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执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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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大宋-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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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衙门分权,这也是大宋官场的一大特点。

    比如吏部和审官院便有职务重叠,户部被三司架空,兵部被枢密院架空等。到了外事儿这一块,礼部和鸿胪寺的一些功能自然也有所重叠。

    很多有识之士都快看到了这官衙叠床架屋的弊端,比如在庆历新政中,范仲淹便提出精简官衙机构的奏议。只是这实在是牵动太多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在众多的反对声中,还是搁浅了。

    毕竟这精简机构,肯定会有无数的冗杂官员没地方安置,这些人不反对才怪。他们都是属于社会上层,能力强大,这一起反对,自然能量极大。

    不过礼部和鸿胪寺在外事儿上的一些功能有所重叠,但是这礼部在外事儿上这一部分功能,倒没有没鸿胪寺完全架空,依旧行使着一部分职能。这点比起兵部和户部已经完全作为养闲人的地方来,倒是稍微强上一些。

    鸿胪寺和礼部对于这外事儿基本上是各管一摊儿。基本上是往外派使者时,是礼部的事情。而接待外藩来使时,则是由鸿胪寺负责。

    钟浩的这差事儿虽然是去登州会见高丽使者,但是肯定不算是出使外国,自然不会去礼部。这差事虽然是去登州,但依旧属于接待外藩来使的范畴,只是接洽的地点是在登州,自然要去鸿胪寺。

    钟浩和鸿胪寺说明了自己的差事后,鸿胪寺给钟浩派了一名通高丽语的译使,以及两名随从,等钟浩离京时随行。

    钟浩不禁有些郁闷,自己这考中进士后的第一份差事儿实在有些寒碜,连个仪仗都没有,就给自己派了两个随从和一个翻译!

    当然,朝廷如此安排,看来对这差事确实也是不是多么在乎。这倒是也能让钟浩自在些!

    钟浩还打算在青州多待些时候呢,这快三年没见婉儿和姨母了,怎么也得多团聚上一些时候,这差事不紧要,自己正好可以自便些!

    据鸿胪寺的官员说,高丽的国书上说得是,他们使者五月初到达登州。钟浩估计自己五月初刚到青州呢,怎么也要待上一阵才能去登州,既然朝廷对这差事不太在乎,正好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安排,在青州待上一段时间再去登州。

    钟浩觉得就算让那高丽使者等上一阵,自己再去登州和他接洽,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

    ………………

    钟浩临行前,去潘旭筹备的眼镜作坊和烧酒作坊里,着实待了好几天。

    钟浩马上就要离开东京城,自然要趁着自己在东京的这段时间,把这制造千里眼和眼镜的技术,还有蒸馏烧酒的技艺教授给作坊内的工匠!

    这千里眼的制作安装技术,说起来也没什么难度,无非是要目镜和物镜镜片,一个是凸透镜,一个是凹透镜,这样组合起来便形成了放大的景物。

    当然这技术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颇有难度的。

    首先这凸透镜和凹透镜的研磨的弧度肯定要有要求,只有弧度合适,才能达到比较好的成像效果。这目镜和物镜的如何安装组合,也是很需要一些经验的。若是角度和距离不合适,这千里眼很有可能就根本没有作用。

    当然,为了调节看得景物的远景,这千里眼的铜管最好还要是伸缩的,这样可以利用铜管的伸缩,来调节所要看的远近景物。

    至于眼镜,其实和千里眼也是一个道理,还是利用透镜成像的原理。这近视眼镜和老花镜无非是一个凹透镜、一个凸透镜的两种镜片的区别。

    当然,想要这近视眼镜带着更加合适,还要根据佩戴者的近视度数来确定镜片的度数!至于老花镜,自然也是根据度数来确定佩戴者需要的镜片最好,但是相对于近视镜来说,这老花镜对度数的要求稍微低一些。

