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逃再说!
她估量了下车门和车窗的远近和大小之后,打定主意要从车窗钻出去的时候,腰间忽然搭上了一股力道,温热而又霸道。
“你又想逃到哪里去?”
在司马君浑身僵硬的时候,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弥漫。
这种亲密的感觉,让司马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她跳了起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才敢转过身看向车内的人。
她最不想面对的人,纪临扬。
纪临扬看着在他面前竖起根根刺的人,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为了赶在刑明等人对她下手之前赶到,他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在她安静窝在他怀里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也不由受了她的影响,松懈了心神,与她靠在一起睡了。
而她的不安分,让他也随着她醒来。
司马君正想质问他怎么会在这,两人还以着那样的姿势亲密靠在一起时,她看到他眉眼间的疲倦,话语就哽在了喉咙,没有说出来。
她抿了抿唇,沉默地看着他,最后又受不了两人的安静,不自在地开口,“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再睡一会?”
“你当我的抱枕?”纪临扬含笑地看向她。
“想得美!”司马君冷哼一声。
“那我就不睡了,你若是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到了我叫你。”纪临扬早知她会这么回答,也没指望她会答应,想着很多事情要处理,没什么时间浪费,便随手捡起落在脚边的信纸,认真地看起来。
司马君也看到了那摊开的信纸,心想他一定是太过于劳累,才会看着看着就睡着的,心里划过一抹愧疚,咬了咬唇,把心一横,然后
纪临扬看着钻进他怀里的人,瞳孔缩了缩,然后一抹艳华在他眼角蔓延开去。
司马君被他如此妖魅的样子亮得转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为了我的份上,我才不”
话卡住,没有往下再说,因为某人放下了手中的信,收紧了手臂,埋在她的长发里,就这么把她当做抱枕,睡着了。
司马君很想再吐槽他几句,可是在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后,她抿了抿唇,睡意再次涌来,打了个呵欠,伸手环住他的腰,像从前一般,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埋首在********中的人,嘴角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将怀中的人紧紧搂住,放心地睡了。
等第三次醒来的时候,司马君还没完全清醒,整个人一激灵就从惺忪中跃起,但是回头的时候没有看到纪临扬的身影,她不由靠在车壁上,拍着胸脯纳闷地想着,难不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她在梦中看到他?
这么一想,她不由有点挫败,自己还是没能将他放下!
“主子,您醒啦?”
潭影撩开车帘,手里还端着一碗细细碎碎的肉粥。
“嗯。”司马君镇定了下来,不想在下属面前露出烦躁的一面,伸手正要接过碗的时候,又听到潭影开口。
“纪主说的没错,您会在这个点醒来,让属下温好粥送过来。呀,主子,您有没有烫到?”
潭影这一惊呼,司马君才注意到自己差点打翻了碗,些许汤倾倒在手心,但是她却不感觉到疼,任由潭影帮她擦拭着。
“你说纪临扬在这里?”司马君微愣,所以她没有做梦?
潭影瞧着她的神色不是很好,不由小心翼翼地回道,“是啊,咱们昨晚遇袭了,是纪主赶来替咱们解了围,否则咱们可能就落在了邢明的手里了。”
司马君接过她的帕子,低下头认真地擦着手指,语气平静地道,“昨晚的事,你一一道来。”
潭影应了一声,然后将昨晚楚倾颜对敌拖延时间到纪临扬率人来解救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
司马君依然垂首,只是心不在焉,他怎么会来呢?明明他被她派得老远,怎么会在需要的时候,第一个赶来?
“那他现在人呢?”
“纪主在外头布置人手,他说若是待在马车里,您会吃不下饭。”潭影说完立即又低下头。
司马君哼声道,“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那主子,您还吃粥吗?”潭影问道。
司马君望了下那碗粥,没再多停留一眼,起身撩开车帘往外走,“没胃口!”
潭影为那碗粥感到可惜。
主子,您这是在和纪主赌气,还是在跟自己赌气?
而司马君刚跳下车,便看到背着日光,同时背对着她站着的人。
长身玉立,一身月白华衣,被拉长的影子,墨发随风扬起,四周树木葱郁,前方黛山飘渺,不知道为何,这一平常的画面,却让她想起了,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第832章 公子温柔如暖风()
纪临扬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马车旁的人,明眸皓齿,精致无瑕,清冷的眼眸里仿佛拂过了一阵暖风,清冷消散,春暖花开。
司马君与他对视了片刻,忽视心里因他的目光而起的涟漪,提起步子,走向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不见的时候,她尚且有一肚子的话,见的时候,话语却苍白得可怕,也选择了最差的开场白。
话刚出口,仿佛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
纪临扬似是无意地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三步远,不近不远的距离,却似乎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接到幽影的密报,说蓝庄有异变,所以我便来了。”他微微笑着开口,以着一种十分平常的语气说道。
他是蓝庄里的一方堂主,蓝庄有难,他义不容辞,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正巧下马车的潭影听到这话,不由疑惑地看了纪临扬一眼,这纪主待的地方离这里千里之远,就算是接到幽影的密报,也不可能比幽影来得快啊!
