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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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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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点破在场的是沈府娇娇,但是那两人察觉到四道凌厉是视线,打死不敢抬头看,“回夫人的话,的确是奴最先发现鹰与兔子的。”

“你们可曾亲眼看见鹰将玉兔破肚开膛,然后吃掉玉兔?”沈云初问。

“奴不——”年龄稍小的那个才说两个字,中年小厮顿时打断他的话,接过去说道:“奴的确亲眼所见。”

那个年龄小的顿时红了脸,低垂着头颅再不敢吱一声,只听那个中年小厮滔滔不绝地讲述,“那只雄鹰盘旋几圈就扑了下去,待奴上前查看,眼尖玉兔扑腾着挣扎着,奴抄起板砖就冲了上去。”

沈云初实在听不下去,吹大话也不是这么个没命的吹法,“你拿着板砖冲上去做什么,能将鹰砸下来吗?”

“那只鹰吃的太贪心,外加奴是踮着脚尖冲上去的,所以一击毙命,但是那个时候那只兔子已经被鹰抓开了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

沈云初嗤笑,“你过来看看,是哪根肠子流出来了?”

中年小厮茫然看过去,看到血肉淋漓的,棍子上挑着兔肠子,还有血肉模糊的内脏,脸色顿时就煞白了,抖着软腿,瘫倒在地上,“奴……奴……啊!”

“原来这么没用的奴都能将鹰猎杀了,我们沈府的奴都如此厉害的话,不如给父亲送过去,云州边疆每年都会死人,若是你肯去前线,一板砖拍死一个齐国人,不出五年,你就能军功赫赫,脱了奴籍,如此甚好!”

那人腿软得站不起来,“奴……奴没有杀鹰,都是周妈妈指使奴如此说的。”

“胡说!”韦氏呵斥一声,“满口胡言的刁奴,竟然还敢诬陷周妈妈,还不赶紧拖下去打杀了!”

“母亲,是您方才谆谆教诲女儿不要滥杀,您怎么——”沈云初为难地看看韦氏,又看看周妈妈,“周妈妈,你可知罪,母亲为了袒护你这个贱奴,竟然还要滥杀无辜!”

周妈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怔了半晌才噗通跪下,“奴不曾教唆他们欺主,是他主动交代杀鹰的经过的,稻香村的奴都可以作证。”

沈云初知道她凭着几句话没办法置周妈妈于死地,也懒得再争执,直接奔正题,“母亲,既然这两个奴是说假话,那就说明玉兔并不是我的鹰杀死的。”

“你若是能找出害死玉兔的凶手,我就相信这件事是有人栽赃陷害。”韦氏没想到那个奴如此不济事,狠狠地瞪了周妈妈一眼,故意刁难沈云初。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韦氏就是母后栽赃陷害她的人,要她怎么去查凶手,沈云初委实觉得自己嫡母够阴险的,“我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害了祖母的玉兔,但是我能证明不是我的鹰杀了玉兔。”

“就靠你方才说的那些凭空猜测吗?”韦氏轻蔑地看她。

“我的鹰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看它身上的伤口,分明是昨日就遭了毒手,怎么可能是杀死玉兔的凶手?”

沈云初想起鹰身上斑驳的伤口,眼睛有些湿润,“分明是有人先抓了我的鹰,故意拖到今日才让它死,然后又害死了祖母的玉兔,造成鹰吃兔的假相,不仅害死了玉兔,其目的根本就是想气死祖母,从而逼我们沈家自相残杀!”

“你的意思是找到杀死你的鹰的凶手,就能找到杀死玉兔的凶手?”韦氏问,“可是任你再如何狡辩,你的鹰嘴里分明有血迹,那就是鹰吃兔子的证据!”

沈云初猩红着眼睛狠狠地瞪向她,“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世上万事都有迹可循,若是我能证明鹰嘴里的血,也是背后那人栽赃陷害的话,母亲能否将这个案子彻底交给女儿处理,不论女儿如何处理府中的人,母亲都无异议?”

