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好恨好恨啊
为什么我的亲人,我想保护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受到凌辱,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敌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却要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爷爷的棺材在这时,猛地晃动了起来,晃动的越快,霍然便越发张扬,满脸狰狞,暴怒的棺材吼道:“你也会怒?你也敢怒?我被活埋在地底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要压着我不让我出来?我不过是想杀上千条性命,你怨就如此,我被掩埋了上千年,我怨气岂不滔天?”
一句话,仿佛瞬间震住了我爷爷的棺材,棺材停止晃动的刹那,地上再次出现一行血字,问霍然:“你想怎样?”
霍然猛地一踩脚下的棺材,面红耳赤的吼道:“我想如何?我说过,所有的一切只是开始,在他们将我封入地底那天,早该预料到此般结局”
话音落下良久,爷爷没在回应,我呆呆的望着前方的一切,却发现蹲在我一旁的苏珏,望着此时的霍然笑的一脸深沉,让我忽然有种,我眼前的苏珏,我心目中的苏珏,和最真实的他,仿佛不太一样。
霍然藏的很深,却是让大家都知道,他在藏着,可苏珏却是内敛到了极致,若非我呆在他身边的时间这么长,我都发现不了,他的心思如此深沉……
就好比,我知道霍然被活埋进地底,知道他想报复所有人,想救那个穿着鲜红嫁衣的女人。
却独独摸不透,苏珏他为何给我起名,为何与我纠缠,为何在霍然算计他的时候,他将计就计,他到底想要什么,他……
究竟是谁
“白清,我最后问你一次,拿自己的尸身,博我一次犹豫的机会,你是敢,还是不敢?”
霍然接着开口,语气充满着杀气,却也让我明白,他今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仅仅是想自己的本体从地底出来,更是为了……
报复我爷爷
爷爷没有立即给霍然回应,毕竟,霍然并没有肯定,我爷爷拿自己的尸身便能换取全村人的性命,而是换取霍然犹豫的机会。
让霍然犹豫的可能,渺茫的如同千分之一般遥不可及,可我爷爷却应下了。
哪怕是千分之一,他也想最后一次,用自己的血肉,救全村人的性命。
爷爷应下的刹那,霍然从棺中跃下,棺材瞬间打了开来,爷爷如同睡着般十分安详的躺在棺材之中,霍然见状,那得意猖狂的笑声逐渐从口中洋溢。
笑了许久,霍然问我爷爷:“你知道,你的尸身落入我的手中,下场会是如何?”
爷爷并未回应,霍然接着说道:“五马分尸?”
这句话刚一说完,他继而摇了摇头,接着道:“那哪有鞭尸痛快?”
话音落下的刹那,霍然从身后抽出一条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爷爷的尸身之上,我再也忍不住,从地上站起,想冲过去,脑海中却传来了爷爷的声音。
“别过来快走,琉璃,快离开这里今日结果无论如何,都是我们欠他的,这一天,我早就算到了,你也别想为爷爷报仇,好好壮大自己,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别在回来,别在回村子,爷爷求你,最后一次求你”
只是瞬间,我的身子猛地一僵,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一滴滴落下,放在暗处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双眼死死的盯着霍然,像是想要狠狠记住他一样,从未有过如此痛恨一个人。
可他逼死了我爷爷,还在我爷爷死后,鞭了他的尸,爷爷却让我别恨他。
呵呵呵,血海仇人在前,我却恨不了?
闭眼的刹那,我将眼中的泪水拭去,忽然转过头,对苏珏绽出一抹笑容:“苏珏,我们走吧。”
苏珏闻声,猛地一愣,问我:“这就走了?”
我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心却犹如千刀万剐般,连呼吸都疼。
没等苏珏回话,我卯足了浑身力气,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想回头,可是我害怕,我害怕看见爷爷被鞭尸的那一幕,我害怕见到霍然,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杀了他。
我真的怕了。
从未如此害怕。
可我除了忍,却别无选择。
朝着山下走了很久,抬起头的刹那,发现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一轮新月高高刮起,我正想回头喊苏珏,却在张口的刹那,发现自己口中满是血腥的味道,竟忍的将自己的血都咬了出来。
轻轻将口中鲜血咽下,我问苏珏:“出了木门村,我们去哪?”
苏珏站在我身后,停下脚步,双眼微咪,问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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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去陕北()
闻声,我的呼吸顿时一紧,站在原地,背对着苏珏,害怕言多必失,不敢说话。
他却在这时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月光洒在他的半边脸上,将他笼罩的有些迷离,我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心虚不已。
“嗯?怎么不说话了?”
苏珏轻轻的望着我问道,我浑身有些颤抖,猛地深吸一口气,问他:“你觉得我是谁?”
