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眼睛眯起来,想不到这位周妈妈不仅是个能言善辩的,还特别能忍辱,她如此主动揽罪,她反而不好重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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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强将麾下无弱兵,周妈妈也是个难缠的,你对云初太残忍!
某土豆:必须滴,对手不强大,不足以显示小初初的强悍,我那是磨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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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转劣势
围观的奴仆纷纷同情周妈妈,对沈云初指指点点,府里的大娘也太不通情达理,夫人疼爱她才将这些贵重的东西往梧桐苑送,她不仅不领情,反而还要为难周妈妈,果然是在边疆小城长大的,太不知礼数。
沈云初英气的眉峰挑起来,寒声质问道:“周妈妈这是挑拨离间吗?母亲知道云初是习过武的,难免粗手粗脚,若是不小心将这些御赐的东西损坏了,可是要杀头的,况且周妈妈送过来的尽是些易碎的瓷器,难不成周妈妈的意思是,母亲故意支使周妈妈来送这些东西好害云初吗?”
围观的奴仆这才恍然,定然是周妈妈阳奉阴违,故意挑了易碎的东西送过来,又故意安排小厮们来送,这是想害娇娇呢!
周妈妈没想到沈云初如此厉害,三两句就扭转了劣势,还顺便给她扣了个罪名,心中恼恨极了,却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赶紧跪下,表情无限悔恨:“是老奴的过错,娇娇大人有大量,又是最善良不过的了,求娇娇饶了老奴。”
沈云初心中冷笑,求饶就能免罚么?领着一帮人来算计她还想全身而退,真当她还是前世那个容易拿捏的人吗?
她十分“歉意”地将周妈妈扶起来,“按礼讲,周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云初可担不起妈妈这样的重礼,可是母亲常常教育云初,赏罚分明方能服人,如今周妈妈做出如此有失分寸的事情,若是云初不惩罚,怕是有人背后要说云初不听母亲教诲,责备云初不孝!”
看着周妈妈煞白的脸色,沈云初很满意,对着身后的粗使婆子道:“将周妈妈拖下去杖责二十板子。”
婆子们轻车熟路,将周妈妈的嘴堵上,噼里啪啦一顿板子,周妈妈连嚎都嚎不出声,刑罚完毕,沈云初扬声宽慰道:“妈妈莫要怨恨云初,刘妈妈正是因为挑拨了母亲与我的关系才被母亲杖毙了的,若是今日之事传到母亲耳中,难免让母亲寒心,说不定也会打杀了周妈妈。我今日看似责打了妈妈,实则是救了妈妈啊!”
周妈妈因为疼痛,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森森,沈云初的弦外之音她还是能听出来的,那刘妈妈为夫人效命许多年,一着不慎就做了夫人的替死鬼。
若是今日之事真的闹到夫人那里,夫人为了保全自己“慈母”的名声,难免将罪名都推到她身上,让她做了牺牲品。更何况她没有经过夫人的允许,就擅自领小厮进梧桐苑,妄图损毁沈云初的闺誉,这是不争的事实。
夫人的冷血,她比谁都清楚,就算挨打吃了亏,她也不敢告到夫人那里去,板子算是白挨了,周妈妈只能忍着恨意感谢道,“多谢娇娇提点,老奴感激不尽,日后自当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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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被打了板子还得感谢,真憋气
某土豆:难道不该是解气?
猪吃老虎
沈云初假装听不懂她话里面的深意,“云初知晓妈妈是奉了母亲的命令,若是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搬回去,母亲那里不好交差,云初也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我便留下些东西,让妈妈好交差。”
围观的仆人们彻底对沈云初改变了看法,这周妈妈如此可恶,又是毁她声誉,又是挑拨离间的,娇娇居然还处处替她着想,当真是仁厚啊!
沈云初坦然收下那些夸赞的眼神,悠然地挑拣着地上的物品,“那扇屏风看起来很不错,那梳妆台倒也别致,那个瓷瓶看起来不咋地,瓶中插着的字画倒是附庸风雅的好定西,还有这方砚,虽然丑了点,却也是文房四宝,母亲怎知我想学习风雅之事?”
