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执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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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大宋-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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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聊了一阵,钟浩有些郁闷了,自己打机锋套人底的本事还是不行啊,还是直接问吧。若是不说,直接揍他,揍到他说。钟浩对这家伙的耐性有些耗尽了,不禁心浮气躁的暗想。

    “前辈既然不是青州人,三年前去青州所为何事啊?”

    “也是探望老友!”这中年文士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对人的心思把握很准,是以每次看到钟浩心浮气躁,似乎想要揍他时,他便很痛快的回答钟浩的问题,一收以后总有一放,一张以后总有一弛,使得钟浩刚积攒起来的愤怒值又消退了,总是下不了决心和他翻脸。“

    “那为何会在南阳河畔摆摊算卦、画像?”

    “囊中羞涩,多年未见,总不能空手上老友门吧,摆摊只为赚些钱资买些礼物,好去探望老友!”

    “那那次在南阳河畔,你真的是偶遇我的?”

    “确实是偶遇!”

    “不对啊,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那“玉液清”酒是我造的?那晚我没有说自己名字吧!你肯定是调查过我,你到底是何居心?”说到最后,钟浩又有些翻脸的征兆。虽然这中年文士很配合的回答,但是钟浩一想到他调查过自己,便不由的有些着恼。

    那个中年文士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你小子虽未说名字,但是那位小姑娘却喊过你名字!而你的名字在青州很有名,某也就顺便找老友问了一下。我那老友在青州地位颇高,还是颇为知道一些事情的。”

    钟浩一想,难道真是这样,是婉儿说过自己的名字?!这倒记不清了。不过婉儿一直是叫自己浩哥哥的,不会叫自己全名啊。不过或许他那老友或许真得有些能量,能从婉儿对自己的称呼和自己相貌年龄上,打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未可知。不管怎么样,中年文士的这个解释倒是勉强合理,钟浩倒不好发飙了。

    当下钟浩笑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可能是我忘了!”

    那中年文士对钟浩的话不置可否,自顾自的夹了一块桌上的鱼肉细细品尝。(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算卦,我只信大哥() 
一时酒桌上有些静谧,可是钟浩的脑中却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这中年文士说是去青州时是探望老友,而来并州也是探望老友,且他这个老友地位颇高,颇有能量,不知怎地,钟浩忽然想到自己老丈人富弼!

    虽然看似这个中年文士只是有一介布衣,不太可能和自己老丈人这等高官相交,但看这中年文士气度不凡,而且是范公熟识,若是和自己老丈人认识,似乎也不足为奇。而且自己老丈人恰是三年前在青州,而如今在并州。难道他口中的老友正是自己老丈人?

    当下钟浩直接开口问道:“前辈口中所说的老友不会便是如今在并州的富相公吧?”

    那中年文士见钟浩居然猜到了自己老友是谁,当下也是微微一怔,有些稍稍惊讶,不过随即便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随口道:“然也,某要拜访的老友正是富相公”,随后又带着调侃的道:“嘿嘿,你现在不会再想着揍某了吧?某可是富相公的好友,揍了某你可要倒霉的哦!”

    钟浩不禁也是一怔,这个中年文士果然有些道行,竟然看出了自己心中意图。不过这事儿面上钟浩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当下钟浩笑道:“啊,原来是自己人!怎么会呢,小子一直对前辈很是尊敬啊。”既然是富弼的好友,想来就算打听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针对自己的坏事!钟浩便对这中年文士客气了不少。

    那中年人讶然道:“自己人?你也认识富相公?你年经轻轻就既认识范公,又认识富相公?别是怕了某的老友,吹牛吧!”说完,一脸狐疑的打量着钟浩。

    钟浩见那中年文士不信自己,不由的尴尬得笑道:“小子是富相公的亲戚,所以通过富相公认识了范公,不足为奇!还有,小子可从没有对前辈不敬啊,为啥要怕前辈?”