他并没有着急回话,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良久,才接着说道:“张铁蛋这个名字,是化名吧?你给了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让我感到有些陌生,我分不清你是我前世认识的人,还是我从墓穴里出来后认识的人。”
不得不说,苏珏聪明的可怕,一语便道破玄机,我卯足了勇气,接着问他:“还有呢?”
话音刚落,苏珏忽然笑着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轻声留下一句:“你不愿说你真实身份,或许是有隐情,不过没关系,我会亲口让你说出来的。”
后面这句话,苏珏的语气带着几分冰冷,落入耳中的刹那,我猛地打了个冷颤,跟上了苏珏的步伐,却听见他小声的开口,仿佛是在问我,又仿佛是在问自己:“可……为什么你是男人?”
听见这话,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易容成男人之后,我怀胎十月会有很多不便,但至少……
大家都想不到我会易容成男子,潜伏在他们身旁,对吗?
这或许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不知道是爷爷以一己之力破了阵,还是霍然放了爷爷一马,亦或者是霍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和苏珏十分顺利的离开了木门村,走上镇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珏和我在镇上开了间房间休息,我连忙给陈浩打了电话,问他周祁的事情,可陈浩却告诉我,他昨天连夜去了陕北,却把周祁跟丢了
他的名字,包括陈浩查到的所有资料都是假的。
我一听陈浩这话,脸色一白,顿时被吓了一跳
中国这么大,找一个人本就像大海捞针,如果周祁的身份真是假的,那我想找他,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可他我为什么要偷走我的背包,难不成他还能知道我包里有宝贝?
背包里的东西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一颗易容药只能维持一个月,我上一次吃易容药已经是二十五天前的事情了,所以我只剩下了最后五天的时间。
要是在这五天里没有找到周祁,拿回我的东西,我不但会暴露,还会没有任何退路
一想到这,我脸色瞬间一白,让陈浩发了一个坐标给我,正想收拾收拾东西,跑去找他,苏珏却叫住了我,问我:“怎么了,你要去哪?”
闻声,我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连忙将自己背包被偷了的事情说了出来,苏珏听后,二话没说,回了我一句:“我陪你去。”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诧异,苏珏他这么爽快的陪我去找背包,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由不得我多想,一想到自己还有五天易容药就失效,我吓的头皮都麻了,连忙拉上苏珏订了机票,朝着陕北奔去。
陈浩所在的地方,是陕北的一个名为芝阳的古镇,我和苏珏到那边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他见到苏珏跟着我一块来,十分诧异,将我拉到一边问我:“苏珏和霍然一样,都是鬼,而且是相当厉害的鬼,你怎么敢和他接触?”
陈浩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不太喜欢苏珏,又很害怕苏珏,我听后僵笑着说:“苏珏和霍然为人不一样。”
陈浩一听,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半点不相信,我拿他没辙,连忙转移话题,问他:“你追来陕北之后,见到过周祁吗?”
陈浩点头,说见到过,但他反侦察能力很强,刚追上他,他就躲进公共厕所里了,等陈浩找到厕所进去的时候发现,厕所剩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和周祁穿着的衣服。
我听完陈浩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苏珏却在听见人皮面具四个字的刹那,猛地回头盯着我看了一眼,把我吓的后背都凉了,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我万分焦急的时候,陈浩忽然开口建议我起个局看看能不能找到周祁具体在哪里,我听后顿时一愣,问陈浩:“我没他的生辰八字,甚至连他真实名字都不知道,我拿什么起局?”
陈浩的脸色一僵,苏珏却在这时,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问我:“你的东西被他偷了,你起个寻物的局,不就可以看到偷走你背包的人是什么样了吗?”
一听苏珏这话,我顿时抬头,高看了他一眼,苏珏还真是聪明,随后从新买的包里拿了根笔,小心翼翼的在掌上起了个局。
起局的过程相当缓慢,陈浩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得,目不转丁的盯着我的手,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等我起好局之后,连忙开口问我,这个局是怎么说的。
我闻声,白了陈浩一眼,再将目光转向局中的刹那,却被吓了一大跳
“奇怪啊,六合为我背包的方向,落离富,故在南边。离为火,戌月休囚,应为三数,故在距离城中心三千米左右的南边,正是我们所处的方向,我的背包竟然就在我们附近?”
陈浩一听这话,连忙问道:“那你能算出拿走你背包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我抿抿唇,不敢确定的开口:“我试试。”
随后,我将目光再次聚集于手中刚起好的局,紧张的开口道。
“时干辛落艮八宫,艮宫戌月为旺相,为年轻人,艮为少男,休门为人盘主一数,偷走我背包的周祁,是个年轻男子无疑,而这个男子的宫位临了天芮,代表着身材比较胖,个头不高,肤色偏黑,容易忍耐……”
还没等我说完,陈浩连忙打断了我,摇头道:“不对啊,周祁的身份虽然是假的,可他易容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身高和体形,你会不会是算错了?”
