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更好,直接逼着父亲不站在贵人那也得站在他那,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呢。”
谢静嫣虽然目光短浅,但这招逼着谢安邦站在二皇子这队,确实误打误撞了个正着,还真是算得上一出拿得出手的计策。
苏氏又往深处想了想,不由得点头道:“你这样一说,好像也对!”
“不是不错,简直就是完美计划。”谢静嫣此刻沉醉在自己的计划中沾沾自喜,“就算是父亲到时候怨起来也没有办法了,他没得路可以选,既然父亲对我们可以如此,那我们也没必要处处要以父亲的意见为主。”
“娘,你说是吗?”谢静嫣笑盈盈的问道。
思考良久,苏氏拍板决定,“行,这次就听你的!”
“我就知道娘最疼女儿了。”谢静嫣喜笑颜开的撒着娇。
接下来,母女俩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
此刻,苏氏不知道的是,另一样转移谢安邦更好的把柄在等着她。
烧毁
天气开始火热起来,初夏的季节倒是让人心情更添了几分凉爽。
苏氏命着心腹在谢静娅的嫁妆处探了好几次,却发现守卫严森着,24个时辰里都有人看守着,想要烧这把火还真是不容易。
这一日,京城里的气温又提升了不少,苏氏和谢静嫣没法再等下去了,王嬷嬷也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们将蒙药下到了看守的人身上,待夜深人静时,一场烈火着了起来。
谢静娅被声音惊醒,外面的婆子丫环来回的跑动着,谢静娅想不起来也穿了衣衫起来。
半夏和半香也跟在了身边。
“小姐,您收嫁妆的库房走了水,现在下人们正在抢救呢。”半夏说话的声音不急不慢,仿佛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烧得可重?”谢静娅淡淡地问道。
半夏眼神微微一笑,道:“发现的时候,火势不算特别大,但应该不算少,想来东西不烧个七七八八,最少也得烧个六成的样子。”
“这些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谢静娅起身走动着,“我们去看看她们的表情吧!”
“嗯,好呢!”半夏跟半香在一旁跟着。
现在的夜里,已经没什么凉意了,谢静娅随便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裙,长头没有绾起来,只戴了一个用珍珠串起来做的发箍,在这样的夜里看起来,不仅仅楚楚动人,更添了几分仙气。
“哎呀……五小姐来了……五小姐来了……”
“快……快闪开一点……”
有婆子眼尖,连忙让开出一条路来。
谢静娅到时,火势已经差不多扑灭了,府里的主子们基本上也都到了。
“天啦……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无端的会着了火啊?”谢太夫人见着谢静娅过来,连忙拉着手一脸难受心疼的样子。
谢静娅微一行礼,轻声地说着:“祖母,孙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明明一切都有着人当值啊,按理来说,这事不可能发生的。”
谢静娅的眼神一暗,透着一丝难过。
“我的好孙女,快别难受,祖母一定会帮你讨这个公道的。”这个时候,谢太夫人自是维护着谢静娅的,当然,这也说明此事是与二房和谢太夫人没有关系的。
谢静怡也立马跳出来了,这一屋子的东西都烧了,她不免遗憾不已,可是一想到谢安邦看管得如此严格,她从中也赚不到任何好处,而现在,别人也占不到这么多好处,她的心里倒是更开心起来。
“五姐姐,你可千万别难过,这中间若是有什么东西作祟,一定能查出来的,到时候送官府查办!”谢静怡说得气势汹汹,眼睛却不停的向苏氏母女二人看去。
苏氏母女什么样的得性,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么大的聘礼和嫁妆,若说谢静嫣心里第二个不舒服,那就没人敢排第一个不舒服的。
谢静嫣嘴角一扯,也站上前去,对着她们道:“七妹妹说得对呢,五妹妹也别难受,祖母和父亲定会查出来给五妹妹一个交待的。”
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嘀咕着,就算是查出来,怕是她都嫁去宁国公府了,还能把她一个出嫁女怎么着。
到时候两个女儿之中,谢安邦只能选择一个,既然得罪了晋国公府和皇上,谢安邦不是那没计较的人,自然不会得罪宁国公府以及她这个女儿了。
此刻,就连苏氏都坐不住,也跟着在一旁安慰着,“静娅,你放心,我已经派了人下去查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回报,到时候断不会亏了你。”
谢静娅望了望众人,眼里透着看似哀怨难受的神情,可是真正伤心的却没一个。
若说有一个,那也就谢太夫人眼里的伤心真实一些,想来她心里是有火的,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居然被搞成这样,还有那么多值钱的聘礼说没了就没了,她老人家心里当然难受啊。
反之,若说有多痛也谈不上,在她看来,谢静娅与着并不是特别亲,她又控制不了谢静娅,再加上她最爱的孙女谢静怡的嫁妆跟着她一比,简直就是寒酸。
谢静娅装作一脸茫然,看向大家,“这一屋子的嫁妆烧了,我是很难受,可是大家怎么都这样看着我啊?同情我作啥?”
