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要出了事,以后成名了,进入了大人物的视线,自然是要追查我的踪迹,万一被人发现我全无跟脚,岂不是一个极大的漏洞?”
“与其日后出事了再去弥补,不如现下就想办法堵上这个漏洞!”
心下有了计较,刘小畅却不急着动作。
继续慢条斯理地打完一趟拳,又练了一会儿剑,中午时又对着太阳漱咽,完成了吐纳功课后,约莫下午两点钟,才慢悠悠地往城里去。
开拓者都是很有耐心的,因为他们的任务往往动辄几年、几十年。
与主神空间那种紧张、快节奏,动辄抹杀的任务想比,主神殿的氛围就好多了。
开拓者们的任务很少有强制性的,而且失败了也不会抹杀,只是会下调评价,很多时候选取任务都是要抢着接,积极性不知道有多高。
可能有人不能理解,那就······想象股市、汇率市场吧!
固然有可能赔得倾家荡产,但是也可能会一夜暴富。
大家都知道有风险,但是还不是趋之若鹜?
把这个想象成这样,大约就能理解这个心理了。
开拓异位面,只要保持谨慎、再谨慎的作风,不浪,不作死,远离作死的队友,那么几次下来,光凭靠出手异位面获得的地理人文等等情报,身家就能翻上十几倍,这可比买股票成功的几率大多了。
真计较起来,22世纪最赚钱的职业,除了主神殿内部职员,那就是开拓者了。
每一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新晋富豪,成功人士,自异位面回归。
而这,只是大开拓时代微不足道的一个剪影罢了。
第91章 竹中君(1/19)()
“幸好,临行之前,我通过权限查阅了资料,解决这个身份问题不难。”
刘小畅自袖中取出折叠而成的纸马,用力一吹,很快就鼓起气来,一匹双目无神的矮脚马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眼下就有个好机会。”
“不过,还是不能直接用真名,毕竟这不是我的时代。”
“初期,很多开拓者,被主神殿投送到某个位面,很快就遭遇伏击,九死一生才逃出来,身份暴露得莫名其妙,直到后来很久才有人活着揭开了其中究竟,竟然是在未来某次任务时暴露了身份········”
“对于主神殿而言,古往今来,其实是一回事,过去可以干涉未来,未来也可以干涉过去。今天你做的某一次任务,很可能是未来的你已经干涉过的结果。”
“未来的你,很可能不经意间挖了坑,给过去的自家跳·······先有因,先有果?凡人眼中朴素的因果观,在这里是完全被颠覆的。”
“我可不想,在这次任务回归后,平白多出几个几十年前的敌人·······”
刘小畅幽幽地叹着。
“既是这样,就需要取个别号······南方有竹,空心有节,有君子,居其所;竹中君,鬼中仙,善岐黄,能长生;善人家,气数长,是为此世鬼仙长。”
“我竹中君,为此世开鬼仙一脉,怎么也该给我几十万的善功了吧?”
··········
陈氏城。
宽广的河堤上,柳条轻扬,嫩黄色的枝条,垂下长长的丝绦。
碧绿的水波,缓缓流淌。
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
一袭藕色新裙,穿戴着素钗,江辞钰轻轻挪动着步子,顺着河堤上一处阶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到水面。
水面上倒映出一个婉约如新月般面庞,继承自母亲的容颜,净无瑕疵。
顾影自怜,江辞钰左手背侧着摸索着面颊,随后就见着水中倒影眉目间多了一份愁容。
“娘亲········”
“女儿会跟你一样吗?”
犹自记得,当初病榻前,娘亲握着她的手,气若游丝,交代她的最后几句话:
“花无百日红,男人一时对你好,也不可能永远对你好。”
“可以贪图男人的钱财,贪图男人的权势,唯独不能贪图男人对你的好,这是不可能的。”
“永远记住娘的话,记住,抓紧你真正想要的,是钱,还是权,还是别的,不要太贪心!”
娘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父亲得罪了朝中重臣,下了大狱,牵连妻子,于是被贬到教坊司。
后来遇到了父亲,靠着姿色打动他,打通关节赎了出去,养在外面,是个外室。
虽不名誉,到底衣食无忧,这已是很不容易了。
直到最后,娘亲走时,也只是妾,不能葬入岭南江氏祖坟,是江辞钰看着她葬在一处青山脚下的。
“女儿不愿意,走上您的老路。”
江辞钰低声道。
这是她的心事,但是却不能对外说,甚至平日里不敢暴露半个字。
岭南江氏,非比寻常,不是人间王侯,而是玄门世家。
有的是法子炮制区区一个妾生庶女。
随同渤海侯出海的,大大小小有数十个世家,包括一些民间潜修的高人,共同来此,创建此城,已有数十年了。
如今,新候继位,恰逢内地大楚鼎革之期,族里就有声音,打算把她送入侯府为妾。
若是日后陈氏成事,自然各家继续押注,到时自然有江氏嫡女嫁入,以为两家之好。
若是陈氏不成大业,区区一个没人关注的妾生庶女,葬送了就葬送了,也不算损失。
海外基业固然重要,但是大楚那边,才是根基。
渤海陈氏虽然是天下名门,但是时局演化往往瞬息万变,在形成大势之前,到底怎么样还未可知。
各家如今都在观望着。
须知这海外陈氏城里,也是不太安稳的。
一旦陈氏主干在内陆势力遭受重创乃至于灭族,眼下这看似和睦团结的局面顷刻间就会大变——不满足于眼下的家族可是不少。
嘚嘚的马蹄声,在身边响起。
“这位贵人,我看你头顶有一只五彩的锦鸡,不得了不得了,还有紫气抚育,这是雏凤的命啊!”
