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真有心情。”红毛刺猬端着杯子,手握一支红色牙刷,满嘴泡沫地踹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过来。
【当然~∩_∩】
他站在船舷旁,漱了漱口,就连着泡沫什么的一口全部吐到了海里去(……)。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乱往海里扔(or吐?)东西” 的坏毛病……】我无奈扶额。
“怎么?嫌弃老子了?”他拿毛巾擦了擦嘴,冲我邪笑着,然后一个顺手把那条沾满了泡沫的毛巾扔到了我头上,由于草帽的阻挡,毛巾耷拉下来,于是泡沫直接糊到了我脸上……
我来不及用速写本来骂他,他就已经一个猫腰钻进厨房去找吃的了。
((‵□′))
你们一个个魂淡都特么欺负我说不了话是么?!!
我一边擦脸一边在心里问候基德的列祖列宗。嗯,夫人我给你们请安。
“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好不爽的样子诶~”某只金色的物体抱着一小桶蜂蜜边走边吃,“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嘛~”
……说、说……
……说、说……
我的怨念一下子爆表了!
知道写字它也看不懂,我只能以眼为刀。
几分钟后,我满意地目送某只撒丫子跑向厨房去找基拉。
记录存满后,谁知这家伙就蹬鼻子上脸,赖着不走了。原因很简单,在海洋里,它是吃不到蜂蜜的。所以,基拉君就有了一个可爱(伪!)的宠物。
“贝蒂!你丫特么又偷蜂蜜吃!这几天你特么的吃了几桶了?!!”红毛刺猬的咆哮声响彻整艘溟王。
“啊!别抢我蜂蜜!你们忘了么?!当初是谁那么善良地给你们存记录的?!”某只不甘示弱。
“拜托,能不能别叫它贝蒂?每次我都觉得是在骂我……”小槿的再一次抱怨。
“劳资才是正牌贝蒂!贝蒂!!”某只又一次“恬不知耻”地抗议。
“嗯,我该带回去好好调//教一下了。”水草君淡淡的扔出了杀手锏。
“不要啊!我要下船回家!”某只凄厉的惨叫。
“上了老子的船,你以为还有命可以逃么?”红毛刺猬邪邪的嗓音,听的我后背一阵恶寒。
“嗷呜!救命!!”某只更为凄厉的惨叫。
摇了摇头,对于他们的孩子气感到有些好玩。心情一好,我就把红毛刺猬的毛巾揉成一个团,甩手扔到了海里。
对于明天刷牙洗脸时,到处找毛巾的基德的表情,我很是期待啊……
●▽●
在海上漂了这么多天,我们的补给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不过好在下一个岛可不是像以前那么奇葩的岛了。虽然它是各路海贼的聚集地,虽然它很混乱,虽然它很危险,虽然它很和红毛刺猬的胃口……但好歹,它是个“正常的”岛屿,可以让我们好好补给一下。
打架什么的,我基本不担心,因为有红毛刺猬他们在。即使有时候他们很脱线,但还是很可靠的。
【准备登岛啦!】我闯进厨房,找小槿来帮我传达口令。
“这么快?”某只刺猬嘴里叼着一条刚煮好的排骨,一说话就往外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基德,等会有的是架可以打,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闹太大。】不顾红毛刺猬一脸兴奋,我脸色有点凝重,【在这个岛上,你惹谁都可以,唯独有一个人是绝对绝对不能去碰的。】
看见我较了真,刚刚还闹的欢脱的他们全都安静了,目光一致看向我。
【这个岛叫做安道尔,就是因为它主人的名字是安道尔。】
【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一个岛屿的人,就目前我们的实力来说,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能够站在强者如云的南海的顶端,现在又一步步地从伟大航路走来,基德自然不是那等鲁莽的热血毛头小子。虽然承认自己弱,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但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不然,在那晚的克里斯提,他也不会下令撤退,而没有为出一口恶气与萨卡斯基短兵相接。
“知道了。”许久,他闷着声回答我。
【那么,就登陆吧!】这次,反倒是我来好言安慰他了。【记得我们还要购买补给啊。】
= 分割线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惨痛教训后,我终于弄懂了一件事:登岛的时候绝对不能带上红毛刺猬!尤其是不能让他看到“酒馆”两个字!
“喂喂,基拉你和那个……呃……艾文,你们先回溟王上去,带点人过来,这次多扛几桶啤酒,少了都不够老子喝的!”红毛刺猬一看见酒馆就走不动路了。
“没问题。”水草君一贯的任劳任怨,只是坐在他肩膀上的某只很欠揍地问了句:“如果我干活的话,你们能给我蜂蜜吗?”
