含娇公主便掩口嘻嘻一笑道:“这是自然啦,我本就年长妹妹几岁,来此处也已经有九年了,妹妹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好了。”

    风倚鸾说:“那么多谢小娇姐姐。”

    “妹妹这是要去何处?”

    风倚鸾便说她要去见督学教谕刘束威大人。

    含娇公主说:“妹妹第一次去博师院,怕会迷路,我正好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我送妹妹去吧。”

    风倚鸾心想也好,便谢过含娇,跟着她一起走。

    两人经由传送阵两次传送,再次来到博师院,含娇公主又带着她找到了刘大人的书房,这才说:“我还有些事情,便不等候妹妹了,稍后妹妹可依原路返回即可。”

    风倚鸾称谢,辞别了含娇公主。

    门口的白衣小侍从见风倚鸾来,对她深揖以礼,随后带引着她入内,去见刘束威大人。

    太学与江湖门派不同,这里没有独家传承的功法秘籍,也没有终身的师徒关系,所谓教谕督导大人,主要是负责督促他们勤加修炼,并过问日常修习之事。

    各诸候国的王族子女虽然都身份尊贵,但到了这里,就必须得听从太学统一的管理和教诲,这是规矩,任何人甚至各诸候王都不能干涉违背。至于各官贵人家的子弟,就更不必说了,来了就必须要严格听从教导。

    因此,太学是个微妙的所在,是唯一超脱了正统的等级尊卑,在君臣纲常之外,另有一套规则的地方。

    风倚鸾心想,不知这刘大人是怎样的,从今往后十数年,就得听他管束了,但愿是位闲云野鹤的性格,至少也应像晏太傅一样才好。

    她走进刘束威大人的书房,随意地扫视一圈,只见房间不算大,书房内的陈设也挺简单,朴素大气的木制桌椅和书柜,并无多余摆设,这太学中所有担任教职的大人的书房应该都是如此了吧。

    然而这位刘束威大人似乎面貌不善,长着一对三角眼,看人时,眼中幽幽地渗出阴寒之光。

    风倚鸾看着她,心中感到略为失望,但依然依礼道:“学生蘅翠见过尊师刘大人。”

    刘束威把三角眼一翻,开口便说:“衡翠公主,既然来了此处,便要受到管束,先祖圣帝创办辟雍,其目的之一便是为了约束尔等王族官贵家的子弟,莫使你们过于飞扬跋扈,不知道百姓疾苦;你们虽然都贵为太子、公主,但是既然来了,就得听本官的教导!就得收起公主的脾性,该打坐打坐,该习武习武,听明白了未?”

    风倚鸾不喜欢他阴阳怪调的语气,不快地嗯了一声:“嗯。”

    刘束威冷笑道:“看来还真是一位目中无人的公主,没关系!在我手中调教上几个月,便能温顺知礼了。”

    风倚鸾忍着愠怒,不想与他顶嘴。

    然而这刘束威却不依不饶,故意挑别人的难堪处说:“听说啊,你不是什么正经后妃所生的女儿,你娘是位卑贱的宫女,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僖王,才生下了你,可惜你不是一位公子,僖王这些年一直不想认你,你倒是出息得很,终于轮到以战功出头,呵呵……”

    风倚鸾终于无法再忍,反驳道:“无论我娘亲的出身是怎样,都轮不到刘大人来嚼舌根,请刘大人注意为师者的尊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在开口之前过一过脑子,莫学那市井中的长舌之人,随意妄论本公主的是非!”

第186章 把重剑和轻甲交出来() 
刘束威看着她,饶有兴趣地呵呵一笑,继续打趣地问她:“听说你天生力大,骁勇好斗,此次圣帝赐你宝物的时候,让你三选其一,你却为何不选‘倒转阴阳环’?”

    风倚鸾对这刘大人心生厌恶之意,觉得只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此人的小人嘴脸便已尽显,她不屑地说:“我觉得女儿身就很好,再说我无心争夺王权,何必要转女儿身为男身?”

    刘束威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呵,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听说,你此次战功卓著,在两军阵前打得厌涂国一干将领没脾气,无非是借了圣帝御赐的宝甲之力,没有宝甲,你能翻出什么天?”

    风倚鸾也不客气地说:“我从未有过要翻天的念头,请刘大人用词妥当些,另外,我偏偏就得了这件御赐的法宝,而那厌涂是不义之师,屡次侵犯我玥阖国,我穿着宝甲出战又如何?倘若我手中能有更强的杀器,灭了他厌涂国所有的将领又如何?不义之师,诛而无罪,刘大人应该读过这句话的吧!”

    刘束威阴阴地笑着,说:“你在两军阵前如何勇猛,皆与本官无关,但既然到了这里……却另有规矩,所有生员,严禁在演武场和斗法殿以外的地方私自打斗,所有生员入学后,必须及时上缴随身携带的兵器、以及各类攻击防御法器或法宝,交由敛兵阁统一收束代管;有事离开皇都鄱埫时,方可以申请领取。此种举措,为得是防止有人在太学内私自比斗,埋下祸端,引起各国不宁。”

    说到这里,刘束威勾起半边嘴角,露出一个狞笑,说:“因此,还请公主交出你的宝甲。”

    风倚鸾一愣,心说,凭什么?她自然不肯,说:“我从未听说过进入太学要交出防御护甲一说,倘若真的把宝甲交给了你,若有人要伤我,我也不能自保吗?这是哪一条规矩?刘大人若坚持执意要如此,我便要到左丘大人那里去说理!”