“没问题!”韦氏冷笑,“可若是你不能证明的话,你就要心悦诚服地受罚,自己爬到菩提寺,在山脚下磕够一百个响头,赎尽你在尘世犯下的罪,请师太替你削发剃度,皈依佛门替沈府祈福。”

“好!”沈云初满口答应,尽管这条件很不公平,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能争取到审理此案已经很不容易了。

“韦家阿兄,借你的匕首一用!”沈云初走到韦庄面前伸手,韦庄细细看了她冷凝的眉眼,没有说话,将匕首递给她。

沈云初蹲在鹰面前,利落操刀,亲自隔开了鹰肚子,素手探进去将鹰的胃摘了出来,然后又将鹰胃剖开给大家看,“它至少一天一夜不曾进食,连水都没有,所以它的胃里面空空如也,若是它吃了兔子,胃里面总该有尚未消化的东西,是也不是?”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可是韦庄还是听出了她的悲戚,他敛了脸上风流魅惑的轻佻神色,蹲在她旁边,问她:“它本来就是清白了,你相信它就可以,为何要将它的胃剖开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看呢?”

沈云初的眼泪“哗啦”流下来,“我只是不甘啊,它那么好,死得这么惨,我要让它再惨些,然后我会将那些陷害它的人都找出来,各个凌迟!”

***

为用户名为tangzihan2004的小妞加更,本来想加个4千字的大更来着,但是一看时间不够了,怎样啊,妞?可看过瘾了?明天九郎出场。。。。

一手遮天

“我帮你!”韦庄明媚的桃花眼眨了眨,掩住里面翻涌不息的爱恨,垂眸片刻,突然抬头来对她说,“我可以将那些伤害你……的小鹰的人,都抓过来丢在你面前,任由你发落,你莫要再哭了,可好?”

他只说那些帮凶,因为关于这件事的主谋,众人心中明白,却又讳莫如深。

“不用!”沈云初眸中的点点泪光,闪烁着寒芒,她恶狠狠地瞪他,冷笑道:“收起你伪善的嘴脸,我这辈子都不想与你扯上干系,每每想到你体内流着跟她同样的血,我就忍不住想,难道一个姓氏的人,连秉性都是同样的恶劣吗?”

清清浅浅的语气,声音刻意压的很低,只有韦庄能听到,他深深地看她一眼,邪魅笑笑,“果然是只乱咬人的小野猫,总有一天,爷会将你的利爪全都拔光!”

韦家的荣败,都系在韦庄身上,所以韦氏对自己这个娘家侄子素来宠爱,此刻见他与沈云初十分熟稔的样子,再看他非常不雅地蹲坐着的姿态,华贵公子竟然会迁就沈府最卑贱庶女,不顾自己仪容,韦氏心中的警钟蓦然敲响。

韦庄的性子,她自诩还是比较了解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妇人于他看来,不过是他脚下的泥,踩上去都怕沾了脏,平日里看起来风流倜傥,对妇人柔情蜜意,然而最是绝情狠辣,可是他竟然屈尊降贵主动理会沈云初,若是沈云初得了韦庄的青眼,那么——

“母亲,我的鹰吃兔子了吗?”沈云初甩袖子擦干眼角的泪痕,看向端坐着的韦氏,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既然祖母的玉兔不是我的鹰吃的,母亲刚才那般冤枉我的鹰,险些让它死不瞑目,您是不是该道歉,让它的灵魂安息,让它轮回的路上走好?”

“胡闹!”韦氏勃然变色,没想到沈云初竟然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居然敢让她跟一只死去的鹰道歉,将她的威严与颜面置于何处,沈家的主母就算是错了,也是对的,她今日偏要教教她什么叫一手遮天!

“就算鹰胃里面没有玉兔,又能说明什么?”韦氏轻蔑地冷笑,“它好端端地飞在天上,怎么会被人发现它与你祖母的兔子在一起,沈府的护卫谁能将它从天上射下来不成?就算它没吃你祖母的玉兔,也不代表它不是杀玉兔的凶手,可能是它吃之前遭了天谴,又或者是它想捕猎玉兔的时候被人捕杀了。”

沈云初目眦欲裂,手心都掐出淋淋的血,才让自己保持最后的理智,她深深吸口气,明媚地笑了笑,“那么,母亲以为怎样才能证明我的鹰是无辜的?”

