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天立地?!
贾瑛内心是崩溃的。
不是,人家提起金陵十二钗,每个都各有各的美好气质,都是受人宠爱自带飘花特效的小仙女。
怎么她的画风就这么不对,性转了还是这种自带jojo画风的顶天立地金刚芭比。
贾瑛一时间神情恍惚,产生了穿越后这十几年来的头一次自我怀疑,连惜春在一边偷笑都没有发现。
待到后来回了荣国府,贾瑛一路摸着脸,连候在贾琏院门口的麝月都没看见。
麝月忙拉住贾瑛。
“姑娘,想什么呢?”
贾瑛扶住麝月双肩,定定看着她,瞧得麝月不自在了,这才沉痛道:“麝月,你真心诚意告诉我,姑娘我,一点都不娘吗?”
麝月:“……”
姑娘你已经精神错乱到自我放弃了吗,作为女孩子为什么要在意自己娘不娘啊!
麝月拉了贾瑛到院外的墙根站定,哭笑不得看着她道:“姑娘,您又听着什么话了?”
贾瑛叹气:“惜春说,我有着顶、天、立、地的可靠气质。”
麝月下意识道:“用词真精准啊,不愧是五小姐。”
在接受到贾瑛谴责的目光后,麝月憋住笑,清了清嗓子:“姑娘担心的,我知道了,其实您生得很好看,单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女孩子。”
“只是,很多时候,姑娘都是不太一样的那一个。”
贾瑛眨了眨眼。
“我猜测,惜春姑娘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姑娘,大家看到了更多的可能吧。”
贾瑛怔怔看向麝月,只见她双目明亮坦然:“在认识姑娘前,我也觉得,只是个丫鬟,以后索性一辈子伺候人,识字有甚用处呢,所以姑娘教我们识字时,我是不明白的。”
“以前,我们都是围着姑娘转的,可是姑娘去金陵,不在的这几个月里,我并没觉得失了主心骨。”
贾瑛一时间失了声。
她当时不过无聊,而且图以后用起来便利,所以才教她们识字的,到现在,麝月她们的识字量说不上多,但是通俗字已无障碍了,她无法切身体会,却在这一刻大概意识到,麝月她们四人,看到的世界,大概已经与以前不一样了。
她们能认出各府的横匾,能大概看懂一些话本和账目。
贾瑛一时间心中酸涩,不知该说什么。
恰在这时,院内传来一声惨叫。惊得两人俱是一颤。
只听得王熙凤大声道:“好淫|妇!你偷主子汉子,还要治死主子老婆!”
贾瑛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提要:社会我瑛哥。
小剧场:
小透明男主:所以这是第几个男配了!我没有戏份就算了,媳妇都要没有了!
黑老板作者:实话告诉你,原著里面,你媳妇还上过人家。→_→
连禽兽梗都玩不了的男主:哈?
