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话明显就是问高显的,高显一笑。
“徐老但说无妨!”
徐夫子也不客气,点点头,便说了起来。
“机关城前来支援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恰恰就有人埋伏在小高等人来的路上。恐怕,其中另有蹊跷啊!”
在场的,除了班老头一心钻研机关术,智商不高之外,没有愚蠢之人,稍加提点,便明白了过来。
“徐老的意思是,墨家,或者燕国之中,有秦国的细作?”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稍微一想,确实值得推敲。
徐夫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老夫担忧的是,那细作就在河间城之中。倒不是害怕会泄露什么秘密,只是,高将军的安危……”
徐夫子一叹,满面愁容,只听接着说道:
“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高将军有所损伤,这军心,恐怕也就散了!”
“然而,我墨家此次前来的人手,除了王真人以及小高之外,其余者,武功稀松平常。恐怕难担此重任。可现在这个时候,小高又受了重伤,只剩下王真人一人,恐难以应对!”
“况且,我虽深居机关城,却也对着赢子高有所耳闻,所做所行之事,实非君子所为,令人不齿!不得不防啊……”
班老头闻言,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机关手又不停地变化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章完)
第118章 无标题章节()
第119章 邵文新()
高显却是毫不在意,看了看两位,爽朗一笑:
“生死各安天命,更何况是军旅之人,早在我从军之时,就已经有了战死的准备。”
人都说军人,是一个神圣职业,保家卫国,马革裹尸。其实,并不是这样。在许多人心中,许多军人心中,并不是这样。
常年征战,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血。有敌人的,也有无辜人的。许多时候,他们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肮脏。
在寂静无人的黑夜,有过多少次被噩梦惊醒。忏悔,无奈,天明之后,又是拿起屠刀。对他们,死,也是一种解脱。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的人。
他们心存善念,或者说,他们妇人之仁。
徐夫子二人,看着高显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你的生死,是不重要,可你一死,军心必乱,这就重要了。
高显捋着胡须,头抬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不,是看着屋顶。
“况且,即使我死在了这河间,我燕国也不是无人可用。”
“上将苏格,张友明,彭涛,吴成志,虽是后起之辈,但也是人中俊杰。”
“足担此重任!”
高显一笑,看了看两位。
“好了,我已命人摆好宴席,为墨家的弟兄接风洗尘。”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声。倒是难得自在。
徐夫子站起身来,对着高显介绍起了墨家的诸位。
“这是端木蓉,原是医家念端弟子,念端逝世之后,与其师兄投入了我墨家。”
端木蓉站起身来,冲着高显盈盈一礼。
“端木蓉,见过高老将军!”
高显拿起酒杯,遥遥一敬,
“端木姑娘不愧是人中龙凤,我高显要是有女如此,此生也是无憾了,哈哈哈……”
徐夫子也是一笑,摇了摇头
“也是,得女如此,确实无憾。”
这倒不是二人占端木蓉便宜,要做她爹。这二人即便不是花甲之年,那也差不了多少了。打趣一番,端木蓉一个做小辈的,还能不愿意了?
“王真人,念端弟子,端木姑娘的师兄,武功着实不弱。一手大昭阳手,开碑碎石,墨家弟子是无人不服啊!”
众人依旧攀谈,而河间城外的景阳坡上,赢子高却是见到了一个极为不想见到的人。
“邵公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邵公公,入宫之前名叫邵文星,南郑人氏,始皇三年入的宫,如今已有十来年了。
记得当时替他净身的那个老公公曾问过他,为什么入宫?入了宫可就做不成男人了!
邵文星只是一笑,
入了宫做不成的只是男人,不入宫,连人都做不成。赢子高看过文献,当初是南郑正逢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说是十室九空都有些不及,许多人家,都已经成了父食子肉,子嚼父骨。
邵文星不想变成那样,带着弟弟一路北上,终于到了咸阳,可他一个孩子,身无一技之长,还要养活兄弟,除了入宫,别无他法。
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邵文星本就适合在宫中生存,也或许是邵文星懂得隐忍,十年,十年时间,从一个小公公,一跃成了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赢子高当初听嬴政说过,中车府令的职位,嬴政问过他。只不过,他拒绝了!
