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怎么扯到了那么遥远地方去了,而且她很难想象,她和他婚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王婆,您说的有些远了,咱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
她立即打住王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要是再和她聊下去,恐怕王婆都要收不住,也许都要聊到今后生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而且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就不要在这时候许下自己做不到的诺言。
因为她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了,所以也不允许自己对别人言而无信!
没有得到她的承诺,王婆有些失落,但是她转念一想,也许人家小姑娘太害羞了,自己又因为心急太直白了,她不好答应,
而且她相信,殿下那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于是王婆便也不说下去了,挑了几件萧厚小时候的趣事跟她聊起来。
庞芷静这才松了口气,终于逃过了一劫。
因为途中帮王婆端了一旁豆子给他们爷俩下酒,离开前,看到他正喝着酒,她恶作剧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你刚才那么生气,是不是吃尤清溪的醋?”
“咳咳”萧厚呛了一口酒,狼狈地咳了起来。
庞芷静见此立即溜之大吉,不然待会就要被他扒皮了。
萧厚咳得泪眼朦胧,余光瞥到某人逃跑的身影,他心里暗暗下决定,等他得空了,一定要让她尝尝后悔的滋味。
因为刚才的事,庞芷静一直都不敢出去,生怕一出去就被他训一顿,于是她便拉着王婆谈论关于他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就晚了。
见夜已经深了,庞芷静打了个呵欠,才敢和王婆出去看看两人喝得怎么样了。
原本还担心出去会被他冷待,然而却见他靠着墙壁,扶着头,好像睡着了。
一旁的王叔乐呵呵地指着萧厚道,“殿下今日酒量太差了,也喝得太急了,不知道跟谁较劲似的,一下子就醉了,老头子喝得比他都还多,你看,现在还清醒着。”
庞芷静看着手舞足蹈,摇摇晃晃的王叔,抽了抽嘴角,是啊,喝醉的人,一直都会说自己没醉。
“那现在怎么办?他醉成这样,我们怎么回去?”
今日出门谁也没有带护卫和下人,她原以为他是个克制的人,不会喝醉,哪里知道现在都烂醉如泥了,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好办,今晚歇在这里,等明天天亮了,殿下酒醒了再走。”王婆子建议道。
“这样会不会太叨扰你们了?”庞芷静有些不好意思。
王婆连连摆手,“没事,以前殿下也曾留宿的,我们这里还有一间空房间,就在右手边,就麻烦你带殿下下去休息,老婆子先处理这个满嘴醉话的老头子。”
说着王婆立即拉过手舞足蹈的王叔往房间里去。
进了房间后,王叔迷糊地问道,“我们家不还有一间房吗?你是不是骗人了!”
王婆小声问着,“你想不想抱小殿下?”
“做梦都想!”王叔站直了身子,吼了一声!
王婆捂住耳朵,哎呦道,“想就小声点,不然就抱不到了!”
王叔立即偃旗息鼓,乖巧得像个孩子,小声道,“嘘,不要说话,小声点!”
王婆哭笑不得,真是拿他没办法。
而外头。
庞芷静正对着萧厚犯难,这么大个的人,她怎么拖得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路边摊捡回自己喝醉找不到北的男票的悲剧女票。
想找王婆帮忙,可惜她带着王叔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而且看得出来,王婆腿脚不是很方便,还是自己自力更生吧!
她研究了下,最后打算将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把他扶进去,因为这样她才不会将他摔在地上。
时间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
她挽起袖子,刚把他的手放在肩上,却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看,微微一愣,不由看了过去。
萧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白皙的肌肤,此时像是敷了一层淡淡的粉,像极了她最爱的水蜜桃,十分的诱人,平日沉静的眼眸,如浸了水一般,水润莹动,亮得灼人。
第1222章 醉酒后露出本性()
她差点被这双眼睛给灼伤了,那热度顺着血液,一下子就抵达了左胸口,心脏立即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若不是外面风雨太大,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如果被他听到,那就尴尬了。
她不由移开眼眸,打算放下他的手臂站起来。
“你是不是在装醉?”
她没好气地问道,他又不是没有前科,上次就装中了药骗她,这次一定又是在戏弄她,害她刚才还正儿八经想了好几个拖他的方案,这么想着,刚才的羞涩立即转为了微恼,火气一下子“蹭蹭”往上冒了好几层。
萧厚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她刚直起的腰,再一次弯了下来,离他更近了,好像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似的。
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她瞬间熟成了小龙虾。
“小无赖。”
低声轻唤,耳鬓厮磨,带着情人间柔声的亲昵称呼。
上窜的火气一下子被吹了回去。
庞芷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他这一声音给叫酥了,没办法,她对好听的声音,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因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声控和颜控。
只是等她回过神来,一脸气郁,小无赖这是什么鬼称呼,感觉一下子从天堂掉下了泥潭。
她哼哼地道,“叫本小姐干嘛!”
