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白玫瑰?”
“就是那个台柱了。”朋友说道,“完全可以带女伴去看看,大上海现在蛮不错,那个白玫瑰的歌曲很值得一听。”
“那她什么场次呢?”
“晚上九点到十点是她的场,一般来说是唱两到三首歌曲,她的歌曲一个星期一换,然后快到十点的时候,把这一段时间她最受欢迎的歌曲唱一曲,就走了。那时候的安可声真是震天啊,可是人家白玫瑰只是鞠躬淡淡的微笑,过了十点就换场次了那个之前的台柱红牡丹唱歌。对了,忘了提醒你,每周一的时候她休息,然后一月的月末时候,加休两天。”
“你弄得还真清楚。”汪子默心中有了主意,和朋友笑着说。
“那是自然。”朋友在那边叹息,“你不知道我们部门的老总也喜欢这个白玫瑰,每周不管多忙一定回去捧场。其实我觉得白玫瑰也是动人之极,漂亮的人也见过不少了,像她那样漂亮又有好歌喉的不多,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质的原因,感觉她带着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
“那我就更是要去看看了。孟然兄,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
“那就不用了。”薛孟然在电话那头笑道,“怎么好意思打搅你和你妹妹呢?”
“怎么会打搅?”汪子默笑着说,“人多也是热闹,而且我和妹妹都是第一次去国内的歌厅,还一头雾水呢。”
“那也行。”薛孟然笑着说,“最近一个星期晚上都不加班,你什么时候有空,喊上我就行。”
“好,那就明天!”
汪子默挽着妹妹的臂膀,到了酒店门口,抬手看看时间,看着旧友穿着西装从马车上下来,给了朋友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薛孟然长相和汪子默都是属于那种俊秀中带着些儒雅的人,“这就是汪家妹妹吧,真漂亮。”看着一身火红洋装的汪子璇,薛孟然眼中都是经验,然后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走吧。”汪子默笑着揽住朋友的臂膀。
29、大上海的相逢 。。。
薛孟然和汪子默是属于出国留学的学生,原本是不认识的,也并不在一个学校,只是因为国外的华人圈就那么大,一来二去两人也就认识了。回国之后,一个在上海一个在苏杭,这个年代的电话还是罕见玩意儿,大部分都是通信联系,汪子默还好说,这位薛孟然可算是大忙人,两人虽然有通信往来,但也不算多。这次汪子默过来,二人又好的如同当初那般。
坐上了马车,汪子默说道:“怎么最近不忙了?”之前的时候汪子默刚来上海没有多久,就联系旧友,可惜那时候薛孟然正忙着。
“我们这一行行情有起有落,忙的时候忙到脚不沾地,给你陪个不是。别的不说,今晚上的消费我买单。老朋友来我的地段,没有作陪,我的错。”薛孟然是做外贸生意的,前段时间是一个小高峰。
“别这样客气啊。”汪子默笑着说,“至于结账,你放心,我不和你抢。”
“那我就放心了,总要给我在大美女面前表现的机会。”薛孟然笑着说,“你好,我是汪子默的朋友。”
三个人一行笑笑闹闹就到了。
大上海门前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汪子璇下来马车后就挽着哥哥的臂膀,不由得有些惊叹,“好热闹。我本以为杭州的歌厅已经很热闹了,没有想到和上海完全不能比的。”
“是的。”薛孟然笑着说,“从国外回来感触最深的就是人的问题了,每次在搭火车和在这样的场合的时候,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才觉得和国外完全是不能比的。”
“深有体会。”汪子默也说道。
三个人走进长长的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汪子璇说道:“哥,你看像不像我当初走红地毯的时候。”汪子璇和谷玉农两个都是大学生,加上汪子璇又是个张扬的性格,两个人除了一场中规中矩的中式婚礼外,还邀请了各自的好友,办了一场西式的婚礼。当时就是汪子默挽着子璇的手把妹妹交付给另外一个男人,托付她的一生。汪子璇说这话的时候,挽着哥哥的臂膀又紧了紧,眼圈也不自觉红了。
汪子默拍了拍妹妹的手背。
薛孟然不知道兄妹二人心情的复杂说道:“每每都觉得白玫瑰简直是一个奇迹,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美妙的歌曲呢?”
