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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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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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落,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原来将她们召集起来是为了搜她们的东西,不用说,府中谁没有个隐私,尤其是跟侍卫有私情的丫鬟们,此时更是满面仓皇之色,若是那些信物统统被查抄出来,只怕往后也没脸在府里面呆下去了。

众人一时间都惶惶不安。

“纵使我们是奴,也不该如此欺负人,谁还没有点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啊!”年纪稍大的婆子中有好多都是从翠竹园调遣过来的,她们来梧桐苑自然就没有安好心,如今若是被抄查,定然能搜出各种各样的“证据”,况且她们平时就瞧不起沈云初这个庶女,尤其是沈云初如今被晋王解了婚约,只怕将来还不定嫁个小厮还是破落户呢,她们越发偷懒跋扈,岂能让沈云初查抄。

翠丫一眼就知道她们都是韦氏安排的人,冷笑道,“我也有秘密,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不曾做过半分对不住娇娇的事情,自然就不怕查,你们却如此不情愿,可是做贼心虚?”

“你是娇娇身边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一早就得了消息,早就将见不得人的东西藏起来,如今却偏偏要来查我们!说不定是娇娇看我们不顺眼,故意要趁着查抄的时候栽赃陷害呢。¨wén rén shū wū¨”有位黑脸的婆子生的很是粗壮,直接站出来冲翠丫理论。

“混账!”翠丫身上逼人的气势都被激出来了,冷声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娇娇浪费心思在你身上!”

翠丫轻蔑地看她,“娇娇是主子,你是奴,不管你在夫人面前如何发红发紫,你也只是是个奴!府中的主子若是想要你的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何须冤枉你!你胆敢对娇娇出言不逊,该打!”

翠丫冲旁边那两位负责惩罚奴仆的婆子使个眼色,那两位婆子顿时过来那位黑脸的妈妈拖到一边打板子。

枪打出头鸟!

那位黑脸婆子再如何嚣张,此时也只能乖乖被打,疼得呜呜叫,本来被她教唆得愤愤不平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做声。

大开杀戒

翠丫对这招杀一儆百很满意,暗叹幸亏娇娇明智,否则今日之事怕是不会如此顺利,她学着沈云初平日里训人的样子扬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若是从未作出对不起娇娇的事情,娇娇怎会无缘无故地查抄梧桐苑?娇娇的药中无故被人投毒,林太医建议将你们统统送官府查办,娇娇心善不忍,此举正是想还你们个清白,你们愿意如含雪那般被刑部审讯,还是愿意让稻香村的林妈妈搜查?”

“奴愿意让林妈妈搜查。”顿时有人呼应,林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想来不会故意冤枉了她们,她们对林妈妈还是很信任的。

有人出头,就会有人响应,再说,含雪往沈云初药中投毒被送往官府的事情,她们早就听说过了,按照梁王朝的律法,家奴谋害主子,那是凌迟之罪。

如今府中大娘不愿意将此事闹到官府,而是找林妈妈来搜查,自然是好心,众人对沈云初顿时又感恩戴德起来。

翠丫见众人满脸的感激之色,也不忘了趁机替沈云初拉拢人心,“娇娇从来赏罚分明,知晓梧桐苑大部分的奴还是忠心为主的,因而娇娇特意到稻香村请了林妈妈以及诸位婆子过来,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忠心的。”

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弃主的!

翠丫话落,林妈妈这才带着稻香村的丫鬟婆开始搜查,最先搜查的自然是翠丫的屋子,然后是罗妈妈的,春烟的,按照等级依次排查。

最后林妈妈带着一干人搜出来许多证据,各种毒药,沈云初简直吓了一跳,她早就知道梧桐苑中有许多别人的眼线与爪牙,却没想到梧桐苑中的吃里扒外的奴会如此多。

林太医将那些药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甚至很认真地记录在册,沈云初看他一丝不苟的样子,心中的惊诧之意越浓,“林太医记录这些做什么?”