只见那迷蒙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严肃认真起来。
“不许靠近尤清溪!”
“啊?”
“不许和他说话!”
“……”
“不许旧情复燃!”
“……”
一连说了三个不许后,酒醉后露出霸道本性的萧厚终于头一歪,将自己交给了她,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看起来很愉悦。
然而,此时的庞芷静一脸的懵然。
什么鬼,这哪跟哪啊!
“喂喂喂,你说清楚啊!”
她很想将他叫醒,可是他此时已经睡过去了,任由她怎么摇晃,都没有反应。
“真想把你扔在这里!”她恨恨地嘀咕着。
可是最后她还是不忍心,勉强将他扶起往房间里送。
他太高了,而且男子的骨架摆在那里,她都扶不动他,可是心中有一口气支撑着她。
她一边埋怨,一边走着。
“那个尤清溪我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冲过来将我给咔擦了!”
“他跟我说话,我才不搭理呢!我宁愿和墙说话,也不和他浪费半点口水!”
“旧情复燃个鬼!当初原身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道貌岸然心肠狠毒的人!”
“……”
她碎碎念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一言一语中,都是在向他解释着,保证着,仿佛一个女朋友在像男朋友表忠心似的。
短短距离,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半抱半拖地送进房间。
刚把他放下,她整个人也累瘫倒在了榻上。
“太坑了,以后我在的时候,一定不允许你喝酒,如果你坚持要喝,那我就躲得远远的,看你怎么办!”
当面不敢威胁,现在可以好好发泄下。
可惜实在没力气,她只能歇停一会,待会再继续。
外面狂风大作虽然减轻了不少,但是大雨倾盆而下,闷热的空气顿时一扫而空,多了几分的清凉,只可惜声音太大,落在瓦片上,噼里啪啦,彼此说话都要靠吼,但是不知为何,却给人无比安心的感觉。
远离了朝堂,远离了争斗,没有阴谋和轨迹,一切似乎普通得就像是平头百姓家的日子。
她看着房屋虽然年岁已久,十分的陈旧,但是在这样的暴雨中,却依然屹立不倒。
有时候觉得,生活不必富丽堂皇,不必山珍海味,也不必绫罗绸缎,只要一座遮风挡雨的房子,旁边躺着自己钟意的人,便可以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她翻身,正好与他相对。
淡眉如秋水,如大海深邃的眼眸被遮住了,长卷的睫毛一根根清晰可见,让人觉得整个容貌都精致了,眼尾深且长,尽头处微微勾起,闭上眼时,她才发现他还有如此魅惑的一面。
只是平日他总是皮笑肉不笑,才没有露出那漂亮的眼尾。
安静地相对时,她不由在他脸上想象着他平日的模样。
笑时,潇洒闲雅,沉思时,如玉温润,发怒时,眉目凌厉。
她不由有些委屈,为什么他对别人,都是这么的温柔,反倒对她时而横眉怒目,时而挑刺批判,时而冷漠忽视,她有没有招惹他,他老是找她的麻烦。
这样想着,她不由伸手惩罚地戳了戳他的脸,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只是,戳第一下的时候,哇,好软哦!
继续,继续
戳戳戳
然后,沉睡的人似乎被打扰到了,随手把她作恶的手指抓住,连同整个手都包在手心里,微皱着眉嘟囔道,“别闹。”
这语气,好像是知道闹腾的人是她!
她立即收起心思,不敢再捉弄他,谁知道他明天醒来会不会记得。
无事可做,又只有一间房间,幸好他睡着了,她可以随便找个角落凑合一晚,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公主,没那么娇贵。
外面的凉风吹进来,带着湿气,她困顿的睡意被吹散了不少,然后不幸越来越精神。
她回想了之前喝的那果子酒,似乎有养生美颜的功效,她现在这个人暖洋洋的,很舒服。
心无杂念时,就会开始思考人生,这是她的习惯。
她将目光落在萧厚身上,耳朵里回荡的是王婆今日对她说的话。
她想象着自己六岁时,正在爸妈宠爱中无法无天地在小区里称王称霸,经常有家长带着小孩来告状,爸妈总是当着外人的面狠狠地批评她,但是等人走后,又心肝啊宝贝地叫。
所以她有了鲜明的对比,越来越觉得他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的只是危险和饥饿交迫。
她的眼前浮现一个五六岁孩子衣着单薄,缩着身子蹲在角落看着外面飘着大学的模样,她的眼睛不由一湿。
最后她忍不住伸出手拥住他,多希望你六岁的时候,我能够在你身边陪你,给你温暖,不再露出那样悲凉落寞的眼神。
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如果能早一步,或者晚一步,是否会更好?
