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探向了那幽密之处,如甘泉一般沁出许多芬芳花/液,阵阵的酥麻令念兮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仿若半梦半醒一般,她喃喃地只会喊他的名字,“裴冲,裴冲……”
他喜欢听她喊着自己的名字,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真实,纵然中间重重阻隔,可是那全都不重要了。
“念兮,会有点痛。要是痛,你就咬我……”他俯在念兮耳边轻轻说着,将她的腿拉起高过肩上,缓缓地想要进入。
仿佛如被撕裂一般,从前看过《医经》,念兮知道,女人第一次的时候一定会痛,可不知道会这么的痛。她喊了一声,终是不忍咬裴冲,而是咬着自己的下唇强自忍着。
裴冲见她这般,赶忙停了下来,抚着她的脸小心翼翼问:“怎么,很疼?”
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咬着唇,憋着泪,倒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般。
裴冲在她额角轻吻,抱着她柔声道:“念兮,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树林遇见你的情景?”
“唔?”她仰起头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裴冲突然说起了这个。
“那一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不是第一次?”念兮疑惑道,“可是……可是我不记得之前还见过你。”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并没瞧见我。那时候我带着一队骑兵从南疆和北疆的边境穿过,要赶往荆川打一场突袭。一天晚上,我在丛林休息,到了溪边想要取些水喝,却见到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赤脚坐在溪边,梳着如瀑长发,正在唱着歌。那歌真是好听——谁家的情郎,眉目俊,谁家的妹子,笑如花,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她怔怔听着,止不住的泪水沁满眼眶,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见过了她。
裴冲一边轻吻着她的唇瓣,她的脖颈,一边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只是远远站着看你,却好像被施了魔法,再也动不了脚步,目光都钉在了你的身上。念兮,都说你们苗家女子会给人种蛊,这一辈子,我便是堕入了你的蛊中。”
他一边说着,望着念兮有些愣怔的眼神,突然之间挺腰而入,她轻唤一声,坚硬抵破了柔软,血丝漫了出来,滴在了洁白的床被上。
“痛吗?”他仍是柔声问着。
有了第一次的探入,这一回好像好了一些,裴冲抱着她,缓缓动了起来。
起先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锐痛,而渐渐的,却有一股奇异的酥麻感涌了起来,反倒减轻了痛楚,令念兮不由自主抬起了身子,迎合着他的律动。
他早在她之前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她的爱虽晚了一些,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心也好,身子也好,这一世就只给他一人了。
喊着裴冲的名字,念兮的身子不由阵阵痉挛抽搐,紧紧绞着他不放,他的喉中闷哼一声,愈发加快了起来,直到那如云的顶端,颗颗灼热的种子洒在了念兮的身体里面。
她想要笑,可不知怎么却止不住抱着他低低抽泣了起来。
裴冲抱着念兮,将她整个人拥在自己怀中。轻轻吻着她的脸,呢喃道:“念兮,你是我裴冲的妻子,这一世我都要同你在一起。”
这一夜,她睡睡醒醒,仿佛是怕他突然就会消失一般,总是会醒来拉着他喊:“裴冲……”
他拍拍念兮:“别怕,我在。”
直到天色将明,她才渐渐安下心来,终于睡了过去。
56、买卖 。。。
天明时分,念兮在裴冲的怀中沉沉睡去,昨夜,是他和她生命中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日。
那白色的床被上落着念兮殷红的血迹,她的人她的心,里里外外都打上了裴冲的印记,永生也磨灭不去。
她说,天涯海角,都要同他生死与共。
大军今日就要出征,想着未知的凶险,裴冲的心中终是不忍,正因为那样爱她,所以不忍让她以身犯险,在那样刀剑无情的战场上,他要专心作战,又怎能处处顾及到她?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睡熟了的念兮头上,她的眼角眉梢晕出浅浅温馨的笑意,手下意识地仍是握着裴冲的掌心,紧紧不肯松开。
“念兮,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打这场仗,给皇上一个交代。你等我回来,从此往后,什么俗世纷争我都不会再管,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过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她睡得那样熟,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裴冲喃喃自语,仿佛是在对念兮说,又好像是自己对自己许着承诺。
他会平安凯旋的,他会带她离开这里的,一定会的……
松开了念兮的手,临别之际仍是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念兮,你要在相府好好生活,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时辰已经不早了,再不能久留,裴冲狠了狠心,推门离开了漱玉斋。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洒了下来,那般的明媚有些晃得他睁不开眼。茯苓在漱玉斋外守了一夜,看到裴冲出来,赶忙迎上去道:“侯爷,现在后门没人,我带你走吧。”
“嗯。”裴冲点了点头,还是嘱咐了她一句,“好生照顾念兮,告诉她,一定等我回来。”
