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宋的外戚不得领兵,但是一旦遇到大的战事如当年的“咸平之盟”炎宋只会也只敢用这些将门。当年的黄袍加身让老赵家对武将门阀已经彻底不信任了。
只有外戚这种有血脉联系的武将才能彻底放心使用,即使他们“黄袍加身”也不会得到文官的支持,军队常年由文人把持,士兵只认枢密院的调遣,而枢密使一般是由文官担任,所以这就是一条死路根本走不通。
所有的外戚其实都在期盼着收复燕云之地,因为太祖的那句:炎宋不封王爵,但是收复燕云者封王赏爵世袭罔替!这种世袭罔替的爵位对所有的武人外戚都有者致命的诱惑。
炎宋封爵是死后的殊荣,而且是递减式的,皇子封王者,王爵仅止其身,而子孙无问嫡庶,以其中最长一人,封公,其余子孙不过是承荫入仕,为环卫官,然后以序迁转。
曹彬死后被追封为济阳郡王,长子曹璨则是什么爵位也没有但是他却官至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这样的重要职位,前提是那时的他还不算是外戚,现在则是挂着河阳节度使的名头赋闲在家。
弟弟曹玘被封为吴王,却是因为他是曹皇后的父亲当今国丈。
曹氏嫁给了赵祯让曹家获得了荣耀的同时也相当于被打入冷宫,表面威风却无实权。但是他们在炎宋并不是一无所有,他们有自己的一张网。
家族的三代以外的子弟并不在炎宋外戚的范围之内,而且还有收养的孩子和他们供养的寒门子弟,这些人入朝为官名义上与外戚毫无关系自然无碍。
曹家的掌柜曹川已经把云舒手中持有金牌的事情告诉了曹仪,所以曹仪才会“巧遇”云舒。作为一家中的大老爷曹仪对云舒极其的敢兴趣。
云舒跟随在曹仪来到曹府,府门洞开,家丁护院已经站在门外迎接了,曹仪是曹家现任家主曹璨的长子,也是下任家族的最佳人选,由不得下人不尊敬。
“大伯来啦!小侄有失远迎,失礼了!”随着说话声曹诗衣冠不整的匆匆跑出来。
曹仪骤起眉头沉声道:“大白天的你为何如此衣冠不整匆匆而来?难道才起床不成?”
曹川连忙解释道:“小少爷昨夜亲自去京兆府采购献给大老爷和家人的礼物午夜才回来所以”
听到曹川这么一说曹仪笑骂道:“你这小猴子就知道讨好人,这位是云小官人,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曹诗大笑着说道:“当然!小侄昨夜便见过云兄弟与他相谈甚欢!他还说今天要来拜会曹家长辈的,是吧云兄弟!?”
“没错,曹兄为人豪爽不羁甚合云舒性情,相谈甚欢!”云舒笑着对曹仪说道,这么一说就相当与把一切都翻过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章心机()
云舒坐在曹家的书房借喝茶的功夫中环顾四周,让他惊讶的是曹家的书房与王富贵家的一般无二,只是稍微大一点装修的好一点仅此而已。看来王富贵的祖上也曾经是官宦人家。
正在云舒打量书房的时候曹仪也在观察着他,眼前的少年人居然如此年轻就被官家看重一定要打探一番,想起妹妹对自己说过:“云舒必有奇异,官家常常提起他,无论是吃饭还是打拳又或是与公主闲聊。“
让曹仪惊讶的并不是官家对云舒的态度,而是官家居然开始打拳了!官家并不是以为有恒心的人,而且耳根子软,从王相公有意向他推荐变法,官家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左右而言他就能看出。
现在一个没有恒心且耳根子软的人突然开始坚持打拳强身健体了,这仅仅只是公主的劝谏吗?显然不是,据说官家的拳法是从杨威这里得到的,而杨威一直跟着云舒现在正在自家的花厅坐着呢!
云舒的茶都喝干了也不见曹仪说话奇怪的问道:”曹观察唤云舒前来有何事情?“
曹仪惊醒过来说道:“此次是想问问贤侄买粮一事,我很好奇为何贤侄买粮数量如此惊人?而且有官家的金牌在手?”
一个谎言的说出接踵而来的不是平息,而是一个有一个谎言,只要是撒了谎都是如此,不断的用下一个谎言掩盖上一个以此循环下去,直到无人追问或是谎言被戳破。
聪明人尤为难骗也尤为好骗,他们善于发现言语中或是细节上的破绽,同时他们也对自己智商的自信更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断的围着无可奉告这条真理慢慢的和曹仪兜圈子,从风土人情扯到炎宋局势,从下水道扯到东京城最后云舒满足的从书房中走出感叹道:“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书房中的曹仪却郁闷的喃喃自语:“这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简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居然连东京城的樊楼都不知道。还是什么文宗子弟?”
但是随后和曹川的闲聊中得知云舒在京兆府的手段又是一整疑惑,曹诗小心的说道:“大伯你不觉得奇怪吗?有如此手段的人居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且大伯咱们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曹仪细细一想便板起脸来说道:“云舒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你再看看你?!整日的逗猫遛狗没个正行!”
