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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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远方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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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他,就是他!

    那位私贩书画的书生,一看见正在排队登记名册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于是那位书生就向国子监里跑去,还没进院内就被拦了下来。

    孔颖达对被拦下来的书生道:“这位儒生,你叫什么?你是来面试的吗?要进国子监需通一经且通过我们的考问,硬闯国子监,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我我叫李玉泽,我不是来面试的,我要进去找他。”那位私贩书画的书生慌张地向孔颖达指向队伍中的他。

    孔颖达循着私贩书画书生的指向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日是纳新儒生大考,要入国子监,你需通过考问方可进去。”

    那位私贩书画书生的眼睛一直盯着队伍中的他,好像担心他逃跑似的,所以他根本没有去看国子祭酒孔颖达,也没有多考虑,便随口回答道:“请问考什么?”

    “由你选择一经,只要熟读精通即被通过。”

    “礼记。”此时私贩书画书生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队伍中他的身上,于是便随口答道。

    “你先诵读一遍学记篇,我再考问你几个问题。”

    “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谀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三王之祭川也,皆先河而后海,或源也,或委也。此之谓务本。”

    孔颖达说完,私贩书画书生就马上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等待,等完全背诵下来后,才看了一眼孔颖达。

    “很好!接下来要认真听清我的问题了:教之不刑、教之所兴和教之所废,三者有何关系?”

    “若教者,不等学者思考领悟,只顾进度而照本宣科地灌输,此致不刑;大学之法,需对学者适时教育,防止其邪念萌发,要循序渐进地施教而不是拔高,要让他们善于学习别人的优点,若做到这四点,由此教之所兴;发然后禁、时过然后学、杂施而不孙、独学而无友、燕朋逆其师和燕辟废其学,此六者致其废。若教与学不能很好的配合,则教之必废,反之教之定兴。”

    那位私贩书画书生对答的时候,视线已完全落在了孔颖达身上,专心致志地答辩。

    “善!以理说理,融会贯通,可谓通,你现在通过纳新儒生的考试了。”孔颖达说完之后,其旁边的助教即领着他进入了国子监。

    当私贩书画的书生一进入国子监,立即到队伍里找他。

    私贩书画的书生用力抓住他的衣襟,道:“终于找到你了,这是你的玉佩,快还我的玉佩来。”

    “什么你的我的?”

    “那天在朱雀门街上,我被撞倒了,而我拾起来的玉佩并不是我的,我的那块定是被你拿去了。”

    他一听“朱雀门街”,眼前马上浮现被人追的一幕,慢慢地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哦,你就是那位抱着书画逃跑的书生。”

    “快还我玉佩来。”

    他从腰间解下玉佩后说:“这是你的?你怎么确定这玉佩是属于你的?”

    “玉佩后刻有‘李音书’三字。”

    他一听“李音书”这个名字,马上下意识地看了看玉佩,随后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天慌乱中拿错了?这玉佩原本就是他的?”

    “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你的?”

    私贩书画书生答道:“玉佩为凤鸟衔花图案。”

    他心想,“李音书”这个名字既然能说出,那此玉佩是他的应该不会有假,反正他手中还有一块,互相还给对方,自己也不吃亏。于是他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他,换回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玉佩。

    他拿过来自己的玉佩后,看了看玉佩后面也刻着字,只刻着“韩珵”两个字,图案则为麒麟踏云。这时,他似乎搞清楚了,原来自己的名字不叫李音书,而是韩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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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微服视学() 
那位私贩书画的书生,接过属于自己的玉佩后,马上向国子监大门外走去。国子司业王谈看到他要走时,便伸手拦住他说:“这位儒生,为何要走?能通过考问进入国子监的机会是多么难得,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珍惜在国子监三年的学习时间吧。”

    “可是先生我”

    “无需多言,快去排队登记名册吧。”

    王谈说完便拂袖而去,他看见国子监大门外有人严格把守着,恐怕要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只好默默地跟随着其他儒生排队登记。

    封言道走到长队旁向他询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位儒生为何与你交换玉佩?”