周妈妈轻蔑地瞥她一眼,本就是只会舞刀弄枪的野蛮人,就算附庸风雅也不会如二娘那般成为京都第一才女!
“好了,就留下这些吧,其他的烦请周妈妈带走。”沈云初挥挥手,吩咐翠丫她们将东西搬进去屋里面摆好。
沈云初自然是个识货的,屏风上的簪花仕女图是前朝翰林学士吴道子的真迹。梳妆台是黄花梨木雕成的,精致繁琐的刀工更是失传已久了的。还有盛书画的瓷瓶,乍看之下颜色斑驳丑陋,正是传说中的窑变釉,“窑变无双”,可见其珍贵,据说景德官窑数年也不可得一件。还有那方砚台,名叫星云砚,且不说它巧夺天工,据说此物是前朝大文豪子瞻私藏过的,晴天时透出蓝色,雨天能氤氲出蒙蒙雾气,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沈云初细细赏玩,重生后,也就拓跋寻一语道破真谛——“贪财的妇人”。既是贪财之人,怎能识别不出什么是值钱的宝贝呢?
前世的惨死,让她将人情世故看的极淡,爱恨情仇都是过眼云烟,人心是世上保质期最短的东西,只有金银永不会背弃她。
沈云初放下砚台,素手摩挲着那些字画,篆体字落款,线条流畅,气韵洒脱,“啧啧,真是好东西啊!”
因为萧铭喜欢收集古玩字画,前世的她为了讨得萧铭的欢心,没少在上面花心思。尤其是这副裴度的字帖,她没日没夜的模仿过,就算最后只换了萧铭那句“字仿的不错”,她也欢喜了半年。
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不枉她前世费的一番苦功。
最重要的是,这些字画是韦家的陪嫁,而非御赐之物,她若是缺钱花,大可以变卖了。
韦氏之所以舍得将值钱的御赐之物,赏给梧桐苑,不就是因为御赐圣物不可损坏,既能为自己博个“仁慈”“疼爱庶女”的好名声,又能震慑梧桐苑的人,还能让她眼睁睁看着却不能拿去换钱,若是不留神损坏分毫,还会搭上身家性命。
扮猪吃老虎而已,真当她是吃素的?
既然半匹蜀锦还不足以让韦氏长记性,不妨再坑她一笔,让韦氏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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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韦氏此番赔了夫人又折兵,该使出什么样的毒计收拾云初?
某土豆:欲知后事如何,尽情的【收藏】【推荐】吧。。
病人饮食
翠竹院里,韦氏捏着周妈妈列出来的清单,气得抓心挠肺的,“你不是说她不喜欢舞文弄墨,看到文房四宝就心烦,她怎会将那些值钱的字画全部留下?”
本来想算计沈云初,凭着御赐圣物让她夹着尾巴做人,结果沈云初非但没有收下那些易碎的东西,反而被她占了大便宜,韦氏怎能不气!
周妈妈也不知何故。
按她掌握的资料看,沈云初的确很讨厌字画,这才建议夫人让她带那些字画去充面子,而瓷瓶与砚台看起来也不像精致值钱的,想来沈云初这种粗鄙的武夫不会喜欢,谁知到沈云初怎么就偏偏留下了那些东西。
“依老奴看,大娘在云州边疆哪里见过什么宝贝,留下那些值钱的东西,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竟是如此巧合?
“蠢货!”韦氏怒骂,厉眸扫向周妈妈,“都怪你办事不利,让她抓住把柄,才趁机将东西退了回来!”
韦氏看向梧桐苑的方向,语气舒缓却慑人心神,“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敢跟我玩手段,不给她点苦头吃,她是学不乖的,若不让她亲自跪在翠竹院门口磕头认错,我这掌家的大权不如让给她。”
周妈妈素来知晓韦氏的脾气,绝对的吃软不吃硬,她忍着疼痛跪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却暗自发抖,夫人已经很多年没发过怒了,这个沈云初当真是有手段的,竟能逼夫人说出这样重的话。
韦氏目光扫过旁边玉盘中精致的点心,捻起一块优雅地嚼着,“不愧是宫廷御厨做的点心,到底是比沈府自产的好吃,我记得初娘身体不大好,木神医给她开的草药,记得给她送过去,你遣人去问问大厨房的孟妈妈,病人的饮食,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到底是夫人手段高明,周妈妈眼中精光迸射,连声应道:“孟妈妈定然是省的,病人喜清淡,忌口油腻。”
“退下吧。”
少师府中,荀阳忙碌了一天,才风尘仆仆地归来。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就招呼管家过来,管家立即奉上几张白纸,荀阳看完以后,淡雅的眉眼笑意盈盈,“狡诈如狐!”
