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娇娇!”红烟点点头,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2
沈云初环视全场,之间萧铭与萧逸竟然都来了,而卫庄与萧九也在,见她落单了,萧九举着手中的茶渣冲她笑笑,却也没有走过来,倒是韦庄眯着桃花眼走过来,“今日是个好日子啊,只怕沈府不知道要几喜临门呢!”
沈云初脑中闪过沈云颜傲娇的不屑的笑,警惕地问道,“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韦庄笑眯眯地睨着她,“我为何要告诉你呢?凭你是我的未婚妻还是萧九的未婚妻?”
“不说就滚!”沈云初才没有时间跟他废话,得不到自己有用的信息,她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她急着找沈光庭有要事呢!
“阿九这个孩子还真是实在的很,他竟然不敢接近你了,只是也没什么,反正你过了今日怕是要嫁给他做夫人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韦庄看她要走,禁不住叹息道。
沈云初顿步,“你这话什么意思?”
韦庄见她来了兴致,却也只是神秘一笑,打哑谜道,“字面意思!”
沈云初禁不住瞪了他一眼,趁着无人注意他们,挥着手臂威胁道,“韦家阿兄你也不必卖关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能怕了你们韦家不成,好狗不挡道,莫要再拦着我,否则我可要动手了!”
“你这个时候是找不到你父亲的。”韦庄躲过她尖锐的爪牙,笑嘻嘻地重新凑过来,“我就喜欢你这副小野猫发威的摸样。”
“你们姓韦的,没有一个好人!”沈云初简直是将一天所受的闷气都发泄到韦庄身上,谁让他也是韦家的人呢,看到他就觉得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我大姑母还不是嫁到你们沈府做了主母?”韦庄优哉游哉,也不生气,狭长轻佻的桃花眼中顾盼神采,“要不然你报复回来,我有个好主意,你若是嫁到我们国公府做个当家主母,就可以有机会搞得韦家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你意下如何?”
“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没这个兴趣。”沈云初挑眉不客气地还嘴道,“何况,你姑母不是已经被我赶出沈府了么?”
“你确定?”韦庄撩着鬓边的长发,故作风流姿态,“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姑母又回来了,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你父亲此时此刻跟我姑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加上小别胜新婚,会不会做出什么风流事情,破镜重圆了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云初就无比抓狂,怪不得沈云颜方才得意洋洋地说,沈府最尊贵的女主人必然是韦家的血脉,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笃定,“那你说,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韦庄眯着桃花眼,迸出一抹精明的算计,用手中的扇子托起她的下颚,戏谑道,“现在去找到你父亲,或许还来得及,只是——如你所说,我是韦家的人,我若是帮了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讨要父亲
“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么?”沈云初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轻轻将扇子移开,“我昨日收到醉吟先生一封信,得知了一些小秘密,好似我们的目标挺相似的,是不是?想来陛下将长安城赏给我,别有深意,你说呢?”
韦庄忽的轻笑,将胳膊搭在她肩上做亲密状,“那他可有告诉你,你若是不嫁给萧九,就得嫁给我呢?”
沈云初尚未来得及推开韦庄,就觉得被谁的一束目光刺得浑身不舒服,她本能看过去,是荀阳!
四目相对,一瞬而已。夹答列晓
荀阳好似并没有看到她,几乎没有停顿便转开了目光,风轻云淡,淡成一种可有可无的淡漠,他扶着荀老王妃,跟众宾客客气地寒暄着,旁边是他父亲湘王以及山阴公主和安康郡主,其乐融融又极尊贵的一家人,很快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打招呼。
荀阳常年深居简出,就连陛下召见,他都有特权拒绝,更别提谁家宴会了,所以他的出现,几乎让整个沈府都沸腾起来,尤其此刻在花园里闲聊的娇娇们,看着不远处那抹青色的身影,顿时两眼冒红心,交头接耳暧昧地笑着。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娇娇,借着跟湘王府女眷打招呼的机会,使劲往荀阳跟前凑。
沈云初被荀阳那道默然的目光激得心中刺痛,很想有骨气地不去看他,可是眼睛却不听使唤,像是被人黏在荀阳身上,看他依旧是一袭青色的长袍,峨冠博带,淡雅风流,看他那飘逸的袖角与长发,将他衬得格外遗世独立,好似从天上踩着云朵而来。夹答列晓
好有数日不曾见过他,也不曾得到他的只言片语,再见面才知道相思有多苦,只是对方好似挺享受万花丛中过的感觉,对于层层涌过来的温香软玉,他难得一见的温润笑着。
沈云初气得想跺脚!
