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小球放入阮成渊的掌心,二皇子对上他的视线,却觉得那对纯真清澈的眸子里隐隐透出一丝别的东西。
阮成渊上了马车,车帘放下,侍从坐上前边驾着马车。
因得刚刚的事情,马车的速度缓慢了几分。
马车驶到了阮府,车帘掀开的时候易妈妈忙上前去扶阮成渊,却见得车内的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阮成渊的背影。
阮家人得了消息,匆匆地赶到府门口,阮老太爷见着果真是二皇子,忙领着众人要跪下行礼。
二皇子上前虚扶住他。
客气了几句,二皇子便又上了马车,往皇宫赶去。
阮大夫人急着问,“怎么就差点出事了?我在屋里听着,心肝都差点被吓出来。”
“可不是。”易妈妈说着抹汗,“大少爷在玩着彩球,二皇子麾下的那个马夫却觉着大少爷目中无人,直让马车要撞过去,都是二皇子及时冲出来,勒住缰绳马才停了下来。”
“你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在街道中玩儿,若不是遇着这样温和的皇家人,你现在也……”说着阮大夫人心有余悸,一下子咳嗽起来。
阮老太爷摆摆手,“罢了,没事就罢了,把渊哥儿带回屋里,没事儿也不要出去了。”
等着阮老太爷领着众人回府,易妈妈才软了一下身子,带着阮成渊往里走。
阮成渊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眼马车离去的方向。
…………
朝中正商议着国事,二皇子回京的消息也一瞬间就炸开。
不过灾情也已经安置得差不多,二皇子这一去就是几个月,急着回来禀报也是情理之事。
在外逗留太久,纵使有名头也终是不好。
正寂静下来的时候,公公尖着嗓子一道道传进来,二皇子到了。
平宁侯微微地抿起嘴角。
二皇子风尘仆仆的进来,给龙椅上的皇上行了大礼。
皇上和颜悦色地摸着胡须,“平身罢。”
二皇子起身再次拱手,禀报起了赈灾巨细。
皇上越听面色越和蔼,一些大臣也露出欣慰的神情。
平宁侯抬起三角眼,看着面前的人。
“立了这样的大功,百姓还特意做了礼赠予你,都道当今皇室是真正忧国忧民的,你说说,朕要赏赐给你什么好?”皇上笑着问道。
有大臣在窃窃私语,只道这样的功劳不封个六部内的官,怎么都说不过去,而若是能入军机处,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现在正缺的官位正是军机处内的一个职位,再上一步便说不准能得了那些秘密的军情。
平宁侯紧紧地盯着二皇子,拳头微微捏起来。
二皇子拱手,平稳着声音,“儿臣此番前去,见得百姓受天灾的折磨,幸得皇恩浩荡,苍天庇佑,灾情缓和下来,短时间内却无法根除。”
说着顿了一下,殿内一片安静,这样的话并不是要奖赏的意思。
谁也不知二皇子接下来是要说什么。
二皇子接着道,“儿臣幸不辱命的完成了父皇的任务,但却依旧心系那边的百姓,若是父皇要赐给儿臣奖赏,那儿臣只求父皇允许儿臣再次回到西河。”
这下不止是皇上顿住了,连平宁侯也几分错愕。
这样急匆匆地赶回来,却不是要奖赏?