林太医的言辞又是吞吞吐吐的,“微臣……不过是好奇这些药的药性,想抄回去仔细研究一番,查查这些药还有什么别的害处。”

沈云初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几位有嫌疑的奴,“林妈妈,可是查仔细了,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是从她们的屋子里搜出来的么?”

林妈妈将手中的纸张递过去,恭声道,“回娇娇的话,这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的,这药是她的妆奁总搜出来的,这药是从她的枕头里面搜出来的……”

林妈妈有条不紊地简述了一遍,“娇娇,我这里还有份简单的口供,有些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有些人却大喊冤枉,请娇娇示下。”

沈云初捏着密密麻麻的两张纸,顿时对林妈妈刮目相看,这件事情她做得滴水不漏,连审问都省略了,“林妈妈辛苦了,只是那些愿意招供的奴,可问出她的投毒动机与幕后指使了?”

林妈妈有些迟疑,“回娇娇的话,她们不曾指认幕后主使。”

其实沈云初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整个沈府的主子也就那么几个,想害她的人无外乎沈云虹与韦氏,或者四姨娘与三姨娘,她来这招引蛇出洞不过就是想抓住证据,好光明正大地收拾那些人,“不招就屈打成招!”

林妈妈犹疑了一下道,“娇娇,老奴还搜出了一锭官银。”

沈云初接过来一看,那官银的屁股处赫然刻着“高阳”二字,“这锭银子是从哪位奴的房中搜出来的?”

这银子与当初赵护卫那里搜出来的银子一模一样,显然是韦氏封地贡上来的官银。

韦氏欺压皇室好多年,韦庄就曾对她说过,帝都说话算话的是韦氏不是萧氏,就连高阳郡主这样的爵位都是有封地的,而这官银正是高阳郡的捐税铸造而成,除了高阳郡主,他们没有,这绝对算是铁证如山!

沈云初眯眼,看向翠丫,“去问问谁是四姨娘的人。”

翠丫应声下去,也不知用了哪种法子,很快就将四姨娘安排进来的爪牙找出来了,沈云初淡淡扫了一眼,直接挥手道:“直接将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乱棍打死,打的越惨越血腥越好,然后将尸体丢进四姨娘的丽风园中去!”

林太医抖了抖,继续做出钻研药物的模样,只是不敢再看沈云初半眼,四姨娘有身孕的事情他知情的,沈云初早晚不动手,偏偏在将将要满三个月份的时候采用如此血腥的方式恐吓四姨娘,若是四姨娘是个胆子小的,惊吓过度的话,怕是腹中的孩儿该不保了。

沈云初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中的那锭银子,眼中浮出冷冷的笑意,“林妈妈大可以拿着这锭银子,以及私藏这锭银子的奴,交给老夫人处置,我毕竟是晚辈,儿不言母非,纵使母亲当真想害我,我也只能甘之如饴,不能反抗,所以肯求祖母为我做主,让母亲别再恨我。”

封建礼法大于天,前朝圣人王朗幼时,曾被继母拿刀追赶着要砍杀,王朗不言母之过,只说自己不孝,若是死了便不会惹继母生想害他的心,后来那继母被王朗感化,王朗将继母当做亲生母亲那般孝顺,此事后来流传为一代佳话,王朗便是仁孝的代名词。

梁王朝素来将孝义看得最重,所以沈云初明白,自己只能暗地里与韦氏斗智斗勇,却不能将这种争斗与不满拿到明面上,只能请老夫人出面。

“至于其他的奴,投的毒是毙命的便打杀了,若是非致命便发卖了吧。”沈云初疲惫地摆摆手,“林太医,如今可能交差了?”

林太医奉承地笑笑,“多谢娇娇体谅,微臣……这就告辞了。”

林妈妈与翠丫自然要按照沈云初的吩咐,在梧桐苑大开杀戒。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外面各种喊杀声,屋中却是一室俱静,沈云初疲惫地抚额,杀人非她所愿,只是这些人不除,迟早都是祸害,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狠毒,想想云妆的背叛,使她一世不幸!