    刘束威大人冷笑道:“左丘大人岂是你直呼得的?左丘大人怎会处理此等琐事?再说这是先祖立下的规矩,就算左丘大人也不能违背,就算你那宝甲是圣帝御赐的,也一样得交出来!至于你问到,这是哪一条规矩,发给你的令牌中就有,难道你没有读到?若不服气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读一遍!”

    风倚鸾无奈,便赌气将神识探入令牌,在冗长的“辟雍成规”中扫读查找,竟果然找到了这样一条,写着:严禁生员私斗,凡入学者,须将随身携带的一应有品级的兵器存于敛兵阁统一统管。

    风倚鸾读完此条,想了一下,抬起头对刘大人说:“这上面所说得是兵器,我的宝甲乃是盔甲,应当不必上交。”

    刘大人哼道:“呵,盔甲难道不属于兵器?莫要咬文嚼字,混淆此事!”

    风倚鸾说:“我不服,我要找职位更高的大人主持分辩此事,要求裁决!宝甲是用来防身的,这宝甲又不会伤到任何人,为何必须得上交?”

    刘束威不耐烦地摆着手说:“尔等这些骄纵惯了的公主之流果然难缠,罢,我不与你争执,东西又不是交到我手中,我费这番劲作甚?等稍后主管此事的郭大人来了,自会给你个说法。”

    说过这句,他竟转过脸去,不理会风倚鸾。

    风倚鸾只觉得又气又恼,她将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真想拿出重剑一剑将这刘大人劈成两半才解气。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心想自己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明白,万一太学中的确真有这样的规矩,自己非要抗拒不从,岂不是闹笑话了?

    可是,她又一想,按理说,若说横绝轻甲是兵器,那她的重剑就更是兵器了,这刘大人为何口口声声只提宝甲,不提重剑呢?如此厚此薄彼,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一点,她还是觉得,他们一定是忌惮自己手中的横绝轻甲,所以才想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能将横绝轻甲从自己手上取走。

    至于后面再有什么阴招,比如说故意将宝甲弄坏,却虚报为宝甲意外被损坏了云云,最多只不过是拎出一个或者几个无辜的小侍卫出来顶罪,说什么看守不力,进了老鼠之类,把他们斩首了事,死无对证,而自己可就白白损失了一件重要的防身法宝……

    前两天真应该抓紧时间,再仿造一件与横绝轻甲一模一样的银甲带在身上,此时就好充数了……可是这样也不行,六品和没品、法宝和普通轻甲之间的区别,是一眼就被人能瞧出来的,能瞒得过这里的谁?

    ……

    她正这样想着,白衫侍者又带引了一人进来,正是敛兵阁的主事,郭妥器大人。

    郭妥器大人倒长了一张端正圆润的面貌,圆脸小眼,笑起来眼睛眯眯的,一看就是谁也不肯得罪的“好人”。

    郭大人一进来先见礼,随后才站在距离风倚鸾几步远的地方,笑眯眯地说:“刘大人请下官来,可是有兵器要收管?”

    刘束威便对郭妥器说了横绝轻甲之事。郭大人满脸堆笑地看向风倚鸾说:“既然如此,便请蘅翠公主将圣帝御赐的横绝轻甲交与下官,下官定会替您妥善保管的。”

    风倚鸾想了想说:“既然是由郭大人保管,我便交给你吧,但是我想先问一句,你们为何都只盯着我的宝甲,却不过问我的重剑,按理说,重剑才是能够伤人的兵器啊,难道郭大人不打算收了替我保管吗?”

    说着,她猛然将劈柴重剑从玉镯中取出,拄在身侧。

    刘大人和郭大人两人见了劈柴剑,都微微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风倚鸾的体型纤瘦,今天又穿着丝绸轻纱制成的宫装,冷不丁地亮出这样大一把剑来,与她放在一起对照相衬,显得反差极大。

    郭大人用温和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这重剑是伤人利器,自然也是要交由下官来保管的,方才原本是想先收管了宝甲,再问其它兵器,公主既然先拿出了重剑,那就先收管这把重剑吧。”

第187章 顶撞你又如何(加更)() 
风倚鸾却不依不饶,说:“等等,刘大人为何自打与我见面起,直到现在,始终都只问宝甲,不问重剑,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刘束威大人冷哼一声,表现出懒于搭理她的模样。

    好人模样的郭妥器大人便替刘大人对风倚鸾说:“公主殿下,只因这重剑只是普通兵器,剑身虽大,看着唬人,但威力有限;然而那横绝轻甲便不同了,横绝轻甲乃是一件五品高阶的法宝,对旁人的威胁更大,因此刘大人才会着意强调。”

    风倚鸾看了刘束威一眼,心中已经暗暗决定,这劈柴剑可以按规矩交出去,但横绝轻甲绝不能离手,无论他们是否真的打着什么主意,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想到这里,她说:“对旁人的威胁?可笑,一件宝甲,能威胁到谁?除了厌涂国的大小将领,还有谁会视这件宝甲为眼中钉?”

