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谷玉农点头,目光柔情,然后对众人打招呼,“不要怪我不请自来,我今日里过来沾沾你们的喜气。”
“怎么会,欢迎欢迎。”子默说道。谷玉农来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既然主人开口了,其他人也说着欢迎。杜芊芊好奇地看着谷玉农,之前就知道汪子璇的事情,对谷雨农颇为好奇。
晚上的聚会,就在烟雨楼那临湖的平台上举行的,月光正好,波光潋滟水气氤氲,倒影出湖中的上弦月,漫天的繁星也星星点点,因为没有后世的光污染,漫天的星光醉人,月夜格外辽阔和精美。陆依萍从走到了边缘,倚栏而立,湖面的微风拂面,清爽适宜。
“很美吧?”因为喝了酒,酒意微醺,汪子默从背后揽住了陆依萍。平日里,他是不会做这样的动作的。陆依萍回过身,手指画过他的眉头,发现果然是酒壮人胆。陆依萍浅笑,“自然是美极了,可惜你这吹嘘是在子璇之后了,她之前可就同我说过这里有多美。”
月光下的怀中人的笑容清丽,汪子默如同受到蛊惑一般,印上陆依萍的唇。两人相拥在湖边,半晌,才停止这个吻。
可以感受得到汪子默□那里已经挺立了,加上马上就要结婚,陆依萍语言上也不由得大胆了些,“我瞧,我们不应该接吻了,老是让你憋着不好。”
“还有多少天?”汪子默说道。
“十天。”陆依萍浅笑着说,另外一处房产已经收拾了出来,再过三日,她便要同傅文佩一块儿搬过去住,然后等到花轿上门。
“也没有几日了。”汪子默笑着说道,“所以也憋不了多久。而且可以一起攒到洞房时候。”
陆依萍想到温润儒雅的汪子默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就有些脸红了。陆依萍的脸快要烧起来了,推开汪子默,“我去看看子璇在做什么,”
子默还在原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起伏不定的心绪,还有十天了。
“嫂子,快来,同我一块儿跳。”子璇正光着脚跳着竹竿舞,还有杜芊芊也在跳着。“哎呦。”因为分心的缘故,子璇被夹了一下,身子摇摇欲坠,谷玉农很紧张地跑过来,让众人笑个不停,当然除了叶鸣和钟舒奇。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加上谷玉农也没有如同商人一般瞧不起他们这群玩艺术的,便也看他顺眼了不少。
子璇斜了他一眼,自己又跳了起来。
到了最后,倒是杜芊芊惊呼出声,快要倒地,梅若鸿连忙过来接她,如同一只花蝴蝶,轻柔地跌落在梅若鸿的怀中,双目相对,两人心中皆是一动。
杜芊芊羞红了脸,慌忙从若鸿怀里站起来。众人又叫又闹又鼓掌,简直快疯狂了。子璇笑着看她,又笑着去看若鸿,笑个没停。大家都醉了。然后,一行人围着火,玩“飞花令”,玩“接成语”,玩“接故事”,一直玩到夜尽更深。
然后,当月已西沉,火也渐灭的时候,大家就决定,一起送杜芊芊回家。子默驾着马车,踢踢踏踏,轱轱辘辘的驰向杜家去。
大家就这样,带着意,带着欢喜,把杜芊芊送到家门口。杜芊芊同汪子璇都喝得有些多,陆依萍倒是酒量还不错,也不贪杯,意识还算清醒,便告诉众人提前停了马车,拉着杜芊芊到门口。
“福嫂。”杜芊芊笑着说道,倒是有点傻乎乎的,不像平时的清丽的笑容。
福嫂忙不迭地抓着醉醺醺的杜芊芊,“这位是……”
“我叫做陆依萍,晚上送杜芊芊回来。”陆依萍说道。
福嫂很快合上了们,她紧张的、轻声的说:“快给我悄悄溜上楼去,千万别吵醒了老爷太太!我的天哪!喝得这样醉醺醺,还像个‘小姐’吗?”