话虽如此,心中到底难受。

甚是快活

荀阳在内室中,斜倚在沈云初的塌上审阅着各种公文,完全将沈云初的闺阁内室当成了少师府的书房,处理的都是梁国的要事,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甚关心,他相信沈云初都能处理好。

墨风忽然飘进来,荀阳察觉到他的气息,合上手中的公文,轻声问道,“如何?”

墨风躬身,“禀主子,林太医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所以才格外关注梧桐苑的事情,他说今日在宫中替尔玉公主问诊,之后被陛下传召,无意中听见临江王向陛下提议,要聘沈家大娘为世子妃,请求陛下指婚。”

荀阳眸中墨色翻滚,过了半晌,他才继续问道,“陛下……可答应了?”

墨风表情闪过丝不解,如实答道,“林太医说陛下当时默然良久,但是召见林太医的时候,却特意嘱托,让林太医多多关注沈家大娘,看看她伤的重不重。因此属下推测,陛下大抵是比较赞同这场婚事的。”

这样浅显的因果联系,若不是心乱了,凭他的智谋怎会悟不透?

荀阳几乎忘记了呼吸,这是他二十七年来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做仓皇失措,这种恐慌感使他无力,良久,他才挥挥手让墨风退下吧。

满桌的情报公文,荀阳再也无心翻阅,他沉思良久,忽然察觉外间静谧的不太对劲,掀帘望去,沈云初趴在桌角处睡着了,英气的眉骨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轻脚走过去,将她的眉骨抚平,眼中浓浓的都是心疼,然后弯腰将沈云初抱进床榻,最后拥着她安享午后的静好时光。

玉手轻轻摩挲着柔顺的青丝,荀阳眼波沉沉,禁不住轻轻吻她的发,低声呢喃道,“阿初,我该怎么办呢?”

沈云初这一觉睡得沉,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便是一双柔情灼灼的眸子,她下意识地抱着荀阳的腰,将自己小脑袋缩在他怀中,害羞地笑笑,嚷嚷道,“先生,我饿了。”

荀阳已然摸透了沈云初对他的称呼带着的情感,若是撒娇时候便唤他先生,若是柔情蜜意,便是少暄,若是气闷,唤他先生时候是咬牙切齿的,若是她心中恼恨的时候,便直接喊他荀阳或者荀少师。

而她此刻刚刚睡醒,懵懵懂懂便往他怀里钻,轻轻柔柔地唤他“先生”,可见是撒娇成分居多,或者说,在她毫无防备的潜意识中,早就将他当做最可信最依赖的人。

“阿初,我等不及你父亲来了,我明日便托媒人来府上提亲,可好?”荀阳的声音低沉醉人,带着午后特有的慵懒之色。

然而沈云初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安,“你怎么了?”

“我无事,只是方才抱你来睡觉时,见你疲惫的模样,我心疼了,你不该如此辛苦,应该在我撑起的天空下快活地生活着,阿初,我看你烦心我便不快活。”荀阳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沈云初用小脸蛋蹭蹭他,闷闷地笑着,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衣衫熨帖在荀阳的心胸间,他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舒畅,心也软的一塌糊涂,手臂收缩,将她抱得更紧了,“阿初,我怕夜长梦多,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要不然我们提前洞房,这样你就刻上我的烙印了,让那些觊觎你的人都躲远些。”

“父亲不在,这些事情都不好办,你有几分把握韦氏会应了这门亲事?”沈云初声音忽然有些闷闷的,“我今日明明有证据证明是韦氏害我,可我因着是她名义上的女儿的缘故,偏偏不能将她如何,委实太憋闷了!”