难不成他全都想错了,二皇子实则不是窥视权位。
片刻之后,皇上绷着的脸缓下来,大笑了一声,“皇儿既然开了口,那朕也自是允了。”
“但无端端的去到西河不合规矩,你如今也近二十的年纪,朕就封你为西王,赐西河为你的封地,择日启程。”
“儿臣谢过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二皇子恭敬的行礼。
平宁侯眉头蹙紧。
出了大殿,大臣们的议论开始大声起来。
“二皇子也想着百姓,西河那样远的地方,去过一次也就罢了,竟是要一直待在那里。”
“是啊,发这样的王爷,封了还不如不封,西河那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作为。”
“或者二皇子随了德妃娘娘的性子,喜好清苦平和的生活吧。”
难不成他全都想错了,二皇子实则不是窥视权位。
片刻之后,皇上绷着的脸缓下来,大笑了一声,“皇儿既然开了口,那朕也自是允了。”
“但无端端的去到西河不合规矩,你如今也近二十的年纪,朕就封你为西王,赐西河为你的封地,择日启程。”
“儿臣谢过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二皇子恭敬的行礼。
平宁侯眉头蹙紧。
出了大殿,大臣们的议论开始大声起来。
“二皇子也想着百姓,西河那样远的地方,去过一次也就罢了,竟是要一直待在那里。”
“是啊,发这样的王爷,封了还不如不封,西河那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作为。”
“或者二皇子随了德妃娘娘的性子,喜好清苦平和的生活吧。”
“是啊,发这样的王爷,封了还不如不封,西河那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作为。”
“是啊,发这样的王爷,封了还不如不封,西河那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作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赐婚
绣了一阵子,齐英总是魂不守舍,一会儿的功夫又发起呆来。
齐眉唤了她一声,她才猛然回过神。
“二姐是在担心先前说的亲事。”齐眉笑着问道。
齐英承认的点头,前几日忽而听闻苏邪回来的消息,心里却有些无所适从。
跟着苏邪,去哪里她都愿意,可她就怕会不会自己误会了什么。
这几日的功夫,日日都要看看有没有鸽子飞过来,可惜总是等到一场空。
“二姐放心,二皇子这样着急的赶回来,并不只是为了封王爷和得到封地。”齐眉边说着边把绣线从底部穿过去,拉长的绣针闪着微微地银光。
“从花朝节后关于二姐的传言就开始渐渐地传出来,在最近愈演愈烈,纵使二皇子在西河也一定有所耳闻。”绣针穿了回去,齐眉把线头咬掉。
总算完成了一条绣帕,总找二姐讨教绣活,她也长进了不少。
拿着绣帕给齐英看。
齐英点点头,“很不错了,有了这样的手艺,以后有个万一也是用得上。”
要把绣帕收起来的时候, 绣帕却一下被风吹到地上,齐眉弯腰捡起,腰间装着玉坠的香囊掉落下来。
齐英帮她捡起来,玉坠露出了一点儿,“居安?是谁?”齐英索性把玉佩拿出来,端详了一阵。
玉质并不是上乘,但却晶莹剔透,而且明显能看出这并不是一块完整的玉佩。
“我见你总是戴着这个,几乎不离身,可没想里头却是半块玉佩。”齐英把玉佩塞回香囊,递还给了齐眉。
“我也不知居安是谁……”齐英和齐眉,现下已经是敞开心的姐妹。无话不谈倒不至于,但也无需隐瞒太多。
“居家大公子罢,居姓并不常见,京城里更是只他一家。”齐英竟是微微牵起唇角,有些打趣的意思。
“不是。”齐眉脸微微红起来,“他也不是这个名字。”
“那说不准是谁的字?”齐英压低了些声音,“无论是什么都好,这样的东西千万要仔细收着,别让别人瞧见了,你我之间无事。可别人不代表不会乱想。”
齐英已经断定这个是居玄奕的东西,说起话来也颇为慎重,“你与他本就般配。我见他对你也是上心,不过事情定下之前,都要仔仔细细的才好。”
“居家大公子也是个才子了,性子也颇为热忱,对于你这样喜静的正好互补。”
“二姐!”齐眉脸红得厉害了些。
怎么也想不到。前世能有和齐英这样的相处时光。
谁对她是好的,今生才看得愈发清楚。
两人正闹在一块儿,迎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福了礼后神色略显慌张,“二小姐、五小姐,大老爷刚刚被紧急召入宫去了。”
现在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而且父亲才刚从朝上下来没多久,官服都褪下了,收了消息只说有事要商议。又忙换上。
这一来一去的,陶府的人都有些摸不着边角。
姐妹俩去了大太太那儿,大太太正派人去宫门口打听着。
“母亲。”姐妹俩一齐福身。
大太太招手让她们过来,“你们怎么一齐来了?”