是谁说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从前哪知道何谓相思,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心里边总是惦念着一个人,割不去放不下,那便是相思。
心念于兮,一世相思。
念兮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人,若不是床上的那一滩血迹提醒着她昨夜的缠绵,她都要恍恍然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裴冲……”她赤着脚跑到院子里,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衫。
寒风吹在身上,茯苓赶忙将她往回拉:“小姐,外面天寒,小心冻着身子。”
“侯爷呢,侯爷在哪?”她急急问着,一夜她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他在,一直都在,可为什么醒来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茯苓拉着念兮回到屋子,哭道:“小姐,您别这样,快些穿上衣服。侯爷他出征了,临行前让奴婢千万告诉小姐,要等他回来。”
“他这么说……他这么说……”泪珠儿如断线的珠子啪啪落了下来,她不是说过,天涯海角也要同生共死,可他终还是一个人去了战场,她自然明白那是为了不要她犯险忧心,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宁可陪他一起去禁受这些,也好过在这里日日担心。
“小姐,侯爷是为您着想,他说要您一定照顾好自己。”
冷静了下来,念兮轻叹了一口气,抹了抹眼泪。
是啊,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他从未骗过自己,这一次也一定如此,她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等着他从北疆回来。
想到这里,念兮攒了攒手,将衣袜都穿了起来,瞥眼见到床上的那一滩血迹,有些羞涩地对茯苓说:“好妹妹,劳烦你把这拿去洗了吧。”
茯苓见她羞窘,点了点头,赶忙将床被放进了洗衣篓里,拿走去浆洗。
他说快则一二个月,慢则一年半载,他就会打完仗回来。
她要在园中栽花木,缠缠绕绕的金银花,颗颗都是情意的红豆,还有紫苑花、三色堇,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那满院子便都是她对他的思念。
从前那个坚韧的苗家姑娘又重新活了过来,她要好好生活下去,那个一生一世的承诺,不仅是他的,亦是她的。
茯苓抱着那一筐染了血迹的床被出去,想要到漱玉斋后面的浣衣处去洗了,她低着头匆匆而行,却不料遇到了正从小径路过要往文殊阁前去读书的孟旭。
原本倒也没什么,只是茯苓撞见他时愣了一愣,行礼的时候也是神色慌张,孟旭心下疑惑这才叫住了想要匆匆而去的茯苓。
茯苓怔怔站着,手紧紧抓着衣筐,低头不语。
孟旭瞥见她的衣筐,伸手将那床被拿了出来。
“姑爷……”茯苓失声叫道。
那一抹殷红的血迹刺入孟旭的眼中,他的手不由微微颤了起来,慢慢将那床被紧紧攥在了手心。
他的语调却是冷静的出奇,他朝茯苓问道:“当日白芷只是因为给六小姐送了一封安庆侯的书信就被杖毙,茯苓你也是不要命了吗?”
他并不能肯定这血迹就一定是同裴冲有关,本不过是诳她一诳,可茯苓哪有孟旭这般的心思,她以为孟旭早就知道了一切,忙跪下泣道:“姑爷饶命,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求情倒是没事,这一下孟旭心中更是了然。念兮……到底是成了他的人。
心,就像被尖利的刺刀捅入一般,一滴一滴的鲜血不断地渗出滴下。那双阴鸷的眼中布满阴云,良久,他才摔下这床被,淡淡说道:“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相爷。”
茯苓听他这么说如蒙大赦,赶忙要走,却又被孟旭叫住。
“姑爷……姑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你见过我的事,不要告诉念兮,记住了吗?”
茯苓怔怔点着头答道:“是姑爷,奴婢记住了。”
清晨,本是阳光明媚,可是孟旭一个人站在这里却只觉得身上阵阵阴寒,一颗心嫉妒得简直快要发疯。
他想要去漱玉斋里,可是又害怕见到念兮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里毕竟是相府,而他的身份注定了在这里,一切都要克制。
就算心中再痛,他又能如何?
若非当初一念之差选错了路,如今又岂会如此?
裴冲,裴冲……
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因他而起。
若不是因为他,念兮怎会对他移情,竟等不到他出人头地的一天?
若不是因为他,念兮又怎会对他如此无情,连望着他的眼神也满是冷漠和疏离?
他悔疚的不是自己当初的过错,他只是痛恨着裴冲。
是他,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只因为他是裴冲,他是大雍朝的安庆侯!
这一夜,孟旭独自一人在长平城的千杯醉里一人喝着闷酒。
一醉方能解千愁,这是谁说的?孟旭扯了扯嘴角苦苦笑着,还以为喝醉了心里的伤痛就会少一些,可琼浆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却偏偏醉不了,半醉半醒之间,那愁思,那嫉恨,那痛苦却愈发沉重起来。
举起身前酒杯,孟旭的眼中迷离而又怨怒,他喃喃说道:“念兮……我心里从未负你,是你负我,是你背弃了我。”
双指猛一用力,“啪”的一声,酒杯碎了,洒了满桌的酒意,孟旭望着残酒,突然涩涩笑了起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的脑海中抹不去的是那入目的殷红。
若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早要了她,那至少失去了她的心,却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的身子会是他的。
可当初若不是真心爱她,又怎会一再忍着,遵着她的意愿?
念兮啊念兮,当日你同我说要等成亲之后再行夫妻之礼,那是你的原则,可却只是对我,并不是对裴冲啊!
