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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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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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客气了。”她将银票退回来,眼中流露出一抹苦笑,“物是人非,再回云州也找不回曾经的生活,我更愿意浪迹天涯。”

“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但是离了这身外之物,到底寸步难行!”沈云初将银票又重新塞到她手中,“人总要往前看,你的选择是对的,但是多带些银两防身也是没错的,何况这本就是你该得的。”

可能是觉得沈云初说的对,她没再推拒,看着沈云初道:“红丫谢过娇娇!”她非常正式地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沈云初看着她的背影吩咐道:“来人,将孟管家院中的银子财物全部充公!孟管家的七姨娘冒天下之大不韪指证自己的夫君有罪,事后不堪流言,自缢,尸体抛乱坟岗。孟管家的其他姨娘不允许带走沈府的半分钱,全部发卖。”

消息传回翠竹园,韦氏再次将满桌子的佳肴掀翻在地,“沈云初你个贱婢,连半分颜面都不跟我!”

她算是看明白了,沈云初根本就不在乎沈府的名声,否则她不会先将含雪绑了送官,又将孟管家的罪行昭告天下。

不管韦氏如何想,沈云初这局的确赢得精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了梧桐苑最大的细作,杀一儆百,既能敲打其他院的眼线,又在梧桐苑中迅速树立起威信,自此各院的眼线谁也不敢往回传递消息。

对孟管家的处置,可谓雷厉风行,程思扬对她写的十大罪状很感兴趣,凑过去问她,“你那十大罪状是何时准备好的?”

“在菩提寺养伤的时候。”沈云初也不打算瞒着他,反正瞒也瞒不住,索性全盘托出:“这都是荀少师的主意。孟管家的罪状都是荀阳帮我查好的,他说我若是想在沈府过的安稳,就要将韦氏的爪牙拔除,我若是想在沈府练习如何掌家,就要先把孟管家给打倒,如此韦氏少了左膀右臂,我便有了招架之力。”

你喜欢他

“怪不得!”程思扬感叹道,“我说你的手段什么时候精进了,竟也懂得挖坑让人往里面跳,你从前总试图让人信服口服再动手,如今竟也懂得罗织罪名了,原来是有高手指点啊!”

“我原来有那么差劲吗?”沈云初抱怨,她在沈府无祜无依,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她敢嚣张么,韦氏一个手指头就能将她搞死,“从前没有靠山,如今有你帮我撑腰,我就算是做错了,谁又能奈我何?”

“这才是我程思扬宠大的阿妹!”程思扬豪爽一笑,“你是如何跟孟管家的七姨娘搭上线的,竟是杀了孟管家个措手不及,连我都不得不为你喝彩啊!”

“我初到沈府就见过她,她原本是云州的良民,幼时被人拐卖到京都,又因为颇有几分姿色被某个赶考的秀才相中了赎了身,后来被孟管家瞧上了,孟管家使计将那秀枉死在在狱中,又将她买进了沈府为奴,抢占了她。”沈云初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总是孟管家不是东西,纵使她恨孟管家,但她终究也算落地生根有了家,如今又因为我的缘故只好远走天涯。”

“这原是她的劫难,是你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心底应该会感激你的,如今她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便是变相地得了自由,求仁得仁,你不欠她什么。”程思扬道。

沈云初笑笑,忽然扬眉道:“可惜了那盘鹿肉了,不过能换来孟管家的安管家财充入公中,也算值了。”

“你当真要将孟管家的钱财全都充入公中的帐里面?”程思扬有些诧异,他这阿妹从来是个贪财的,如今舍得这得来不费功夫的万贯家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若是将孟管家的钱财装进自己的腰包里面,那我与他何异?再说,我有洁癖,我嫌弃那些钱沾染了他的污浊之气,纵使买了美味给我吃,我也觉得恶心!”

程思扬顿时被她的话逗笑了,“你晚膳没用,想吃什么,我让人来做。”

“嗯。”沈云初思索,“我感觉烤鹿肉不错,你请我去吃鹿肉吧,一想起那盘鹿肉我就心疼肝疼,白花了我三十两银子!”