齐英从不拐弯抹角,直接地道。“刚刚听闻父亲被皇上急招入宫了。”
大太太微微顿了下,继而点头。“确实如此。”
“已经上完朝了,却又不当下招你们父亲过去,非要他回来了才又再次召见,只怕是临时发生的事情。”大太太说着叹口气,“我一听紧急、立马的词眼就觉着心慌得厉害。”
拉住齐英的手,半晌也不再说话。
去打探的人过来,说看着平宁侯的马车也入了宫。
大太太眼皮重重的一跳。
宫内。
大老爷被领着入了御书房,只微微扫一眼便发现除了皇上之外、皇后和平宁侯爷也在。
心中虽是疑惑,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规规矩矩的福礼。
皇上微微抬手,看了眼皇后,“皇后,你说要找陶尚书过来,也不告诉朕是什么事,现在总是可以说了罢?”
大老爷顺着皇上的话看过去,目光规矩的不直视,只看着仁孝皇后那对金丝绕线的绣鞋,看得人只觉得刺眼。
“陶尚书是宫中的良臣,陶家更是三代忠良。”仁孝皇后的声音微微有些上扬,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优越感让人浑身都有些不舒服,“本宫前些日子便听闻了你家二姑娘的事迹,那般勇敢和善良,本宫听了都觉得不错。”
大老爷心里咯噔一声,他再不懂女子之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这个也能听出来弦外之音。
前几日德妃娘娘的寿辰,老太太和大太太就带着齐英入宫赴宴,尔容在服侍他更衣的时候满脸愁容说起的话还在耳边。
大老爷本还宽慰她,就算是仁孝皇后有这个打算,那也不会几日的功夫就付诸实际。
而今日突然这样寻了他过来,又在皇上面前提起,若是再说下去的话……
大老爷想起太子那样不学无术,整天只知吃喝玩乐的模样就觉得心里一阵寒。
齐英那样清冽的性子嫁给太子,不死也得被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
想着正要跪下来,外头小公公却忽而启禀,道德妃娘娘来了。
平宁侯眸光微微地动了动。
苏邪这人这次太过出其不意,突然回来的举动,他本以为苏邪要有所动作,他要部署的东西都部署好了,可苏邪却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打算要做官,反而是一派平和,一心只想着西河百姓疾苦的模样。
这几日平宁侯暗自派人打探过,西河好似确实只是贫苦而已,那样清苦的地方,就是想翻身也很难。
可他心中却还是存着一丝疑虑尚未打消。
思量之间,德妃娘娘已经进来,福礼。
德妃这么多年了,甚少靠近皇上身边,这样直白在他们面前来御书房,倒也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样子。
从以前德妃就是个柔和的性情,若是她厉害一些,他的长姐仁孝皇后断不能容她,还好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懦弱深宫女子。
“臣妾此次前来,是恳求皇上恩准臣妾能留在宫中。”
德妃的声音平和得不行,就像是涓涓流淌的泉水滑过人的心田,表情却带着些哀切的恳求。
“为何?”皇上眉毛挑了挑,问道。
德妃娘娘缓了缓,看着御书房内众人,面色有些红起来,“臣妾在宫里住了这么久,身子也不好,前去西河的路途遥远,一路又是颠簸,何况臣妾听闻西河那边都是喝清粥,吃小菜,这样的日子臣妾的身子只怕是受不住。”
平宁侯扯了扯嘴角,瞧他想的什么,果然就是这样的女子。
西河那样清贫的地方,德妃再是在宫中深居简出也是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这样背着二皇子来求皇上,还不是受不了苦。
有这样的生母,孩子又能出息到哪里去。
况且德妃娘娘能在宫中那是最好,苏邪很是敬重德妃,如若能把德妃留在宫中,量苏邪也不敢在西河暗地里做些什么。
皇后笑着道,“皇上,臣妾也觉着留下来的好,后宫之中忽然少了德妃相伴,臣妾也多寂寞。”说着牵起唇角,轻笑的看了眼德妃。
皇上沉吟片刻,低着头谁要瞧不见他的神情,再抬头的时候,笑着道,“朕准了,就让德妃留在宫中继续调养身子。”