她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眼神都诧异起来,同时都在怀疑,谢静娅这是不是被这一场火给气得脑子烧糊涂了啊。
“五妹妹……你没事吧……”谢静怡很是亲切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谢静娅的额头,抬眼间就见着那别致的珍珠发箍,漂亮得有些晃她的眼,一个没控制住就道:“五妹妹这发箍真是漂亮又别致!”
纯净的白配着乌黑如云的发丝,怎么看都怎么让人养眼。
经谢静怡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倒是将眼神都落在那珍珠发箍上去了,果然是一件不凡的珍品。
随便一样饰物都让人眼红,屋子里还不知道烧了多少让人眼红的东西。
谢静嫣心里虽然看着那珍珠发箍不爽,可是一想到几乎烧了谢静娅的全部嫁妆,她心里态度就不一样了。
“七妹妹,都这会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去说那些,咱们应该好好的安慰五妹妹才是。”谢静嫣在一旁补充着。
谢静娅却是微微一笑,有些无辜的望着谢静嫣,轻声道:“三姐姐,我不需要你们的安慰和同情啊。”
“哎呀,我知道你要强,又一直对我有意见,虽然我们俩……”谢静嫣淡淡一笑,便转了话锋,“可如今发生了这起子事情,姐姐我是真心的难受,替妹妹心伤。”
谢静娅却是摇了摇头,很是诚恳地说着,“三姐姐,想来你是误会了,屋子烧了确实是一件大不好的事情,可是若论到难过,三姐姐你应该比我更难过才是啊。”
“我虽然也难过,可是更难过的应该是你。”谢静嫣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屋子里的嫁妆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谢静娅望着大家的目光,露出一个笑脸……
是你的嫁妆
“是我?”谢静嫣苦笑不堪,“五妹妹,你到底是脑子不清楚了还是被气的有些……”
“静娅,别难过!”苏氏也以为谢静娅受伤太过,怕是出现了幻觉。这种情况,之前在谢静嫣听到自己终生不能受孕时也曾有过几天的假像。
谢静娅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想来三姐姐还不知道,我的嫁妆根本就不在这间屋子里。”
那样的话,听着云淡风轻,却如一颗炸弹瞬间在周边煅烧起来。
看热闹最甚的人,跳出来的最快的人,谢府的小姐中当属谢静怡,这一次,她还是不例外。
“五姐姐,你的嫁妆不在这屋子里,而刚刚你又说应该三姐姐才应该更难过,你的意思难道是?”谢静怡望着大家,劲暴的说着,“那屋子里的嫁妆是三姐姐的?”
“怎么可能,我的嫁妆一直都是放在另一处的,最近都没有动它,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到这里来了。”谢静嫣快速的将话抵了回去。
苏氏也皱起眉来,“静嫣的嫁妆我收在另一个屋子里,怎么可能会在这屋子里。”
“就是啊……”二太太有些疑惑地看着谢静娅,继续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谢静娅却是不急不慢的对着众人说道:“想来大家都不知道,前些个日子我去求了父亲,让父亲帮我好生看着这些个聘礼嫁妆,父亲自是答应了,因为这聘礼可是有着皇上的赏赐,那是万万不能出错的。”
“因此,我跟父亲便商量了一策,为了以防外来的贼子,就故意演了一出偷龙转凤的戏,将我的聘礼和嫁妆与着三姐姐的嫁妆对了个调,这也是经过父亲同意和安排的,因着这事很重要,所以父亲私下了警告了负责的人员,而后我跟三姐姐的东西都用同样的面料罩住,因此,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东西其实互挪了地方。”
“啊……”
惊叹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众人同情和等着看好戏的眼神都纷纷的转向了谢静嫣。
谢静嫣跟苏氏听了后,脸色瞬间的白了,在火把的夜色,显得比鬼还白几分。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谢静嫣一边说着,一边拔腿就往那屋子里跑去。
她也顾不着刚扑灭火势那屋子里传来呛人的味道,她要去证实那里面的嫁妆到底是她的还是谢静娅的。苏氏也紧跟其上。
当她看着那些从屋子里抢救回来的嫁妆时,其中有一样衣服的布料是绣着荷花的,她也顾不得那衣裳被烧去了一截袖子,拿起来便仔细的研究着,越是认真便越是忐忑心凉,因为那荷花是她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自己的绣品,她是有十足把握肯定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她发疯一般的一呓语,然后一件一件的看着剩下的那些残败的嫁妆,一些值钱的金器被烧成了炭灰色,变了型且失去颜色的首饰,值钱的字画,上好的红木家具……全没了,全没了……
苏氏也在一旁翻看着,补抢救出来的嫁妆几乎不是残缺这一角就是歪了这块,攒了十几年的嫁妆,近六万两银子最后剩下的怕是一千两都不值。
“老爷呢……”苏氏的心里也慌乱起来,“老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谢静娅更有前途,转身就能向着谢静娅去,连她都忙着,这是防着她吗?这些年对他的尽心尽力,换来的就是这样一场“背叛”。
当苏氏在想着这样的时候,她应该就知道当初谢安邦能毫不犹豫的跟着她合谋发妻,那当她的利益价值也受限时,自是吊转头保大失小。
他的心,苏氏早就懂,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的义无反顾。
此刻,无论是丫环婆子小厮,还是其他主子,都是暗自唏嘘……
“大嫂,这事情反正你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出来是谁放的火到时候为她是问便是!”二太太这会子虽然语气较为同情,心里却是乐开花。
这苏氏母女还是真倒霉透顶,就算谢静嫣自持貌美如花又能怎样,一个不会下蛋的母亲,且还没有傍身的嫁妆,去到夫家,那必定是一种耻辱。
这简直比烧了谢静娅的嫁妆还要让她痛快七分!
