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朗迟疑了下,小心的回答:“算上中饭时间,几个小时前的事了,汪少,小麦说是少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
说完,卫朗的背上一片冰凉,这小麦八成是不想干了,明知道汪少心里最紧张少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过了几个小时才说。
汪浩天冷冷的笑了声,不想让他知道是必然的,吵了嘴就去跟齐子安见面,想干嘛呢?
诉苦?求安慰?还是想……找公平?
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纵容她这种有意而为之的折腾。
回到蓝山别墅,汪浩天一进客厅,就听见楼上的叮叮咚咚。
他看都没看楼梯口一脸惊惶的冰婶,匆匆的就上了楼。
“少爷,少爷……”惶恐不安的冰婶在他身后一边跟,一边喊。
番外:到底是谁的心够狠(2)
“少爷,少爷……”惶恐不安的冰婶在他身后一边跟,一边喊。
楼上的主卧室里,两个工人正在衣帽间的门口,安装着跟以前一模一样款式的门扇。
汪浩天指指衣帽间的方向,盯着跟上来的冰婶,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少爷……这……这扇门,坏了。”冰婶低垂着头,声音颤抖的回答。
汪浩天皱皱眉,门扇坏了,玻璃会碎,虽然不会像一般的玻璃,碎片尖利,但是足以伤到昕月细滑的肌肤。
“她怎样?”他的心抽搐着,像被钝器用力的击打。
“少夫人应该没换什么大碍,只是小腿被划伤了,不过,伤口都不大,已经上了药,没什么了。”冰婶依然不敢抬头,小心的作答。
“她人呢?”
“……”
“说啊!”汪浩天看见冰婶吞吞吐吐,猛地一阵火大,激动地大声喊。
冰婶双脚一软,差一点就滑倒在地,她靠着墙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少……少夫人,被……被齐家的少爷给接走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汪浩天一脸的愤怒,目光尖锐。
“是……是……少夫人说的,不……不想让你担心。”
“一群猪脑子。”汪浩天怒气冲冲的说完,越过冰婶身边下了楼。
冰婶连大气都不敢出,赶紧又慌慌忙忙的跟着下了楼,不时的用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坐在沙发上,汪浩天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昕月的电话。
“昕月,你在哪?”他压抑下满腔的怒火和不满,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
“浩天,我……在家。”手机那头的话,差一点就让汪浩天忍不住想摔了手里的电话。
“是吗?好些了吗?”汪浩天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状,脸上阴云密布。
“嗯!我……没什么了,浩天,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要是往常她这么软软糯糯的求浩天,他的气早就消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摆明了是在撒谎,把他当傻子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汪浩天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番外:到底是谁的心够狠(3)
“你现在在做什么?”汪浩天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在等你回来,跟你道歉。”
明明不在家里,明明是和她的初恋齐子安在一起,怎么说起谎话来,就那么的真,让汪浩天都怀疑不在家里的那个是他自己。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又看,有些恍惚,演戏演得得那么好,要不是现在自己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他肯定会信以为真了。
莫昕月,你究竟想怎样?
“浩天,浩天……”
“嗯!”他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你怎么不说话?还生气吗?”
汪浩天的眸色渐渐暗沉,嘴里却淡淡的回应:“我很累,就这样吧!”
说完,他迅速挂掉了电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挂掉她的电话。从来都只有她挂电话,他无奈的听“嘟嘟”声的份。
他是真的受不了了,再听昕月讲下去,只怕他会发火,会抓狂。
抬起头,他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可是,他的心却在飘雪,顿时,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
这辈子,能让他产生这种挫败感的也只有昕月了。
手机嘟嘟的震动,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一动不动,不看也知道是昕月打的。她从来没有被他挂过电话,必定会问清缘由。
他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不是不想接,而是不知道接了后,跟她说些什么。
他是那么的宠她、疼她,早晨已经对着她发了脾气,还踹坏了衣帽间的门。
现在,他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偏偏还是想着不舍、不舍、不舍……
……********……
“哎呀!少夫人,你可回来了。”出租车刚刚在铁花大门外停稳,华叔就焦急万分的迎了上去,替她打开了车门。
“出事了吗?华叔。”昕月下了车,不解的问。
工人应该把门扇都换好了,妈妈和浩天一般不会注意这些的。
虽然是这样想,她还是蹒跚着尽量快步向屋里走去。
“少夫人,少爷他……他在地下室的酒窖里等你。”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昕月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番外:到底是谁的心够狠(4)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昕月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少夫人……你快去吧!”想起汪浩天那张爬满黑线的脸,华叔也不敢再多什么嘴了。