    但显然,以大宋如今的技术,很难做到这确定佩戴者的准确度数,只能大体的根据佩戴者的近视程度,来确定给他安装稍微厚点的镜片,或是稍微薄点的。

    这千里眼制作和安装的各种程序及可能遇到的问题,其实静羌寨的工匠在钟浩的奖金刺激及严格要求下,早就有了比较详细的工作笔记,以及根据这些工作笔记总结出来的详细经验。

    因此钟浩教授起那些工匠这千里眼的制作、安装技术来,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很容易的便把这千里的技术教给那几个潘家的工匠了。

    但是这眼镜的研磨和安装,确实得从头和工匠们一起研究。

    这制作眼镜的需要的透镜镜片需要研磨的弧度,及其安装在铜制镜架上所需要的角度,都需要钟浩和潘家的工匠们一起研究。

    因为在静羌寨时,这千里眼是研究只做过,并总结出许多经验的,但是这眼镜确是从未研制过的,需要钟浩从头开始摸索。

    好在有了制作千里眼时总结出的制作研磨各种凸透镜和凹透镜的经验,这眼镜镜片的研磨倒是有许多可以借鉴的地方。因此这眼镜的制作技艺倒是很快被钟浩和潘家的工匠掌握了。

    通过一定的摸索,钟浩对于近视镜片的厚度,定下了很是粗略的较薄、中等和较厚三个标准。到时分别针对不同近视的程度的文人配镜。

    当然,这样比较粗略的近视眼镜镜片标准,很有可能让那些配镜的文人眼睛会受些影响。但是也没办法,现在又没有什么验光仪器,钟浩也没有什么验光的标准,只能先将就了。

    不管怎么样,起码有了这近视镜能让这些受近视困扰的文人看清东西,也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以想见,这近视镜一定会大受那些视力不好的文人的欢迎的。

    至于具体的一些标准,只能在随后的时间里,慢慢去总结和制定了。

    钟浩把自己对于这眼镜的一些制作和销售想法跟潘旭说了,到时让他和那些眼镜销售和制作人员,一起去总结着眼镜配镜经验。比如制定一个视力表,以后若是有人来配眼镜,可以让用视力表测试其视力,然后根据其视力好坏,来决定佩戴镜片的厚薄等。

    潘旭在这经营方面也是个人才,一听钟浩说得这些,立即便明白了,而且对钟浩说得这些东西很是赞同。

    至于烧酒作坊,在筹建的时候,钟浩便经常来指导过其建设了。这烧酒作坊的卫生设施、排风设施,以及烧锅的架设等,都是钟浩一手指点设计的。

    等到这烧酒作坊建好,钟浩只需将蒸馏酒的技艺告诉那些充作就放工人的潘家仆役便行了,倒是比较轻松的便上轨道了。

    潘旭见自家那些充作酒坊工人的仆役,在钟浩知道下很容易便蒸馏出清澈如水、性烈如火的烧酒,不禁大是惊奇和感慨。

    潘旭忍不住惊讶的问钟浩道:“文轩,这性烈如火的烧酒,竟然制作竟然如此简单?!”

    钟浩笑道:“确实就是这么简单!”

    潘旭问道:“不是传说中需要经过九蒸九酿,才能提纯到如此醇而烈的烧酒吗?”

    钟浩笑道:“这酒想要卖得价钱高,自然要说得工艺复杂点啊,反正别人又不知道到底其工艺是怎么做出如此烈酒的。二哥,咱们这酒坊想要更好的赚钱,还需要继续宣传这酒酿造如何复杂才行啊!”

    潘旭笑道:“呵呵,这个不用文轩你提点,二哥自然清楚!”顿了一顿,潘旭忍不住再次问道:“这工艺如此简单,为什么大宋这么多酒坊,却从未有人琢磨出来过呢?!”

    钟浩摊摊手,苦笑道:“这事儿小弟就不得而知了,二哥这问题太有些深度。”

    潘旭笑道:“文轩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啊。不过自从发明这酒已经上千年了,前人竟然也不曾窥破这工艺,而文轩却窥破了,文轩当真也是奇人啊!”

