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顺了顺她肩上的发梢,说:“你说了算。”
朱蒙蒙见齐川都没问她就答应了,疑惑道:“又被你猜到了?”
齐川笑了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其实,我早就和你爷爷商量过了,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们的意见,当然我也想从岳父手中接过我的新娘子。”
听着齐川的话,朱蒙蒙只觉鼻头一阵酸涩,勾住他的脖子,还装着一脸不爽道:“你每次都看穿我,不腻吗?我真有这么简单好懂?”
“是啊。”他侧头在她耳边轻语道:“简单的就像只小猪。”
她鼓着腮帮子转头与他对视,佯装生气道:“我才没猪那么笨……”话还没说完,齐川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倒是认为猪好养活。小蒙,简单是福,要惜福。”
朱蒙蒙瞬间又被他给调戏了,所谓小猪大战狼外婆,也不过如此。两人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她现在才发现,齐川是一抓到机会了就会占她便宜的小心眼。之前,齐小宝就警告过她,齐川的肚子里撑不了船,因为早被他的腹黑塞满了!
至于齐川的性格究竟是随了他们家的谁,朱蒙蒙已经不想追究了,因为她知道,他们家个个都是成了精的妖怪,连看似最单纯的齐小宝也不例外。
几天后,朱蒙蒙去医院妇检,顺道去看爷爷。手术后,爷爷的精神恢复的很快,朱蒙蒙觉得他出院都没问题。朱建业也想出院回家,住在医院里可把他闷坏了。就当爷孙两同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正一本正经削着苹果的齐川时,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出院还早了,伤口都没完全愈合,还想着到外面溜达,想得真挺美。”
自从上次齐川和朱建业单独谈话后,朱蒙蒙觉得他是越来越没礼貌了。而且,现在又形成了一项习惯技能,就是来医院必削两颗苹果,一颗给朱建业吃,一颗给她吃。理由很简单,多吃水果有益身心健康。何况,来看望朱建业的人太多,一堆堆的水果篮子,不吃实在是浪费。所以,齐川直接用他们祖孙两来消耗粮食了。
齐川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块,用干净的小盘子装好,直接放在了朱建业床上的小桌上,说:“你两把这个吃了。”
祖孙两一脸苦相,这和每天喝曲云清的鸡汤有什么区别?对了,朱建业也是被曲云清特殊对待的一员,曲云清亲切的喊他为“亲家大伯”。
就在祖孙两想着法子避开这每日一餐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他们回头看去时,只见着一只超大的花篮走了进来。
朱蒙蒙一惊,就捂着脸大声道:“哇靠,花篮子会走路!”
她这一声没头没脑的惊呼,让朱建业觉得颇为没面子,齐川似乎已经习惯了,摸了摸她的头:“花篮子不会走路,是它后面的人会走路。”
呃,朱建业的老脸抽了抽,这还真以为是教幼儿园大班学生了?
送货员将花篮放在一处,就将一个签字条递给了病房里那看起来最有具威信的人。没错,不二人选就是齐川。
齐川接过单子,看了眼,眼里的神色闪动了一下,随即就在纸上签了大名,递给送货员,说:“下次这位客人再订牡丹花,请转告他,还有更适合探病的。当然,他要是愿意自己来的话。”
他说完这话,视线就落在了门口的男人身上,朱蒙蒙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男人是位黄发碧眼的外国人,这种炎热的天气,他依旧穿着一丝不苟,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小领结,就和他主人一样。
“少爷,老爷亲自来不成体统。所以特地派我来表示慰问。”来人正是阿尔公爵的执事阿杰尔·哈代,对于他这姓氏与名字,朱蒙蒙能深刻的体会到他对主人的忠心。
阿杰尔长得瘦巴巴,一副劳苦的长相,齐川说他跟着阿尔公爵已经有五十年了,通常情况下寸步不离。
朱蒙蒙的爷爷一听阿杰尔这种黄毛洋人说着他听不懂的鸟语,就大声道:“大小子,这谁啊?”对了,朱建业自从和齐川熟悉后,就从“齐教授”的尊称改为“大小子”了。
齐川对于他授予的特殊昵称并没有什么不满,当然他的不满也不会表现在朱建业面前。但是,朱蒙蒙却觉得齐川一定给爷爷记了一笔账,早晚得算的。
“我爷爷的仆人,阿杰尔。”齐川显然并不想对于介绍一名仆人而多费嘴舌,他直接将视线转到瘦老头阿杰尔身上,示意他自己说明。
阿杰尔清了清嗓子,以前他也照顾过齐川的奶奶,所以也会一些中文,不过说出来还是挺蹩脚的。
“你好,我是阿杰尔,是阿尔公爵的执事,他让我特地来看望你……”
朱建业听着他这绕到月球上的中文,有些头痛,上下打量了他这身黑不拉几的西装,就开玩笑道:“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来探望病人,倒是挺像来送丧的。”
朱蒙蒙一时没忍住,就噗嗤了一声。瞬间,阿杰尔的脸色就青了。
这话还不是最刺激的,直到朱建业望着那比人高的牡丹花篮子,嫌弃的说道:“这花篮看着更像,再贴两白条,那真是……啧啧!”