“本仙人看你是要母仪天下喽!”
江辞钰猛地转身,手指上下翻飞,灵光流转,防身的术法已经是蓄势待发。
岭南江氏,即便只是庶女,也是合格的术士。
她警惕地喝问道:“谁!”
然后他就见到一个麻衣道人,骑着一匹纸做的马,缓缓靠近。
“我是竹中君,一介鬼仙。”
这个青年道人,笑嘻嘻地,翻身下马。
“我想,你需要一点指点··········”
“不必了……”
少女虽年幼,但还是很警惕。
“哎,还是听听的好。”
麻衣道人笑容淡了淡,随后少女身躯一僵,顿时不能动了,手上原本凝聚的法力也自行散去。
“别担心,本人是竹中君,有竹子一样的节气品格,不会故意坑你。”
·······
“这个时候的江辞钰,还不是后来的剑仙,即便没有我的指点,她最后一样会选择加入拓荒团,靠着狩猎黄兽积攒资源,一路拼搏修成了真人。”
把玩着手上的一枚玉坠,刘小畅想着。
这种回到过去的任务有个好处,就是多了对于未来大势的准确判断,换言之就是大局观。
细节部分就得看个人知识面了,恰巧,刘小畅所知的就有关于这一位剑仙江辞钰的励志故事。
“修成了真人,可以力敌千军万马,不可再以区区妾生女视之,纵然江氏世家也要慎重对待,于是果然开祠堂,录名其上,记入嫡脉,其母也因此获准迁入祖坟。”
“真人寿过二百,依据各家派别以及道途不同,修成此境寿命也有多有少,擅长续命的能活过千年,不太擅长的可能只有短短两百岁,然而不管是哪一家那一派,真人都是中坚的战力了,而地仙不是随时都能有,世家大族族长也多是真人担任。”
“这力量一变,形势就变,转眼间就是气数大变!”
“按照命理上说,修成真人,就是改了命,按照气运上说,就是易了运。实际上本质的就是掌握了力量,因而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
“现在即便再度联姻,也至少能争取到正妻或者平妻,和侍妾想比这就是天壤之别。”
刘小畅用一篇自己完全用不到的道书,换取了一份气数,以及一个承诺,不多,换算成一个身份,就是江辞钰母亲那方的亲戚,她的表兄。
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身份。
“自今日起,我就是竹中君叶瑾,叶家余孤,死于竹林深处,一灵不昧,修成鬼仙,一直在追查灭门真相的,直到查到姑姑家的表妹这里……”
借用了未来的仙人的气数伪造了这么一个身份,大致的漏洞不多,而他付出的仅仅只是一篇在未来不算特别出彩的道书,和一些可有可无的支持。
“这买卖,不亏!”
第92章 安心吧(2/19)()
雷暴的云层中,诞生了羽蛇神,秉承着云雾精气而生。
火山熔岩孕育,随着喷发而出的熔岩虫,秉承着陆地深处的光与热。
不动的深海冰川中,无意识的打破束缚,自由行动的冰块,秉承着寒冰与降温的能力
种种奇迹般,打破常规的现象,难以再现,这就是原初的荒神由来。
“原初混沌之炁,误交误会,而成荒神,一切皆赖天眷地顾,秉承乾坤造化而生。”
“是以,荒神自有气数,各有天命。”
旌旗高展,猎猎作响,大风之中,林正阳站在木板搭建的小小高台上,指点着远处天空上,逐渐靠近的一大团黑色云气。
“原本若是不出意外,这些荒神还能继续活跃数十数百万年,发展出璀璨的文明·········可惜,他们所在的天地,如今已经被我方所吞并,只剩下这一小块,落入海中,化作一片新大陆。”
“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现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旧日的天命余气盘踞,所以他们还能苟延残喘,但是随着时日推移,他们终将一一走向消亡,他们的人种,也将彻底融入天地。”
“我等秉承天命,来此开拓,击杀荒神,清剿荒兽,净化异域气息,使得这片土地融入天地,这就是顺天应道,必有功德加身,这便是大义。”
“诸位,这里没有天条,没有法禁,正是修行宝地,这么广阔的异域,若是净化了异域气息,不知能点化出多少仙府福地。”
正说话间,就见到黑云压上来,旋风形成的烟柱,自上而下,盘旋而来,隐隐约约可见其中存在着大量细小的浮游生物。
“哼!好胆!”