汪子默架着马车送了众人回去,等到最后送走了梅若鸿,马车上便只有他们两个。
“快活吗?”子默问道。
“恩。”陆依萍就坐在汪子默的身边,头靠在汪子默的身上,午夜的微风加上喧哗已过,倒是困意上头,“好累。”
“那你抱着我眯一会儿。”汪子默说道。
陆依萍笑了,“我发现你喝了酒,就会变成流氓。”不过还是依言搂住了汪子默的腰身,午夜的风还是带着些凉气的,感受到汪子默身上的体温,陆依萍舒服地叹了一声。然后领悟到了汪子默的意思,“你是怕我冷?”心中微漾,带着些欣喜。
“是啊。”汪子默笑着说,“你还说我流氓,简直让我伤心了。”
“那我耍流氓好了。”陆依萍玩心打起,伸手把汪子默的衬衣从裤子里扯了出来,然后有些微凉的手抚上了汪子默的胸膛,灵巧的手指把玩他胸口的两点。
汪子默的身子一抖,“别闹了。”声音也带了些沙哑。
陆依萍也就依言收了收,懒洋洋抱着汪子默。只是刚刚被陆依萍挑起来的欲…火,加上身侧可以感受到陆依萍胸前的两处柔软,汪子默发现喝了酒的陆依萍也格外磨人。
汪子默无奈地驾马车回家,等到下了马车,才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带着些发泄一般,亲吻陆依萍的红唇。
陆依萍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倒是让汪子默放开了陆依萍,摩挲她已经被亲的红肿的红唇,摇摇头,“赶紧回房间睡觉吧。”
“恩。”陆依萍点点头。然后笑着回到了房间。
汪子默则是刚进房间就进了浴室,然后迫不及待想象陆依萍上次情动时候的样子,快速捋动自己肉…棒,最後喷薄而出,溅得手上地上到处都是。
心中想着,等到十天后,定要磨得她下不了床。
☆、王雪琴的栽赃
汪子默在杭州的地契不止一处;之前刚回杭州的时候便选了处宅子,陆依萍挑了处小的让人打扫干净;便搬进去。原先自己攒的那些钱是打算自己在杭州买房子的,不过汪子默表示在杭州的地契有三处;也住不了那么多,便让陆依萍同傅文佩安心住下。
下人已经收拾好了那处宅子,头发总是向后梳拢得整整齐齐的张管家亲自监工,说起来这个张管家也是颇有趣味的一个人。他在汪家的地位颇高;例如他看好谷玉农;在汪子璇同谷雨农闹别扭时候回到烟雨楼,张管家总是第一时间跑去让人找到谷玉农。弄得汪子璇是哭笑不得。对于现在未来的少奶奶陆依萍,张管家是一千个一万个顺眼;要知道汪家父母去了北平;在杭州的诸事都是他再打点,偏偏汪子默到了现在这般岁数还不要娶亲,让他万般发愁,原本眼高于顶,认为杭州的世家女子少有配得上自家才华横溢的少爷的,但是汪子默抱着不婚主义,也让他对于未来少奶奶的标准一降再降。现在见到了陆依萍,长相漂亮,家世也还不错,毕竟这个时代已经不大讲究嫡庶了,重要的是看得出汪子默确实有了陆依萍之后,春风拂面,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心中有人的,自然对陆依萍是百般好,而且也经常说到些烟雨楼的事情,还有汪子默的那一干朋友。
“其他的朋友倒也罢了,只是那个梅若鸿是个人来疯。”张管家对梅若鸿是一千个看不顺眼一万个看不顺眼。
“子默是很欣赏他的。”陆依萍含笑说道。
看到陆依萍这般反应,张管家是更满意了,这才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不在人背后说三道四。“我也就同少奶奶你说道说道,也只说这一次,免得让你以为我老张是个多嘴的。”
“怎么会呢?”陆依萍连忙说道:“您这不是帮我熟悉环境嘛。”
张管家说道:“单是他不事生产就让我足够看不起了,少爷也帮他找了工作,其他人都还好,就他事情多,这般不愿意那般不愿意,上次做了一个美术教师,回来之后在言语发了一通脾气,整个院子都能听到他的叫声:‘这简直是抹煞我的灵感,天啊!我的灵感只能随着画画喷薄而出,而不是这样被消磨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让我去教导那群没有天分的孩子,真真不如直接杀了我吧!’”张管家倒是模仿的惟妙惟肖,让陆依萍忍不住扑哧一笑。