这下朱蒙蒙明显的看见她冷酷的亲亲老公眼角抽了一下。阿杰尔这是越来越尴尬,将视线转向齐川,毕竟齐川是他未来的少主人,出来打个圆场也是应该的,→文·冇·人·冇·书·冇·屋←可他却陪着朱蒙蒙在一旁看好戏。
于是,阿杰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片心意,要是朱先生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换一种。”
“不用了,搁着吧。”朱建业大手一挥,大将范尽显。阿杰尔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一秒很快的得到了验证。
阿杰尔按照老爷的吩咐,递给了朱建业一封请柬,是想约他见个面。朱蒙蒙觉得阿尔公爵过些过分了,明明她爷爷还病着,他不亲自来就算了,还让爷爷过去见他,对于这么没礼貌的事情,她表示很不满:“对不起执事先生,请您转告阿尔先生,我爷爷现在去不了。”她拿过爷爷手里的请柬,就塞回了阿杰尔手中。
阿杰尔愕然,他左右看了眼齐川和朱蒙蒙,见少主人也没有任何意见,铁青着脸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后,齐川笑叹的对祖孙两,道:“这下糟了。”
见齐川带着笑说,朱蒙蒙还以为他又故意吓唬他们,问:“怎么糟了?”
齐川抬手刮了她鼻子一下:“他得上告老爷了。”
“……那怎么办?”朱蒙蒙苦着脸,郁闷了。
朱建业虽然平时说话就这样,可一见着自家宝贝孙女为这种事愁眉苦脸,便自知刚才说得有些过头了,于是,对齐川道:“那个,大小子,你看看能不能请你家老爷子来我们家一趟,等我病好了给他烧一桌子本地菜,让他这洋人尝尝鲜,怎么说也是亲家,总不能闹得太僵了。”
齐川低头瞧了眼朱蒙蒙鼓囊的小脸,才说道:“也是,我听您的。”
两人出了医院后,朱蒙蒙才对齐川表示了她的强烈不满。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斜射在车子的玻璃窗上,将朱蒙蒙一张严肃的小脸照得通红,此时,她却自以为很正紧且认真的对齐川说:“大叔,刚才你怎么不打圆场,看着我和爷爷一唱一和,很有意思吗?”
“恩。”齐川也很正儿八经的回道。
朱蒙蒙看着他这赖皮的样子,虽然一脸清淡如水,却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邪恶,朱蒙蒙被他气得牙痒痒,因为怀孕的缘故,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扑过去勒住他的脖子,得知哼唧哼唧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坏,太坏了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齐蒙说的。”没想到齐川已经厚颜无耻的开始拖可怜的齐小宝拉下水了。
朱蒙蒙被他气得只抓狂,揉着自己的头发,就指着齐川大声道:“你是诚心要和我吵架吗?你这腹黑叫兽!”