“小初初,你若是再发花痴,再怨念,你的父亲可就是我姑母的囊中之物了,也不知我表妹准备的药粉药力如何,但是我倒是给她准备了足够的量。”韦庄懒洋洋道。
沈云初这才想起有要事要做,急匆匆地扯着韦庄的袖角往隐蔽的地方走,“那你还不赶紧带我去,想来你也不愿意看到我父亲以及他身后的云州势力,被韦家拉拢到一条船上。”
而不远处温文儒雅的荀阳,眼角的余光扫到沈云初牵着韦庄的袖角,眸中翻涌出浓浓的墨色,韦庄似乎感受到他的不悦与杀气,忽然趁着沈云初不注意,回头与荀阳对视一眼,眼中的得意与挑衅都让荀阳想发飙。
话说沈云初跟着韦庄来到锦绣阁,因为太后与皇后在此处休憩的缘故,侍卫防卫滴水不漏,若是没有韦庄,她这个主人家都进不来的。
穿过回廊,就见韦氏与她的贴身侍女,扶着沈光庭要去厢房休息,沈光庭魁梧的身躯,好似很乏力般倚在韦氏身上,脑袋更少姿态亲昵地钻在韦氏怀中,沈云初暗道不好,也顾不得礼节不礼节,慌不择路地跳过去,挡在他们面前,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韦氏没料到沈云初会忽然跳出来,有些心虚地吓了一跳,定神片刻才冷声道,“没看你父亲醉酒,还不让开,让我将他扶到屋中去休息。”
沈云初冷眼扫过韦氏的贴身侍女躲闪的目光,以及失去意识的沈光庭,最后她森冷地看向韦氏道,“将我父亲交给我就好,此处是锦绣阁,如今又有太后与皇后在此处休息,我父亲身为外臣,实在不宜在此处多留,我扶他回自己的院子。”
她伸手去扶沈光庭,但是韦氏哪里肯将人交给他,冲那侍女使个眼色,那侍女拦住沈云初的胳膊,沈云初挣扎,这才发现这位侍女是个深藏不露的内功高手,她竟然动不了分毫。
韦氏得意扬眉,睥睨道,“有两宫娘娘以及本郡主在,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
“放手!”沈云初挣扎着将手抽出来,揉揉发青的手腕冷笑道,“男女授受不亲,父亲既然已经休妻,便再与你无半分干系,还望你自重!”
“放肆!”韦氏冷声斥责她,“沈云初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乃是高阳郡主,你个小小的城主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见过郡主!”沈云初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理直气壮道,“我来找自己的父亲,天经地义,就是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她也不能阻挡我不见自己的父亲吧?还请郡主将我父亲交还,否则我便去叨扰太后娘娘了。”她就敢笃定,下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肯定是瞒着太后娘娘的,就算是太后默认的,太后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认的,所以她才敢这样说。
韦氏压下内心的怒火,尽量平和道,“你父亲的院子离此处最远,需要经过花园,你若是强行扶他回去,岂不是要全京都的人都看到你父亲醉酒的丑态?他怎生出你这般居心叵测的不孝女?”