管家垂首,自家主子自从五年前从云州归来后,就隔三差五收到几纸密报,每次看完都浮出生动的表情,好似云端圣人染了人间烟火色,变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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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你又让阳少出来打酱油了。
某土豆:我真想写肉戏,我真想写感情戏,至少让我看看男人吧,省的我把他给忘了,不纯洁的孩子写宅斗伤不起啊,都出不来美男。。
编辑:乖,这样不会被和谐。
太欺负人
他虽然没有偷看过内容,却也知道是关于沈家大娘的。
“你去请林太医来。”管家猛地看向自家主人,就算他有半分不适,府里的药伯就可以为他诊治,不比宫里那些太医的医术高明多了?
“就说我今日与陛下赌棋,废了心神,头痛难耐!”荀阳慢条斯理地吩咐着,声音如春日溪涧,潺潺悦耳,他优雅地净手洁面,温声吩咐道:“抱一只信鸽来,让墨云去檐下候着沈府的海东青。”
管家知晓自家主人天纵英才,料事如神,也不多问,当即就去准备了,不用想也知道都是为了沈家大娘,不禁对她有些埋怨,真是没眼光,晋王哪里比自家主人好了?
“阿嚏——”
梧桐苑中的沈云初捂着鼻子,心中有些疑惑,不会得风寒了吧?
“娇娇,晚膳领过来了,我看含雪她们有羊腿啃呢!”翠丫兴高采烈地走进来,掀开盖子“咦”了一声,沈云初抬眼看过去,规格倒是严格按照庶女的身份备置的,三素一荤一汤,可这菜色——
翠丫看着桌子上的简单菜色,目瞪口呆:“娇娇,她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炒白菜都是烂菜叶,还能看到菜叶上沾着的腐烂物,番茄炒蛋里面都是番茄皮,而且炒糊了,只有土豆丝的颜色比较正常。
沈云初没有接话,风轻云淡地拈起筷子,刚夹起一根土豆丝,眉头一皱,吐了出来,根本就是生的,再看那盘炖鸡,不是鸡屁股就是鸡皮,唯一能啃的一块肉,是瘦瘦的鸡胸脯,肋骨根根分明。
沈云初叹口气,扔下筷子。
“我明明看到春烟与含雪在吃烤羊腿,怎生到了娇娇这里反倒不如奴仆吃的好?”翠丫鼓着小嘴,眼圈红起来,“定是掌管膳食的孟妈妈在梧桐苑吃了亏,所以才趁机报复娇娇,我去告诉夫人去!”
沈云初捏着筷子挑起烂菜叶闻了闻,带着腐烂的馊味,这根本就是择菜时仍的垃圾,捡回来炒给她吃,亏大厨房那些人不嫌弃这些东西玷污了锅台。
“别去!”沈云初急忙拦住她,正色道:“你在府里也有段时间了,遇事总该多动脑子,若是凭着一时冲动凑上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你以为没有夫人的默许,这些奴仆敢这么欺压我吗?”
“可是——”翠丫甩着袖子擦把泪,“娇娇也太委屈了!”
***
编辑:韦氏这招真够狠的,是想饿死云初?
某土豆:我倒是真想饿死她算了,那样这本书就算完结了。有人给我留言说等更很空虚,还说抵制我每天一更,我表示很忧桑,写宅斗的土豆烤不熟,沐咲瞳三个小时写一万字,我才写了不到两千字,乃们看文的妞们,还不【收藏】等着干嘛?
道行高深
“不委屈,欠我的总要她们还回来的。”沈云初轻声吩咐翠丫,“你去看看那些婆子丫鬟的膳食如何。”
这分明是夫人给她的下马威,她今天这番折腾,又是逼她责罚了府里的亲信,又是坑了她的好东西,还让她在温氏面前掉了面子,最后又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韦氏没有在她的梧桐苑得到半分好处,要是不想办法收拾她才怪!