第94章()
院里闹开后,贾瑛与麝月站在外头听着; 进也不是; 走也不是。
贸然进去; 只怕瞧到什么不该她一个姑娘看的场面; 大家都尴尬; 离了这里,她担心生了什么变数,到时晴雯嫂子说出啥惊天动地的话了; 元春的计策也没法用了。
贾瑛环顾四周; 心生一计; 便同麝月道:“你且先回去吧。这个场面; 说到底不该咱们瞧。我刚看到有人往西边屋子那头去了; 想来是要去找老太太的。想来这会子乱了,也顾及不到我有没有过来; 只是安全起见,我过一会便回去; 到时计较起来; 也只当我在屋子里头耽搁了,后来听见了风声; 所以没有过去。”
麝月点了点头。
贾瑛想了想; 又补充道:“回去后; 你瞧着晴雯,别叫她出了院子,若她问起我来; 就说一切有我在。啊,还有,我回去后,可能要洗个澡。”
麝月心中虽然不解,却还是应了,待她快步走远之后,趁着院内正闹腾,只有急急往里赶的丫头婆子,似乎都无暇分|身,所以一时也无人注意到她。
贾瑛又左右环顾了一圈,脱了麂皮靴揣在兜帽里,当机立断拍了拍手,不顾半点形象,抱住面前合抱粗的繁茂常青树便往上爬。
这树倒粗壮,只是昨日飘了雨,有些湿滑,贾瑛爬得有些费劲,幸好她这点本事没落下,这也全靠前阵子,她在姑苏官邸那段无人管束的日子,成日领着贾兰爬树上房。
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半坐半抱,透过叶隙,贾瑛看清了院内情况。
一个女人散乱着头衣服凌乱,躺在地上哀哀哭泣,她正对着贾瑛,心知有点不太厚道,贾瑛看到那张脸后,还是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
她虽然没见过晴雯的嫂子,但是这位她还是认识的,以前王夫人管事的时候就见到过,是府内鲍二的老婆,昨日来王熙凤这里做事,倒是没有见到她。
贾瑛忍不住想偏了些,这鲍二家的是管家的权被削弱了,所以选择曲线救国吗。
只是鲍二家的也说不上多有姿色啊,贾琏这也能下去口,可见他是一日都忍不住,昨天才是晴雯她嫂子,今儿又是鲍二家的,只怕王熙凤怀孕这几个月,贾琏日日彩旗飘飘。
然而除了吃的是有夫之妇这点值得一批,贾瑛眼里的出轨,在其他人看来也全没问题。
贾瑛苦笑连连,简直今日最佳恐婚广告了。
这年头医疗环境这么差,还没个套,这要是染了病,媳妇是洁身自好了,老公瞎玩倒罢了,因为女性特殊身体构,最后苦的还是老婆。
贾瑛又探了探身子,看见了王熙凤,她由平儿扶着,气得浑身打颤:“我怎么象个阎王,又象夜叉?那淫|妇咒我死,你也帮着咒我!我还怀着你贾家的种,你都偷吃到正屋了!我便连个奴婢都不如,这日子还有甚么过头?”
贾琏这会也一身狼狈,只着一身里衣坐在檐下,脖子上被挠得花了一条,坐在那里,头发披散着,一时竟瞧不清他的表情。
王熙凤见他不说话,愈加得了气,竟然也不管其他人,亲自过去厮打鲍二家的来,一边的婆子丫头都慌了神,忙上来解劝,就怕她一个不甚,撞着了孩子,到时候整个院子的人都要吃挂落。这样一来,院内一时间又乱成了一锅粥。
贾琏忍无可忍,猛的站起身,呵骂道:“有完没完了!你便跟当初一样打死她就是了!我这屋里这么多丫头侍妾,哪个你没打过的,哪里把我放在心上?”
所有人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刹那间鸦雀无声。
他一开口,丫鬟婆子便都不敢出声了。
“你说说你来这里后赶了多少个,不过管得两天家,越加得了意,不过是嫁来的,还骑到爷头上了,当初看你有了孩子,不与你计较,连你提要我收平儿,我也推了。”
平儿在一边听了,脸色霎得白了。
王熙凤嘶声道:“你还做起顺水人情了,若说是送到嘴边的不要,倒是把什么下作货色都往屋里捡!想是当日你推了,现下后悔,你们淫|妇忘八一条藤儿,好害了我,索性扶正平儿!”
平儿听了,又是气又是臊,情急之下要撞柱子寻死,幸而被拦下了,只得在粗使嬷嬷怀里头哭。
贾琏见了这一幕,愈加显得自己叫凤姐压了一头,一气之下口不择言道:“好,好,好,也不等害死你了,不如今日就休了你!”
王熙凤叫道:“你有本事便休,是个爷们,今日就拿条绳子将我勒死!大家一了百了!”
贾琏气得脸也红了,左右扫视一圈,顺手提了廊边的修枝剪,怒道:“好,我成全你,索性我也跟着偿命,咱们一家子都省了心,也罢了以后天天闹个不得安宁!”
贾瑛看得心急,一扭身就见着贾母领着一大帮子人过来了。
贾母在门口气道:“下流种子!快来人,把他手里东西夺了!”