    “封大哥,这才是我的玉佩,原来我的名字叫韩珵,那天在朱雀门街上,我们互相拿错了。”

    封言道刚要说话时就被一位助教通知,国子祭酒孔颖达在房间里让他过去一趟。于是封言道对他说:“你好好在这里排队登记名册,我办完公事再来找你。”

    “封大哥,公事要紧,你先去忙吧。”

    封言道点了点头便随助教走了。

    国子监此次纳新儒生也基本结束了,成功进入者正在登记名册,而未能进入国子监的其他儒生也各自散去了。

    登记名册时,他报的名字自然是韩珵,而那位私贩书画的书生则报的是李玉泽。

    封言道来到祭酒房里,只见国子监里重要官员与博士都在,其中还有两人,封言道一瞧竟是皇上和长孙大人,急忙躬身行礼道:“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来国子监,臣罪该万死。”

    “言道,不必多礼,朕今日来,只是看看这次纳新儒生的情况。朕已经听了孔先生的汇报,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这时有一博士站出来对皇上行礼道:“皇上,臣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

    “嘉运,朕今日微服视学,有什么问题尽可以问,不必拘束于君臣之礼。”

    这位博士就是马嘉运,听了李世民的许可后,欠身道:“国子监接纳儒生有其规制,今日纳新儒生却有所违制,这又何故?”

    “大唐自开国以来,先皇为了团结门阀权贵,纷纷施恩授官,这些年来已是盘根错节,国子监尽是贵族子弟,若不纳新儒生和为庶人打开国子监的大门,其学风将日益浮薄,大唐也将回到过去。”李世民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封言道听了李世民的话后,心想:“看来皇上让我出任首席考学官,正应了之前的揣测,可皇上并未给我实权,难道皇上真要彻底打击那些门阀权贵了吗?”

    “朕想嘉运的问题,诸位爱卿都有吧!此次纳新儒生已结束,就无须再议了,为大唐培养人才仍是当务之急,朕还有事要忙,就先与无忌回宫了,诸位爱卿不要送了。”李世民说完后即起身回宫了,封言道与在场的国子监官员们纷纷躬身行礼相送。

    三月末四月初的国子监,院内参天槐树的叶子已是繁茂青翠,学堂檐牙高啄,筒瓦覆椽。

    李玉泽登记完名字后,垂头丧气地走到甬道旁一槐树下,心想:“要不是他,我今天也不会误入国子监,幸好玉佩找到了。”他虽然恼怒悔恨,但是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后,还是慰藉了许多。

    韩珵登记完名字后,也是闷闷不乐,因为困在这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索然无味的日子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失去记忆,无家可归,封大哥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在封宅里住也是暂时的,而且封大哥每天还要忙于政务,更无暇顾及自己,若自己待在封宅里,岂不是比待在这里还要无聊。他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待在国子监吧。

    韩珵抬起头后,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人,心想:“那不是私贩书画的书生吗?一人待在树下发什么呆?”于是,他向槐树的方向走去。

    就在私贩书画的书生苦闷发呆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手轻拍他的肩膀,身体不由地转过身并向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吗?”

    “私贩书画的书生,我想问”

    “我不是私贩书画的书生,我有名字,我叫李玉泽。”李玉泽以一种极为厌恶他的语气说,“我不想和你说话,因为你,字画被毁了,最终不能及时完成,书画行老板不再让我在那画了,还是因为你,我误打误撞进了国子监,让我怎么去和我娘解释。”

    韩珵听了李玉泽的话,一脸疑惑,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能进入国子监是完全凭借你的真学问,关我什么事,如果因为我,你不想来国子监修学,大可以退学离开这里。”

    “要不是我的玉佩被你拿去,这几天我又何必到处找你,至于退学离开国子监,我会解释和申请的。”

    李玉泽说完后转身就走了,当他刚走了不过几步,在其身后的韩珵突然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个女的?”

    李玉泽听到韩珵的这一句,脚步突然停止,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对韩珵说:“真想不通你是怎么进入国子监的,是靠门第出身?还是靠作弊?女人怎么可能进入国子监。”

    他说完转身走时,还不忘用手指指着脑袋嘲讽韩珵。韩珵心想,难道自己这次看走了眼?没有理由啊,他可以通过女扮男装,就像临川公主一样,虽然临川公主起初能让自己不能觉察她是女儿身,但是后来一想,不论身段还是说话,都像极了女人,而李玉泽女扮男装的技术比临川公主还要差,当初在朱雀门街上看到他时,就已经怀疑他是个女的了,即使他现在故意改变言行举止,仍然改变不了他是女人的事实!韩珵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国子监新入学儒生需要向先生行拜师礼,于是所有新纳儒生们在登记完名册后,纷纷回家准备明日的束脩之礼了。

    韩珵在等封言道时,心想:“他明日是不会再来了吧!”

    就当他在院里徘徊时,李南风叫住并告诉他说,因为府里有急事,封言道已经先行走了,让他自己回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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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矛盾初显() 
韩珵听了封大哥已经先行离开了,在和李南风行礼后,便径直走出了国子监。

    国子监外的大街上,居民和儒生们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韩珵走出门外,他的心情明显舒畅了许多。

    “你说你又扮男装从宫里偷偷跑出来玩,这次还把金山公主给带出来了。”

    “我出宫来国子监,反正不是来看你的。”

    “那你看谁?”

