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心妍捏了捏我的手，那是暗示我撤销能力的暗号。我全然没有理睬，而是很配合地拿出身份证给他，随口问道：“你们是政府的？”
中年人接过我的证件，看了一眼再交给了身后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一直眼神很专注地盯着我们，当心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习惯这种眼神。但是这次我很不习惯，因为这次他的眼神专注于我！
“高先生是吧？我们需要一些目击者配合我们了解些情况，所以麻烦了。”他完全不理会我的问题。
我勉强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
年轻人接过我的身份证，直接放在一个平板电脑上，然后按了几个键。没多久，电脑就发出轻微的嘀嘀声。
中年人瞥了一眼电脑，神情舒缓了一些，然后拿起证件还给了我，淡淡地说道：“以后我们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了解一些情况，会有专人通知你的。所以高先生，请近期不要离开魔都。”
我突然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一种很陌生的疼痛感，差点维持不住我的能力。所以我想我现在的笑容肯定更僵硬了。我接过证件，点了点头，就拖着心妍和小表妹向停车位走了过去。
直到进了车子，我才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心妍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面带忧色地问我：“情况严不严重？他们真的知道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天知道！快点回家，我头疼得要死。”
被车里的暖气一熏，我就开始嗓子发毛鼻子发痒，浑身开始酸疼起来。这些只不过是感冒的先兆，我倒是有心理准备。可是从未得过偏头疼的我头仍然持续着，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爆炸感，好像我的头在下一分钟就会在一个光着膀子伤疤男的“你已经死了”的台词中爆裂开来。
心妍先送小表妹回家，然后再把疼得迷迷糊糊的我送回家，她把家里能找到的阿司匹林康泰克百服宁白加黑吗丁啉……一股脑地做了个药物派对鸡尾酒给我。
我昏天黑地一无所知地吞下，躺倒，然后直接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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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燃烧了整整两天。当最后的火苗熄灭的时候，我的这场感冒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头疼以外。
其实应该说我的头疼反而变本加厉，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所幸的是可以靠吃止疼药缓解一下。可是随着发作越来越频繁，我都怀疑再下去我要变成那个毒舌的房子大叔了。
心妍的身体情况这几天也不是很好，虽然没得感冒。但是大概是在生理期的时候着了凉，整日间昏昏沉沉的，人也迅速消瘦下去了，我苦中作乐，和她打趣，说她再过一段时间可以去当超模了。
但是我们谁也上不了医院，原因大家也知道。所有医院人满为患。
所以我只能干扛着这该死的头疼！也许这个时刻能和同病相怜的也只有有关部门了，说不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段时间根本没有联系过我的原因。
新罗马花了12个小时就“找”到911事件的凶手，对比之下有关部门花了整整12天还迟迟没有结果。我们不能和仇家遍天下的新罗马相提并论，但是国际上瞧天朝不顺眼的人还是很多的呀。这次愣是没有一个乍毛的。当然也有可能这次事情太大，某些组织想背也背不起。还有一个原因，想来是国朝也没有美帝那么不要脸，随便挑个萝卜就敢当人参。
110发生之后，反而是很多教主活佛精神领袖纷纷发言控诉恐怖主义，为遇难人士哀痛来着。虽然没有喊出“今夜我们都是中国人”这种逆天级别的口号，至少所有政治组织官方态度那是一个众口一词。上至新罗马首席公民，下到台南某县县长，近有11区鹰派外相，远有冈比亚（很有喜感的一个国家，建议度娘之）酋长。个个“沉痛”，句句“愤慨”。看这架势，如果有关部门拿出坚实证据指控某个组织，不等他们动手，国际官方舆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们淹死。
是的，最让有关部门头疼就是证据！还不等我们开口，一帮子波音高级工程师，航空专家，材料专家，电脑专家，专业调查组就自带干粮不请自来蜂拥而至。当时所有进出中国的商业航班都取消了，欧美各国二话不说直接把各式专家教授打包，派着战斗机一路护航就过来了。知道的这是空难救援和善后调查，不知道以为新八国联军来了咧。
这些烫手山芋，哦，专家学者第一时间感到现场，趁着热乎劲就开始了第一轮现场取证。然后不顾有关部门劝阻，发布独立调查报告，宣布可以排除机械故障和人为操作失误！
我能想象当时有关部门的心情，真的很理解。这种情况不就像有女孩子和你说她今天不方便，而其实你清楚地记得今天明明应该很方便。
有关部门只好往劫机和恐怖事件这个方向调查了。在全世界的期待中，他们公布了黑匣子里的录音和飞行记录，然后……全世界人民一起失声。因为什么也没有！