“对了。”沈云初惊呼一声,出门吩咐翠丫道:“你快去将那桌子菜热热,分给我们梧桐苑的奴们都尝尝鲜,分不完的就送给各院去些,让他们更加憎恨孟管家平时的贪奢淫逸!”

程思扬笑着摇摇头,“圣人诚不欺我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你这招算是让孟管家墙倒众人推了,众人觉得那饭菜如何好吃,就会如何嫉妒孟管家从前的日子,然后越发痛恨孟管家,连带着痛恨韦氏用人不善啊。”

沈云初得意的笑,“所以阿哥赶紧请我吃饭,如若不然我便要耍手段整治阿哥了!”

“好!”程思扬被她灿烂的笑感染,也咧开嘴笑,弹着她的额头道:“听说萧九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了,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对他的关怀?”

“嗯。”沈云初点头,“我今日回府时,满脑子都在忐忑能否扳倒孟管家,因此对他的话没有十分上心,想来他这个小心眼的心里又该责骂我了,不如我们去找他。”

“好,我去抓只野山鸡,然后我们是少师府找萧九,让他烤给你吃,因为他烤的山鸡最好吃。”程思扬眉眼飞扬。

“为什么要去少师府?”沈云初顿时警惕,但凡跟荀阳沾边的,她都会思忖再三,再想清楚之前,她还是离荀阳远一些比较好。

“因为萧九住在那里啊!”程思扬理所当然地道,“你忘了那日在醉仙楼吃饭时,萧九被荀阳接到他府中去住了,说是要就近教导他。”

“我不愿意见到荀阳。”沈云初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实话实说,反正程思扬比狐狸还狡猾,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我跟他吵架了,不对,是他跟我吵架了,也不对,是他莫名其妙就不理我了,我好不容易拉低身段想求和,给他熬了碗粥,他不领情,又退了回来,我干嘛要去少师府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啊!”

程思扬察觉到她对荀阳称呼的变化,微微挑了下眉,然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但见她眉宇间有郁郁之色,宽慰道:“我带你去找萧九,又不是去找荀少师,虽说萧九在少师府,但是又不是与荀少师住在一处,他如今又是卧病在床,不会遇见他的。”

“好吧。”沈云初摸摸自己饿扁的肚子,“自我回府,一直在与那些奸恶之徒斗智斗勇,我的心血都耗在他们身上,当真是悲哀啊!走,找萧九去吃烤山鸡,大口吃肉,大块喝酒,论秤分金银,安能不快活!想来醉吟先生说的不会有假,我今晚便要去一醉方休。”

“好说,我去抓只野山鸡,这可是萧九特意为你抓的,千里迢迢运到京都都是当宠物养的,就是为了让你吃口新鲜美味的。”

“嗯,萧九人还是这么好!”沈云初叹息着,跟着程思扬离开。

“他哪里好了,他就是块冰疙瘩,除了对你笑,你见过他给别人好脸色么?”程思扬对她的评价嗤之以鼻。

“你嫉妒人家长得漂亮!”沈云初反驳道。

“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是云州军中第一美男子,是云州美男子中最英武不凡的,我哪里需要嫉妒她?”程思扬撇嘴。

“你自幼便觉得人家长得比较漂亮很讨厌,萧九到程家之前,你是众人面前的香饽饽,我父亲与程叔父,都将你当个宝,后来萧九来了,完全取代了你的地位,你当然嫉妒他。”沈云初哼哼着,就知道他肚子里的小思量。

他们才走到沈府门前,早就有人过来禀报,“九郎从云州带过来的野山鸡方才被少师府的人都带走了,说是要给少师补身子。”

沈云初怒眉横对,“给少师补身子?”

“是的,少师府的人是这么说的。”那人不明白沈云初为何这般生气,少师大人能够瞧上沈府养的野山鸡,沈府不是该引以为豪?

