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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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孽海-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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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悲哀地叫着。
    “我了解你的感受,这是我们的孩子,也许还是我渴望已久的儿子……可是时机未到啊!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孩
子,但现在不幸,等一切就绪后才可。”
    “那……”
    “我会去请教朱利欧大夫。”
    我一再抗议,可他却说事到如今,情非得已,孩子一出生,什么都保不了密,女王如果看到,我们就无法再想见了。
    我十分消沉,虽然我尘心极重,又放浪自私,可我的确深爱我的孩子,他不断的说不久后我们可以结婚,等下次我
有怀孕时,就会有完善的准备。
    朱利欧大夫医技精湛,可是堕胎本就相当危险,因此我一服了他所配的药,就病的很厉害。
    我生病的特征当然盖不过仆人的眼目,而象罗勃那种日夜都受到盯梢的人当然更容易引起非议。我的家仆中一定有
不少人知道,也不敢声张。毕竟,列斯特的怒气是惹不起的,女王尤其惹不得。
    不过,流言蜚语当然是免不了。
    一次,我病得连我自己都以为快要死了,罗勃公然跑来看我,使得我精神为之一振,病情竟大见好转。他真的爱我,
他所追求的,不止是那种令人消魂的肉体关系,他真心地爱我。他温柔地跪在我床前,求我赶快痊愈。
    不久,华德来了。
    他在爱尔兰的使命已经失败,女王对他不太满意。我仍然虚弱,他的关怀另我狼狈不堪,良心上不安。我告诉他我
患了热病,很快会康复,他竟深信不疑,令我愧疚交加。
    我得承认我对华德实在厌倦以及,如今他一会来,我和罗勃的约会就更加困难了。自堕胎后,我无论如何都得加倍
小心。我痛心失去那个孩子。几次我梦到他悲哀的注视我,仿佛指责我剥夺了他的生命。
    我知道罗勃会说:“我们会有更多的孩子,只要我们结婚。”可是这种生活在当时,产生不了多少安慰。
    华德宣称他再也不想出门了。
    “我受够了。”他说:“爱尔兰绝出不了什么好东西的,从今后,我要呆在家中,平平安安度过一生。我们回嘉利
堡去吧。”
    其实我内心并不愿回去,我才想蛰伏乡间,远离城市的繁华、宫廷的密闻,以及罗勃的美丽。离开他只会增添我的
欲望。
    我愈来愈强悍,也愈能摆布华德。
    “嘉利当然很吸引人,”我撒了个谎:“可是你有没有留意我们的女儿渐渐长大了?”
    “我当然注意到了,要结婚还嫌太小了。”
    “可是也的开始替她物色合适的伴了,我希望她有个好的对象。”
    华德赞同我的看法。
    “我对菲利蒲。席尼特别有好感。”我说:“女王临幸嘉利堡时,他也陪同我们一起招待,潘乃珞和他就在那时产
生了感情。依我看,女孩子在结婚前,最好能认识她未来的丈夫。”
    华德又一次表示赞同,并说菲力蒲确是最佳人选。
    “他既是列斯特的外甥,一定也会得到庇荫。”他评道:“女王对杜雷仍旧一往情深,这我了解。”
    “他仍然相当得宠。”
    “不过有一点也该列入考虑,万一女王嫁了个外国王子,列斯特在宫廷能否立足都成问题,到那时候,他的地位就
值得担忧了。”
    “你认为她会结婚吗?”