汪子默笑着说:“那我们两个可是要好好听一听了。”
汪子璇也笑着说道:“真的吗?”
选了处沙发软座,三个人点了酒水。
台上正唱得是一首《夜上海》,唱歌的功力显然不错,颇有几分原唱的味道,尤其是举手之间慵懒的魅惑的风采尤盛。
三个人聊了一阵,台上的歌手已经又换了两批。
“大上海果然歌曲是不错的。”汪子璇笑着说,“原本以为第一个的《夜上海》已然是不错的了,没有想到,一首比一首要唱得好。”
“是的。”薛孟然笑着说,“不如一起跳支舞?下面就是我说的那个白玫瑰的场子了。”
汪子璇有些意动,她本来过来舞厅就是想要跳舞,现在看看气氛不错,周围又有不少女士也起身跳舞了,对着汪子默说道:“哥,我去跳舞了。你呢?”
汪子默笑着对汪子璇说道,“你们两个玩吧,我本来就不爱这些,听听歌就可以了。”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朋友,自然知道汪子默不善跳舞。两人也就牵着手滑进了舞池。
薛孟然之前在学校时候舞跳得就是极好的,带着汪子璇在舞池中摇摆,红色的洋裙翻滚如浪,加上汪子璇本就生得好,两个人倒是舞池中亮丽的风采了。
汪子默知道自己的好友的性格,也放心妹妹和他跳舞,懒洋洋往后一靠,打量起整个大上海。汪子默敏锐地发现,站在舞池的保镖多了一倍,就连入口的保镖也多了些。汪子默的记忆力是很不错的,应该来说画家的记忆力向来是不错的,因为不少时候灵感只是一瞬抑或是美好的景象只有一刻,需要紧紧铭记在心中,然后加上自己的感□彩重现那美。
汪子默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忽然就保镖多了些,心中有些忐忑,如果自己只有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毕竟今天自己还带了妹妹过来。不过想了想,要是真的有事情,自己肯定也会对自己的妹妹维护一二,而且薛孟然也是这里的常客,起码也算是有些地位的。这样一想,整个人复有放松下来,只不过心里还是存了些疑惑为什么忽然之间保镖就多了。
“接下来的节目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白玫瑰小姐的歌曲。”
汪子默半个身子放软了靠在沙发上,右手拿着高脚杯微微晃动,酒红色的液体也荡漾出涟漪。他也有些好奇这盛名之下的白玫瑰,是否真的如同好友说的那般。看着周围的人一对对,忽然有些觉得自己多年以来所谓的独身主义很是一个笑话,或者说,他有那么些不想一个人了,脑海中想到的全是陆依萍的音容笑貌。
台上的灯光黯淡下来,仅在最中央留了最亮的一束,舞台中央一个浅白色的身影蜷缩在灯光中。前奏响起是没有听过的音乐,带着些淡淡的哀愁。那个舞台中央的身影慢慢起身,随着音乐跳舞。
汪子默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白玫瑰舞动到前台的话筒处,完整的亮出她的白皙的脸颊,陆依萍!汪子默的手一抖,差点摔了手中的酒杯,满脸震惊看着握着话筒唱歌的陆依萍。他或许很想见到她,但是绝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陆依萍今日唱得歌曲是暗恋女子的情歌,对心爱男子求而不得的思慕,暗恋女子心思的百转千回,对爱慕之人优秀的隐隐的自卑,都在曲调中。说来也是巧合,陆依萍这首歌也是因为偶然灵光一动谱得词曲,悼念自己不曾开始就已经结束的脉脉心动。
这个舞厅中和陆依萍羁绊最深的两个人的心思全是相差万里。
一个便是这何书桓了,他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原本对这个谜一样的白玫瑰就存了些不一般的心思,现在听到这歌曲倒是让他有些羞涩,忍不住呷了面前的红酒,耳根也沾染了绯红。这般的姿态秦五爷自然是看在眼里,眼睛不自觉眯了眯。