“作画的事情我不大懂。”陆依萍笑着说道,虽然上次的时候在北平,金秀珍也说过这群朋友中最看不上的便是梅若鸿,但是梅若鸿毕竟是汪子默的朋友,加上见过两次倒只是觉得人略热情了些,倒没有感受到两人说的这般缺点。“兴许是作画的这般也是正常的,西方的梵高,生前也是潦倒,死后画作倒是卖出了天价。”
“少奶奶您是心地好。”半晌,张管家说了这句话,叹一口气,转念想想,虽然梅若鸿招人烦了点,只不过少爷喜欢,少奶奶看上去倒是对他也没什么恶感,无非是当做家里多了口人,养口饭吃罢了,便也不说了,转而问起来了陆依萍在东北时候的生活。
最后一周的时日里,按照习俗,男女双方是见不到面的,加上婚礼的事情也差不多,便索性时常参加到水云间的画社的集会,做些画,倒是让社里的朋友们大呼小叫,说到一段时日没有作画,水平没有下降,反而画风沉稳了,果然是要结婚的人云云。
来到杭州,之前一段时日里总是忙着同汪家父母一块儿去拜会,送上婚礼的请柬,只有上次同醉马画社的人一块儿出游,杭州倒是很少逛逛的,便同傅文佩一块儿逛了杭州的时装店,同上海流行的风格果然大不相同。陆依萍是极喜欢旗袍的,若是长发盘着发髻,耳坠裆环加上碧翠的翡翠链子,想来是极美的。上海因为近海加上外国人多,风格多变,杭州倒是流行温婉的风格,陆依萍挑了一身杏黄色的旗袍在身上比划,这点是让她觉得不大方便的,这个时代是没有试衣间,只能凭着感觉在身上比划。
傅文佩点头,“不错。”原本的陆依萍穿洋装是极其漂亮的,只是那一日被陆振华打了之后,改了性格,穿上旗袍倒是比洋装更合适。只不过心中略有些着急,昨日里发了电报告诉了陆振华婚事,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心神有些恍惚。
“杜芊芊?”陆依萍选好衣服,准备付款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神色恍惚同一中年妇女进店。
杜芊芊倒是猛地抬头,看到了陆依萍是极其吃惊的,“陆依萍?”
陆依萍微微一笑,“伯母好,我叫做陆依萍,这位是家母。”
同杜芊芊一般,她的母亲也是眉眼带着忧愁,杜芊芊扯着陆依萍在一边聊天,双方的母亲倒是相互寒暄。
“你来买衣服?”杜芊芊问道。
“是的。”陆依萍点头,“你没有参加画社的活动?”陆依萍看得出来杜芊芊是极其喜爱醉马画社的,平日里是时常去的。
“上次聚会了之后,这段时间管得紧些。”杜芊芊摇头,“我真羡慕你,依萍姐。”
“羡慕我要做已婚妇女了?”陆依萍笑着同杜芊芊开玩笑,心中对做已婚妇女是无比甜蜜和期待的。
“是你同汪子默的感情。”杜芊芊说道,“这样热烈的、浓烈的感情,烧得人头脑不清,分不清方向,只想化作飞蛾,奋不顾身追求那抹光明。”
陆依萍倒是一愣,“你喜欢上画社里的人了?”然后想了想说道:“每个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我同子默当时倒是顺其自然,画社里的人都是未婚的,若是喜欢……”
杜芊芊涨红了脸,小声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我太不知羞耻了。”
陆依萍倒是笑了,心中对杜芊芊多了些怜惜,想了想开头道:“若是喜欢这种感情,怎么能说是不知羞耻?因为欣赏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感情,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倒是不敢乱给你出主意。只是毕竟你的家世摆在那里,若是真同……”毕竟杜家算得上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画社里除了子默之外倒是都是穷小子,陆依萍也不敢乱鼓吹让杜芊芊追求本心,若是杜芊芊真是不管不顾同对方谈了恋爱,家里又如何自处?倒是难事。
杜芊芊低垂着头,勉强一笑:“罢了,过段时日再说吧。”
遇到杜芊芊不过是偶然相逢,买好了衣服,陆依萍还买了一对发簪,再回到了家里。
傅文佩看到陆振华并没有回电报,心中忐忑,毕竟是依萍的大日子,倒也不敢耽误,寻了个时间悄悄给陆家打了电话。正巧是陆振华接的。