『这章字数,差的有点多只不过快十二点了,写不完了,明天补上两更,一更三千字,一更两千字!』
(本章完)
第121章 速回()
至于为何拒绝,赢子高不敢兴趣,他没问,嬴政也没说。权利会让人产生欲望,尤其是身体残缺之人,更加如此。
只不过,邵公公似乎是个例外。
他有个弟弟,名叫邵阳,住在咸阳城东,一所十亩的大宅子,三进三出。在咸阳城说不上最大,却也是个好的。
邵文新很是重视这个弟弟,用赢子高的话来说,这个弟弟,不仅仅是一个亲人这么简单,他,还是一个残缺不全之人的寄托。
邵阳无官无职,一介布衣。但在咸阳之中,也是无人敢惹。
记得前些年,一个世家子弟,在青楼喝了些花酒,不知道怎地,就和邵阳起了冲突,这事最后被告到了嬴政哪里,结果很明显,嬴政有意偏袒邵阳,那世家子弟,从此之后,也就没了声息。
邵阳不会武功,文采比起赢子高来,也是不如,更加不用说是谋略了。人都说,权利使人贪婪,可这道理,到邵阳这里,偏偏就行不通了。
不仅为人老实,也从来不给他哥哥招惹麻烦,说起来,倒也是个另类!
赢子高一笑,看着邵文新,
“不知邵公公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邵文新如今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可在赢子高眼中,依旧是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迟暮之年的样子。当然,四十多岁,迟暮之年就有点过了。
邵文新赶忙一笑,
“公子言重了,杂家就一个奴才,怎么担得起指教二字。”话音一转,说起了此次来的目的。“大王有命,让公子速回咸阳!”
这话可让赢子高蒙了,这个时候让自己回咸阳?难道出了什么事?
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命令而已,用的着让邵文新亲自前来?对方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好不好!
赢子高稍微有点儿心狠手辣,可说阴谋,呵呵,这大秦数得上数的,哪一个不比他强!
“通传一下,用不着公公亲自前来吧?再说,这两日,咸阳也没什么大事吧?”
赢子高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歧视这种东西,他身上没有。即使邵文新是个太监,赢子高也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不仅仅是因为邵文新四十多的年龄,还有他为嬴政做的一切。
赢子高有赢子高自己的原则,就像两千多年后,那个满族统治的时期,赢子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康熙,乾隆,雍正,挺好的!再说,人家既然能打进山海关,那就是人家的本事!
话扯远了,邵文新听赢子高有此一问,也没有遮掩,解释了起来。
“大王说,公子要是不愿意配合,奴才可以采取相应措施,比如,动武!”
这倒不是邵文新说什么大话,邵文新的武功,在这天下,绝对是数得上号的。赢子高倒是没见过他出手,但听人说过。阴柔,狠辣!
或许是身体缺了点儿东西,没有什么念想,把一切,都寄托到武功上了,这倒也解释的通!
可邵文新这话一出口,赢子高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这是什么爹啊,我TM是你捡来了的吧?还说什么可以采取相应措施,你怎么不说,直接绑回去啊?
不知道你儿子现在正忙着吗,不知道你儿子在忙正事吗?都那么大人了,能不能长点心?
赢子高就想不通了,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爹?
捂着额头,看着地,问着天。你玩穿越,我没意见,那你也给我送个好点儿的地方啊,你看看那燕丹多好,身家显赫,妻子贤惠,女儿漂亮,老爹无能,还有个弟子遍布天下的墨家!
在看看自己,老爹英明神武,手段无双,媳妇儿得自己找,手上有点儿权利,处处有人制衡,干点儿大事,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叫你回去。
这什么事啊!
赢子高还不能让人动手,一动手,自己可就是抗旨不尊了,这事儿要是让嬴政知道,自己这锦衣卫,绝对得让人给端了。说不定,自己还得住回宫里去。
邵文新可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赢子高眼神之中的无奈,倒也觉得好笑,解释道:
“在过不久,大公子就有十六岁了,及冠之年,也就到了大公子做太子的时候了。大王说,到时候,诸位公子都要在!”
赢子高这才想起来,还有半个月,扶苏就十六岁了,这日子过得了真快。
扶苏的母亲在扶苏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过世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当时嬴政许诺,等扶苏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就让扶苏入住东宫!
可不就在这几天嘛!
赢子高刚想着,就听邵文新接着说道:
“大公子入住东宫,二公子要是不在,于礼不合!”
这直接无解了,孔子害人不浅啊,一套《礼》让人受了多少罪?这于礼不合,那于礼也不合,赢子高真想问,那什么合!
赢子高抬起头,
“以我如今这样的状况,多久可以到达咸阳?”