齐英那样清冽的性子嫁给太子,不死也得被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
想着正要跪下来,外头小公公却忽而启禀,道德妃娘娘来了。
平宁侯眸光微微地动了动。
苏邪这人这次太过出其不意,突然回来的举动,他本以为苏邪要有所动作,他要部署的东西都部署好了,可苏邪却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打算要做官,反而是一派平和,一心只想着西河百姓疾苦的模样。
这几日平宁侯暗自派人打探过,西河好似确实只是贫苦而已,那样清苦的地方,就是想翻身也很难。
可他心中却还是存着一丝疑虑尚未打消。
思量之间,德妃娘娘已经进来,福礼。
德妃这么多年了,甚少靠近皇上身边,这样直白在他们面前来御书房,倒也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样子。
从以前德妃就是个柔和的性情,若是她厉害一些,他的长姐仁孝皇后断不能容她,还好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懦弱深宫女子。
“臣妾此次前来,是恳求皇上恩准臣妾能留在宫中。”
德妃的声音平和得不行,就像是涓涓流淌的泉水滑过人的心田,表情却带着些哀切的恳求。
“为何?”皇上眉毛挑了挑,问道。
德妃娘娘缓了缓,看着御书房内众人,面色有些红起来,“臣妾在宫里住了这么久,身子也不好,前去西河的路途遥远,一路又是颠簸,何况臣妾听闻西河那边都是喝清粥,吃小菜,这样的日子臣妾的身子只怕是受不住。”
平宁侯扯了扯嘴角,瞧他想的什么,果然就是这样的女子。
有这样的生母,孩子又能出息到哪里去。
况且德妃娘娘能在宫中那是最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承诺
二更要晚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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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身子不稳的晃了下,大太太忙扶住他,眼角有些湿润。
“怎么又是嫁给西王爷。”老太太回不过神。
今日皇上急招大老爷入宫,又得了平宁侯也一样被召入宫的消息,老太太心里一直不平稳,仁孝皇后心里的算盘已经露出过一次,但老太太怎么也想不到,仁孝皇后会下这么快的手。
可大老爷回府后,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是她心中所想。
不是与太子相关,却是得了皇上亲口御赐的亲事,齐英要嫁给西王爷。
都是一家人,说起话来也不遮掩,老太太抿了口重新端上来的热茶,唇角却微微地颤了颤,“还不如嫁给太子,至少能锦衣玉食,齐英这样的性子不去争不去抢的话,怎么都能讨得一方安宁。就像德妃那般,也是能好好的活着。”
“可若是跟着西王爷,完婚了便要去西河,那里环境艰苦,齐英从小没过过苦日子,哪里能在那儿过一辈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大老爷一想起之后齐英的日子,总觉得心口闷得厉害。
“吃的还是次要,最要紧的是西王爷这次立了大功回来却不邀赏,反倒还要把自己扎根在那里,他这样糯软的性子怎么衬得了齐英。”大太太说着有些忿忿不平。
大老爷顿了下,没有说话。
尔容说得没错,衣食住行都是次要,他之所以这样心颤的理由,家人都无法知晓。
母亲也没有说错,嫁西王爷不如嫁太子。
若是以前他定不会觉得这样心惊,西王爷前两日邀他饮酒,大老爷全程都心神不宁。一直有些犹豫的模样。
最后西王爷竟是莫名的问起他家中情形,今日仁孝皇后百般赞誉齐英的时候,怎么德妃娘娘就那样巧的进来。
之后又自然而然的提起一系列的事,皇上无论如何都只会立马想到刚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