昕月扶着实木楼梯栏杆,在冰婶的搀扶下,慢慢的来到了地下酒窖。
汪浩天正坐在吧台前,满脸阴郁的喝着红酒。
昕月看着他满身的苍凉和孤独,心就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好半天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冰婶担忧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伸手想去抚摸他放在吧台上的手。
她不是成心想骗他的,只是不想再惹他生气了,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让他不再是生气,而是明显的愤怒了。
只是他还在隐忍着,忍得让她心疼、心酸。
”浩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她的眼里闪着泪光,声音带着令人生怜的颤栗,有些冰凉的小手搭在了他温热的手背上。
汪浩天不着痕迹的躲开,顺势拿起酒瓶,往高脚杯里斟满了酒。他扭头看着昕月,嘴角扯出一抹笑,很浅,很淡,很牵强,里面带着一丝自嘲。
“昕月,不累吗?”他淡淡的说完,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
昕月拉着他的手臂,鼻子酸酸的,喉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汪浩天拂开她的手,哑声说:“可是……我很累,很想找个地方躺着,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是啊!不去想,就不会伤心,就不会难过,就不会在脑子里一个劲的出现你的摸样。”
“浩……天,不要,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她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再去拿酒瓶。
视线逐渐模糊,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面庞。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知道汪浩天一直顾忌着她曾今的过往,因为那里面没有他的存在,那个时候爱她帮她的是齐子安,是她想过要嫁的男人。
所以,她不想说,不想让他知道。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病不严重,她就不会那么崩溃,也不会去找齐子安。
番外:到底是谁的心够狠(5)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病不严重,她就不会那么崩溃,也不会去找齐子安。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她还是深深的伤害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心好痛,伤了他,每次都觉得最痛的是自己。
汪浩天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沉默了。
他很想把她抱进怀里,安抚她。但是又怕安抚完后,昕月会再次把他扔进冰窖里。
他的心不是铁打的,面对她的时候,那颗心是最柔软的,最容易受伤的。
那种为了她才会有的撕心裂肺的痛,他也会怕,怕他忍不住痛,就会想去毁灭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昕月把脸埋进了他的肩头,柔弱的身子不停的抖动。
“不是故意的?”汪浩天冷冷的笑了下,“你把自己关在衣帽间里,门坏了,弄伤了你,你第一个找的人不是我,居然是齐子安?对哦,门是我弄坏的,你很委屈吧?所以……夏婉盈的事,我是无意的。而齐子安,你绝对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依旧很淡,很淡,可里面却隐藏着让昕月害怕的冷漠和不屑。
“浩天,我去找他,是因为……”
“我不想听,不管你找他是为了什么,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么就永远都不要告诉我。”
他阴沉的脸和冰冷寡淡的口气,深深的刺痛了昕月。
从一进酒窖开始,她就在默默地提醒自己要控制情绪。可是,她控制不了,泪流了,心伤了……
“你说过……不会生我的气,你说过,喜欢……我虐着你,你说过……要疼我、宠我……你骗我……你骗我……”昕月无助的靠着吧台,流着泪喃喃低语。
她站得太久,脚踝痛得要命。可那都比不上汪浩天的冷漠给她带来的痛,她是自找的吗?
蓦地,再也忍不住,她像个孩子似的趴着吧台,失声痛哭起来。
汪浩天深深的吸了口气,昕月的哭声揉碎了他的心。
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犹豫半饷,缓缓的他伸出手,想去抱她,可到了快挨着她抖动的身子那一刻,他狠狠心,又收了回来。
番外:到底是谁的心够狠(6)
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犹豫半饷,缓缓的他伸出手,想去抱她,可到了快挨着她抖动的身子那一刻,他狠狠心,又收了回来。
她的哭声回荡在酒窖的上空,显得特别的悲戚,渐渐的哭声由高到低,最后演变成了伤心委屈的抽噎。
“昕月,无论我说过什么,都不代表你可以在别的男人身上去找平衡。你喜欢演戏,我不喜欢,今天我没办法在妈妈和孩子面前装个没事人。”说完,他冷着脸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回头看着她被裤管遮住的小腿发了会呆。
他为自己瞬间的不忍心感到很无奈,终究还是忍不住叹息着转身走过去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
卧室里,工人已经安装好门扇离开了,两个女佣正在做着清洁,看到紧抿着双唇,蹙着眉头的汪浩天抱着哭泣的昕月走了进来,赶紧停下手里的工作,很紧张的站在墙边。
“出去,”汪浩天冷冷的说了一声。
“是的,少爷,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一个女佣低着头,回复了一声,拉着同伴飞也似的快步出了房门。
门被轻轻的掩上,汪浩天把昕月放到床上,弯下腰小心的拉起她的裤管。
“不要,啊……”昕月低叫着向后一缩,肿胀的左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就好像骨头都碎裂了一样。