    “她的大臣都在劝她,王位后继无人的问题愈来愈严重,万一她死了,一定闹起内讧无疑,这不是好事,她总该生
个继承人给国家。”
    “说到生育,她未免嫌老了些,不过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
    “也许她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了。”
    我爆笑了出来,我突然觉得很开心,因为我比她年轻八岁。
    “什么事那么好笑?”华德问。
    “你!要是她听得见你的话,你可要被打入牢塔了。”
    哦,他多么无趣,我对他真是烦透了。
    我与罗勃之间,只有片断的交谈。
    “这真是受不了。”他说。
    “我逃不开华德,你也不能到德阮庄园来。”
    “我总会设法的。”
    “亲爱的,你总不能跑来跟我同床罢,那样的话,华德再蠢,也是会知道的。”
    我尽管痛苦,可是看到罗勃力抗大局的样子,实在很开心。
    “罗勃,”我说:“你是个魔术师,我等着看魔术。”
    没多时,要来的终于来了。有人对华德密告罗勃对我有不寻常的兴趣,这个告密者我一直都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得
想办法对付才行。
    华德拒绝相信不是因为罗勃,而是为我。我真是个大傻蛋!我很轻易就可以哄住他,问题是罗勃有一批死敌,他们
对艾塞克斯家没什么胃口,倒是非打垮罗勃誓不甘休。
    有天晚上,华德走进卧室,一脸的严肃:“我听到了最邪恶的指控。”他说。
    我心跳不觉加快,只觉得很罪疚,可是我故作平静地问着:“指控什么?”
    “你跟列斯特。”
    我眼睛大睁,暗地里去希望自己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你是什么意思,华德?”
    “听说你是他的情妇。”
    “谁说的?”
    “这我要保密,告官者要我绝对保密才肯说。”
    “你相信这个人吗?”
    “蕾蒂丝,我倒不相信你会那样,不过杜雷的名声一向不太好。”
    “如果你不相信我会那样,也不能因为他名声不好就怀疑他。”你这大傻瓜,我暗想。攻击是最佳的防卫,当下我
便反守为攻了:“我挺不欣赏你在暗地里跟别人说长道短,净讲起你太太的坏话。”
    “蕾蒂丝,我真的没怀疑你,跟他在一起的一定是别人,那个人显然看错了。”
    “你当然无不疑心。”我嗔道,装作十分光火的样子。
    这一招倒十分奏效,可怜的华德几乎要下跪求饶了:“真的不是这样。”他慌了。
    “不过我倒是想听你说那是一派胡言,那我就要把那个敢信口雌黄的人叫出来。”
    “华德,”我说:“你我都知道那是假的,如果你又把事情闹开,一传到女王的耳朵里就不妙,她一定会怪你的,
你知道她不喜欢别人说罗勃。杜雷的坏话。”
    他沉默了,但我看得出我这一招十分奏效。
    “我很为那些跟他来往的女人难过。”
    “我也是。”我反驳回去,但却别有含意。
    然而我十分担忧,我得尽快见罗勃一面,并把件事告诉他。不过要和他相见并不容易,我得另打机会才行。由于罗
勃也一直觑机会接近我,因此我们总算碰了面。
    “我简直快疯了。”罗勃说。
    “还有更让你发疯的呢!”我应着,便把华德的质疑告诉了他。
    “一定有人去告密了。”他说:“你最近的病一定已引起某些人的猜疑,不久有人会说你是因为跟我发生关系,怀
了孕,又堕了胎,才闹也那场病的。”
    “谁会这样说?”
    “亲爱的蕾蒂丝,我们被盯梢了,我们最信任的人反而成了监视人。”
    “万一被华德知道……”我开口。
    罗勃却面无表情地插进来:“要是被女王知道,才有得耽心的呢!”
    “那怎么办?”
    “交给我办好了,记住,你我一定要结婚,可是在结婚前,得先把几件事办好。”
    没多久,女王诏令华德立刻进宫,不得延误。直到那时,我才了解罗勃曾花了多大心血去处理我们的事。
    华德回到德阮庄园时,我正满心焦急地等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真是疯狂,”他大声驳道:“她不明白,她竟又命我回爱尔兰去。”
    我松了口气,可是又竭力不表露出来,毫无疑问,这一定是罗勃的杰作。
    “她封我作驻爱尔兰的纹章局局长。”
    “华德,这是一项荣衔。”
    “她也以为我会这么想,可是我把那边的局势解释给她听。”
    “她怎么说?”