“孝与不孝,都与你无关,你早就不是我的母亲,再管我们沈府的家事,岂不是多管闲事?”沈云初咬牙切齿地说着“母亲”二字,其中的羞辱之意特别明显,见韦氏气得要吐血的样子,她心中暗爽,“更何况此处距离我的梧桐苑很近,我将父亲扶到那里以后,情太医过去诊治一番,看看父亲究竟喝了几坛子酒,竟然给醉倒了!”
韦氏心中一虚,“你分明不安好心,何必狡辩!”她转眼看到旁边站着的韦庄,冷笑一声,“沈家大娘居然还好意思教育我要男女授受不亲,你与我的侄儿还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厮混在一处?”
韦庄摊开手,无害地笑笑,“姑母,您怕是搞错了,我是来探望太后娘娘的,而她是来找寻沈将军的,其实这是你们沈家的家务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我先走一步。”
沈云初看着比兔子蹿得还快的韦庄,眯了眯眼,知道靠谁也靠不住,可她又打不过这为内功深厚的侍女,“你若是不肯让我将父亲带走,我这就去请太医过来诊治,想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的!”
如此无耻
韦氏将沈云初恨个千百遍,这应该是她与沈光庭重修旧好的唯一机会了,若是将沈光庭还给了沈云初,她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近沈光庭,可若是不把人还给她,这死丫头大概真会请几位太医过来诊治,到时候不仅会坏了她的好事情,只怕韦家的名声也被她败光了,韦太后也不会饶过她的。夹答列晓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疯狂的阴鸷之色,破口骂道,“沈云初你这个贱人,你娘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我添堵!”
沈云初看着韦氏的脸色,就知道她将其中的利弊算清楚了,只有被逼无奈的时候,她才会失了睥睨的傲气,于是忍不住开口奚落道,“郡主可知你此时像什么?”
不等韦氏开口发问,沈云初便用手绢抿住嘴角,挑眉低声笑道,“气急败坏,如被夺了骨头的疯狗,只是太后与皇后还在里面休息,郡主的言行莫要失了韦家人的风度才好。”
“你,岂有此理!”韦秀茹眼中的疯狂之色越发浓重,她一把松开沈光庭,想要揪住沈云初教训她一通,“你竟然敢开口辱骂我?看我不将你这贱蹄子的嘴巴给我撕了!”
沈云初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一把将沈光庭扯过来,探向他的手腕处的穴道,扣住脉搏仔细听了听,确认他的确服用了制幻的药物,沈云初嘲讽道,“我当郡主用了何等的奇招,将父亲的魂魄勾了去,却原来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这种迷幻药已经被禁了许多年,只怕很难弄到手,可见郡主为了再进沈府的门,花了多少心力啊!只是但凡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算计了我父亲,也休想再进沈府作威作福。夹答列晓旁的不说,只说今日之事东窗事发,我父亲会原谅你吗?只怕会以认识你为耻的。”
然而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韦秀茹,韦秀茹气急败坏地命令那位侍女,“杀了这个贱蹄子,杀了她,我要你现在就杀了她!”
那侍女接收到韦氏的命令,右手顿时呈爪形,猛地掐向沈云初,沈云初感知到一股凌厉的风,想躲开,却没有来得及躲开攻势,想大喊救命,让不远处的侍卫救她,那侍女已经扼住她的喉咙,将沈光庭夺了过去。
韦氏扭曲的脸逼过来,附到她面前低声冷笑道,“沈云初,你总是自以为聪慧,今日之事我若是杀了你,便是一了百了,从此你与你的死鬼娘亲黄泉相见,我与沈郎恩爱百年。”
沈云初奋力挣扎,极力地抬脚踢那位侍女,无奈喉咙被紧紧扼住,呼气多,吸气少,全身越来越无力……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候,一道威严的女声传来,沈云初被那侍女狠狠摔在旁边的假山上,背后的石头重重地戳进身体里,她禁不住吐出一口血。
她抬眼看去,只见身穿凤服的皇后娘娘款步而来。
韦秀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皇后娘娘解释道,“她出言不逊,侮辱我们韦家,我让我的侍女教训她一下而已,若是打扰了皇后娘娘休息,还请见谅。”
早就知道韦秀茹无耻,却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沈云初禁不住冲天翻个白眼,胸中有股火簌簌地烧着,她强忍住,对着皇后拜下去,“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父亲身体不适,臣女只想将父亲赶紧扶回梧桐苑请人来诊治,或许是高阳郡主会错了意,有些误会也是在所难免,可她也不该对臣女痛下杀手!”