    钟浩心道,让潘旭这么一说,他也真觉得这发明蒸馏酿酒技术的是个奇人,还真是有些佩服。当然,其实这历史上很多发明,也都是无意中试验出来的,倒未必是一定对这项技术做过多少研究。

    钟浩被潘旭一说,有些不好意,当下很是谦虚的道:“小弟可算不得什么奇人,小弟只是偶然在一本自家珍藏的一本古籍上见到的。”

    潘旭听了不禁眼光闪烁道:“是哪本古籍?古人竟然已经知道了这蒸馏法能酿出高度酒吗?”

    钟浩摊手道:“记不清了,小弟少年时看书甚多,也忘了具体是在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那你家那些古籍呢?”

    “被大水冲走了……”

    “呃……”潘旭这才记起,貌似钟浩是附籍青州的!好像是澶州生人,后来连人带家被洪水冲走了,才流落到青州的。家都被冲走了,这古籍定然没了。

    其实潘旭之所以问道这本古籍,倒不是他突然对书本感兴趣了,他是怕别人家也有这本古籍,万一别人也从中发现这烧酒的秘法,那他家这烧酒生意可就受影响了。

    当下,潘旭又问钟浩道:“那文轩你家这本珍藏古籍会不会别人也有啊?若是别人也有,那咱们这烧酒秘法岂不是被别人窥破的可能!”

    钟浩心道:哪有什么古籍,根本就是自己顺口胡诌的,你这家伙竟然还当真了!

    当下钟浩给潘旭吃定心丸道:“我家那些珍藏古籍都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据祖上说外边的这本古籍应该早就轶失良久了,应该不会再有人从中找到这酿造烧酒秘法了!”

    潘旭听了钟浩这话,这才放心下来。

    ………………

    钟浩要回青州省亲,杨怀玉也要回麟州了,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日再见。

    杨怀玉不禁有些不舍,两人这在一起整日相聚,也有两年多时间了,这兄弟之情还是很深厚的。

    在钟浩离开东京前的这几天,两人着实痛快的把酒言欢了一番。

    钟浩要带着富若竹去青州,少不了也要去富府辞行。在富府的时候,对于钟浩这次的差遣,冯京也给提了不少建议。

    到了月底,把京中的事情处理停当后,钟浩在杨怀玉、潘旭、陆奇和冯京等亲朋好友的送别下,和徐峰一起踏上回青州的路途。

第三二五章 游子归乡() 
钟浩和徐峰如今都是中了进士,得授官职了,自然都是官身,因此也就都有自己勘合牌子了,这次回青州省亲,自然可以免费在驿站吃住和使用驿站的车马。

    不过,这回青州的一路上,钟浩和徐峰嫌驿站的饭菜难吃,一般有城阜的地方,他们都是去城阜中的有名的饭馆自行解决。只有在比较偏僻的驿站下榻时,才会在驿站内解决。当然,就算吃驿站里的饭菜,多使上一些银钱,这饭菜档次也会有所提升的。

    钟浩和徐峰两人如今都不差钱,只是传胪大典时官家赏赐的那三千贯还没花完呢,自然不会苦了自己。这一路回乡省亲,都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的。

    至于车马,钟浩和徐峰也没有用驿站的车马。从东京临行前,潘旭特地送给他们两辆非常华丽而且非常结实耐用、适合长途旅行的马车!

    潘旭送得这马车都是双马驾车,车厢宽敞,而且不知道潘家怎么做到的,这马车的减震也做得很好,坐着舒适无比,钟浩和徐峰自然不会再去做驿站的那些车马。

    钟浩携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富若竹,徐峰带着自己的那两个杨府的小丫鬟,这一路顺道游山玩水而来,倒是很是惬意,毫无旅途之累。

    从东京到青州差不多正好有一千里的路程!这本来十几天的路程,钟浩和徐峰他们一行足足走了二十好几天。

    至于随行的鸿胪寺给钟浩派的那个译使和那两个随从,本来以为这趟有些寒酸的差事儿肯定是件苦逼的差事呢,没想到这主事的钟浩是个富主儿。这三人跟着钟浩这一路走来,吃的好,喝得好,又走得悠闲自在,倒是觉得这趟差事儿也很是惬意。