    “呵呵”,中年文士看着钟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既然是自己人,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呢,不知前辈可否告知?”刚才钟浩一直没问这中年文士的姓名,因为他知道问了这中年文士也不会说,连从何来,往何去,这家伙都打机锋,姓名自然也不会说的。

    “某别号安乐!”

    钟浩无语了,问你姓名,你告诉我你的号,太不像话了吧。不过知道了别号,钟浩以后自然能去自己岳父那打听出这家伙的姓名,想想倒也释然了。

    “安乐先生还未去拜望过富相公吧?”钟浩觉得若是这中年文士去见过自己岳父富弼了,说不定聊起自己,会知道自己是富弼的女婿!可是显然这个中年文士并不知道,是以钟浩有此一问。

    “某今日刚到并州,闻听邀月楼的汾酒和竹叶青最是正宗,是以直奔这里来了,还未去拜会过老友!”

    “那安乐先生的钱资都喝酒听曲了,岂非又没钱买些礼物去看望老友了?”

    那中年文士似乎这才想起此事,不禁用力一拍脑袋,叫道:“哎呦,可不是嘛!”说完,望着钟浩道:“要不某替你算上一卦,算你便宜些,今日只要三贯钱?”

    杨怀玉在旁插口道:“我大哥的易卜之术高深莫测,怕是用不着别人卜卦!”

    那中年文士听了杨怀玉的话,不由的稍感惊奇,望向钟浩道:“哦?!你小子还懂易卜之术?”

    钟浩忙道:“小子哪懂什么易卜之术。”说着忙示意还想再说得杨怀玉闭嘴。钟浩的那套说辞忽悠杨怀玉这样不懂易卜之术的人还可以,在算卦的专业人士面前只有被贻笑大方的可能。人家随便拿出几枚铜钱来,掷出一个卦象,让自己说说,自己就怕是说不明白,那时只有丢脸的份,是以钟浩忙说道不懂易卜!

    那中年文士见钟浩说不懂易卜,便继续问道:“那便算上一卦?”

    “不算,不算。算出好的事情,到时便没了惊喜,而若是这算出的好事没来,更会着恼。而算出不好的事情,徒惹烦恼。我还是事到临头再发愁吧。再说,在青州时我就说过了,在下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唉,那我这礼物可没着落了。”说着他又转向杨怀玉道:“杨家小子,既然钟小子不算,某便替你算上一卦吧?!”

    杨怀玉连忙摆手道:“我也不算,要算我也是找我大哥算。算卦,我只信我大哥!”

    钟浩大汗……

    中年文士被气得不轻:“哎哎,你俩家伙……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想找某算卦而不可得的吗?人家找某算卦,就是出百贯千贯,还要看某的心情呢!某只给有缘人算!今日只收你们三贯钱,你们竟然不算?!”

    “不知道,不算!”钟浩和杨怀玉异口同声的道。吹牛皮也没有你这样吹的,还百贯千贯求你算?!真要那样,你至于为三贯钱在这死皮赖脸的求着给我们算卦吗?!

    “气煞某也”,看着钟浩和杨怀玉满脸不信的样子,中年文士不由的气得双手发抖。

    中年文士用手指着杨怀玉道:“这钟家小子不是说自己不懂易卜之术吗?为啥你却说算卦你只信他,他有什么应验的易卜之事让你如此服气?难道还有某算卦厉害的人?”