“喂。”
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是傅文佩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也突然加快了许多,倒是不是因为情分,纯然是因为畏惧了。“振华,是我,我是文佩。”
那边听筒里声音一顿,“你有什么事情?”声音端得是冷淡。
“前几天我给你发的电报,你看到了吗?后日里依萍就要结婚了。”傅文佩说话声音先是带着些微微的颤抖,到了后来说顺畅了倒也罢了。
“哦?”陆振华应道。
傅文佩倒是被陆振华的回答弄得不知所措,小声说道:“振华,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要过去了。”陆振华说道,声音是说不出的冰冷。
傅文佩一时间不知道借口,她同陆振华美好的感情只有舜华,大部分时候的影响停留在他冷酷冰冷的脸上。
“傅文佩你好大的胆子。”陆振华忽然发难,骇得傅文佩握住话筒的手微微颤颤。“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李副官这件事情上瞒着我,你的良心被狗啃了?李副官忠心耿耿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下属,对我的左膀右臂?我真是看错了你,至于依萍的婚礼,有什么好去的?若不是你的缘故,五年前的孙子都抱上了!还稀罕这样一个婚礼?你不是能耐吗?便自己参加去!”
傅文佩倒是怔怔然,心中有些羞愧,对于李副官这件事情她原本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陆振华,只是李副官跪着求她,她便只能按捺了这件事,“我……”
“我倒要听听你还要说什么!”陆振华在话筒中一阵说道,隔着话筒,傅文佩倒是可以想象陆振华的表情。
“我没什么好说的。”半晌,傅文佩低垂着目说道。她本想说是她也想告诉他这件事情,只是李副官跪着求她,只是,他已经定了她的罪,多少无意。
“好,好极了?!”陆振华在电话那头怒极反笑,“陆依萍不是去了杭州嫁人了?我瞧你上海也不必回来了!就在杭州待着吧,我算是懒得同你说这些,一次性说清楚了,上海的房子我也退了租。你们娘俩不是能耐吗?便索性在杭州吧。”
电话挂断,傅文佩愣愣拿着话筒,听着里面嘟嘟嘟的声音,一时间无比迷茫。
陆振华也被傅文佩气得够呛,前段时间李副官寻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件事情,当年让李副官离开的就就有傅文佩的手笔,只是看着湛亮藏不住事情的双眸倒是这般算计!尤其还记恨当年李副官把手枪拍在桌子上强娶的事情。陆振华更是冷笑连连,手中的报纸也捏皱了。
“啊!”忽的,楼上传来尓豪痛苦的大叫,“我不要结婚?我不结婚!凭什么让我娶一个疯子,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是方瑜!”
然后是急急忙忙跑到陆尓豪房间门口的如萍,让整个福熙路的陆宅吵闹不堪。自从李副官那日里跪在陆振华的面前,拉着表情懵懂的可云时候,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喧闹……
作者有话要说:这件事情比较简单吧,就是王雪琴当年赶走李副官的事情全部私下里推到傅文佩那里了
下章婚礼,然后是洞房花烛,邪恶笑~
☆、洞房花烛夜
婚礼让人意外的是陆振华并没有过来;陆家其他人都没有,明日就是婚礼时候;傅文佩不得不黯然承认,陆振华是不会来了;叹一口气,抚摸陆依萍的头发。
“妈,不要叹气。”陆依萍说道,“他不来是好事。”陆依萍还并不知晓陆振华电话中说的事情;但是心中明了傅文佩一定是尝试联系过陆振华。
傅文佩被陆振华不来参加陆依萍的婚礼也有些伤到了;若是单论自己回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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