“还有沈云虹,再如何说她是我的血脉至亲,我自忖不曾恶毒地害过她,她竟然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屡屡加害于我,偏偏我竟然下不去手害她的性命,我不喜欢这样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的我,我想亲手狠狠地收拾她们!”沈云初气鼓鼓的。

“沈云虹哪里是你的对手,她害你你便也害回去就是。若是觉得让她顿顿吃白粥就咸菜梗子不够,便给她下点泻药或者别的能让你解气的药。”荀阳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翘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小乖你莫要生气,你将证据交给老夫人就是最好的选择,老夫人定然不会允许她再三害你的性命,这次那锭银子也是铁一般的证据,老夫人怕是会直接递到太后那里,到时候太后娘娘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真的么?”沈云初皱眉,“韦氏可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养大的,当亲生女儿般看待的,岂会偏帮我这个庶女?”

“你这般想,是因为你不了解太后,太后是个好面子的,韦氏毒害庶女,便是往她的脸上扇了耳光,她岂能由着韦氏胡闹,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面子大,否则当初也不会碍于满朝文武的呼声,将手中的权力还给明帝。”荀阳漫不经心地分析着太后的性子。

“我总觉得那锭银子来的古怪,会不会是韦氏的陷阱?”沈云初双臂支起身来,担忧地看着荀阳,“经过上次从赵护卫那里搜出了高阳郡主的贡银之事后,她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怎会用自己的贡银赏那些奴?”

荀阳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在自己胸上,大手揉着她的额头,“那是因为,那锭银子是我指使人放在梧桐苑的,林妈妈才能搜出如此有说服力的证据。”

“啊?”沈云初被他揉(这里防和谐)捏得格外舒服,迷迷糊糊中听他说是他陷害韦氏的,顿时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陷害她的,那她岂能甘心?”

荀阳冷哼,“她是千年狐狸,明知道她不出手,也有人替她出手,她又岂会赶着凑热闹?但是她有前科,不管她做没做过,只要老夫人与太后娘娘相信她做了,你不就好办了?”

沈云初捧住荀阳的俊脸,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眉飞色舞地笑道,“终于让她尝尝被人冤枉却百口莫辩的滋味了,我心里甚是快活,先生,阿初有你真好!”

韦氏担忧

荀阳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如诗如画的玉颜顿时鲜活了,戏谑道,“傻丫头,那你还不赶紧嫁给你的先生夫人,到时候谁也不敢随便欺负你!”

沈云初顿时羞得小脸通红,她好容易鼓足勇气说些让他开心的话,他竟然还顺着竹竿往上爬了,她将小脑袋扎进荀阳怀里,不敢再言语了。

荀阳见她这幅羞怯的小女儿情态,笑的极其欢愉,顺手拿起桌上的公文,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沈云初羞了半晌,发现他竟然忙起正事来了,就她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的一番柔情中,顿时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不高兴地从他怀中钻出来。

荀阳瞥她一眼,将那本砸他的史书递给她,“想不到你将喜欢读这些东西,也不知你的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

沈云初不高兴地撇撇嘴,“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的,哪里就喜欢了,难不成我就只懂骑马挥鞭子才对么?”

荀阳好脾气地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我家阿初就该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文韬武略,胸有丘壑,好不好?”

沈云初好似没听见他的示好,捧着书贴在脸上看。

荀阳看她恨不能将脑袋都扎进书里,看不到他,很是无奈,讨好道,“来来来,为师替阿初读几段,这样看书伤眼睛。”

他的声音本就是清泉般悦耳,如今声音中夹带着柔情与欢喜,听起来恰如溪涧泉涌,令人浑身舒畅。

岁月静好大抵如是。

经过这番清洗,梧桐苑的丫鬟婆子顿时少了许多,晚膳时候许管家拿着一张名单,请示着可需要往梧桐苑添些伺候的人。

沈云初摇头,“如今国库吃紧,太后娘娘带头吃斋,我们沈府自然也要体恤她老人家的一番辛苦,吃穿用度方面,能省则省,如今我独自打理沈府,自然要以身作则,不可被人指责我们沈府骄奢淫逸,至于梧桐苑那些空缺的位置,往后有了合适的奴仆,再慢慢补上就好。”

虽然知晓许管家一番好意,但是她还是直接拒绝了,一来她喜静,二来伺候的人不在多而在精,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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