第1223章 直到生离我陪你()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香。
以前,她一直以为是他为了假装病弱,才在衣服上面下功夫。
直到今晚,她才从任婆的口中得知,从冷宫离开之前,他已经浑身是病,若不是依靠顽强的毅力,恐怕他早已经冻死在那年冬天。
离开冷宫后,他调养了近五年,用最强的虎狼之药,忍受最痛苦的治疗方式,才将身体治愈,然而,就算是已经治好了,他身上的药香已经永远留下来了。
她才发现,其实她之前根本都不了解他。
他就像是潘多拉盒,一打开,总有奇妙的发现。
她还发现,越是了解他,心里的羁绊越深,对他的感情也在慢慢加深,好像越来越不想离开他。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相爱的人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更何况是单恋。
她轻轻一笑,低声呢喃着,“你母亲让我陪着你,任婆婆让我陪着你,可是你一定不希望我陪着你。”
那****在皇宫里那样警告自己,她怎么还可能奢望待在他身边。
“虽然我没有答应她们,但是我可以在离开之前,勉强死皮赖脸陪你一阵。”
“这样,你会对我越来越不耐烦,等我走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到不舍。”
是她先动的心,那么就由她自己来结束这一场暗恋。
她将他抱紧,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眼角有泪光滑过。
可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夜深,雨落,风吹,一人沉睡,一人沉思。
暴风雨在黎明前夕就停止了。
很快,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乌云消散,晴空万里,一点也看不出昨晚刚刚狂风骤雨过,唯有那树上的水珠,地上的水滩,远处的空山新雨后,可以得知一二。
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天地被水洗过,空气中都是湿润的水汽,光照没有平时的热度,柔和中中带着清新。
光亮落在萧厚的身上,微微有些刺痒,他伸手扶住额头,慢慢睁开眼睛。
适应了光亮后,他微皱着眉,才会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正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另一只手被握住,他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床边,沉沉地睡着。
他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脑子里好像在一瞬间空白了,就这么盯着她发呆了。
平日一眨眼就好几个计谋在脑里生成的人,居然会有一日,在清晨醒来,对着一个女子沉静的睡颜,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发呆。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靴子被脱下放在床下,外衣也搁在床边,身上还盖着薄薄的被子。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轻手轻脚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抱上了床榻,帮她脱下鞋子,盖上了被子,然后坐在了床边打量她。
这时候,他才发现她的眼角微红,鼻子也红红的,不知是被自己压到还是其他原因,但是看在眼里格外惹人怜爱,他的动作已经快过了理智。
他抬手抚在她眼角处,轻柔地揉着。
指尖碰触的肌肤,细腻得让人不忍离开。
他心神微晃,这时,她突然掀开被子,手不规矩地搁在被子上。
他不由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放回被子,然后站起身,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间。
王婆王叔早已经起来了,留下王婆看家,王叔又挑着担出门了。
王婆看到萧厚出来,笑着小声道,“她还没醒?”
这话问得萧厚耳根微微一红,好似新婚夫妇第一夜相处,亏得萧厚擅长调整情绪,他淡定点头,“估计是昨晚睡晚了,现在还在睡。”
“那就别吵醒她了,昨晚她一个人照顾你,估计挺辛苦的。”王婆有意无意地帮庞芷静说话。
萧厚没有发觉,将注意力落在了她照顾自己的话上,他不由转头看向那帘子晃动的房间,眼底浮起连自己都未发现的惊诧以及莫名的情绪。
王婆在一旁窃喜,果然这两人有戏。
庞芷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高挂起的时辰,她有些迷糊地瞪着床榻,她什么时候跑到榻上来了?
这样一想,她顿时惊醒了。
她明明记得,昨晚萧厚手劲特别大,她挣脱不了,只好用脚勾过来一只小板凳,然后坐下来趴着睡了。
可是如今她却好好盖着被子,难道她半夜梦游爬上了床?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个习惯!
她吓得立即四处看了看,没发现萧厚的踪影,幸好不在,不然两人要是同时在同一张床上醒来,那就尴尬了。
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裳,幸好,所有的结扣都完好没有松动,看来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是谁帮她脱的鞋,帮她盖的被子?
脑子里划过他的名字,庞芷静就忍不住哆嗦了下,不可能吧,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不过胡思乱想总结不出真相,加上她现在又渴又饿,决定先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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