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
波兰虽然已经被德国人占领,立陶宛公国也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可是雷诺政府的态度,却让那些依旧生活在巴黎,乃至欧洲的贵族们感到心寒。今天是亚盖洛秦王,那么明天呢?后天呢?随着欧洲局势变得越发恶劣,人们都希望寻找到一处能够挡风遮雨的港湾。而巴黎,已不再适合。
一月,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突然派出了公使,周旋于各国之间。
在一月中旬,十几名已居住巴黎多年的皇室贵族宣布,将移居美利坚合众国。
为了能够尽快离开法国,这些王室贵族纷纷贱卖他们在巴黎的产业。
这对于已经糜烂到无可救药的法国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大批的失业工人再次走上街头,要求雷诺内阁给予他们面包和奶酪。巴黎,这个昔日的贵妇人,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衣衫褴褛的妓女,赤裸裸的在寒风中,不停颤抖。
而昔日的功勋将领,贝当元帅则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向雷诺内阁发起了攻击。
巴黎,该何去何从?
在这个充斥着萧瑟寒意的春天。巴黎人变得格外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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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夏尔…戴高乐上校有非常重要地事情,希望能够和亲王阁下商议。”
弗朗兹有些畏惧的看着正在客厅的小圆桌旁,抱着苏珊,低头沉思不语的海伦娜。
女公爵大人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原因很简单,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于连除了在罗马闹出了一档子事儿之后。仿佛人间蒸发,再一次失去了他的音讯。如今是非常时期。海伦娜得不到于连的消息,自然格外着急。而且法国地局势,也变得非常微妙。
没有于连在旁边,许多事情女公爵也无法做出决定。
特别是格兰…戴尔在十天之前,提出了大规模收购法兰西国有产业的计划,让海伦娜怦然心动。但是这需要一大笔资金,必须要和于连商量过才可以执行。
如果收购成功。那么于连控制法国地计划,将可以更加顺利的进行。
海伦娜焦急的等待着于连的消息,同时命令格兰…戴尔,有计划的进行活动。
这该死的于连,为什么总是喜欢玩儿这种失踪的游戏呢?
海伦娜轻轻抚摸着怀中苏珊那柔顺地毛发,推测着于连如今,是否遇到了麻烦?
但就在这个时候,弗朗兹打断了她的思路。
如果是别人。海伦娜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会面。事实上呢,雷诺政府在过去的一个月当中,也在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试图和亚盖洛亲王进行和解。对此,海伦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戴高乐不一样,那可是于连的合作伙伴。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海伦娜抱着苏珊站起来,“请上校到小客厅吧,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又突然问道:“弗朗兹,亲王交给你的任务,进行地怎么样了?”
“回禀阁下,一起非常的顺利。”
弗朗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孩子们都很卖力,希望能得到更好的生活。
不过,前几天听人说。玛德莱娜广场的康西斯家族有点不太安分。他们和西西里岛的费里奥家族走地很近。我担心他们会清楚费里奥家族,和我们搅局。”
海伦娜笑了!
这一笑。却让弗朗兹心里一寒。
“我亲爱的弗朗兹,你害怕了?或者你在担心,斗不过那个什么该死的费里奥?”
弗朗兹连忙说:“尊敬的阁下,只是一个费里奥而已,吓不倒我的。”
海伦娜说:“你应该明白,巴黎是一个名利场。在这个地方,所谓的友谊和狗屎没有区别。康西斯不过是寄生在这个名利场上的一个蝼蚁。该清除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用最直接的办法。只要康西斯没有了,费里奥又能怎样?”
“您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海伦娜淡然的说:“亲王把事情交给了你来处理,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提出一个小小地建议罢了……还有,阿迪丽娜一会儿会给你一张支票。十万法郎,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妥善地使用这笔资金。”
弗朗兹的眼睛灼灼放光。
“尊敬地阁下,请您只管放心,过了今天……玛德莱娜广场将属于亲王阁下。”
弗朗兹走了,海伦娜却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她绝对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的处理。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希望能和于连商讨一下,再做出最后的决定。这并不是说于连的能力有多么高超……事实上,于连在大多数时候,只负责倾听。
但即便如此,海伦娜也会觉得心情安宁。
那个该死的小男人啊,如今又在何处搞风搞雨呢?