“沈家娇娇受委屈了!”皇后伸手将沈云初搀扶起来,指着昏迷的沈光庭问道,“沈将军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韦氏遮掩道。
“晕过去了!”沈云初如实答道。
皇后的目光在她与韦秀茹身上游移,似乎在判断谁对谁错,谁真谁假,“沈将军是国之栋梁,不论是喝醉了,还是晕过去了,都该找太医来照顾,阿姐你说呢?”
韦秀茹脸色甚是难看,只是沈云初哪里肯离开,她被韦秀茹的侍女打得吐了血,如何也得找人理论一番,怎能被皇后娘娘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呢,“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女做主,如今太后娘娘与您都在沈府,她就敢如此狠毒要活活打死臣女呢,若是太后与您看不见的时候,她岂不是要将臣女生吞活剥了?这样的人,我们沈府如何敢在接回府中来?”
“我会禀明太后娘娘的,总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你且先去为你父亲找太医医治。”皇后看着神志不清的沈光庭担忧道。
“自然不会让沈家娇娇白白被欺负的。”韦庄摇开手中的扇子,指着韦氏旁边的婢女道,“是她伤了你?”
话音刚落,那侍女就被他一扇子挥到假山上了,那位置,刚好就是沈云初摔吐血的地方,不同的是,那侍女当场气绝身亡。
韦庄对着皇后身边的女官道,“还不赶紧扶沈家娇娇起身去找太医救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爷把你们家的所有女眷都卖进青楼!”
沈云初扶着沈光庭离开以后,韦秀茹跟着皇后来到了太后休息的地方,三人屏退了旁边伺候的侍女,商议着该不该逼迫沈光庭将韦氏接回来。
韦氏虽不似在沈云初面前的疯癫之状,却也气势汹汹,她瞪着皇后质问道,“你定是故意的,当初你没能得到,如今也不让我得到,你是故意坏我的好事,你好狠毒的心思啊!”
“够了!”太后冷声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啊!这种有失分寸的话,你也敢信口开河么?”
韦秀茹委屈地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当初在闺中时,她是嫡出的女儿,皇后是庶出的女儿,太后很少因为皇后而责怪她,“姑母,我说的都是实情。”
“闭嘴!”太后冷声训斥道,“我早就与你说过,对沈家不能太过跋扈,沈光庭已经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穷酸举人,他如今是陛下最器重的重臣之一,你只能以 垂怜之态打动他,不可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你如何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韦家的脸面可都被你丢尽了!”
谁害的谁
“成大事者,便要不择手段,这是姑母教给我的道理啊!”韦秀茹很是不服气,她也知晓这种手段见不得光,可却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了,“我也想以垂怜之态博他回心转意,可是他哪里肯给我这样的机会!自我被他休弃之后卧病在床,他何曾有过只言片语的关切?既然郎心似铁,我便只能用些手段逼迫他接我回沈府,有错吗?”
“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了!”韦太后恨铁不成钢,气喘吁吁的训斥道。夹答列晓
“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皇后帮太后顺气,柔声宽慰道,“想来阿姐也是一时糊涂,若不是沈云初那丫头忽然冲出来阻挠,想来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也由不得沈将军想如何了,所以阿姐打伤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明着替她求情,实则故意提及沈云初险些被她扼死一事,韦秀茹默默横了她一眼,“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要是不冲出来放她走,事情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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