    杨怀玉对自己大哥的易卜之术,如今是佩服之至,听有人不服,他又是急性子,当下便把钟浩早在四月底之时,大宋朝廷还未对侬智高重视之际,便算到侬智高会作大发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杨怀玉说得快,钟浩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哎,说就说吧,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侬智高之乱确实作大发了,自己这也不算妄言。大宋风气开放,士大夫都有免死金牌,就算议论一下朝政,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当然,若是这中年文士出去乱说自己曾说过这些话,钟浩也会不承认。这中年文士空口无凭,也不能把他咋地。

    杨怀玉还把钟浩早就算出朝廷不会第一时间南下,而是继续让岭南军队平叛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那中年文士听了杨怀玉的话,似笑非笑的看向钟浩,问道:“这些事情真得都是你小子易卜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八〇章 国难思良臣() 
听了那中年文士的问话,钟浩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说是这事儿是自己易卜出来的,这家伙要是考自己的话,自己怕是要丢脸。说不是自己易卜出来,又怕杨怀玉觉得自己骗他。

    当下钟浩只得不置可否,装聋作哑的不去搭中年文士的腔。

    那中年文士见钟浩不搭腔,便自顾自的说道:“某看你小子怕是猜出来的吧。不过看来你小子对岭南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然也不会猜得如此之准。而且你小子怕是对朝堂之事也做过不少分析,不然也不会猜到朝廷会继续用岭南军队平叛!”

    钟浩听中年文士如此说破,也就不好再装了,只得苦笑道:“前辈倒是洞若观火!”

    杨怀玉一听不由得问道:“大哥真是分析出来的?不是算卦算出来的?”

    钟浩尴尬的点点头。

    钟浩听到杨怀玉心中自己大哥的卦神形象瞬间倒塌的声音。

    不过钟浩却随即发现杨怀玉对自己表现出另外一种崇拜的目光。

    杨怀玉虽然对自己大并非卦神有些失望,但随即一想,若是这事儿真是大哥分析出来,似乎也很厉害,而且怕是比未卜先知还要厉害些。

    因为大哥仅仅从手头的一点信息,就能准确的判断出侬智高之乱会闹大,而且还能判断出朝廷不会派西军南下,这绝对需要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准确的判断力。杨怀玉觉得这份本事比之什么易卜之事,更加厉害,更值得自己佩服。

    那中年文士见自己揭破了钟浩的卦神面目后,杨怀玉依旧对钟浩一脸崇拜,不由的继续拆钟浩的台道:“其实侬智高坐大之事也不难猜到。我大宋自从平定南汉后,岭南已有八十余年不兴刀兵,军队早已腐朽不堪,不顶用了。而侬智高的部众虽不是什么精锐,但是久历战阵,和交趾还有大宋经常对抗,战力还是有一些的。岭南的腐朽不堪的官军,遇到久历战阵的侬智高军,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说着那中年文士痛心疾首道:“依某看,岭南的军政系统,早已彻底朽不可用了,朝廷这次竟然还要指着他们来平定叛乱,怕是又一个西夏要诞生了。靠一个杨畋去经略岭南,压根就没有可能平定侬智高!”

    杨怀玉听了这中年文士断定杨畋不可能平叛成功,不由的神情一黯。虽然这次自己没有得到南下立功的机会,但是还是颇为希望自己这个进士出身的堂兄这次能够平定侬智高之乱的。

    杨畋是保静军节度使杨重勋的曾孙,而杨怀玉是杨重勋的大哥杨无敌杨业的曾孙,算起来杨怀玉和杨畋恰好是五服的堂兄弟。虽然杨重勋和杨业两家在大宋建立前,就分家各过。但是毕竟是血浓水的族亲,在这个宗族观念强烈的年代,两家终归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杨畋是文帅,是这次平叛的最主要的负责人,如果平定这次侬智高之乱,这最大的功劳无疑是他的。到时有了这泼天的功劳,杨家的地位就能立马水涨船高,涨一个台阶。

    自己父亲杨文广只是一个武将,而且西军中还有狄帅那样的战神似的人物,就算到时西军南下平叛,也必定是狄帅领军。而且估计朝廷还会配上相应的文官统帅,到时自己父亲充其量只能作一路军马的统领,就算最后平叛成功,自己父亲能分润到的功劳也有限,远不如自己堂兄这个广南东西路体量安抚、经制贼盗平叛成功后的功劳大。这个账杨怀玉自然是算得明白的,因此他自然是希望杨畋能够平叛成功。