海伦娜整理了一下衣襟,抱着苏珊来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的小客厅门外。
稳定了一下情绪,她推开了房门。
夏尔…戴高乐上校正在欣赏挂在客厅墙壁上一副梵高的向日葵真迹,似乎非常地喜欢。
海伦娜咳嗽了一声。夏尔…戴高乐上校忙回过身,见到是海伦娜时,一怔。
“啊……”
戴高乐没有见过海伦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还是海伦娜先开了口,“夏尔上校,我叫海伦娜,是于连。也是让娜的好朋友。
于连如今不在巴黎,不过在他临走之前。曾嘱托过我:夏侯上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设法办理。上校,请坐吧……有什么事情,您都可以说出来,我会尽力满足。”
戴高乐在震惊于海伦娜的美丽同时,也听清楚了她的话语。
稳定了一下心神,他显得有一些犹豫。坐下来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我刚接到国防部的命令,任命我为第八集团军参谋长,并要求我即刻赴任。”
“哦?”
海伦娜虽然听于连谈起过和戴高乐之间的合作,但是对于军队方面的事情,并非特别熟悉。戴高乐这冷不丁地一句话,让海伦娜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过听上去,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命令。
戴高乐低垂着头。“也许您还不清楚,第八集团军驻扎在北非地区。名义上是参谋长,其实是把我从欧洲战场上撤离出去……海伦小姐,我非常抱歉。”
“抱歉?”
海伦娜疑惑地说:“这又从何说起?”
“于连曾经和我说过,请我在近段时间中,不要和国防部的发生冲突。但是……德国闪击波兰之后。我就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下一步举措。英法盟军指挥部认为,德国人下一步将会对苏联展开攻击……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
从目前来看,德国人向丹麦和挪威发动攻击,似乎是在为他们东侵苏联做准备。
可是……”
海伦娜不由自主的心里一紧,“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嘛?”
“扫清丹麦和挪威,固然有利于德国人向苏联人发起攻击。但仔细想想,丹麦和挪威被清扫后,一旦德国人把目标转向法国,对我们同样是非常的危险。”
“您是说……”
戴高乐点点头,“是的。我地确是认为。德国人会向我们开战。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希特勒很精明。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听从我们的指挥?可问题在于,国防部和盟军指挥部并不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我擅自向国防部提出了建议,触怒了甘末林元帅。
所以国防部将我调往北非,其隐藏的意思也就是想警告我,不许再危言耸听。”
海伦娜沉声问道:“夏尔上校,您认为你所说的事情,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
戴高乐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六成!我有六成的把握,德国人会这么做。”
“那您地意思是……”
“我希望您,或者于连也好,通过你们的途径,把这个信息转达给内阁。至少,我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一俟德国人真的动手,那么将会是一场灾难。”
海伦娜想了想,“我会把您的想法,尽力转达给高层。但是结果……
夏尔上校,在此之前,我希望您暂时不要赴任,最好是能拖延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样一来地话,我将有足够的时间来操作这件事情,您看怎么样?”
夏尔…戴高乐是一命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听到海伦娜的这番话,他不由得一蹙眉头。这和他的理念完全不符合,但是……这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
“夏尔上校,我理解您的想法。”
海伦娜说:“不过您要清楚,从您和于连结盟的那一刻起,您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从那时候开始,您已经蜕变为一名政治家。作为政治家,您必须要有政治家应该具有的要素。否则地话,您和于连之前地努力,将付之东流。”
夏尔…戴高乐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听从您的劝告。但时间不能太长……我虽然想要成为一名政治家,可是我首先是一名军人。两个月,我最多能滞留巴黎两个月地时间。
否则的话,我将很难和国防部解释。”
海伦娜点头起身,“好吧,那就两个月!”
夏尔…戴高乐向海伦娜告辞,临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于连的行踪。
可惜对于这个问题,海伦娜自己也不清楚。
只好含糊了过去,将夏尔送出了小洋楼。回到客厅的时候,苏珊盘在沙发里,似乎正在酣睡。海伦娜一屁股埋在了沙发里,开始思索如何解决夏尔的问题。
该死的小男人,总是会给我招惹来许多的麻烦!
海伦娜闭上了眼睛,双腿蜷在沙发里,双手抵在鼻梁上,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黑了!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给这本就寒冷的巴黎,更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海伦娜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雨丝蒙蒙,如同被雾气笼罩的世界,心里很沉重。
这个春天,巴黎也许会分外的冷吧!
海伦娜转过身,正准备叫上在楼上休息的爱丽丝姐妹一起出门,房门却突然蓬的一声被撞开了。
阿迪丽娜急匆匆的跑进了客厅。
在她身后,留下了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
“海伦姐姐,出事了!”
海伦娜心里不由得一紧,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刚得到消息,梵蒂冈出动了所有驻留在欧洲的圣殿骑士,近八百人左右,奔赴希腊。”
“什么?”
海伦娜吓了一大跳,“丽娜,有没有打听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前还不清楚,线报传来消息,只说什么‘圣体’将要重现。并且在三天前,五艘停留在希腊外海海域的意大利军舰,离奇的消失了。具体情况,格兰已经派人继续留意。不过格兰说,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阁下有关系。”
这里的‘阁下’,并非是指的海伦娜。
和于连有关吗?