当然不是说黑匣子里没有录音，也不是没有飞行记录。而是飞机一起飞，里面的人还没回过味来，直接偏离航线。PVG距离陆家嘴不到五十公里，不到五分钟就撞楼了。驾驶舱里在起飞后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在撞击之前，整个机舱发出的叫骂和哭喊声，和空姐和保安焦急的敲门声，什么也说明不了。
然后又公布了乘客名单，三姑六婆四大叔八大爷幼儿园同学大学女友宿舍看门阿姨……只要有一面之缘纷纷出来认领，拜史上人次最多的人肉搜索引擎所赐，所有乘客无所遁形，恐怖分子嫌疑的一个没有，除了一个去美国和老婆离婚的倒霉蛋和几个探亲的“裸官”，几乎排除了所有乘客的自杀嫌疑。
最后是诡异寂静的三位飞行员。
这三个人一周之前刚做过身体检查，健康的让人羡慕。机长家庭美满，妻子前任空姐现开服装店，孩子刚学会走路。上机前，他还打电话给妻子，问是否要买一部iphone回来。
副机长属于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钻石王老五，后在其家的笔记本上发现一段视频通话，他和某航空公司的空姐相约在LA共度良宵。
观察员是个富二代，算是新婚燕尔，刚领完证，回来就要办喜事度蜜月……
这下你该知道有关部门头该多疼了吧。
PS。戏肉马上到了，各式龙套马甲将纷纷上场领便当盒饭和没有调料包的方便面。所以，请有兴趣的筒靴尽快报名。
周末比较忙，有可能更新不了。我尽力。
第八章 吃核桃要砸核桃壳
这是一个无处可去的春节，唯一算得上好的消息，就是没有央视春晚的各种悲催的消息来扰人耳目。因为它被取消了。（笔者对春晚没有意见，反正不看。不过对各种花絮很有意见，这完全是娱乐圈一年一度的金枝欲孽）
而我更是被头疼折磨，随着时间的增加疼痛欲发激烈了起来。已经开始颇有当年永远健康①的风范了，就是在犯病的时候忌光怕声。
所以除了和家人吃了个年夜饭，只能一直宅在家里。
所幸的是，这些日子里心妍一直陪着我。大部分时间，她会安安静静的在我坐在身边上网。而当我头疼的时候，她立即手忙脚乱的关灯合上窗帘，关闭所有的声源，倒水给我吃药，然后坐在我身边悠悠的看着我。我好几次劝她出去转转，因为在我身边她对我的疼痛是感同身受的。她总是坚定的摇摇头，继续默默的陪我。
其实，我们虽然没有讨论过这件事情，但是我们俩隐隐约约地已经意识到我的头疼和心妍有莫大的关系。
遇到心妍之前，我从来没有长时间持续发动自己的能力过。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可能性。而当我们俩生活，只是生活开始重合的那时起，持续发动几个小时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你可以试试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不是聚精会神的那种，而是保留一个念头在你脑海中的那种。比如你在看这篇文字的时候，同时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那确实会造成你的精神紧张，我遇见心妍之后，烟瘾变大了不少，现在想来是在用尼古丁舒缓自己中枢神经的压力。
“谢谢。”有一次在我头疼后闭目养神的时候，她突然轻轻的说。
“哦？没事的。”我眼睛也没有睁开，迷迷糊糊的说道。
“真的对不起，认识你之后就一直麻烦你。”她继续悠悠地说着。
“真的没事的！”我坐起身来，抽出一支烟，点上。
“你知道的，在认识你之前，我好几次想自杀。只是想到我父母会多么伤心，才没有的。”心妍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我没有说话，香烟在我指间安静的燃烧着。
“遇到你，我才有点正常人的感觉。至少不会害怕出门。你不知道以前我每次出门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不是感觉到别人的想法，而是别人脑子里的念头像滑腻的触手向我脑子里钻！向里面钻！有的时候某些人强烈的念头会让我连呼吸都会忘记！……”
我赶忙打断她：“我是你包养的小狼狗嘛，汪汪……”（见第四章）
心妍忽然扑进我的怀里，伸手抱住我的头，闭着眼睛吻在我的嘴唇上……
其实这个场景一点也不香艳，她是紧闭着嘴吻上来的，所以撞的我牙齿生疼。而我被这个场面弄得有点大脑空白，一时间只是睁大眼睛近距离看着她的脸。
也许很短，也许很长。心妍忽然睁开眼和我对视了几秒，然后一把把我推开，直接冲进洗手间。而我，听到的是一阵呕吐声。
我苦笑着舔舔嘴唇，有点咸。
………………我是农夫山泉的分割线………………
春节一结束，我和心妍结伴去了几次医院，心妍也没法不结伴去的。各种检查做了一大堆，药也开了一大堆，相熟的关系也用了一大堆，心妍倒是恢复了一点，可是我的头疼还是没什么进展。有几个相好的医生犹犹豫豫的建议我做个MRI，因为很有可能是脑瘤……
幸好在我决定去做核磁共振的时候，有个朋友推荐了一个老中医。那位医生姓朱，是个姑苏人，却在帝都工作了大半辈子。朋友略带神秘地介绍说，他是给首长们服务的那种高级医生。退休后随着爱人回到魔都定居，现在只是在周末的时候偶尔去朋友的私人诊所坐堂。
他门诊号确实难拿，挂号费就要200，还是不能进医保的那种。这还是有朋友帮忙，不然还要等上一两个月才能轮到。
我们走进诊室的时候，朱医师正在伏案疾书。听到我们进门，他抬起了头。
这200块花的不冤，看到这个老中医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到底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至少朱医师的卖相值得上杏林高手四个字。