这话听在司马君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辛苦了。”她笑笑道,客气而又得体。
纪临扬微微颔首,这一路多艰难,他不打算告诉她,只要看到她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而这时候,他看到了潭影端下马车的碗,不由皱眉,“你没有吃饭?”
司马君刚想着如何以着一庄之主的身份好好奖赏他时,突然听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没反应过来就应了,“我不想吃。”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就这么实诚!
但显然纪临扬没有认真听她的话,而是注意着她的手指,莹白的手背上,一小·片红痕。
她感觉手背如针毡,顺着他的视线落下,才恍然,莫怪于方才她感觉一阵烫疼,原来是方才不小心洒了粥,被烫到了,她抬起另一只手,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盖住,对他说没事时,另一只手比她的速度更快。
一眨眼,她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我就没在身边一会,你就弄伤了!”语气里不复方才的平和,略带着责备。
司马君一听他的训斥,火气就冒上来了,一句你管得着嘛滴溜在唇边,却在他严厉的神色里败下阵,是她理亏。
她撇开头,忘了抽回手,小声道,“就一个没留神而已。”
说完便没有再听到他吭声,只听见衣裳摩挲的声音,紧接着她感觉到手背一片冰凉,很舒服。
她不由回过头,只见他拿着一瓶药膏涂在她的手背上,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融融阳光投在他的眼眉上,浓密修长的睫毛下,映了一片阴影。
温柔缱绻。
她一晃神,又想到了当初两人策马江湖,仗剑饮酒,追月飞雪的欢乐时光。
冰凉的药膏在她手背散开,她回了神,耳畔清晰地响起了一句话。
“我家少主,有他的大好前程,他给了你十年,已经是我家主子最大的底线,希望司马庄主能够遵守十年赌约,放我家少主归家。”
刚漫上心间的暖意被冷情的话语一瞬淹灭。
她不由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却无法动弹分毫,她微眯了眯眼,冷淡地道,“我自己可以上药,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纪临扬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司马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以及他没有言明的执着。
“别动,快上好了。”
他敛下眼帘,没再说什么,认真处理着她的伤。
明明只是片刻的事,司马君却感觉仿佛过去了很久,但是当他松开她的手腕的时候,她又觉得,不过是眨眼间。
就像十年很长,可是当你回头去看时,却发现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
经历很久,回忆很快。
如果能够一直活在回忆里,那也是一种幸福。
“林扬,如果这次风波过去,你离开就离开蓝庄吧!”她看着他的背影,出言唤住他。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句话,只是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她都百般滋味在心头缠绕,可是她不得不逼自己说出口。
纪临扬转身上前一步逼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两指微微用力,声音沉得可怕,“你好像很喜欢替我做决定,当初你费尽心思把我留下来,如今就想轻而易举打发我,你觉得我纪临扬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过分靠近的距离,肌肤相贴,司马君不敢直视他,咬着唇抬脚朝他的靴子踩去,他避闪开去,手也随之松开,司马君后退几步,和他之间距离安全了,她才压制住心里涌动的情绪,挑眉回视他。
“林扬,十年之约到期了,你已经自由了不是?当初你一心想要离去,如今死皮赖脸地想留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背过身子一顿、
“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纪临扬没有回头,回答完后,他就继续向前,只留给她一个绷直的背影。
他怕若是再留下来,他会一个忍不住把这个薄情女子掐死!
司马君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转身往树干踢去,“这个魂淡!哇,痛死我了!”
她抱着脚欲哭无泪,今日伤手又伤脚,她也是醉了!
这时,离开的潭影又回来了,手里依然是一碗粥,热气袅袅。
“我说过不吃了。”司马君哀怨地单脚独立。
“纪主说,您撒过气了,也该饿了,让奴婢热好端了过来。”潭影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
司马君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嘟囔了句,“他又知道!”