这会子人多,贾琏理智稍稍回笼,心知贾母素习疼他,现下因为王熙凤怀着孩子,定然是偏袒她的,闹到现在这地步,只怕最后还是要自己赔罪,只是一时还气不过,面上着实挂不住。
他当机立断,噗通跪在贾母跟前,哽咽道:“老祖宗,孙子自小父母都不管,求的不多,不过是个体心贴意的人罢了,如今里头外头没个脸子……”
贾瑛在树上听了,差点也给他套路了。
这样一来,王熙凤在舆论上就完全站不住脚了,王熙凤的确是比较泼辣强势的那种人,在众多媳妇中显得极不一样,贾琏这惨卖得太对点了,这时代把要服从丈夫当纲领的妇女肯定扛不住。
果不其然,贾母叹了一气,似乎极其为难。
正在这时,有人飞快走到贾琏跟前,攥了他的领子,啐了他一口。
院内众人注意力都在贾琏身上,一时也没料到忽然跑出个人来,这么乍然生变,所有人都呆住了。
过了一会,才有人发出一声冷抽。
那人正背对着贾瑛,她从穿着看来,在这府里,能穿成这样的,也只有贾琏的生母,大太太张氏了。
贾瑛心中惊讶,怎么还有人把这位太太给叫出来了。
张氏近年好了许多,甚至有几年过年还见到她了,但是张氏也只是情绪比较稳定,所以大家只敢将她当活佛供着,什么事情都不敢惊扰到她。
这厢,张氏劈头盖脸对着贾琏便是一顿臭骂:“你是怎么有脸说这番话的?还亏是大家子的公子出身,什么腌臜事都能做得出来,还想要脸子?就叫人真心诚意敬你,在外头也是这个道理,回来只晓得对媳妇摆架势,算个什么爷?”
贾琏一时间目瞪口呆。
张氏冷笑连连:“什么脏的臭的都想着收回房里。现在屋里已经这么多人,你也不怕以后自己就死在这上头。”
贾琏又懵又委屈,娘,他屋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啊,所有侍妾都给王熙凤赶走了。
他正要张嘴辩解,就听张氏骂道:“还想狡辩!贾赦你个老杀才!”
众人:???
几里外正和临安伯吃饭的贾赦:阿嚏!
+
这次闹得轰轰烈烈的休妻事件,最终以张氏的再次昏倒荒诞落幕了。
贾瑛坐在树上,看着贾母带着人走,看着自己老妈在一边安慰王熙凤,看着王熙凤忽然动了胎气,送去前院医治了。
贾琏一个人老大没趣坐在廊下,孤零零的背影莫名萧瑟。
贾瑛叹气,看来她又能放好几天假了。就希望这一次过后,贾琏能别再玩人|妻了,这样至少她也能省点事情,元春那边也可免了。
晴雯她兄嫂,当然还是要解决的,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贾瑛看着下头,为了难。
所以平儿喂,你为啥要在这颗树下哭呢。
她叹了一气,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趁着平儿叫出声前捂住了她的嘴。
平儿呆呆看着贾瑛,就见向来都是极爱干净的三姑娘像是刚刚挖煤归来,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上好的衣服上也蹭了不少污迹,头发手上也是湿漉漉的。
贾瑛见平儿认出自己,方撤了手,尴尬道:“去我那坐坐?”
