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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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计划-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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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才喝的那点酒已开始上头。半小时后,她们轮流做起臀部运动和腰肢扭摆运动,可是过了不久爱丽西娅就说:“我讨厌这鬼动作。” 
  在长形豪华式屋顶游泳池里,她们注意到夜色在降临,透过玻璃屋顶可以看见天幕上出现的星星。除了受人暗中跟踪这件事之外,其余的话她们无所不谈,这使琼莉感到高兴,因为她还没有摆脱在飞机上谈论这个问题后所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想听听史蒂文的意见,看他是否认为她过于偏执。 
  等她们最后去桑拿浴室时,蒸汽早已自动关闭,琼莉再次打开蒸汽。她们坐在里面闲聊,任凭身上冒汗。后来她们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健身俱乐部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心想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可是一直没有人来。“也许是个男的。”爱丽西娅说道。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迸了男子桑拿室,这会儿正把衣服脱了,精光光地独自坐在……” 
  琼莉咯咯笑起来。“也许还挺英俊。” 
  “上帝,我在这儿干什么呀!” 
  “我也是。”琼莉说道。 
  “你结过婚了。”爱丽西娅提醒她说。 
  “一个姑娘可以想入非非,对不对?” 
  爱丽西娅听了哈哈大笑。 
  之后五分钟里,她们商量着到哪儿去用晚餐。她们谈到了不少地方,包括城里多数豪华的去处,后来还是爱丽西娅说:“我记得有个地方,黛安娜曾带我去过。认识她吗?她歌唱得好,文章也写得好。” 
  “不认识。” 
  “天哪,那地方叫什么来着?” 
  “什么样的餐厅?”琼莉问道。 
  “俄罗斯式的。不,波兰式的,也许兼而有之,反正是世界上最好的俄式糕点店,就在布罗尔大街,离斯巴迪那很近,我们可以步行过去,那儿的糕点妙不可言,蛋糕和馅饼甜得诱人,好吃极了,而且便宜得要命,自助式的。” 
  “有食物保温的波兰式蒸汽桌?”琼莉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你会喜欢的。”爱丽西娅站起身。“我再到冷水里去泡泡,凉快凉快。”她说着就朝外走去。“也许能碰上那个可爱的先生,他此刻可能正穿着奥运会上那种紧身游泳裤,在游泳池里把浑身的汗水游掉呢。” 
  “作为女朋友,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琼莉问道。 
  “当然可以。” 
  “你上一次得到满足是什么时候?” 
  “上星期,不过我很快就忘了,可以上点复习课了。” 
  “祝你好运,再过十分钟左右我就要蒸熟了。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没出来,拿个量肉用的温度计插在我身上,趁熟透了再端上餐桌。” 
  爱丽西娅笑着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爱丽西娅还没回来,在桑拿室里的琼莉觉得该去把身体凉一凉了。如果爱丽西娅还在游泳池,她就跟她一起游,她抓起毛巾,穿过几道门,来到俱乐部的大门,沿白瓷砖台阶进入游泳馆。游泳馆里的瓷砖地面和池里的水一样闪闪发亮,可奇怪的是,里面空荡荡、静悄悄的。她看爱丽西娅不在,便转身沿着台阶向下,心想她大概到健身房去了——难道她真的遇上一个男人,进了男子更衣室?琼莉无法摆脱这种想法。 
  她正沿着台阶向下,突然看见一样东西,急忙收住脚步,转身向回走。 
  在游泳池的一个拐角,也是离她最远的那个拐角,有个东西在水里一冒一冒的,是个人,脸朝下,是爱丽西娅·马里斯,已经死了。 
  琼莉觉得随后的几小时像过了好几天,就像一场没有穷尽的噩梦,游泳馆里回荡起她的惊叫声,给饭店话务小姐打报警电话,在带水的瓷砖上滑倒,饭店雇员和空降医护队四处奔跑,那具尸体似乎想永远呆在恬静的水里,他们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把它打捞上来。又是救护车,又是警车,又是警察的问话,又是电话。琼莉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恐惧,她此刻的最大愿望就是立即离开加拿大,离开这个见鬼的是非之地,离开这伙人,不管这件事是谁干的,也不管其他一些事是谁干的,她深信有朝一日有人也会对她下手…… 
  加拿大警方终于允许琼莉回饭店,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物品,紧接着就离开了。在发现爱丽西娅尸体整整六小时后,她回到了华盛顿的家里,回到了史蒂文的怀抱,“他把她杀了,”她哭着说,“是他把她杀了。” 
  “谁?谁杀了她?” 
  “约翰·托金顿。” 
  “谁?” 
  “约翰·托金顿,爱丽西娅说她认为是他干的,可是当时我还不相信,一点儿也不相信。我总觉得这件事干得太轻而易举、太天衣无缝了。也可能是约翰·托金顿干的,不过他们都是托金顿,他们人很多。是巴尼,也许是克莱,或者芬德利,谁知道还有谁?是所有那些决定把我推上明星宝座的人,是爱丽西娅找过的那些人,是他们把她杀了,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我的天哪!”史蒂文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她把脸紧紧地贴在他脸上。“史蒂夫。”她轻轻喊了一声。她以前还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他,不过此时此刻这么喊似乎很合适,也很亲切,他听了觉得非常舒服,连皮肤都痒酥酥的。“我疯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吗?” 