    “她挥手叫我退下。”语声一顿,他特意地盯着我:“列斯特也一旁,他一直说爱尔兰多么重要,而我正是那纹章
局局长的最佳人选。看来,他一定花了不少唇舌去说服女王。”
    我默不作声,装出一付大惑不解的样子。
    “哦,列斯特还说这正是我弥补失败的大好机会,我正想说他们不了解爱尔兰人,可是他们压根不听。”
    “嗯……结果呢?”
    “女王只说她希望我去,蕾蒂丝,我想你大概不喜欢去那里吧?”
    如今我得小心翼翼才行,当下我说:“哦,华德,我们得善用这个机会。”
    这句话很令他满意,他对列斯特仍然起疑,尽管他接受妻子的意见,可是我看得出他内心仍不无疙瘩。
    我假装整理行李,而其实我毫不打算到爱尔兰去。
    翌日,我告诉他:“华德,我很耽心潘乃珞。”
    “为什么?”他惊奇地问着。
    “我知道她还小,可是她相当早熟,恐怕在异性交友方面不太谨慎,桃珞西也让我操心,华德哭泣的时候,小罗勃
哄他的样子非常凶,还说要请求女王不让我去爱尔兰,如果我走了,我会不放心孩子。”
    “他们有保母和家庭教师。”
    “那不够,尤其是潘乃珞,她年龄差不多了……而两个儿子也太小,不能放手不管。我已经同威廉。赛梭谈过,他
答应让罗勃在他家接受学前训练,直到他进入剑桥就学为止,不过目前还不到时候,华德,我们不能两人同时丢下孩子。”
    孩子们解救了我,华德虽然很沮丧,可是他爱孩子,不希望他们受罪。我花了许多时间陪着他,听他描述爱尔兰的
问题,我还替未来作了许多计划,并告诉他不久就可以荣归故里,而我将等待他回来。到那时候,他这个爱尔兰纹章局
局长的地位,在宫廷时一定是举足轻重,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可以举家迁往爱尔兰。
    最后他总算走了,临行前,他温柔地拥住我,为那些毁谤请求我的宽谅。他并说把孩子们带回嘉利堡比较好,还说
等他回来以后,我们要共同计划,为女儿找婆家,并让儿子们去接受教育。
    他是那样忧郁,我不禁真挚地拥着他。我一方面庆幸他即将远行,一方面又怜悯他,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我说为了孩子,我们得忍耐别离的煎熬,虽然这说得过分虚伪,然而在当时,我眼中确是含着真挚的泪,我很高兴
这种感情的流露能给他几许安慰。
    他上船时,正值七月,尔后我又重开始与罗勃。杜雷约会。罗勃承认他曾劝告女王派华德前往爱尔兰。
    “看来,”我评道:“你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是我应得的报偿。”
    我假装有所警惕地说:“那我怕你了,列斯特先生。”
    “别怕,准列斯特夫人。一个人若想成功,就要懂得运用手段,这是上上之策。”
    “现在呢?”我问:“一下个步聚怎么样?”
    “只好等着瞧了。”
    我只等了两个月。
    有位仆人骑马从嘉利堡赶到德阮庄园,我看得出他神情相当紧张。
    “夫人,”拜见礼一毕,他立刻说道:“大事不妙了,牛群生出了一只黑犊,您应该明白这个意思。”
    “你来此禀报,很好。”我答:“可是那只是个传说,我们都好端端地。”
    “夫人,乡人都说这屡试不爽,而且都表示堡主会遇难死亡。老爷正在爱尔兰,那是个毫无法纪的地方……”
    “那倒是真的,他是奉女王之命到那里去的。”
    “夫人,我们该警告他,他应该回来。”
    “我恐怕女王不会因为一只小黑犊,就改变她的政策。”
    “不过夫人您如果亲自去晋见她……向她解释。”
    我答说我所能做的只是写信通知艾塞克斯伯爵:“你把消息传报给我,合当受赏。”我加了一句。
    他走了以后,我不禁觉得思虑满怀。那是真的吗?多奇怪!为什么黑犊的出生会代表堡主的死亡?为什么那传说常
会屡试不爽?