孟旭的眼中闪着怒意,突然一个发怒,将桌前酒盏统统推翻,跌跌撞撞走出了千杯醉。
而就在孟旭出了酒肆大门之后,在他的身后有两个黑衣人也悄悄跟了上去。
酒醉仍有三分醒,孟旭走了一段路,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一片静谧,早没了行人,月光躲进了云层中,只露出些许冷辉。
孟旭停了停脚步,向后望去,那两个黑衣人倒也不避不闪,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脑海中顿时闪过千百个念头,这两人究竟是谁?是谁派来的?裴冲,皇上,还是慕容元正……?
还未来得及细想,那两人已经走了过来,挥掌向孟旭后脑打去,一阵钝痛,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孟旭的酒意倒是已经消去了三四分,后脑那一掌的疼痛感却仍是清晰。
这里是一间昏暗的墓室,阴冷潮湿,应该是修建在地下。
石门打开,只见一人缓缓而下走到了孟旭跟前,看着他微微一笑说:“孟兄,咱们又见面了。”
孟旭怎么也想到抓他来这儿的人竟然是他,心中千百疑惑,愣了愣,也淡淡笑着:“真没想到,咱们还会见面,拓跋王子,北疆动乱,裴冲大军已经前去,你不是该在那里才对吗?怎么会在大雍?”
“哈哈哈……”拓跋其笑了起来,走到孟旭身前,低头看着他,“小王果然没有看错人,孟旭,你不必问我为何会在这里,小王有一桩买卖想要同你做,你愿是不愿?”
“买卖?”孟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嗤笑一声,反问,“王子太看得起孟旭,孟旭不是生意人,不知能和王子做什么买卖?”
拓跋其在一旁石椅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孟旭:“上回使团前来大雍,小王与你比马输了给你,回去后百思不得其解,命人细细查看马匹,才发现原来马背上有一个细小的针眼。”
孟旭心中一凛,并不做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拓跋其瞥了他一眼:“小王并不在乎这场比试的输赢,不过对孟旭你倒是更感兴趣。那次之后,小王就派人秘密查你的一切,可以说如今对你的一切算是了如指掌。”他向孟旭面前凑了凑,“你娶了慕容元正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权利富贵,还有裴冲,他抢走你最心爱的女人,你心里也一定对他恨得要命吧……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跟小王合作绝对是对你有好处的。”
他居然什么都查到了,这个北疆王子的确不简单,孟旭对着他的双眼问道:“王子,既然您如此高看孟旭,那就不妨谈一谈,想要同孟旭做笔什么买卖?”
57毒经
孟旭对上拓跋其的双眼问道:“王子如此高看孟旭,倒不妨说说要同在下做的是笔什么买卖?”
拓跋其撇了撇嘴角,望着孟旭道“孟兄不是想知道为何如今北疆起了战事,可小王却还在大雍?你既是个聪明人,那可能猜到一二分?”
孟旭自从进了这间密室,细细观察,这里虽然阴暗潮湿,但是却打扫得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了,他问道:“上一回王子带北疆使团前来大雍求和,之后便一直没有走,就住在这里?王子不回北疆,那边却起了战事……”孟旭沉吟片刻,抬头说,“莫非王子是在长平想要有所图谋?”
拓跋其的眼角弯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微微点头看着孟旭:“孟兄猜得也算**不离十,你我其实说到底都是同一类人,大家各为所求罢了。北疆与大雍战事多年,裴冲西北军骁勇能战,逼得我们几年来连连向北处苦寒之地退了共计数千里之地。大雍的百姓是人,难道北疆的百姓就不是人了?你也许没见过每年一到冬日,我们的子民饥寒交迫的情景,我们并没有吞并整个大雍的野心,只不过想将疆土向南扩张,与大雍划江而治,只要我们的土地能够让人民吃饱穿暖,便不再会进犯。”
孟旭心想,都说北疆蛮子是狼子野心,他们的目的又岂会仅仅是这些?若他们容易知足,当年又怎会想要越过万里江进一步南侵?
“王子,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御史大夫,王子想要北疆与大雍划江而治,此事似乎是超出了在下的能力范围之外。”
“孟兄,小王从不会做无用之事。如今你虽不能左右皇上的决断,可是有一人却是可以。”
孟旭心中一怔,问:“王子是说丞相大人?”
“正是,就是你的岳父,又或者说是你岳父的那一股势力。”
孟旭踌躇道:“虽然如今岳父对我很信任,可是这件事……”
“对,你没办法说服他。”拓跋其早就知道了答案,替孟旭说了出来,他笑道,“若是能说服慕容元正,我也不必费那么多的周章。慕容这个老头,对名利的确看的很重,他想要掌握大雍朝的所有军政大权,可是他对大雍却又是忠心耿耿。小王曾找过慕容元正,只不过他顽固得很,根本就不肯听小王开出的条件。若是孟兄前去当说客,也只怕是会被你岳父一顿臭骂。”
孟旭迷茫道:“那王子说的买卖又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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