她的双手紧紧的揪住了床单,面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
受了伤的脚踝因为她的走动和长时间的站立,肿了好多,痛得她咬住了嘴唇。
她不敢抬头看他,那张冷冰冰的俊颜让她感到害怕。
汪浩天不悦的坐在床沿,盯着她低垂的头,默默的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小腿。
“疼……”她惊叫着,想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小腿上的划痕由于他的触碰火辣辣的疼。
“不想痛,就不要动,”那只拽住她小腿的大手无情的加了把劲,裤管被撩了起来,昕月白皙细致的肌肤上布着大小不一的划痕。
另一只被撩起的裤管下布着同样的划痕。
那些红色的印记刺痛了汪浩天的眼睛,也扎伤了他的心。
番外:到底是谁的心够狠(7)
那些红色的印记刺痛了汪浩天的眼睛,也扎伤了他的心。
他不敢去想像,要是厚重的门扇砸在了她的身上,会是怎样可怕的一个结果。
这一刻,他很后悔自己的冲动,也很心痛,出了这样的事,第一个知道的居然不是他。
视线慢慢下滑,肿胀的脚踝上发出浓烈的药酒味。
他刚刚开始柔软的心脏瞬间又坚硬得像块冰,手掌摸到了她的脚踝轻轻的搓揉,仿佛要搓掉什么肮脏的东西。
昕月痛得直抽气,一扭头晶莹剔透的泪珠砸落在了床单上。
“他帮你擦的药?”汪浩天托起她的下颚,眯着眼冷笑着问,“还帮你揉了吧?”
他的心情很失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人竟然会被别的男人照顾,想着齐子安替昕月揉药酒的情景,他就会有想杀人的冲动。
该死的,就算是他踹坏了门,难道她受了伤,第一个知道的不应该是他吗?
她什么都不说,却忍着脚痛去找别的男人,那他汪浩天算是她的什么人呢?难道她忘记了自己的丈夫是谁?
“我找子安是……”
“我说过了,不要告诉我去找他干什么,我没兴趣。”他没好气的打断她。
“我找他你不开心,那么你和夏婉盈吃饭,我也不开心……”昕月说到这里,下意识的住了口,因为汪浩天眼里的暴戾越来越明显。
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话,可一时性急,哪里还顾得上。
本来就是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才去找子安的,可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好,偏偏会在子安那纠结。
这些年她觉得自己够注意的了,至少在结婚后,她都很少跟子安碰面,就是怕汪浩天会生气。
现在好了,只要和齐子安见了面,说不说都是有罪的。
想到这里,她不在吭声了,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不满的瞪着他。
“别忘了,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是那些寻找感觉的小女孩。”汪浩天显然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说话的语气不仅冷漠而且恶劣。
他怎么会忘记,当初昕月找上他,就是为了齐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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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忘记,当初昕月找上他,就是为了齐子安。
就算他最终得到了昕月的爱,齐子安也绝对是他心里的禁忌,不可僭越的禁忌。
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就像是寒冷的冬季。
“浩天……”昕月一下就慌了,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完,就拉住了他的衣袖,但是汪浩天好像很不喜欢她的道歉,又好像是对她生了从未有过的厌恶,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冰,冷得让人不自主的就瑟瑟发抖。
尤其是他的双眼就像是可怕的深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和温度。她不敢去看他,怕自己会被无情的吞噬、淹没……
怎么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是这么狠心的、冷漠的对待她,让她就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无助的渴求着他的救赎。
“浩天,”昕月慢慢的忍着痛跪在床上,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处,流着泪伤心的说,“我不会去找他了,早晨,你叫我,我不是不想理你,我是没办法,我难受,说不出话……我……”
心脏忽然发出了让她窒息的痛,她怔怔的抬头望着他,张着嘴大口的呼吸,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又像早晨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尽管她想对他说的话还很多。
她摇着头,可怜巴巴的呜咽着。
恨,她恨自己总是会把自己逼到绝境,她恨自己总是肆意的浪费他的宠溺和温情。
“浩……”她拼命的张着嘴想说话,可就是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好死死的搂着他不松手。
眼泪湿了他一肩。
“好了,不要说了,”汪浩天说着狠狠心拉开了她。
她哭着不想撒手,又环住了他的腰。
粗糙的大手和细腻的小手开始了一场拉锯战,昕月用力的指尖发了白,可还是死死的环住他,生怕松了手,他又会像那次一样扔下她,然后说:我不要你了。
原来她最怕的不是那些莫须有的绯闻,而是那冷得让她想死的五个字: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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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最怕的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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