偷偷从后门绕回屋子,贾瑛叫了袭人安排平儿洗面换衣服,自己也回了房间从新漱沐。
不出她意料,过来服侍的是晴雯。
贾瑛看她面色平常,放下心来。便将方才所见与她说了一通,晴雯听了,面色煞白,不由害怕,幸好今日被发现的不是她嫂子,不然一切便完了。。
听贾瑛最终说完,果然安心不少,至少这个风头,她嫂子不敢做什么了,那么,一切还有得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鹤祗和人面桃花的地雷~
第95章 开社之日()
虽然不太地道,但是不得不说; 鲍二家的这个事情暴露; 让贾瑛省事了不少。
许是这事给了晴雯不少安全感; 她与贾瑛商量了一番; 对贾瑛提出的可能全无异议; 表示姑娘怎么打算就怎么来,只求留兄嫂性命,让他们回乡便是。
晴雯叹道:“可惜了; 本想着以后; 一家子大可以在荣国府留下的。”
经此一事; 晴雯对兄嫂也彻底冷了心; 本来靠她这一层关系; 兄长再怎么平庸,比以前做酒头厨子也肯定好了太多; 谁知兄嫂二人,一个不成器; 一个生事; 贪酒好色,全不在乎她的名声与将来。
贾瑛听了; 忍不住劝道:“你早早看穿; 也比日后伤心拖累好。”
况且塞翁失马; 焉知非福呢,她可还记得悬在头顶上那把叫做抄家的大刀,贾瑛心说; 现在就等着贾珠回京,他们一家就能麻溜跑路了。到时候若不被牵连,还能帮衬一下一家老小保个温饱,不至于到时候还要把巧姐卖到窑|子去。
说来,晴雯竟然没问自己为何服了毒没有事,看来是不用解释了。
贾瑛心里松了一气,真要她说,自己为什么知道这方子,而那些食材明明十分普通常见,合起来煮出来的汤却能救晴雯一命,又要掩饰通灵玉里抽到的方子,还是十分费口舌的。
一番折腾后,从新换了一套衣裳,贾瑛才从里屋出来。一眼瞧见了正对着她的平儿,她换了袭人的一套新做的衣裳,红着眼眶,袭人坐在一边,低声安慰她。
贾瑛走过去,就听平儿道:“我便是干净的,叫今日这番闹下来,也成了笑话,她素日待我好,可这番话叫人实在寒心。”
袭人便道:“这不是一时气上头吗,二奶奶平日便是嘴利的人,那会子琏二爷那般,她哪里顾得上你呢。咱们三姑娘脾气上来了,有一次还叫我滚回老太太那呢。”
贾瑛听了,半是作揖,半是笑道:“袭人姐姐,在下给你赔个不是了。”一面又故作沮丧同平儿道:“这已是八年前的老黄历了,当初一把刀子,现在要赔千个不小心来。”
平儿这才笑了。
贾瑛又宽慰她道:“昨日我在你们跟前,做了半日的事,也看了,你是二嫂子跟前唯一得力的,其他丫头使来,吩咐要一大堆,便是从新调|教一个,也不会趁手省心,现下,虽然她主你仆,可她却离不开你。”
平儿听她这番话极真诚,也掏心窝子道:“三姑娘这话说的是,可我又哪里是离得开她的,我是她的陪嫁丫头,跟我一齐来的,遣的遣,散的散,现下都到王家的庄子下头嫁人生子了。我便不做这活计了,又能去哪呢。”
贾瑛听了,心里一阵叹息。
正说到这,果然有人传了贾母的话过来,袭人又一番劝慰之下,平儿又想到王熙凤身子正重,贾琏那边还有得烦心,一时又体谅她来,渐渐便好了。
+
第二日一早,探春陪着王夫人过来,给贾母请了安。
贾母笑道:“昨日宝玉还叫我给史家请人去,你们几个小家伙合计什么呢?”
探春便将自己起头,贾瑛计划的诗社一五一十给说了。又拿出花笺来。
王夫人听见贾瑛又在折腾,眼皮子一跳。
贾母听了,觉得高兴:“这个法子好,我像宝玉这么大年纪,也天天同姐妹顽呢,姐妹间,便要常常聚的。”说罢,从探春那接过花笺,拿远了细瞧,就见熟悉字迹写着:
“冬去春来,锦绣大观。”
这会子,贾瑛与香菱进来了,王夫人便拿她打趣道:“宝玉还有建诗社的时候。”
贾母心知儿媳妇性子,便维护贾瑛道:“宝玉不好此道,能谋划出个法子,将大家聚起来,也是本事。”
贾瑛笑道:“太太这是说我张飞学绣花呢。不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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