“不吃了!”沈云初转身就走,方才在人前伪装出来的温婉贤淑的形象顿时露底了,将脚边的鹅卵石踢的很远。

“阿九带了好几只,你若是现在不去抢一只吃,待他都吃完了,你后悔也没用了。”程思扬善意地提醒她。

“有道理,凭什么都便宜了他!”沈云初又转身走回来,愤愤地上了马车,“黑心黑肺的,什么都跟我抢,我究竟是哪辈子没有积善,这才遇到了他,又没风度,又乱发脾气,还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吃!补身子,又不是产后虚弱,补什么身子,他哪天若是真的十月怀胎,我宁愿亲手炖给他吃!”沈云初愤愤不平。

“好了,别气了!”程思扬被她吵得头大,“人家好在也是为你挡箭的,吃你的鸡又如何,便是割你一块肉当药引子也是应该的,小没良心的,我都替荀少师难过,怎么就养了只白眼狼呢!”

“你是我阿兄么?”沈云初冲他翻白眼,“我不过就是在他背后嘀咕他几句,你便这般护短,你难不成你跟梵色神僧一般喜欢他?”

说到这里,沈云初上下左右将程思扬打量了一番,“莫非你来了京都几天,便染上了那些士族郎君的毛病,喜好男色了?”

“你这样可不对,虽说程家师父有三个儿子,不差你来传宗接代,但是说出去到底不好听,更何况荀阳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我总不能看你深陷单恋的泥潭,如同醉吟先生那般,一世苦痛!”

沈云初每说一句,程思扬的俊脸便黑一分,然而她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与荀阳在一起的利弊,“你先是得罪了京都一般的闺中娇娇,然后得罪了京中一半的贵妇,前者憎恨你抢了她们的春闺梦里人,后者憎恨你抢了她们相好的乘龙快婿。尤其是京中最有权势的那个皇后娘娘,可是打算将尔玉公主嫁给荀阳的。然后你还得罪了京中另一半的世家郎君,尤其是那些好男风的郎君们,都会荀少师垂涎三尺。据说在京中最红火的南风馆中,只因那草魁举手投足间淡雅出尘,只与荀少师有了三分的神似,便被那些贵族子弟追捧着,一掷千金,红的发紫。”

“你想想,纵使你过五关斩六将,终于与他修成正果了,有这么多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夜里睡觉时能安稳么?”沈云初同情地看他一眼,“更何况,荀阳不喜欢男人的!”

程思扬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沈云初,我自始至终,可有半个字说过我喜欢荀少师么?”

沈云初认真地想了想,摇头。

程思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而后挑眉道:“你方才那番利弊分析的很到位,很有说服力,可见没事的时候,你脑子里都在想这个,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他?”

非礼勿视

沈云初脸一红,嗔道:“胡说,他是我先生,我怎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先生?”程思扬嗤笑,心中暗道人家可没把自己当你的先生,“荀少师若仅是你的先生,那他未免管得也太多了,不仅管你的功课管你的人品德行,还管到你的内宅里来了,听说过弟子为先生如何,竟没听说过一把年纪的先生,要为了弟子出生入死,阿初你若是仅当他是先生,此刻又何必脸红?”

“我——”沈云初恶狠狠地瞪了程思扬一眼,“你爱信不信,我与他辈分不同,门不当户不对,总之我没打算嫁给他!”

程思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嫁不嫁他,与你喜不喜欢他,并不能等同,阿初你莫要诓我,你瞧你每次提起他的时候那种小女儿之态,扭捏得跟京中娇娇有何区别,你往日在云州时的直爽都到哪里去了?”

“入乡随俗,如今在京城,我自然不能再直爽,否则被那帮世家的娇娇们整死都不知情。”沈云初被他说的心中一紧,忍不住捂脸道,心中却疑惑,自己的表情当真是那样?