    然而自己大哥前几日判断自己这位进士堂兄不可能成功,这次这个中年文士断定自己堂兄也不可能成功,杨怀玉不禁有些黯然。自己杨家这位最有前途的堂兄,经此一役,怕是前程尽毁了。

    杨怀玉胡思乱想之际,钟浩却继续问那中年文士道:“岭南军政系统已经糜烂之事,朝廷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怎么还是派杨畋去用广南东西路的军马平叛?他们就不怕杨畋败了以后,侬智高更难平定吗?”

    “无非是抱着一丝侥幸而已。朝廷那帮人都不想看到西军坐大难控,也不想出现风头太劲的武将罢了!另外还有一点,便是如今大宋国库里的钱都拿去修河了,也确实是缺钱啊。毕竟西军一动,这开拔的银两和后续的辎重粮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啊。他们都抱着一丝侥幸,能不动用西军便不动用西军。其实若是不想调动想用岭南军平叛,最合适的人选其实应该是范公,可惜范公恰在此时离开了人世。若是范公还在的话,让范公南下平叛,或许还有一些成功的可能!”

    钟浩问道:“范公能带得动这些糜烂的岭南军马?”

    “范公经略西北多年,熟知兵事,和西贼的大小战斗打过无数次,战阵经验丰富。而且范公为人刚毅果决,威望无两。他若是去岭南,必定立即用雷霆手段迅速整顿广南东西两路的军马,或许可以将岭南的军马捏合出一些战斗力来。只要这整合出来的岭南军马,有西军的三分战力,还是有平定侬智高的可能的。

    而杨畋资历有限,威望不足以震慑那些岭南群小,而且他除了剿灭过几个造反的蛮洞小部落外,并没有什么战阵经验,所以某说此役必败无疑啊。不信,到时你看吧!你道现在朝野上下,为何那样缅怀范文正?为何朝廷给范公这么高的封赠和谥号。原因无它,国难思良臣而已!唉,可惜啊!”

    中年文士的一番话,让杨怀玉彻底无话可说了,怕是自己这位堂兄的结局已是注定啊。

    本来杨怀玉刚才还想反驳一二,为自己家这位堂兄争辩一番,这时听了这中年文士头头是道的分析,发现自己竟然无可反驳,一时不禁默然不语。

    钟浩和那中年文士则对岭南马上将会有更大的乱子、岭南百姓将有更多的伤亡而感到悲哀。

    一时桌上三人的都是默默的啜着自己杯中的酒水,俱都无话。(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难以成功的平叛() 
那中年文士沉默了片刻,最先缓过神来,他忽然将酒杯端起,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起身道:“既然你们两个小子不愿让某算卦,某便要去找别人寻摸些钱财了,以便买些送给富相公的礼物。某这便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

    钟浩刚才听了那中年文士的话,知道他必定不是什么江湖卦师、落拓文人,估计是真有些道行的人。此时听到这中年文士要走,不禁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十两的大银锭道:“遇见便是缘,小子和前辈两次相遇,这缘分更是不浅。小子这里还有一些钱资,便赠予前辈吧,算卦便免了,小子实在不信那些东西。”

    如今,些许钱财对钟浩实在算不得什么事情,送给这个中年文士一点钱资,结个善缘也是好的。况且,钟浩觉得以这中年文士用钱洒脱的样子来看,怕是也绝对不是差钱的人,怕是真得如他所说,他随手给人批上一卦,就能能弄到不少钱资。

    中年文士听了钟浩的话,也不跟他多客气,顺手接过了钟浩手中的银锭,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装入怀中,随后道了声“有缘再见”便转身要走。

    那中年文士刚要迈步,却又似忽然似乎想起什么,回身对钟浩道:“某送你的那幅画可不是普通的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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