“我的鹰胃里面空无一物,分明是早就被人抓了关起来虐待,身上的伤口都是旧伤口,如今已经都已经结痂了,不可能如母亲猜想的那般是捕猎玉兔的时候——”她咬了咬牙,才将能将污蔑小鹰的话重复,“遭了天谴!”

“若是苍天有眼,何至于作恶的人贻害百年,为善的人都死于非命!”沈云初冰冷的眸子赫然射向韦氏,“非要我将谋害我的鹰的人抓出来对质,母亲才肯相信女儿是被有心人陷害的吗?”

“不错!”韦氏坦然迎上她仇恨地目光,对着她冷笑道,“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你无非是想为自己开罪,想替谋害玉兔的孽畜强辩,可是我们沈府素来讲究用证据说话,纵然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也不能徇私枉法,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我决不允许你逍遥法外!”

好个最疼爱的女儿!

沈云初就不明白了,韦秀茹的脸皮怎能如斯厚,百步穿杨都射不透,明明比谁的心思都恶毒百倍,偏偏又是义正言辞的嘴脸,“母亲放心,母亲既然将这个案子交给女儿审理,女儿必然能拿出十足的证据,好让母亲满意!”

韦氏笑了不语,那笑意比寒冬腊月护城河中结的冰还要刺骨。

“来人,先将这个满口谎话,玷污了母亲耳朵的奴拖下去乱棍打死!”沈云初指着跪伏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中年小厮。

那人嚎啕,“娇娇饶命啊!”

沈云初将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到他身上,清清浅浅的语气中含着说不出 森然,她轻声笑道:“凭什么求我饶了你的命,你拿出点有用的消息跟我换。”

“奴看到赵护卫亲自将鹰与兔放在那处,那时候老夫人的玉兔早就死掉了,鹰已经奄奄一息了,奴害怕惹祸上身,等赵护卫走远了,奴才敢出来,然后听见府里面说老夫人的兔子丢了,奴贪图那些赏银,这才喊上小柏,故意去那边寻找。”

“赵护卫?”沈云初寒声问,“可是沈府的护卫副统领?”

中年小厮点点头,“就是他,奴认识的。”

“麻烦周妈妈去将赵副统领请过来!”沈云初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妈妈一眼。

周妈妈微怔,显然没有想到沈云初为何将这个差事交给她,难道不怕她趁机替赵护卫串好口供吗?

没多久,赵护卫来了,身材魁梧,络腮胡须,“见过夫人,交过娇娇,交过诸位郎君!”

沈云初淡漠的眸光扫过他拱起的手背,“他说见你将我的鹰与老夫人的兔子放在一处,故意陷害我,你如何替自己辩解?”

“属下不曾!”赵护卫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面对沈云初的责问,他的神态很是睥睨,“老夫人的兔子丢的时候,属下正好与周统领在商议些重要的事情,所以周统领可以为属下作证。”

“周统领何在?”韦氏突然出声问道。

站在赵护卫身后的中年男人,与韦氏对视之后挺身而出,“属下就是,属下可以为赵副统领作证!”

他们分明是相互包庇,而且是韦氏授意的,但是沈云初没有证据,正当她绝望之时,突然有个声音传过来,“不见得吧!”

漂亮少年

沈云初浑身一震,猛地转身看去,来人一袭月白色的锦缎华服,宽袖帛带,衣领袖口处金线滚边。他逆光站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觉得容颜的轮廓是少年特有的温润线条,仅是粗略一眼,便知道他是绝色美少年。

他缓步走过来,扬着如剑般入鬓的眉,黑亮无尘的眸子专注地投在沈云初身上,虽然还如初见般冷冽逼人,沈云初却觉得他的目光灼灼如火。

沈云初想开口唤声“阿九”,或者轻轻地唤他“小九”,可是喉咙不知道被什么堵住,出不来声音,只有两行热泪滚滚而出。

“初初,你可是又被欺负的哭鼻子了?”少年身边的男子,正是程家的三阿兄,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似乎是因为沈云初对他的忽略,而心生不满。