    我还来不及写信通知华德,就接到了他的死讯,他死在都柏林堡中,死因是赤痢。

第八章列斯特夫人
    一位男性宫人提醒女王说,列斯特仍可以结婚,她听后怒然驳道:“要我选择我亲手提拔的仆人作为基督都国家中
最伟大的国王吗?这那象是我的作风,我还顾得到我的皇室尊严吗?”
    ——威廉。堪登
    于是我成了寡妇,但我并不爱华德,装不出无限伤悲的样子。我成了罗勃的情妇后,更深深懊悔我的婚姻。我对华
德有些感情就是了,我为他生了孩子,所以他的死令我感到些许哀愁,不过并不深,想到自由将可使我过何种生活,我
心中只剩下兴奋的感觉,其他感觉全被盖过。
    我简直等不及要见罗勃,但他仍偷偷摸摸地来往,和以前一样。
    “我们必得谨慎。”他警告我,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冰冷的恐惧。他是不是打算逃避结婚?还有一个问题也不断侵入
我脑海:华德如何会死得如此意外?他们说是死于痢疾,许多人都死于这种疾病,但是经常会引起别人的猜疑。我躺在
床上自问:这是命运作弄人,或者是罗勃在其中也参了一角?结果会是如何?我十分不安,但和以往一样渴望着罗勃,
不论他做了什么事,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我通知孩子们他们父亲的死讯,先将他们召集到我房中,而后将小罗勃拉到身边,对他说:“儿子,你现在已经成
为艾塞克斯伯爵了。”
    他睁大眼睛,惊惶地看着我,我心中充满了对他的爱意,紧紧抱着他说:“最亲爱的罗勃,你父亲死了,你是长子,
是他的继承人。”
    罗勃开始低泣,潘乃珞眼中溢出泪水,桃珞西也在哭,小华德见到兄姐难过,便也嚎啕大哭起来。
    我有些讶异地想:他们原来真是那么爱他呢!
    为什么他们不该爱他?他何时不是个好父亲?
    “此后我们生活会有许多变动了。”我说。
    “我们是不是要回到嘉利?”潘乃珞问。
    “现在还不能有什么计划,”我说:“我们必须观看一段时间。”
    罗勃惶恐地看着我说:“如果我是伯爵,我该做什么。”
    “还不要,现在大致和你父亲在世时一样,你获得他的头衔,但是你的学业有待完成,我亲爱的,不要害怕,没有
关系。”
    “没有关系!”这句话一直在我耳际响着,仿佛在嘲弄我,我该知道事实则非也。
    女王召我前去,她一向对别人的忧伤都很同情,对待我也十分热络。
    “亲爱的蕾蒂丝,”她拥住我说道:“今天是个哀伤的日子,你失去了一个好丈夫。”
    我低垂着双眼。
    “但幸好你还有孩子们可以忙,小罗勃现在是艾塞克斯伯爵了!他真是个迷人的小家伙,希望他对父亲丧不致太难
过。”
    “他简直心都要碎了,陛下。”
    “可怜的孩子!潘乃珞,桃珞西和那小家伙呢?”
    “他们也深感失怙之痛。”
    “你必定希望离开宫中一段时间。”
    “陛下,我拿不定主意,有时候我渴望在乡村的宁静气氛中哀悼亡夫,有时候这种宁静又似乎叫人无法忍受,我所
见到的每个地方都使我想起他。”
    她怜悯地点点头。
    “那么便由你决定该怎么办最好。”
    她派伯雷来见我。
    威廉。赛梭(也就是现在的伯雷伯爵)是个好人,我的意思是说,他做他认为是对的事,而不是为了要抬高自己地
位才去做事,这一点许多政客都做不到。他个儿普通,有些削瘦,使人以为他比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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