    至于这么走会不会耽误他们去和高丽使者接洽的差事儿,这就不是他们三个随从关心的问题了。

    反正有钟浩这个主事的做主,他们想要操心,也操心不上。他们三个只是三个吏员,钟浩则是个正六品下的大官,他们三个自然事事听钟浩做主,想要越俎代庖也不可能。

    五月底从东京启程,钟浩和徐峰一行直到六月中旬,才到青州。

    ………………

    到了青州,三个鸿胪寺的随从被钟浩暂时安排到了州城西郊的驿站,随后钟浩和徐峰进城。

    徐峰的宅子在松林书院附近,自然在南阳城,而钟浩以前和冯氏、婉儿住得宅子在东阳城的余庆坊,是以到了海岱大街这儿,徐峰和钟浩便要分道扬镳了。

    徐峰笑道:“文轩,咱们就在这分道吧,改日再会!”

    钟浩拱手道:“好的,三哥。那明日小弟再去拜见徐师和三嫂!”

    “好说,好说。这几日若是得空,咱们也一起去拜访守谦!”

    “好,那咱们明日再说!三哥再会。”

    “呵呵,再会!”

    徐峰的马车向南,钟浩的马车向北,各自回家。

    ………………

    余庆坊,仓南街,徐记食铺的后院。

    院中的花木盆景此时都长得很是繁茂,满院的绿色甚是养眼,令人在这炎炎的夏日中不由的凉快下来。

    钟浩此时正站在院中,满眼深情的望着这个留存着他很多记忆的小院。身后的富若竹则在铃儿的陪同下,很是温情的静静的在一旁看着钟浩,没有打扰钟浩的思绪。

    快三年没回来了,这小院中北屋正房前,种着的那几丛青竹此时长得更加郁郁苍苍,亭亭玉立,比以前粗大茂密了许多。婉儿住得那西厢房前,种着的那株石榴树如今也是粗壮了许多,如今这个时节,石榴树上面已经结满了小儿拳头那么大的青绿色的石榴。

    钟浩以前居住的东厢房的窗前的那一个小月台上,依旧是摆放着他喜欢的那些盆栽,有几盆流苏老桩嫁接的桂花,几盆盘根虬枝的迎春!这些盆景看来这几年被婉儿和冯氏管理和养护的很是不错,桂花和迎春的枝叶都是黑油油的绿,一看就是很是旺盛的样子。只是如今迎春已经开过花去,桂花还没到开放时节,暂时没法欣赏这盆景花开时的样子了。

    院子中间的那棵金桂,金桂下的那石桌、石凳,还有那口水井,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快三年没回来了,钟浩发现这个很是雅致小院院中的以前,还跟以前一样,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切都看着那么温馨。

    ………………

    钟浩在院中感慨的时候,这处前店后院的院子前面的徐记食铺里,店内的冯氏和婉儿母女正在忙活着。

    如今的正是盛夏时节,天气炎热,店内的冰镇香饮子生意很好,一天到晚倒是基本没有闲时。

    婉儿忙完眼前的几个顾客,忍不住又问冯氏道:“娘亲,算着日子浩哥哥早就应该到了吧,你说怎么还没到呢?”

    钟浩从东京动身时,早就通过官驿给婉儿和冯氏来信。这几天婉儿算着日子,正常情况下钟浩他们应该早就到了青州,可是一直没有见到钟浩他们到来,因此婉儿不免每天要念叨钟浩几次。

    冯氏见婉儿在柜台上托着腮,又开始神思飘散,忍不住嗔道:“你个死丫头,把那木桶里的冰赶紧盖好,再在那下神。这冰要是都化了,小心娘亲揍你!”

    “哦!”婉儿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起身一边用絮被盖着那冰桶,一边嘴中还喃喃的道:“我问过苏姐姐了,从东京到青州最多也就半个月的路程,怎么这二十多天浩哥哥他们还没到青州呢?”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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