海伦娜不禁蹙眉沉思起来。同时,心里面也在苦笑:那个小男人啊,还真是不肯让人省心。
“立刻给格兰发电报,让他动用所有在希腊的力量,查清楚于连如今的下落。”
正文 第一三三章 安东尼奥尼
于连如今何处?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当他隐约猜到东尼准备用塔卡娜来换取所谓的宙斯重生时,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论道法,于连现在自认不会比东尼差太多。
然后若论算计,论心智,在东尼面前,他就如同一个小学生一样的幼稚。那是一种经验,一种生活的阅历,需要岁月的沉淀,绝非用修炼就可以成熟起来。
也许从布拉格伏击的那一天开始,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东尼的算计当中。
或许中间出现了一些差错,于连并没有在布拉格之夜死亡,甚至还变得更加强大。可是从大局而言,于连依旧是在东尼的棋盘之中,充当着一个棋子的角色。
仔细想想,从知道了东尼这个人的存在开始,于连从没有真正的取得过胜利。
每次和东尼交锋,总是会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即便是于连日益强大起来,可是和东尼相比,依旧不属于同等的层次。
如果说在这之前,于连还沾沾自喜的觉着,他和东尼的距离已经不是那么大了。
可是现在……
就如同一个眼看着就要登上山顶的旅者,在马上就要登顶的一刹那,突然发现自己的目标,其实还很遥远。失落,愤怒,乃至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诸如种种地负面情绪,在瞬间涌上了于连的心头。
那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心魔。不知不觉的又控制住了于连的精神。骨子里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戮之意,于连发现,他再也难控制住他的心境,杀心顿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既然天地都如此,我又何必要控制自己呢?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两个声音。一个在厉声的喊喝:于连,清醒过来。冷静下来!
另一个却在用柔和,而且带着极度蛊惑之意地语气说:于连。为什么要继续忍耐下去呢?你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你已经忍耐了太多不平的事情……
把你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吧。
其实你早就应该这样。用你的拳头来摧毁那些曾经逼迫过,威胁过,乃至于欺辱过你的人。谁要阻拦你,就让他付出性命。做人要快意些,这样子你会过的更加舒服。
于连地双眸,如同滴血一样的通红。
我要发泄。我要杀人,我要让所有欺骗我,逼迫我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这个时候,于连完全入魔的话,即便是邱湘月,也难以活命。
当于连整个人快要崩溃的时候,那灵台中仅存的一丝清醒。让他忍不住一声长啸。
撞开了墙壁,在一片尘烟之中,化作流光遁去。
邱湘月并非不知道危险,但如今于她而言,于连的安危已胜过了一切。如果于连真地要杀她,她也绝不会出手反击。眼见于连遁去。邱湘月紧跟着追出。
不过在追出去的一刹那,她扔了一张五千法郎的支票,权当作是修缮旅店的补偿吧。
于连在前面,速度非常的快。
在常人的眼中,甚至看不到半点行迹,只觉一股风掠过,之后再无甚反应。
邱湘月地飞行术,是当日她和星相师们捉迷藏时领悟出来的箭遁之法。
所谓箭遁,就是利用八九寸头箭的力量,纳须弥于芥子。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不过限于修行的差距,邱湘月和于连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在不知不觉中。二人就已经到了茫茫的海面上。于连突然停顿下来,双脚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海水的波涛,起伏不停。邱湘月也不敢靠的太上去,她所要做的,只是维护于连的安全。其余地事情,她不需要去考虑,远远地观望。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于连觉得自己,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
通红地双眸,扫过平静的海面。猛然抬手,祭出了勾陈玉玺,掌中拍出一道云气。
太无之气运转全身,于连的心里却有一种明悟。
任他狡计百千,我只需要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解决就是。珍妮弗不是不出现吗?
我可以把她逼出来。
还有那该死的东尼……我虽然不知道他在何处,那我就杀去柏林。
云篆幻化,勾陈玉玺喷发出万道雷光。于连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玉玺之上。
云气催发,玉玺化出一个巨大的,直径足以覆盖千米圆形力场。
力场中,一道道,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雷电光芒汇聚成了一张无形的巨网,从天空中垂落下来,直入海中,迅即消失无踪。刹那间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涌动的漩涡,于连就站在那漩涡中央,双眸赤红,仰天咆哮。
“东尼,给我出来……珍妮弗,出来!”
邱湘月警惕的向四周张望,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她已经猜出了于连的想法。
在这海面之下,有大约十几艘潜艇。
虽然不清楚是来自何方,不过也能猜测到,那些潜艇不是德国人的,就是意大利人的。
借由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