“阿兄,我的鹰被他们害死了!”沈云初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跟方才气势逼人审问案子的沈家娇娇判若两人,她抹着眼泪扑向那男子的怀抱。

像是只迷路受伤的小野兽,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山洞,终于可以收起自己锋利的爪牙,终于可以舔舐自己的伤口,终于可以将自己的委屈撕开晒给同伴看。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跌了跟头以后,若是无人理睬,自己撇撇嘴也就作罢,可若是被关爱自己的人嘘寒问暖就受不住了,那疼痛与委屈能放大无数倍,汹涌地发泄出来。

“好阿初,不哭了,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阿兄替你做主!”程思扬看见她哗啦啦的眼泪,慌了神,甩着自己的袖子去擦,却是越擦越多,只好软语哄着,“莫哭莫哭,今日不管是谁欺负了初初,阿兄将他们抽筋扒皮,吊到城门示众如何?”

“阿初!”萧九轻声唤她,漂亮的眉头蹙起来,拿着手中的丝帕为她拭泪。

他的声音清丽无比,听在人耳中格外舒服,沈云初终于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地看他,“阿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萧九笑,露出整齐的小贝齿,黑亮的眸子宛若盛放了整个深邃的清空,悠远又寒凉,瞬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比沈云颜笑起来漂亮百倍。

沈云初一直觉得萧九才是梁国最好看的少年,那个传说中死在去齐国路上的九皇子,那个梁国百姓口中的“公子世无双”,说的应该是萧九这样的少年才对。他对她笑笑,胸中的委屈与伤痛立即散去了大半。

“初娘,你在此哀嚎哭闹,成何体统!”韦氏冷眼看看来人,程猛将军的三儿子,与沈云初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还有个锦衣少年,她虽然不认识,但是仅凭那人高贵的气度就知道出身不俗,不知道沈云初这贱蹄子为何如此好命,认识如此龙章凤姿的少年,她厌恶地瞪了沈云初一眼,冷声训斥道:“你莫要失仪,丢了将军府的颜面!”

“见过夫人!“程思扬才想起旁边还有个长辈似的,从容地打招呼,“阿扬来时,沈叔父千叮咛万嘱咐要阿扬替他向夫人问声好,还说府中没有男子撑家,要阿扬帮忙照看一二呢!可是阿扬看初初哭的这般委屈,若是沈将军见了必然会发怒,一时间忘了跟夫人见礼,还望夫人莫要见怪,只是,初初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程思扬这番话先发制人,告诉韦氏自己是受沈将军所托,可以插手沈府的家务事,并且言明他必然会为沈云初撑腰,谁欺负她都不行。

他带着敌意的眸光扫向站在旁边围观的萧铭,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君臣之礼,然后似笑非笑地寒暄道,“晋王殿下居然也在啊,微臣真是眼拙啊,居然没有早些认出来!微臣记得我们初初好似与殿下有婚约的吧?可她人都快哭死了,殿下竟然不管不顾的,当真是沉得住气,微佩服的紧,微臣毕竟是做兄长的,对殿下的薄情委实是寒心啊,真不放心将她嫁你,看来初初与殿下的婚事,有必要与沈叔父重新商议。”

萧铭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小程大人真是误会了,孤若是对她不闻不问,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了,既然孤站在这里,岂会由着她被人欺负而不管呢!”

萧铭话落,只觉得漂亮少年清寒的眸光顿时扫过来,强烈的敌意让他脊背发凉,萧铭心底疑惑,他虽然不受宠,到底是堂堂王爷,连天子之威都能承受住,眼前少年究竟是哪里来的王者之威,沉默地站在那里,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而他方才的目光,竟让他险些承受不住。

韦氏见萧铭矢口否认,也跟着帮腔道:“初娘是将军的掌上明珠,我对她也一向视如己出,沈府有谁敢让她受什么委屈,不过就是她养的那只鹰,不小心吃掉了老夫人的玉兔,我随口指责了她几句,她正任性发脾气呢。”

韦氏轻描淡写,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沈云初身上,“老夫人被她气晕过去了,此刻还在医治中,程家小子你既然来了,不妨随我进来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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