  他希望自己能回答“是”。他没有说,只是紧紧搂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给她以安慰,给她以爱,这胜似任何动听的话语。 
  可是她并没有感到安慰,她浑身发软,非常害怕,怕他俩已卷入某种难以摆脱的漩涡,而且事态日益扩大,日益严峻。她只轻轻说了一句:“现在我们怎么办?” 

  
  
第十三章



  当晚,巴尼给琼莉打来电话,表示震惊、同情,还关切地问琼莉在经历这一事件后“感情上是不是还好”。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他说他简直无法“相信”爱丽西娅会遭此不幸,琼莉说她也无法相信。 
  她的话语短促有力,充满着愤怒、震惊、恐惧与疑虑。他答应帮她弄清其中是否有卑鄙行为,因为她对多伦多报界说她们听见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而且她俩在桑拿室内还猜测过是谁进了健身俱乐部,她还说没听见那人离开。 
  她对巴尼说她很疲劳,也很难受,不想让人来打扰。巴尼说他能理解,并鼓励她在其中找找原因——他知道她已经有所怀疑,她在这种事上嗅觉非常灵敏——而且在所有人当中,去发现“事实真相”的人必须是他们俩。 
  “究竟事实真相是什么呢,巴尼?” 
  “不管是什么,总会有许多表现的。”他回答说。 
  “那个真相,有人是知道的,有人必须得承认。”她觉得胆汁向上涌——他是否明白她的旁敲侧击?“对其中的真相,你也许比我更了解。” 
  “我知道爱丽西娅很会游泳。见鬼,她到马路对面那家健身馆游泳已经有好几年了,这是说不通的,除非有人故意要害她。” 
  是啊,她心想,一点都不错。“为什么呢?” 
  “谁知道呢?是因为恋爱破裂或者金钱问题而进行报复,或者是精神不正常?杀人还能有什么原因?” 
  “灭口嘛。”她一针见血地说。 
  “此话不假,有时候就是这样。” 
  “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巴尼没有对琼莉责难的口气作出反应,事实上他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爱丽西娅知道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嫌太多了,所以她在新闻采编室的表现就比较好,因为她总想多知道一些情况。” 
  “巴尼,别废话了。她把史蒂文和我的怀疑都告诉了你。” 
  “是新闻部的一个人,我们都很有把握,”接着他的话似乎有些沾边了。“我的天哪,你觉得这是他干的?” 
  “我不知道,是的。” 
  “为什么?等等,你刚才说是为了灭口。天哪,琼莉,这我可不知道,我来帮你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出来的结果会不会让你吃惊呢?” 
  “什么?” 
  简直气人,他是真傻还是在装疯卖傻?“巴尼,是怎么回事?” 
  “但愿我知道,琼莉,但愿我知道啊。” 
  早晨,各大报纸——《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都在头版显著位置刊登了《琼莉·帕特森报道……》的制片人爱丽西娅·马里斯不幸身亡的消息。加拿大当局正在调查这桩命案,目前说是意外溺水身亡。警方正在寻找爱丽西娅·马里斯和琼莉·帕特森进行桑拿浴时进入健身俱乐部的一名男子,这在前一天晚上已成为所有新闻节目中的重要新闻。琼莉在离开洲际饭店前对聚集在饭店外面的新闻记者说,这并非简单的不幸溺水,“其中必有蹊跷”。在追踪这句话进行报道方面,有线新闻网比第一新闻网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追踪琼莉一整夜,想了解其中的缘由,谁会杀她,谁会要她死,史蒂文替她挡了驾,早晨的电子信箱里收到了无数信件,都是想从她这里了解更多的信息的。 
  吃早饭时,孩子们都很悲痛,因为她们都认识爱丽西娅·马里斯,而且都很喜欢她。他们都感受到了琼莉的绝望与恐惧,却误以为是震惊和悲哀。另外,他们还感到很不安,因为他们的父亲取消了随后几天的飞行安排,这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事,换言之,是出事了,琼莉与史蒂文尽量排遣压在他们稚嫩心灵上的恐惧。 
  怀亚特告诉他们,波托马克的妈妈的好友如何在一次“划船事故”中不幸身亡,以及那起事故对那家人是何等重大的损失。可是他通过比较的方式向他们保证说,波托马克家的家庭关系没有他们家这么密切,他们的感情沟通也不如他们家,他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他在自己家里表达乐观和信念的说法。 
  可是萨拉不大相信,她年龄稍大些,对过去几个月中所发生的事关注较多。“妈妈,你很害怕,是吗?” 