“郎君,娇娇,到少师府了。”外面车夫唤道。

程思扬率先下了马车,沈云初呆在马车里面不敢动,直觉很排斥进少师府,好似进去之后,自己的命数该转弯了。

等了半晌,程思扬也没见她出来,忍不住回头掀帘子,见她捂着脸呆坐在那里,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若是因为不好意思的话,你大可不必,因为少师大人早已经歇下了,你不会遇到他的。”

沈云初将手拿开,知道不会遇到荀阳,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失落,揪心的很,但是程思扬的话让她心里不舒服,好似暗藏的心事被人揭穿晒在太阳底下,她恼怒道:“谁说是怕他遇到他了,我不过是方才有点晕,你的车夫是哪里找来的,颠死我了!”

“可用我扶你下来?”程思扬也不揭穿她,说话间就伸着胳膊给她搀扶,沈云初扶着他的时候顺便拧了他一把,程思扬顿时跳起来,“最毒妇人心啊,想来你就是醉吟先生常常提及的那条蛇,农夫救了它,它却还要咬农夫,我好心搀扶你,你竟然也咬我一口!”

沈云初看他夸张的样子,顿时笑出声,时光好似回到幼时在云州骑马纵横的时候,无忧亦无惧,“我肚子饿了,你莫再磨磨唧唧,反正你嫁不了荀少师,装的再像个娇娇,他也不会对你欢喜的。”

程思扬见她笑,心中松了口气,要知道自从知道要来少师府吃烤鸡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的笑过,小女儿家的心事,真是难以理解,喜欢就赶紧抓住啊,扭扭捏捏,若是被别人家的娇娇捷足先登了,她又该哭鼻子了!但是想想让荀阳多头痛几天也是好的,所以他摇摇头,没说什么,跟着她走了进去。

通报的人还未来得及去,就被沈云初止住,“我是来找客居沈府的九郎的,你莫要去通报你家主人,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奴本想制止,本想说少师府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哪有客人来不让去通报主人的,可是当他看到身后的程思扬时,顿时保持了沉默,敛起方才准备发作的表情,笑道:“程家三郎,上面早就有过交代,请您直接进去。”然后悄悄地站在一旁引路。

沈云初嗤笑,“看少师府的奴这般势力,便知晓荀阳也是个势力的,嫌穷爱富,难不成今日没你领着我,我还进不来了?”

“我是熟人,面善,像好人,你面生的紧,长的不像好人,他自然要拦着你。少师此时养伤,前来探病的人太多,他府上的人自然要仔细盘点客人,若是放进去杀手,或者不怀好意的人,他担得起么?”程思扬解释道,“你明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又何必说些气话,若是这话传到荀少师耳中,想来这个奴要遭殃了。”

沈云初捂嘴,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是听见他说自己长得不像好人,怒目而视。

程思扬挥挥手,对那个奴道:“你且去忙,我领她进去就好。”

才走了几步,萧九就迎了出来,见到沈云初,他冷峻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好似月出层云,“阿初,你来了就好,路上可累了?”

沈云初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见他一袭牙白色的锦袍,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好看,禁不住围着他绕了一圈,低声调笑道:“几日不见,小郎君风姿更甚,看得奴家心跳如鼓!”

“又来了!”程思扬一把拎开她,暗想这里可是荀阳的地盘,若是不收敛点,传到荀阳耳中,他跟萧九都没有好果子吃,果断地教训道:“你若是一日不拿阿九取笑你都不舒坦是吧?那些非礼勿看,男女不可随意搭讪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我是边疆小镇来的,不晓得三从四德,没读过女则女戒,自然不用守这些破规矩,醉吟先生说这是对妇人的毒害,你若是个守礼的,又何必拉着我来少师府找阿九?”沈云初笑嘻嘻的,反正少师府中没有奴,亦没有外人看到,她何须固守礼节,“阿九,你这肤色恁的不错,让阿姐来掐一把!”

说话间,魔爪就伸向萧九的脸。

“莫闹了,阿初!”萧九脸红得宛若落日时分的晚霞,灿烂到极致,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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