曹诗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大伯,这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心中默默的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帮他出谋划策了。
曹仪无子待曹诗这个最小的侄儿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并且他从小便展现出过人的才智,但却玩心太重加上老太太的疼爱便成了有名的混世魔王。
在家中父亲对曹诗管教的极为严苛,而大伯却总是百般回护,在这个家中恐怕曹诗最亲近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曹仪这个大伯了。
云舒带着一帮人在曹仪的一再挽留下告别,前来拜会已经达到目的,久留无益,怎么能让回过神来的曹仪追问下去?云舒这次从曹仪的嘴中成功探听到许多有用的消息已经是完美的胜利。
他之所以成功其实是建立在曹仪大意的基础上,谁曾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聊天还会带节奏?曹仪从开始便把自己摆在了俯视云舒的位置上,年龄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再加上出色的演技和恭维,让曹仪完全没有看破,但是以后恐怕是没机会再骗他了,聪明人是很少犯同样的错误。
杨威见到云舒的表情就知道曹仪被他阴了,笑容中满满的透着阴险。
现在的云舒没空理会杨威和老道一探究竟的追问,正和苏洵两人对账,渭水码头的粮食越来越多,堆积如山杨威找来的官船是虽然是正经的漕船,但是数量却没有预期那么多,云舒把自己的担心对船老大说了出来。
船老大一身的短打,正在收拾船上的油布,听到云舒这么问哈哈一笑的说道:“小郎君多虑啦!这船上的油布下面才是装粮食的地方咧!”
说完怕云舒不信还特意叫人拉开了油布,看着深深的船舱云舒尴尬的说道:“如此甚好!”
他哪里知道这漕运的船只装满粮食之后便会沉入三分之二的船身在水中,细细想来便明白了,这和后世拖沙子的船是一样的,船身沉入水便可更好的保持稳定。
虽然记账对账只有两个人,但是云舒和苏洵的配合却不慢,苏洵打的一手的好算盘配合简单的借贷记账法飞快的整理账目,而云舒则是运用后世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计算着数据报给苏洵。
当第二天傍晚曹仪来到码头送来粮食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粮食已经装船准备起运,就差自家的粮食没装船了。
曹仪皱着眉头走向云舒苏洵二人语气不善的说道:“贤侄身附差遣怎可如此不用心?这么写粮食都要登记造册的,岂能装船了事?”
苏洵躬身行礼说道:“曹观察,所有粮食都以过称登记,这是账册。”
曹仪惊讶的接过苏洵的账册细细查看,苏洵在一旁一一解释,为了方便炎宋人的习惯云舒并没有在这本账册上用借贷法记账,而是用了传统的四柱清册。
曹仪随机抽查着账册上的记载,但是船上的数量多少甚至所用钱财都是分毫不差,于是惊讶的对苏洵问道:“尔等为何速度如此之快?难道你们请了京兆府的马度支等人?”
在他看来如此快的速度必然是用了大量的人工和熟练的账房,听说京兆府的程珦与云舒关系极好,由此看来因该是京兆府的度支来帮忙了。
但是出乎曹仪的预料,苏洵一辆茫然的问道:“马度支是谁?苏洵不曾见过,这些都是苏洵与”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了苏洵话,眼看着又要被人卖了云舒当即打岔道:”曹观察还有事吗?这里风高浪急的,观察还是早早回去吧,不然生病了小侄不好交代。“
曹仪计上心来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先走了,诗儿你与云贤侄相交莫逆,一定要配合好他,不可怠慢!诶呦这里的风还真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看着演技派曹仪离开的背阴云舒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曹诗与云舒年岁一般而且打着交割的名头,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事情果然如云舒预料的一样,当曹诗搂着自己的肩膀一脸的贱笑的时候真的很想一拳印在他的脸上。
恶人还需恶人磨,杨威见云舒一脸嫌弃和曹诗狗皮膏药的模样二话不说一手把曹诗拎了起来狞笑着说道:”曹家的小少爷,你因该认识我吧!来和洒家亲近亲近如何?“
这话一出别说曹诗,就是一旁的老道都是一阵恶寒,你一个大男人和你亲近个屁啊!看着众人的眼神杨威尴尬的把曹诗扔出去说道:”你就回去吧,告诉你大伯有我杨威在,定然不会短斤少两!怎么你的眼神是在表示怀疑我说的话吗?“
在杨威狞笑中曹诗跑的像个受惊的兔子,曹川则是无奈的苦笑道:”杨指挥见谅,小老可没有那意思,您随意,哈哈,随意!“
曹家的粮食是最多的,也是这次买粮的意外收获。他们定然是知晓一些事情,也想从中分一杯羹,虽然价格被云舒压低了,但是如此多了粮食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再者说云舒是奉的官家的密令办事,如果有功便是曹家的机缘,如果有过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反正主动权掌握在曹家的手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一章一个也不能少()
“晚风轻拂杨柳岸,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夕阳下一位少年人站在一艘官船前放声高唱,蕊儿觉得少爷的歌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显然杨威和老道却不这么认为,两人在甲板上放上了小茶几和木榻摆上各种吃食和美酒正在大吃大喝,不时传来一阵阵长啸,蕊儿生气的撅起小嘴盯着两个破坏气氛的俗人。
“小娃娃过来,道爷给你肉吃!”老道加了一块豚肉笑眯眯的对着蕊儿诱惑道。
飞快的跑过去吃掉老道的豚肉又飞快的跑回云舒身边继续瞪着老道,在杨威的大笑声中老道爆发了:“你这小娃娃吃了我的肉怎么还这样对我?”