    她本以为郭妥器会翻脸,没想到郭大人继续挂着笑脸,有条不紊地说:“公主殿下刚来,可能有所不知,在这太学中,有明文规定的……”郭大人把规矩又详细地讲了一遍。

    此外他又解释道:“但凡是法器、法宝、灵器等,除过治疗类以及飞行类这些对旁人没有威胁的法宝外,所有的防御之物,包括盔甲、护臂、玉佩、项圈,甚至加速逃脱的鞋履等等,按规矩都必须得上交至敛器阁,由下官负责代管。因为人一旦有了防御,没有了后顾之忧,心中便会少了许多忌惮,更易生出事端来;只有在双方都既无利刃、也无防御保障的情况下,才轻易不会私斗起来。”

    风倚鸾反问:“就算是收管了这些所谓的兵器,但有人若以术法徒手攻击旁人怎么办,被攻击的人也不能防御吗?再说了,世上有那么多防御术法,就算没有了兵器和防御法宝,想打架的人还是可以用术法打起来的,这是不是就说不通了?”

    郭大人笑着说:“公主殿下过虑了,在这太学中处处有禁制,大多数地方都无法施展出攻击术法的。”

    这下风倚鸾似乎没话说了,可她仍然不想把横绝轻甲交出去,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于是她继续拖延,说:“既然如此,请郭大人先收管我的重剑。”

    说着,她用双手将劈柴重剑平托起来,交到郭妥器面前。

    郭妥器看了刘束威一眼,伸手接过重剑,还感叹了一声,“这剑身挺沉呐,这把剑便是公主殿下一战出名所用的那把重剑喽?”

    风倚鸾不置可否,心中暗想,什么一战出名,自己几时出名了?难道与厌涂对阵之事,已经传开了么?

    郭妥器托着劈柴重剑看了几眼,觉得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他这些年来见过的各类宝器甚多,因此这把重剑在他看来,不过平平而已,他倒忽然暗自感到好奇,眼前这位蘅翠公主,是如何凭借这把普通的重剑,阻住了厌涂国大军的两番入侵?

    他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依然笑眯眯地,摆出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细心地教风倚鸾在重剑上按下了她的精神烙印,以防他人冒领,随后,他将双手一合,重剑不知被他收到了何处。

    随后,郭妥器又取出一把普通的木剑,交给风倚鸾,说:“以后,你便用这把木剑代替重剑使用,无论平日练习剑术或武技,或者在演武场与其他生员友好比试,皆需要用到这木剑的,还请公主收好。”

    风倚鸾接过木剑,将这柄木剑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到几乎轻若无物,她已经用惯了重剑,而这木剑拿在手中连最基本的手感都没有,还怎么练习剑术?再说了,她所练的是重剑重术,给她这样轻的一把小木剑,不是在开玩笑么?

    她暗自冷笑,真想把这柄木剑随手掰折了,丢回给郭大人。

    但郭大人始终脸上堆着笑,让人无法对她动怒,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郭大人就是这样笑到让人没有办法和他生气的那种人。

    风倚鸾只好把木剑提在手中,假装翻来覆去地看,也不说话。

    刘束威看不下去了,催促道:“还有那件宝甲,请蘅翠公主把宝甲也交给郭大人,大家都好各忙各的事情,我等每日公务繁忙,莫要再耗费时间。”

    风倚鸾心想,催什么催,越催促,越觉得你话里有问题。这时,她灵机一动,说:“我想起来了,此次来皇都入太学,我根本没有带横绝轻甲,而是把宝甲留在玥阖王宫了,两人大人若是非要不可,我得先传讯回去,让父王差人送过来,大约还得两三天的时间,不知道两位大人等不等得及。”

    刘束威一拍几案,差点说出了屁话两个字,他虽然没说出口,但风倚鸾已经看出他的口型是要说出屁这个字。

    郭妥器一脸无奈地说:“公主殿下,莫要消遣下官啊,若带了,就请交出来,若是真的没有带的话,也便罢了,也不必着意差人送来。”

    刘束威却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大声说:“蘅翠公主,本官看在你初来的份上,不肯与你说重话,你莫要在本官面前耍心眼,这些年本官管教过的各国子弟多了,有十岁入学狡猾成性的,最后都被本官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心中想的什么,本官岂能不知?你若真的没有带,方才一开始就会说你没带,不必啰嗦了这许多,才忽然想到要以此为借口推辞!”

    风倚鸾面色平平,无辜地说:“我真的没有带啊,来皇都入太学又不是来打仗,为什么要带宝甲来呢?再说总带在身上多不好,不仅用不着,还占空间,还总得担心磕着了碰着了或者丢了,所以我前两天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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