“要是这能缓解你的压力的话。”
顿时,齐川的话让她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过头了。原本,她就对齐川的爷爷有种排斥的畏惧感。要是再因她爷爷的事情,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这可怎么办?
她才不想在快生下宝宝后,因为没侍候好亲家老爷,而失去了孩子他爸。于是,朱蒙蒙开始在心里计划着策略。首先,她一回家,就给她的好闺蜜齐小宝,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两人对话了将近两个小时,在齐小宝百般思索的建议中,两人终于决定了找个人试探一下军情。而,这位前锋不由分说,两人一致投票,选择了现在还在国内闲晃的二哥齐皖。
当然,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告知齐川。如果齐川知道了,估计只会清冷的赏给他们这么一句肯定的疑问:“你们确定,你们的智商加起来足够指使齐皖?”
☆、 50另一个二哥
朱蒙蒙真听了齐蒙的建议;去找齐皖了。说来这二哥与齐川和齐蒙完全不是属于同一个星球的人。当然;前提是齐家的四个兄弟都不属于地球人。
自从阿尔公爵搬到齐家宅子后;齐皖就一天到晚不回家,有时候还会来齐川这边串门子。不过,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大半夜。所以;齐川给他特别配了个开大门的指纹识别。
这晚;朱蒙蒙故意晚上没睡死,守株待兔等着齐皖回来。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她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就见着窗外突然闪过灯光;她连忙提上裤子;就掀开了窗帘往楼下看;是从一辆红色的阿斯顿·马丁V12的车头灯照出来的光线,一看这骚包的小跑还是齐皖前年买的那辆,之前齐蒙开过一次,听说是花了八位数的大价钱。不过,这还是他在国内比较便宜的一辆了,其他的说出来都能让朱蒙蒙吓得能咽下十颗煮鸡蛋。
很多人都以为齐皖花钱如流水,一定就是那种所谓的啃老族富几代。可惜,他并不是。他和齐川一样都有着自己的事业。不过,他对于金钱概念,就好比对着一堆大便,留着只会恶心自己。
在这里先说明一下,齐皖的主业是摄影大师,副业是现代行为艺术,以他如今世界知名的地位,完全有资本这么做。而且,就他那超前的思维,已经非一般人类能理解了。
通常敢应付这类外星球人的人,也只有那一根弦的单纯小朋友。而,朱蒙蒙当之无愧。不然,对付齐川这么个另类,她怎能毫不畏缩。
望着窗外车已经开进了车库,朱蒙蒙赶紧洗了手,扒拉了两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故意出厕所的时候弄了点动静,就着壁灯光见大床上的齐川没醒,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
刚走过二楼的廊子要下楼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
因为朱蒙蒙现在怀孕的关系,齐川将家里的壁灯都改装成了声控,就怕晚上的时候她出来溜达给磕着。
此时,壁灯刚亮,客厅里的大灯也被打开了。朱蒙蒙趴在二楼的护栏上,就见着那身影如超模的男人往半开放的厨房吧台走去,一头刚染的金色短发在灯光下闪亮的扎眼。
他一边走一边利落的脱下了外套,扔在沙发上,直至吧台旁,他已光裸着上身,一副慵懒的模样打开了吧台边上的双门冰箱,从里面拿了瓶冰镇矿泉水,拧开了盖子就仰头灌下。
以朱蒙蒙2。0的空军视力,很清楚的能看见从齐皖嘴角溢出的矿泉水从他麦色的脖子流下,顺着他肌理分明的线条落到了吧台上,这种流鼻血的美男饮水图,堪比齐川的美男出浴图。她就不明白了,齐家男人怎么都这么闷骚性感,遗传也太好了吧!
朱蒙蒙刚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就听见一沉淀磁性的男声突然从客厅那响起:“看够了吗?我亲爱的大嫂。”
霍地,她被齐皖这一声吓了一跳,嘟囔道:“哎呀妈啊,这眼睛是长后脑勺了?!”
这时,齐皖已经回头,从吧台那望了过来,朱蒙蒙只得讪讪的笑道:“二弟啊,这么晚才回来啊?”