邵文新想了想,答道:
“八日!”赢子高问这话的时候,邵文新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也没胡说。
赢子高这才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满面笑容。
“好,哪就请公公在这里多住几日,五天后,我们出发如何?”生怕邵文新不答应,赢子高连忙说道!
那成想,邵文新直接干脆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见邵文新这样子,赢子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那大哥及冠,宫中肯定少不了麻烦,自己这多拖一日,麻烦的还是邵文新。
赢子高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如今我大秦铁骑在河间遇到麻烦了。燕丹从墨家调取可许多机关兽,以王翦将军一个人,恐怕难以对付,等此件事了,你我就连夜启程!”
邵文新拱手一礼,“多谢公子体谅!”
这个结果,可算是双赢了。邵文新既完成了嬴政交代的任务,还卖给了赢子高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至于皇宫之中,不还有个中车府令吗!
对于赢子高来说,这样的结果,也是不错。
虽说此行的目的没完成,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要是这点事儿都完不成,那自己养的那些人,可就真成废物了!
(本章完)
第122章 为战而生,至死方休()
次日午时,秦军之中炊烟袅袅,赢子高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子让人想吐的味道,这大秦的吃食,真不敢让人恭维,除了蒸,就是煮,除了煮,就是蒸。
赢子高真不敢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自己尽然还活着。
“啊,好香啊,奴才闻着,倒是有点儿饿了!”
这饭菜还真有人说香,果然啊,奴才就是奴才,即使是身居高位!
赢子高笑着看着邵文新,同感似得点了点头。
“却是挺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难道他不知道,邵文新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还不准备午饭吗?
邵文新不知道的是,他们有军用干粮。说通俗点,就是牛肉干。
“今日,可会是帝国与燕军的最终一战?”
赢子高闻言直接摇头,很是肯定的答道:
“不会,不说守城将是高显,即使是城中那五万将士,强攻都是个麻烦。还有墨家那群伪君子,今日,只是个铺垫而已。”
邵文新不懂军士,刚刚开口,只是不知道说什么,随便问问,让气氛不太那么尴尬。
至于帝国与燕军何时决战,这个自己不关心,与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反正会赢!只要五天过后,赢子高跟自己回去就好。
这,就是大秦人的想法,这就是大秦人心中的铁骑,大秦从没输过。
不过,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自己不该听到的消息。
赢子高看来,与墨家弟子间隙坡深啊。这倒不是邵文新这么想,而是在这个孔孟之道惯行的时代,你说谁是伪君子,这跟挖人家祖坟没什么两样儿。
说这话,也不是赢子高污蔑,而是确实如此。
墨家的宗旨是什么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可看看干的那事,还兼爱平生,明明就是为了太子丹的一己私欲,用得着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吗?
邵文新倒是想了解一下,自家公子的想法,或者说,是出于什么原因,让赢子高对墨家有了这么深的成见。
“公子恐怕言重了吧墨家一向是以拯救天下为己任的,怎么能说是一群伪君子呢?虽说他们处处与我大秦作对,可那也是对我大秦而言,可这样,也称不上是伪君子啊!”
赢子高倒是冷冷一笑,看着邵文新。
“我妄言?公公恐怕是想多了吧。我大秦力图一统八荒,横扫六合。为的是给天下众生一个太平的天下,不用再受那七国之间相互征战的波及。”
“可你再看看墨家那些人,墨家今天打这个,他们过来插一手,明天打那个,他们又插一手,除了多死了些人,还起到了什么作用?”
邵文新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可他不知道的是,自从燕国灭了,太子丹做了墨家巨子之后,整个墨家直接成了太子丹复仇的工具。
即使在太子丹死后,以荆天明,项少羽为首的一群墨家弟子,直接就把覆灭大秦,当做了毕生梦想。
说是什么解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可是嬴政活着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等到嬴政死了,又让整个华夏处在了楚汉争霸的时候。
这又死了多少人,赢子高说墨家的人是一群伪君子,这话可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见赢子高不在多说,邵文新也就不再多问了,回过头来看着河间城,看样子,王翦是要攻城了。
“这,王将军是要准备强攻?”
赢子高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下面蠢蠢欲动的秦军,微微摇了摇头。
“不会,王翦是个聪明人。他是想让里面的人出来。”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古时候真是麻烦,连具体时间都不知道。还得看太阳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准备了。”
“来人!”
自从那天赢子高在景阳坡放了求救信号之后,这儿的锦衣卫直接有了二百人,贩夫走卒,什么样儿的人都有。
赢子高一声令下,来的人也不多,就四个档头。
“属下在。”
赢子高坐在轮椅之上,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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