另一个自然是汪子默了,初一见到陆依萍的愕然,然后心中又是隐隐的怒气,毕竟他还记得陆依萍说过自己是外贸公司上班,结果自己居然在这样的地方看到她!听到这样的近乎表白的歌曲,汪子默知道唱得是陆依萍的心情,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陆依萍的这首歌可以说玩玩全全是她现在的心情,尤其是最近带着些感伤带着些怀旧的歌曲颇为风靡,这首歌毕依旧是好评如潮。接下来的一首歌也是陆依萍的,因为这首歌的缘故,心情不是很好,抿抿嘴角握住话筒说道:“大家也知道歌曲是我自己作词谱曲,接下来的歌曲有些特殊,虽然这词曲之人不在世间,我也忘去了词曲的出处,但也不愿把别人的作品说到是自己的,所以和大家也说一声。接下来是一首粤语歌曲《舞女》。”
“有谁能够了解作舞女的悲哀还能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就不管他人是谁 人生是一场梦”
粤语其实这个歌厅里的人大半都是听不懂在唱什么,但是也隐隐有了感觉,如果这首歌用北平话来唱,是唱不出来味道的。这一首歌的鼓掌声喝彩声也是不小。
其实第一首歌下来,汪子默的愤怒已经消去了大半,听到了这首歌,更是摇头。他已经可以稍稍平复下心情,来看这件事情了,陆依萍的歌曲确实是不错,这样一首歌曲,汪子默叹一口气,他本就是心软之人,这下有些动摇了,说不准原本这陆依萍就有自己的苦楚。
汪子璇也一阵风一样回到汪子默旁边,拿起属于自己的果汁喝了一口,“哥哥,果然大上海是不错的,第一首很让人惊艳,第二首虽然不大听得懂,却觉得有味道极了。”
汪子默勉强一笑,“是不错的。”
“哥,要不我们跳个舞吧。”汪子璇撒娇道,眼睛亮晶晶的。
“还是不要了。”汪子默本来就不太会跳舞,加上现在没有那个心情,摇头道。
汪子默的心情不好,但是不代表汪子璇的心情也如此,刚刚与薛孟然跳了三支舞,现在很想和自己的哥哥跳舞,就搂住汪子默的胳膊撒娇:“哥哥,跳吧,跳吧。我想和你跳。难得过来啊,而且之白玫瑰又唱得这样好。”
汪子默看到妹妹眼中的恳求,身子一僵,他本就是一个老好人的性格,现在妹妹这样说,又怎会不依?点头道:“好。”
30、两处愁肠 。。。
因为并不是如同何书桓那般坐在正对着舞台的中央;而是斜着偏后的地方,所以陆依萍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汪子默一行人;而汪子默和汪子璇跳舞的时候,因为明显汪子默有些跟不上节拍;才让陆依萍看到。跟不上节奏的也是常有的,所以陆依萍当时唱着歌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汪子默抱着汪子璇转了一个圈儿,把侧脸漏了出来。
那张儒雅的脸带了些惶恐和慌张。心跳一下子就漏了一拍,陆依萍的心慌直接让她的声调微微有些发抖;只是很快又镇定下来;掩饰了自己的失误。
心中也有些苦涩,他怀中的亮眼的一抹红又是谁?那张扬的红色让人的眼有些刺痛。
因为知道了汪子默在下面,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故意让自己不要去看那边的汪子默。心里默念自己还是在工作的。只是这首歌;唱得着实有些心绪不宁,倒是在最后一首歌的时候还好了些。
卸妆的时候,陆依萍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他怎么会忽然来了呢?然后手中的粉扑一顿,是了,他刚刚也听到了自己的歌,那种近乎直白的自我剖析了,陆依萍脸色越发难看了,要不是大上海人来人往,人多口杂,她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想到他怀中的那张扬的火红,似乎两人的舞姿摇曳就宛若在眼前一般。
“玫瑰姐,你的那首《舞女》真是棒极了。”其中一个已经跳完舞的丫头,说道。“真是不错。”
“你听得懂?”陆依萍问道。
“恩,我是那边过来的。”小丫头笑了,牙齿并不是很整齐,尤其是上面的两个小虎牙有些突出,不过笑起来倒是更显得可爱了。
“倒是我的粤语不是很标准。”陆依萍说道,“让你见笑了。”
“还好啦。”小丫头笑着说,“真的很不错啊,我觉得似乎这首歌也就是用粤语能有这样的味道了。不过,真的不是玫瑰姐你写得吗?”