  “我感到震惊。” 
  “你们听见的那个人,如果他杀了爱丽西娅,他会——” 
  琼莉没有让她继续往下说。“爱丽西娅是不是被人杀害的,我们还没有把握。” 
  “妈妈,我也看了报纸。” 
  “对不起,亲爱的。” 
  “你还认为巴黎的那个人也是被人杀害的。” 
  “我深信不疑。” 
  “是不是有人要来害你?” 
  史蒂文说道:“没有人要来害她,也不会来害我们。”不过,他看出萨拉依然不信。过去几个星期在孩子们心灵上造成的恐惧非常明显,他们感到家中弥漫着这种气氛。 
  琼莉的手机响了,是巴尼打来的,问他们一家可好,再次表示关心,说他已开始了对这起事件的“调查”,让她放心,还说不把这起事件——即有人想制造新闻让琼莉来报道——弄清楚,他将“寝食不安”。 
  孩子们上学去了之后,琼莉和史蒂文相互看着对方,她耸耸肩说:“怎么样?”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指的是她昨天晚上说的事情: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帮助。” 
  “所以我们才去找了爱丽西娅。” 
  她的话引起一阵长长的沉默,最后还是史蒂文打破了沉寂:“如果我在警方认识人就好了,认识一个能与之交谈、把这个阴谋告诉他而又不被他当傻瓜的人就好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点点头。“是啊,我们还没有有力的证据能把这起事件和巴尼——” 
  “我想到国会里去找个人,”她说道,“找个愿意相信我们、又不提出疑问的人。”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 
  “毫无头绪。”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名字。“联邦通讯委员会的巴巴拉·D.麦克米伦怎么样?” 
  他也喜形于色。“你认识她?” 
  “还谈不上,只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交。” 
  他耸了耸肩。“那就算了吧。” 
  她又仔细想了想。“为什么呢?我实在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除了收视率还能有什么?” 
  “对每个有关的人来说,收视率都能变成金钱。明星会得以提高工资,制片人的费用也将提高,管理部门的人将大获其利,广告空间可以卖出更大的价钱,新闻网的利润会随之提高。从老板们开始,凡是在食物链上的人都能得到好处。” 
  “这样怀疑对象就太多了。” 
  “那你觉得爱丽西娅说的是真的?”他再次问道,仿佛是想把那些可能对人产生误导的疑点逐一加以排除。 
  “是替补摄像师干的?” 
  “是的。而且他开始意识到她已认定是他,所以就杀了她?” 
  琼莉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性。“有这个可能。我是说,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我是不相信的。” 
  “我们相信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事实又是什么呢?” 
  门铃响了。“会是谁呢?” 
  他从面临R大街的厨房窗户向外看去。“警车。” 
  “真的?” 
  “也许我们不必寻找什么帮助了,也许帮助不请自来了。” 
  马修·辛德警探三十出头,与其说像警官,不如说像健美运动员。他坐在客厅里,向琼莉和史蒂文解释说,他对爱丽西娅·马里斯之死进行调查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琼莉说她“感到”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件罪恶的阴谋,二是因为巴尼·凯勒亲自出面找了他。对第一个原因,他们感到高兴,对第二个原因,他们则有所戒心,史蒂文问辛德警探和巴尼是否有私交,对方回答说没有,说他们今天上午才第一次谋面,可是他对凯勒先生要求他把问题彻底查清所表现出的热情印象颇深,所以他才登门了解琼莉所感到、想到、看到和回忆起的一切。 
  琼莉没多说话,因为她知道巴尼跟这个人已经有所接触,不过她把爱丽西娅告诉她的有关约翰·托金顿的话全都说了。 
  史蒂文真希望自己能够相信这一点,能够相信爱丽西娅所说的话,能够相信这个警探会以令人信服的方式深入调查,解开所有的谜团。 
  这个健壮的警探说:“我马上就着手查这个托金顿,现在说说看,马里斯还可能跟哪些人谈过?” 
  “据我所知没有别人了,”琼莉立即答道,“她的交际圈很小。” 
  警探刚走,琼莉就说:“我没对他说实话。” 
  “为什么?” 
  她告诉丈夫说,爱丽西娅在华盛顿有套公寓,可是她常住曼哈顿,离她母亲不远。爱丽西娅的家庭观念很重,可是这个“家”是她母亲马里斯太太的家;她们长期以来一直处于爱与恨的冲突之中。琼莉从未见过马里斯太太本人,只是在电话上跟她说过话,她讲起话来咄咄逼人,谈到她女儿时则不无自豪。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谈谈这些情况呢?” 
  “我想先跟马里斯太太谈谈。”她抓起电话,拨通查号台,很快就听见一个失去所有生活目标的女人的凄惨的声音。 
  她们在电话上谈了一个小时,马里斯太太似乎想永远留住琼莉的声音,仿佛这是她继续触摸女儿的方法。她跟那个警探一样,想了解具体过程,想知道每个细节。琼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全告诉了她,希望这能使她不再伤心,然后她又把爱丽西娅告诉她的有关约翰·托金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这些情况马里斯太太以前都一无所知。 
  不过,在过去几周里她就知道爱丽西娅“遇到了一些麻烦”,她说她“容易激动,跟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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