不仅仅是陈浩,就连我也诧异的不行,印象中的周祁虽然长得不帅,可身材却十分高大,刚烈,肤色有些苍白,和卦象里的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可我可以肯定,我的这个局没有起错,为什么算出的结果会是这样?
就在我和陈浩十分疑惑的刹那,苏珏在这时,轻声开口:“继续。”
闻声,我看了苏珏一眼,继续说道:“他的卦象中,临了腾蛇,代表着他随机应变能力很强,处事圆滑,善于撒谎,再加之临了玄,代表神秘,他的真实身份不是太容易被我们发现。而且此局落了休门,休门门迫,我只能算得出,他就在我们附近,却算不出来,更具体的位置。”
话音落下的刹那,苏珏忽然对陈浩开口:“你去查查,这附近有没什么古董交易。”
陈浩一听,不解的问苏珏:“去查这个干嘛?”
“一般人想要伪装成土夫子根本没那么容易,除非他本来就是一名土夫子,专门倒斗下墓的,而他偷了张铁蛋的东西,第一时间不是逃跑,而是来陕北,为什么?”
苏珏嘴角轻轻一扯,不紧不慢的开口,陈浩猛地瞪大双眼:“除非,他有东西,要在这里出手”
下一秒,陈浩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出了就在我们这附近,还真有一个茶楼,准备弄个古董交易会
这下,陈浩看着苏珏的目光,除了害怕和讨厌之外,还多了几分敬畏。
苏珏却连看都懒得看陈浩,猛地带着我,就朝着那茶楼走去,却在走到茶楼前,即将进去的刹那,猛地瞪大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将我的手掰开,死死盯着我手里起出的局,浑身有些发抖的问道:“周祁的宫位同时临太阴,落了伤门,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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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红衣女人()
我一听苏珏这话,眉头发紧,却在反应过来的刹那,猛地瞪大双眼,正想回答,却发现苏珏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瞬间心领神会,暗自咽了咽口水,胡掐了个理由回答苏珏:“哎,代表着这事挺难办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我先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起出来的卦不但临了太阴,落了伤门,还现了生事主宫,情况就有些糟糕了,太阴主小偷小摸,伤门太阴就是想在背后整事的意思,生事主宫加太阴,又代表偷偷关注,偷窥的意思。
偷走我背包的周祁,为何出现在陕北我不知道,但他之所以在我们附近,竟是故意监视我们
可他怎么知道我和苏珏追来了陕北,而且为什么我起出来的局,和我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
没在多想,苏珏已经带着我和陈浩走进了这间茶楼,茶楼建造的十分典雅,建成了一个四方形,中间镂空,铸造了一个像戏台一样的地方,共有三楼,一楼是普通的座椅,二楼为雅座,三楼为包房。
此时的茶楼里并没有多少人,缓缓的放着一曲古香古色的轻音乐,茶楼里立了块牌子,写了古董交易会的具体时间,是今晚的七点左右。
苏珏站在牌看了一眼,随后带着我们坐在了三楼最角落的一处包房里,我正诧异他咋选了个这么偏僻的位置,却在目光对准窗外的刹那猛地发现,这个角落虽然偏僻,却很好的让人注视不到这里,又能将整个茶楼的一切一览无遗,苏珏在我心里的位置顿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现在是傍晚五点多,陈浩拿上茶楼的菜单,看似随意的点了几样菜肴,跟着我坐在包房里豪吃了起来。
眼瞧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陈浩吃完了晚饭,进入茶楼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却大有不同,有一看上去,就像是当官儿的,也有像平民百姓的,更有一副商人模样的,还有穿着道袍,僧袍,各种奇装怪服的人。
见着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苏珏轻轻抿了口手中的清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茶楼还挺有意思的。”
我见状,不由得问道:“这个古董交易会到底是干嘛的,怎么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苏珏轻轻望着窗外,没回答我,反倒是坐在一旁的陈浩,一脸激动的开口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个茶楼专门为道上的人所设,拍卖一些价值昂贵,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听后,正想回答,戏台上却传来了一道男声,低下眼一看,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主持人客套的将致辞说了一遍之后,便让人从后头带上一件被红布包裹着的藏,开口道:“往常压箱底的东西,总是最后出现,这次我们来点不一样的,把压箱底的东西当作第一件拍卖。”
主持人说的这话,吊足了大家胃口,却迟迟不打开盖在藏上的红盖头,引的台底下一片哗然。
就在议论声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主持人这才开口:“压箱底的藏当作第一次拍卖来拍卖,肯定要留足悬念,只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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