    “我是来看长倩的。”

    岑长倩在一旁无辜躺枪,便对临川公主说:“殿下想来看道务就直说,何必把我扯进去呢。”

    走在临川公主旁边的金山公主听了岑长倩的话后,莞尔一笑,而临川公主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岑长倩,瞪着他不敢直视。

    周道务是左屯卫大将军、谯国敬公周绍范之子,自幼被当作功臣之子抚养在宫里,父亲去世时才离宫还家。他与临川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他是准驸马之事。

    周道务看了临川公主的表情后,不禁笑了一下。

    周道务、临川公主、金山公主和岑长倩并排走着,而韩珵刚好从一旁走过,临川公主看见熟悉的身影后,转头叫了一声:“笨蛋。”

    韩珵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没有多想,于是停止步伐,转身答应了一声。临川公主听见他竟然答应了,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笨蛋。”

    韩珵转身一瞧,心想:“那不是临川公主吗?”

    临川公主转身来到韩珵身边,其他人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站在原地,她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道:“笨蛋,我们又见面了,叫你一声笨蛋,你还真答应了,怎么不见我姑父呢?”

    “你才是笨蛋,”韩珵想了想后说,“我不是笨蛋,以后不许再叫了,你姑父没跟我在一起,他有事先行回府了。”

    周道务看见他们在那说话甚是亲近,心里感到十分不爽,便走了过去,岑长倩和金山公主也跟着走了过去。

    “你是国子监新儒生吗?见了先辈不会行礼吗?”周到务竖起双眉,语气略有冷冽。

    “我不认识你,干吗要对你行礼。”

    “他说他不认识你,道务这该怎么办呢?”岑长倩在旁边煽风点火地说道。

    “不认识我好办,进了国子监,你就认识我了,今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韩珵并没有理睬他,向临川公主施礼后便转身走了。临川公主看到周道务的表现,便极为生气地对周道务说道:“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呢?”

    周道务看见韩珵没有理睬自己,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加之临川公主还替他说话指责自己,变得更加恼怒了,于是对岑长倩说道:“长倩,我们走。”临川公主几乎同时对金山公主说了相似的话:“金山,我们走。”

    于是,周道务和岑长倩向国子监的方向走去,而临川公主和金山公主则向回宫的方向走去。

    这边李玉泽回到家里后,一看见母亲搬着酒坛从屋里出来,他马上前去帮忙,并对母亲说:“娘,您的身体不好,还搬这么重的酒坛干嘛。”

    “这几天我的腰酸背痛减轻了许多,趁现在要多做一点活。”

    李玉泽的母亲看到他的一身男儿装扮,便放下手中的酒坛,对他说:“你是不是又去东市的书肆了?”

    “娘,我看!这是女儿今天抄写书册赚的三十文钱。”李玉泽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子向母亲炫耀道。

    李玉泽平时爱穿男装,于东西市卖书画和抄书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我就知道你去了东市,你不用太辛苦的,娘可以多酿一点酒拿到东市的寄附铺去卖。”

    李玉泽扶着母亲回到屋里,便开始换穿女装,换好后的她身穿窄袖襦裙,盘着简单的发髻,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澄澈的眸子,气质清新淡雅。她看见母亲正瞧着自己,脸颊不觉晕红,随后便问母亲:“娘,我爹是不是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找我们呢?”

    “你今天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我之前听您说,我爹曾在国子监授业,这是真的吗?”

    母亲听而不答,忙着手中的活,然后李玉泽说道:“女儿三岁时,只记得爹爹教我诵读礼记,而对于爹爹长什么样子,现在已经模糊了,女儿很想念爹爹。”

    李玉泽说完便投入到母亲的怀抱里,母亲似乎被他勾起了往事,眼睛开始湿润着,说道:“你爹爹给你取名为玉泽,就是希望你能比德于玉,温润而泽,万万不可辜负你爹爹对你的期望啊!还有你的玉佩要保存好,千万不能丢失。”

    “娘,您看,玉佩女儿一直佩戴着呢,我会保管好的,不会丢失的,您就放心吧。”李玉泽从她母亲的怀抱里出来,拿起系在裙腰间的玉佩给母亲看,但她还是惊吓了一下,暗暗地庆幸玉佩还好被找回来了,然后接着说道,“娘给女儿取名为音书,不就是希望我能替娘找回爹爹吗?女儿知道,娘这些年来对爹爹的思念不少于我。”

    李玉泽看了看母亲憔悴的面容,深知这些年来,母亲一人抚养自己长大是多么辛苦,除了卖字画抄书赚钱,而自己是否还应该为母亲多做点事情呢。

    最终她鼓起勇气对母亲道:“娘,女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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