“不是。”陆依萍说,“可惜,我唱得不过别人的万一。”
“怎么会呢?”小丫头说道:“真的很好听。”
陆依萍并不说话。
小丫头说道,“玫瑰姐你忙吧,一会儿我还要继续跳舞呢。”
“恩。”
和小丫头聊了两句,陆依萍的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些,想想也是自己魔怔了,对方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又岂是云泥之别?心里更是多了几分自嘲,这样也好,免得自己生出旁的心思。倒是一心一意在这里赚钱便好,寻个机会,今后再出去。
等到何书桓在门口等待陆依萍的时候,陆依萍并没有发现何书桓今天和平时更加不一样。何书桓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道如何说开,看到白玫瑰的神色也淡淡的,终于到了门口的时候说道:“你这个星期放假,有没有空?”
“怎么了?”陆依萍问道。
何书桓说道:“一起出去吃个饭如何?或者走动走动。”这算是他第一次比较正式邀请白玫瑰,心中也有些紧张。
“有什么好去处没有?”陆依萍问道。
何书桓心中一喜,说道:“有的,我们做记者的大街小巷常常走动,各种好玩的地方,好吃的小吃知道不少的。”
陆依萍想到本来心情不好,排解一二也是不错的,就点头道:“可以的。”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直到陆依萍坐上了李副官的车子。
而另一组人也出来了,白玫瑰的歌曲完毕,再听了两首歌,几个人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汪子璇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对薛孟然说道:“你跳舞真是不错啊。”
“那是当然。”薛孟然说着,“当初我在大学里,人称是跳舞小王子,你说是不是?”用手肘捅了捅汪子默。
“啊?”汪子默似乎才回过神来,“什么?”
“我说老兄,你后半晚都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薛孟然说道。
汪子默之前望着的方向正是陆依萍和何书桓离开的方向,说道:“没什么。”
汪子璇开玩笑般地说道,“自从那个白玫瑰出来了,你就心思跑了。莫不是着了魔?”
“别说,白玫瑰的歌曲真是不错。”薛孟然说道,“听着晃神了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记得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是回味了很久,才明白古人的绕梁三日诚不欺我。”
“是的。”汪子璇说道:“确实不错的。”
薛孟然和汪子璇又说笑一番,而汪子默则在沉默,只是在想,那走在陆依萍身边的年轻男子是她的男友吗?心中有些遗憾似乎冲淡了初见了陆依萍另一面的惊愕和愤怒。
两人似乎是相交的直线,原本有了汇集点,像是要贴近对方的,却发现一次交际之后,两人确越来越远。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依萍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会难过,会辗转反侧,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个无梦的夜晚,内心非常平静。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已经到了她锻炼的时候了。陆依萍的心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这样也好,不用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这次偶然的相遇,如同平静湖面的内心像是丢入了一粒石子,掀起阵阵涟漪后又慢慢平复。
陆依萍的早晨依旧在跑步,前段时间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联系双截棍了,长期的跑步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