自从老道偶然间发现云舒收留的蕊儿之后,整天缠着云舒说她有道根,是个修行的好材料要收她为徒,但是蕊儿本人死活也不同意。
“云贤弟唱的是什么曲牌?为兄可没听过,但是声音悠扬开阔不失为一段好词!”苏洵自从和杨威去过眠月楼之后,杨威便不拿他当外人了。
“这首歌的名字叫重慈的澎湖湾,是”云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威不屑的打断了:“又是你那位神秘的老师教你的吧?我就知道。”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笑着从杨威的手中结果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笑着说道。
杨威和老道现在拿云舒完全没办法,以前的他还会掩饰一下,但是现在的云舒仿佛打开了心结,整个人都便的毫无拘束,身上的那层伪装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消失的还有节操
云舒现在把自己的过去和后世都当成自己的老师,无论什么事情都往这位便宜师傅身上推便是,即使有人要查他也不怕,谁能找到一位子虚乌有的人?既然觉得自己神秘,那就一直神秘下去便是,掩饰的越到破绽就越到。云舒可不想用一辈子的事件去圆谎。
站在船头的云舒把刘凝静拉过来笑着问她:“你知道飞翔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原本有些挣扎的刘凝静安静下来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知道?”虽然两人进步神速,但是刘凝静却依然害羞,毕竟杨威和老道还在怎么能被云舒抱在怀中。
两人的谈话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就连一向对新鲜事物没有什么好感的苏洵也盯着云舒问道:“贤弟真的能飞起来?”
“一定要飞起来才能感受飞翔的感觉?在这船上也是可以的哦!刘凝静咱们先做个示范。”云舒说完便把刘凝静的腰扶住,慢慢的让她前倾。
“呀!真的飞起来了!”船队已经穿过了三门峡,这里的水流很快,黄河很宽两岸的青山飞快的从身旁向后掠过,现在的刘凝静觉得自己就像是飞掠在水面的水鸟。
抱着爱人重复着经典,在夕阳的光辉下,两人被涂上了一层金光,蕊儿羡慕的看着这对神仙眷侣眼中直冒星星。
老道和杨威对视一眼又望了望苏洵,三人默契的对云舒竖了根中指,自从知道竖中指的含义以后杨威又多了这个坏习惯,现在老道和苏洵都被他带坏了。
云舒在看到三根手指之后果断的把刘凝静抱下船头说道:“夹板上风大,还是回船舱把,再不走恐怕有人要发飙了!”
就在刘凝静牵着蕊儿的小手进入船舱的时候,甲板上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嚎叫:“道爷我飞起来啦!杨威你抓紧了,道爷要是掉下去你就完了!”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你站在船头那么久就不怕被风干了!”杨威不爽的叫道。
云舒好心的提醒兴奋的三个人:“你们可要小心了,风吹多可不是好事!”
但是回答他的又是三只中指,看着苏洵一脸正气的样子云舒真的很想告诉他:你被骗了,中指不是“收到”的意思。从三人不同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单纯的苏洵被骗了。
果然印证了云舒的话,晚上三人捂着肚子在船舱里哼唧,迎着风大喊大叫的能不拉肚子?一肚子的冷风让三人不时的冲向甲板上的简易厕所,云舒对着一泄千里的三人竖了个中指,该!当然还有吐得有气无力的旺财。
不知怎么的,一向精力充沛的旺财从上了船开始便晕,云舒还是第一次发现狗也会晕船,无力的倒在蕊儿的怀中发出可怜的呜咽,当然也没少从蕊儿的嘴中骗好吃的。
坐船的好处便是日夜不停的前进,况且从渭水入黄河直达河南府的长泉镇是最近的线路,去的时候只有两辆车,四人一狗用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到,现在云舒几人带着这么多粮食顺流而下三日便抵达长泉镇,距离桃园县的平安村只有一日的路程。
杨威已经接到汇报,赵倩带着黄宝李云已经解散了大部分的白莲教据点,从那些人中挑选了一些无依无靠但是心地善良的穷苦人带回了平安村,剩下的都是些死忠于王则的人,留给禁军铲除。
而王则本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婆娘也不见了踪影,这时赵倩才彻底相信王则把自己和静姐出卖了。白莲教的教众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但凡是身强力壮的都和王则一起消失了。
赵倩看着这些饥黄面瘦的小脸赵倩决定把他们都带回平安村,但是坐在枯井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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