潭影听到她自言自语,立即眉开眼笑地将粥递了上去,还是纪主了解主子的脾气。
看着自家主子别别扭扭地吃着,潭影想了想道,“主子,说一件让您高兴的事。”
“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我高兴的?”司马君撇撇嘴,不过不扫这丫头的兴,她还是道,“你说吧!”
潭影皱着的脸顿时笑开了,“主子,您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打听那雪心唇膏的下落马?属下方才收到消息,说那江南延续产品背后的老板有了眉目了。”
“是谁?”司马君手一抖,立即追问道。
潭影原本想要让主子猜一猜,可是看到她如此在意,便不吊她胃口,笑眯眯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楚倾颜楚姑娘呀!”
第833章 口是心非笑情痴()
“咣当”
手中的勺子就掉落在地上了,司马君没有在意那顺着衣袖滑落的汤汁,而是以着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潭影。
“她就是老板?”
潭影立即掏出帕子帮她擦拭着汤汁,边擦边回道,“是啊,之前幽影和咱们失去了联络,如今才把消息带到,若是早那么一步,咱们就可以问楚姑娘,那雪心唇膏的主人在哪里了。”
说着,潭影语气十分惋惜,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帮主子找到当年那个少女了。
司马君默了片刻,最后忍不住扬起嘴角,“不用问,我已经知道她是是谁了。”
“主子知道楚姑娘和那位少女的关系?”潭影十分惊讶。
司马君点头,“当年的人就是她。”
其实她早就应该察觉到,小丫头给她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只是她一直摸不准这种熟悉是来自于哪里,到了此刻她才明白。
因为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才会有莫名的契合熟悉感。
这是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人能够给予的感觉。
只是没有想到,等揭露了谜底之后,小丫头就已经走了。
“那主子,需不需要派人将楚姑娘请回来?”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执着地寻找,但身为贴身心腹,潭影询问道。
司马君摆手,“不用,如今咱们身边都是虎视眈眈的人,不安全,等这次的事情过了,有缘会再见的。”
当年若是她现身结交小丫头,也许两人可能就道破了身份,不过她从来都不后悔,从穿越到这里后,她便信这世上有冥冥之中的安排,譬如,在不知未来在何方的时候,她遇上了纪临扬,在危机四伏的时候,她遇上了小丫头。
歇息过后,马车再次启程。
睡饱了的司马君,一点睡意也没有,倒是旁边的潭影已经头一点一点睡着了。
司马君嘴里咬着草叶,侧躺在马车内,脑子里回想着这次蓝庄异变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由觉得烦躁,便拉开车帘想要透透气。
这不掀还好,一掀便看到了骑着马的纪临扬,她手一抖,刚想放下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有种错觉,若是她没有撩开车帘,他的目光也会落下来,难不成他一直在注视着她的马车?
他的目光仍然如暖风徐徐,司马君的手一紧,故作轻松地道,“听潭影说,邢明已经打算围攻总部了,咱们不应该赶过去吗?”
“苗舞已经带着红影提前到了总部,我们明日就能够和幽影会合,不管是总部还是你,都不会有危险。”
开口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的手背停了下才移开。
原本已经没有感觉得手背,此刻忽然有些发烫。
她索性趴在车窗上,挑眉看向他,“说得好像我很弱似的,要不是当初中了麻药,我也不可能让邢明的人得手。”
纪临扬淡淡看了她一眼,“明知道自己身份不同,还支开幽影,只带了山光潭影就敢到处乱走,你最近的胆子很大。”
司马君一噎,似乎就这么被便训斥了。
“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皱了皱眉,没有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纪临扬轻笑一声,笑意却不及眼底,“你不过是想将最近在庄里暗中动手脚的人引出来,可惜没有想到这人会是邢明,而且他还掌握了不少的权力,才会着了他的道,我说得对不对?”
司马君没有想到这几个月他不在蓝庄,却了如指掌,连她的心思也猜得如此精准,“不错,当初庄里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折损在外头,我就在怀疑庄里有内鬼,咱们的人出任务,时间地点人数都是保密的,只有内部的人才会知道。这次来江南,我也是想要诱敌,正中邢明下怀,他按耐不住野心,提前对我动了手。”
司马君这一番话,没有让纪临扬神色缓和,反倒是冷凝起了目光,待司马君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驾着马靠近了她的马车,抬头便对上他严峻的神色,心里不由嘀咕,她又是怎么惹毛他了?
“你可曾仔细想一想,蓝庄基本所有人都是向着你,邢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调动那么多人,他的背后是否有人暗中支持?你总是这么自信,没有若不是遇上楚姑娘,我可能现在就在给你烧纸钱了!君瑶,你一意孤行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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