翠丫抹干眼泪出去,片刻又返回来,“娇娇,她们也在抱怨呢,虽说是中午的剩饭菜,倒也能下得去口,可凭什么单单娇娇的膳食如此——”
“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胃口。”沈云初打断她的抱怨,虽然知道这丫头是为她好,可抱怨有什么用,懦弱者的表现。
见自家娇娇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翠丫越发不满,“娇娇,不如让罗妈妈来看看,她在老夫人面前能说得上话,总归不会让娇娇太吃亏的。”
“算了,祖母本就因为我气病了,若是再拿这些小事情烦她,倒显得我太过不孝了,传出去反而不好。”沈云初总觉得韦氏还有后招。
窗外的梧桐花“啪”的一声掉下来,寂寞无声。
在这高门深院中,韦氏一手遮天,就算她耍个阴谋将她弄死,也没人敢站出来为她击鼓喊冤,沈云初盯着桌子上所谓木神医为她开的那包草药,眉头拧起来。
父亲常年驻守云州,韦氏是陛下亲封的高阳郡主,是太后的心头肉,背后又有梁王朝第一世家韦氏撑腰,跟她硬碰硬,自己捞不到好果子,但是要她屈服于韦氏,更不可能!
“初娘回家后莫要与你母亲拧着,你且放心,你虽不是她亲生的,她对你倒也还算疼爱,至少看在为父的面上,不会过分刁难你的。若你在京城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又不方便对你母亲开口,大可以去找少师府的荀阳。”
临走前,父亲的叮咛犹在耳边,沈云初不由得苦笑,韦氏道行高深,连父亲这个枕边人都能骗过去,可见她的心思与手段有多么难对付!
沈云初将那方砚台拿出来,暗自思忖着,荀阳么?
“冠盖满京华”的梁国第一圣人,宛若云端初阳,不染俗世泥淖,他会因为沈府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偏帮她这样的庶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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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我知道了,韦氏就是道法高深的黑山老妖。
某土豆:无妨,小初初是宁采臣,随便使个美人计,就有人冲上去将韦氏收拾掉。
编辑:所以阳少就是聂小倩?
某土豆:不,他是燕赤霞。
编辑:你是说宁采臣跟燕赤霞有一腿?
某土豆:干嘛说那么难听,他们是真爱!
宁采臣:人家跟燕大哥是清白的,好不啦。。
去蹭饭吃
沈云初扯下一截中衣袖子,蹙眉写了几行字,又招来她在云州时豢养的海东青,将布条缠在鹰脚上,放它飞了出去。
墨云抱着沈云初养的那只海东青,心中再次感叹自家主人料事如神,荀阳摸着海东青光洁的羽毛,淡漠的眸子陡然迸出寸寸喜悦。
旁边的管家,嘴角使劲抽了抽,梁国百姓们要是看到他们的圣人,突然变成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翌日翠丫领早膳来,盖子还没掀开,自己先哭了,“娇娇,早膳只有一碗白米粥外加一叠咸菜梗子,我去找孟妈妈理论,孟妈妈说夫人交代要特意关照大娘的饮食,还说大娘服用木神医的药不宜吃的太油。”
沈云初闻了闻,米粥没有馊味,倒像是新熬的,比昨晚无法下咽的饭菜略好些,看来韦氏还不打算将她饿死呢。
“无妨,先将就着吃,待会儿你随我去跟祖母请安,午膳我们就在稻香村蹭饭吃。”沈云初丝毫不觉得委屈,前世为了替萧铭稳住军中势力,在栖霞关被齐军围困七天,大家饿的连老鼠肉都啃,米粥加咸菜怎能使她屈服呢。
稻香村中果香扑鼻,老夫人不喜用熏香,韦氏就吩咐人送些新鲜的蔬果摆在房里,讨夫人的欢心,此刻韦氏正坐在老夫人身旁商议沈云颜及笄典礼的事情。
坐在韦氏下首的是沈云颜,她穿着五彩襦裙,流畅的线条蜿蜒而下,将她衬得越发像天上的霓裳仙女。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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