二太太这样的安慰,自然也激发了七小姐对谢静嫣口头上的各种安慰。
“三姐姐,到时候我们一块嫁过去,若是你那里短了什么,大可以来找妹妹我,咱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能帮你的妹妹我自是要帮你的。”谢静怡瞥着她,“三姐姐可千万别伤了身子,若是万一……这距离成亲的日子可是只有十天了呢。”
十天的时间,就算是想准备嫁妆又能备多少。
女人的嫁妆,可是做娘的从小就开始准备的,女人嫁去夫家,吃穿用度全是自己的嫁妆,这样才能在夫家挺起腰肝、
“你给我滚开!”谢静嫣却是对着谢静怡发着狠话,一把推开她。
谢静怡被她这样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二太太伸手扶上去,对着谢静嫣就开骂:“三丫头,你妹妹好心劝你,你怎么跟个泼妇似的,反而推你妹妹呢。”
“二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心里想的啥。”谢静嫣冷讽,“安慰我不过是看我笑话,觉得很过瘾,是吧?觉得我没得资本跟你女儿拼了,是吧?”
“告诉你,我谢静嫣就算没有任何嫁妆,那我这张脸,也比七妹妹的任何嫁妆都有威慑力,到时候,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呦……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跟自己的妹妹扛上了,你这心也够黑的。”二太太啐了一口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说谁呢……”
谢静嫣发疯似的叫嚷着,心里憋着那股子火气就跟着了一般,见着谁便想烧死谁。
“谁接话当然就是谁不要脸啊!”谢静怡爽快的回击过去。
谢静嫣想要打二太太可能心里还会犹豫一下,可是打谢静怡,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出去便去抓她的头发……
“啊……痛死我了……放开我……你个泼妇……”谢静怡大叫。
她越是叫谢静嫣便越是疯狂,场面瞬间的混乱起来……
自食恶果
谢安邦的书房内,苏氏退了其他守门的人,并且关上了门。
“老爷,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再过十日,静嫣就要出嫁了,现在嫁妆没了,可怎么是好。”苏氏这一次是真的急了,眼眶泛着泪水,哀求的看向谢安邦。
谢安邦这一夜弄得很是疲倦,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心里亦是痛苦不堪。
见着他不说话,苏氏更是着急起来,在一旁哀求着,“老爷,您这次一定得帮静嫣才行,若不然,她嫁去宁公国府可以怎么活啊。”
见着她俱作极佳的表现,谢安邦的心底无由的冒出一股子厌恶。
“你也知道静嫣没得嫁妆嫁去宁国公府没法活,那在你下手想要烧了静娅的嫁妆时,你有没有想过她嫁去晋国公府没法活!”谢安邦的眼神冰冷刺骨,狠狠的挖着她的心。
苏氏脚步有些虚浮,听着这话,身子不由晃荡着。
“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氏在一旁辩解着,“妾身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事情就是看守的一位婆子贪睡却忘了吹灭烛火,所以导致了这件事情,现在那婆子已经畏罪自杀了,难不成让我们去找那婆子的家人算帐不成。”
“就算是找,她家也陪不起这么大一笔的嫁妆。”给人做奴婢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银子。
看着她自我狡辩,谢安邦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甩手就是一巴掌煽在了苏氏的脸上。
这巴掌来得又快又急又狠,苏氏还没摸清头绪,在又气又累之下,身体竟然被这一巴掌给煽倒在地上。
不待苏氏说话,谢安邦便发起怒来。
“贱人!这些年来,我没有管你,你倒是跳起来了,你当我这个一家之主是瞎子!”这一次,谢安邦说话又急又快,“你们母女要干坏事,没害着别人却害了自己,这会子反倒来找我苦?当我当傻子一样作弄,这样很好玩,是吗?”
谢安邦最恨别人作弄于他,更恨身边的人这样。
他气坏了,不解气的他对着倒在地上的苏氏又狠狠的补上一脚。
“老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这样的!”不到最后一刻,苏氏是绝不会承认这件事情。
苏氏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谢安邦更来气。
噔噔……连着又踢了好几脚。
“我谢安邦是倒了八辈子霉,居然娶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初老子是瞎了眼!”看着苏氏早已没有貌美的容颜,再一想到她几次捉弄自己,他便越看越生厌。
苏氏记得谢安邦第一次动手踢她的时候,还是几年前的事情,而此刻,她又要遭受着这一重创。
她咬着牙,忍气吞着,只得继续苦苦的哀求着。
“老爷,您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苏氏不敢再提其他,只想着先解决问题再说,“再过十天,静嫣就要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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