朋友介绍他已经年过古稀，可是他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才五十多岁。不知道是不是染的一头黑发，浓密的让我嫉妒，这朱医师长的鼻直口方，气质淡雅。一见之下，绝对就是四个字—仙风道骨。这长相，不是天生的大师就是天生的骗子。
而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即使带着金丝边眼镜，一双眼睛仍然锐利的可怕。
我一向绅士风度，总让女性走在前面。现在想来是小时候喜欢在别人背后贴乌龟而养成的好习惯。
所以，他一抬头就看见心妍，眼神一下子就变得专注了起来，刺得见惯此种场面的心妍也微微变色，不过这种专注的意味，即使是习惯了男人落在心妍身上各色眼光的我也感觉有点陌生。然后他把眼神转向我，眼光诡异的一闪。
他抬手示意我们坐下，自己却站了起来，走到我们身后关上了门。心妍和我诧异的对望了一眼，然后她轻轻捏了下我的手，我心领神会的把能力停了下来。
朱医师生回身坐下，仔细又看了看我们俩的病例。其实这个病例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登记着我们的名字和年龄，我连手机号也懒得填的。心妍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程小姐是吧，请把手伸出来。”他抬起头，仔细地替心妍把了把脉，“让我看看舌苔。”
老中医抬了抬眼睛，淡然的问：“程小姐最近受过寒吧？”得到了心妍肯定的他继续说道：“那就是了，风寒入骨，袭伤营血，所以月水不调，气滞痞块。”
他拿起张药方，飞快的写了起来，然后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程小姐平时胃口怎样？”
心妍镇定而且毫不脸红地说道：“很好，不过这两天就没有什么胃口。”确实，第一次和心妍吃饭的时候，我也被她的好胃口吓了一跳。对心妍那种身材而言，自助餐能吃下五大盘各色食物，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
朱老医师点点头：“那就对了。你最近脾胃虚弱，所以营养跟不上。那这段时间就多吃点山楂，最好是新鲜的，开开胃。”他看着心妍，意味深长的说：“像你这样经常用脑过度的人来说，平时一定要注意营养，可以多吃点核桃这类的坚果。补补脑子！”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微笑了一下。心妍严肃地点点头，接过了朱医师补完之后的药方。
不知怎的，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这时这个老中医转向了我和颜悦色地的问道：“小伙子，最近是不是老是头疼？”
我赶忙点点头，心内暗自佩服。自觉的把手放在脉案上。
朱医师略搭了搭，就放开了手，然后自顾自说了起来：“不用担心，你这个是阶段性……暂时性的症状，等到身体自己调节好了，自然会好的。”
不等张口结舌的我回答，他一边在我的药方上写了几味药，一边说道：“年轻人有点肾虚也是正常，买点六味地黄丸吃就行了。平时注意休息，加强锻炼，头疼……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抽出两张名片递给我们，“现在是门诊时间，不方便聊。两位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和心妍走出那家小诊所，暖冬的阳光让我有点头晕，心妍低声道：“那个医生有点意思。”
“什么？”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能看出我们的异常。”心妍转过头，认真的说道。
“他也能读心？”我有点不肯定的问，脑海中回想起那双眼睛让我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不是，他只是看！”心妍咬着下唇，迟疑道：“很奇怪，他好像知道我能读心。”
“你感觉到了什么？”我觉得有点冷，把围巾带了起来。
“除了我们的病情，他脑海中其他什么也没有。这是最奇怪的一点，也是我头一次碰到这种状况。”心妍回头看看了那家诊所。
其实，我认识心妍之后就发现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孤独！甚至不算罕见！至少，心妍就见过好几个。
“你不觉的这个医生说的很有道理吗？”我突然想起某件事情。
“恩？”
“你的胃口！”我恍然大悟了，“你知道吗人类大脑是耗氧和耗能最多的器官。像你这样的肯定比普通人需要的能量更多！所以你才能胃口比八戒还大，身材还能比嫦娥还好。”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心妍给我个卫生球，然后露出思索表情，“那么他为什么说你的头疼是件好事情？”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哎。不去管他了，反正过几天打电话问他就行了。下面我们去抓药？”
“不！”心妍摇摇头说，“我们先去喝下午茶。我饿了。”
………………我是下午茶的分割线………………
然而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那个宿命中的电话。电话那头语气很平淡，只是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到户籍所在区的国安分局报到。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能不能报销出租车费。对方沉默，然后突然挂断。
太没礼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