其实,齐皖比朱蒙蒙大了十二三岁,对于“二弟”这个称呼,显然他不是很合心意:“嫂子,请叫我齐皖。”
朱蒙蒙被他这么一提醒,虽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厚脸皮如她,还是拉着一脸的笑下了楼。
齐皖见着这挺了个大肚子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眉角微微上挑:“哟,嫂子大晚上不睡觉,这是等我?”
“嘻嘻,你和你哥哥一样聪明,猜对了!”
被朱蒙蒙毫不吝啬的夸奖后,齐皖可没那么高兴,他低头看了眼这个才二十岁的女人,年轻漂亮的脸上洋溢着这世界最青春的笑容,不过,真是可惜,她怀了他大哥的种。
齐皖一手将喝完的矿泉水瓶丢进了吧台后的垃圾桶内,又在厨房的柜子里拿了一桶泡面,说:“你找我是因为公爵的事?”
果然齐家男人的智商都不是盖的,朱蒙蒙已是无数次的感叹。
“我想请你帮忙。”虽说,她与眼前这位小叔子的关系,显然不及和齐小宝的二分之一。但,怎么说也是半个亲戚。对其套套近乎,还是能混熟的。
齐皖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拿锅接了水,放在炉子上开火,道:“帮我拿两个鸡蛋,四片火腿。”
听他使唤,朱蒙蒙还是乖乖的去冰箱里取了鸡蛋和火腿,她用盘子装好后,就走到他身边。齐皖抬手,也不回头,就在盘子里拿了两颗鸡蛋,单手利落的在锅上敲破,下入了锅中。朱蒙蒙看着他侧面,眉目低垂,不仔细看的话,和她大叔还是挺像的。不过……她大叔才不会这么……露骨。
她扫了眼他半裸的曲线,有些吃不消道:“那个,你大晚上不冷吗?”
“冷的话,我脱衣服干嘛?”他侧头对她勾嘴笑道。朱蒙蒙隐约能看见他眼里一闪的邪气。
顿时,这种被调戏的感觉,让她浑身汗毛直立:“你就不能为孕妇着想,把衣服穿上?”
朱蒙蒙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的表达了,齐皖却是满不在乎的说:“我就是因为为孕妇着想,才不让你闻见我衣服上的那些酒气和汗味。如果,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去楼上帮我拿件干净的。”
敢情她成了他跑腿的小仆人了,朱蒙蒙认为他这样指使一名孕妇很不道德。但是,这不是她先有事求人吗,委屈就委屈了吧。
朱蒙蒙去楼上齐皖睡的客房里,随便翻出了一件套头t恤,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这泡面了。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齐皖确实是帅气性感的一塌糊涂,这种与齐川截然相反的不羁气质,想必也迷倒了一大片的各类女人。
不过,这样的男人向来不长情。所以说,朱蒙蒙还是觉得她大叔是世界上最好的。
她拿着衣服,走过去递给了他:“喏,快穿上。”
齐皖放下手里的碗筷,抽出桌上的纸巾抹了嘴,也没接过衣服,只是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说:“过来坐这。”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朱蒙蒙叹道:“齐皖,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请求?”
“我从不做没回报的事情。”齐皖见她不动,耸了耸肩:“何况,我和那老头合不来。”
“怎么会,他不是你爷爷吗?你就帮我劝一下,让他别太为难我家人。”
对于朱蒙蒙这天真的想法,齐皖表示无能为力:“你这话应该给你的老公说,他才是老头最疼爱的孙子。”
朱蒙蒙紧抿唇,将衣服塞给了齐皖:“我才不要麻烦大叔,他已经为我的事情够累了。你竟然是他的弟弟,就不能帮帮我们吗?”
“还真是没耐性。”齐皖一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睨了她一眼,道:“就你这性格,我哥还能吃得消,看来他是真变了。”
“……”朱蒙蒙看着他的讽刺,脑中突然想起齐蒙提醒她的那句:“我二哥随性的很,你千万别在单独场合和他见面,或者试图说服他,他和我大哥一样都是变态。”
对于他随性的言语,朱蒙蒙是体会了,可单独见面这……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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