被打搅了演讲的氛围,林正阳怒哼一声,大步上前,几步之内,周身就聚拢了一层云气,任凭大风再吹,也纹丝不动。
紧接着,就见到他双手间,电光跳跃,劈啪作响,一股煌煌正道、至大至刚的意境弥漫出来。
道有万法,雷法为尊,天地赖此降天刑,故:雷法至正,至大,为正道之法,上秉天意,下惩恶行,弘扬人间正气,扫却一切污秽。
一时间,台上台下,识货者,无不变了脸色。
原本有些怠慢,只是因为林正阳如今渤海侯身份不得不表面尊重的世家术士、海外散修,感受到这股力量,才心生凛然。
林正阳却没有心思来揣摩他们的心理,雷光孕育完毕,就感应到烟柱和黑云中中中污秽不洁之气,当下只是轻声喝道:
“敕!”
碗口粗细的紫色雷光,穿入烟柱之中,刹那间转折跳跃,就没入黑云深处。
在行进途中,这紫色雷光不断与负能量的气息碰撞,也不知烧死了多少虫豸,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借着冥冥之中的力量,迅速壮大,转眼就分化成成百上千道,化作电网,覆盖了云中各处。
站在下方,只能见到上方黑云中,猛地一亮,白光闪过,随后是“咔嚓哄隆隆”的闷响声。
大雨倾下如注,黑云迅速萎缩。
伴随着雨水落下的,是无数细小的,只有苍蝇大小的虫豸,各有着长长的口器,本是吸血的虫兽,此刻都已经失去生机。
雨水都被那一道紫色雷光烤热,流淌在黑色泥泞中,带着强烈的雷震之气,与地下翻卷而出的浊气相遇,不断地发出“滋滋”的响声。
异域的气息,就在这一场雨中被净化中和了不少。
在场诸人都感觉压在心头的不快感消减了三四分。
这时林正阳冷冷一笑,散去法术,回首笑道:“已经无事了,这只是一只不成气候的荒兽,敢来打扰,被我除了,各位可以畅所欲言。”
台下众人依旧沉浸在那方才的雷法之中,一时尚未回过神来,他就笑笑,自一边走下去,转入后台。
后台其实也很简陋,不过是拉着三层布帘,这时走进去,就遇见了江辞钰。
等候在此的少女,鼓起勇气走上来。
林正阳注意到她,就停下脚步。
“有事?”
不远不近,只是当做陌生人。
听闻此女不久之后将被送入府上,大约是侍妾一流,不过如今实际上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他顶替了陈宏的因果,夺了陈宏的身体,那么自然也承担了他的义务。
如今此身已经加冠,也差不多是时候筹备了。
所以,他也不会特意推拒。
按照预计,他经营这方位面,恐怕时间不会短,那么娶妻生子什么的都是本分义务。
“我,我也想参加,猎杀荒兽的事情!”
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少女好歹还是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林正阳首次正视她,而不仅仅只是视为花瓶,或者一位未来的侍妾。
仔细看看,少女十四岁,正是青涩年华,一水的仕女猎装,外面裹着大大的翠色披风,水汪汪的眸子里,是不再迷惘的坚定神色。
“有趣,真是有趣!”
“初次见你,只是个连自家想要什么都不清楚的小丫头,除了精致的容貌外,简直一无是处········”
“这才短短几日不见,居然气质大变,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正阳上下打量着,那侵略性的眼神看得少女一阵心慌,然而不知何处来的力量,让她倔强地立在原地,与林正阳对视着,寸步不让。
林正阳故意用带有压迫感的眼神试探她,试图让她知难而退。
然而这少女似乎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地就要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
“狩猎荒兽,非得炼气之士、懂得术法之人不可······”
“我行的!”
急于证明自己的少女,忙用出了她仅有的掌握着的几个实用术法,念动咒语,一个呼吸之间,寒气凝聚,几枚锋利的冰刀就塑造成型,伴随着寒风在她掌心飞舞。
林正阳好笑地看着她,不忍心打击她:
“行吧,这算你过了········回头多练习下,你的速度还是有点慢了!”
“战场之上,未必能给你这么久的时间,一息,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想了想,林正阳道:
“明天,你去我府上领几件法器,算我给你的礼物,可别死在外面。”
“是!”
等到林正阳走远了,江辞钰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靠在木板墙上,她胸口微微起伏着,喘着气,凝望着上方的滴漏着雨水的木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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