“你丫能干什么活?”艾文推推眼镜,丢给它一个白眼。果然他还是在不爽红毛刺猬叫他时的停顿。
“克劳恩你留下来,跟老子呆在这。反正你不是想喝Rum嘛。”他一挥大氅,大踏步迈进了酒馆。
【请问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你吗?】我无奈举本,跟着这货出来太特么丢人了……
他领着我,找了个空位坐下了,要了几扎啤酒和一杯Rum。
酒馆里的空气很浑浊,耳畔充斥着烧杀抢掠惯了的恶徒们粗鲁的谈笑声,劣质香烟的味道抢占了所有的嗅觉细胞,令人心生反感。抬腿迈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彷如闯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外面耀眼的阳光,只有凝滞而散发着恶臭的邪恶。纵然外面是白天,里面却依然自顾自的上演着夜晚般的黑暗。
终究,这世上还是恶徒多一些。像香克斯那样的海贼,简直就是异类一样的存在。
叹了口气,我敛敛长裙,落座。把头上的草帽摘下,嫌恶油腻的木桌,于是就轻轻放到膝上。
“你的脸……不碍事吧?”红毛刺猬轻声问我,似乎是怕触及旧日的伤疤。
我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带着深蓝色长手套的右手撩了一下刘海,难看的伤疤一下子露出来又被遮掩。
“那就好。”他摸摸我的头,端起服务生放到桌上的啤酒,就着翻腾的泡沫喝了起来。
很快我的Rum也上来了,闻起来味道很棒。琥珀一样漂亮的颜色,但却比琥珀所蕴含的东西更为苦涩。
和基德相对无言,所以干脆两人都沉默。任由穿着恶俗大红色的舞娘在舞池中央污染自己的眼睛,这一刻,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不去说,不去做。
“哈哈哈!你说那个尤斯塔斯?!”有人却不愿让我们享受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安逸。
粗鲁的笑声此刻听来犹为刺耳,我看见基德额上青筋抱歉,眼里有快要溢出来的怒气。
“那个红发小鬼!哈哈哈,不过就是戏弄了海军一下而已,算什么真正的海贼!哪有我们安道尔老大厉害?”
“是啊,他最近还那么张狂!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罢了。”
“听说他们快要来这里了,不如到时候教训他一下怎么样?”
“好啊好啊!”
闻言,我忍不住皱起了眉,满眼厌恶地朝说话的那桌人看过去,却全然忽略了他们话中的“安道尔老大”。
即使在船上,我叮嘱你别惹安道尔,但第一个按捺不住的却是我……
尤斯塔斯‘基德,你是我的船长!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容忍有人侮辱你!
哪怕是被敌人踩在脚下,碾压着脸颊,我也要坚定地捍卫你的尊严!你的荣耀!
是刀山还是火海,就让我们来闯闯看吧!
不过,显然,红毛刺猬比我更快。我刚拍桌而起,他就已经抄起桌上的啤酒扬手泼了过去,顺便把玻璃杯连着一起扔了过去,正正把那个人浇了个透,并且直接玻璃杯爆了头。
有些埋怨他抢了先,但我没有收起刚拿出一半的枪,扭头就给了那个人一枪,这一次是真正的爆头。
【现在,你们还想再“教训”基德么?】我像基德那样邪笑着,把本子高高举起来给他们看。不能直接说出来,真有些惋惜。
真是的,跟他在一起久了,我的脾气也变得一样暴躁了。
“抱歉,我惹了所谓的‘安道尔’。”他淡淡开口。
我摇了摇头,然后扬起脸微笑着看他。
看见我的样子,他放下心,也笑了起来,嚣张至极。
“刚才还有谁说要教训老子的!有本事就都上来啊!”他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木桌,手中已是噼啪作响。而我戴好草帽,给手中的枪上了膛。
我们原以为,不管安道尔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总能拼一拼,即使我们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闹事。但很显然,前几次的胜利,让我们晕了头……
接下来,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惨败……
作者有话要说: 噗噗。更新君!
然后貌似也没什么……
以前老是虐克劳恩,这次来虐虐红毛刺猬吧……【邪笑】
嗯,就这样啦。
晚安哈~
☆、第六十九章 丧家之犬
“如何?刚刚你不是还叫嚣着要我们来‘教训’你么?尤斯塔斯。”
那个披着黑色长发的男人微笑着,语气也很平淡,但他的眼里却有真正的杀意,淡淡的,不如基德那样浓烈,但却比基德要危险万分。
“怎么了?就这样甘心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
不论是基德,还是我,现在都很不走运地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刚刚被基德踹倒的木桌现在被人扶了起来,放好,而基德的脸现在就紧贴着那被我嫌弃油腻的桌面上。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有两只手在死死地摁着他的头;双手被海楼石手铐铐在背后,他的能力也无用武之地;顺带,还有踢着他的膝的腿。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仰躺在安道尔的腿上,他左手死死地抓住我的双手,举到我头顶,右腿压在我腿上,然后踩在我脚腕上。
事实就是,我们错误的估计了对方的实力,仅凭我们两个人,显然难以解决他们。只不过,当我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别碰她!”基德的声音是沙哑的,但他的眼中分明有烈火!炙热的快要把我融化。
安道尔却报之一笑,淡淡的说:“我若是动了,你又能奈我何呢?尤斯塔斯。”
说完,他抬手按到了我胸前。
我涨红了脸,啊啊的乱叫着,基德见状也是死命的挣扎着,但是,我们却又都应了安道尔的话——无可奈何。
“啧,克劳恩你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呢?”安道尔扯掉了我颈上的丝巾,旧的伤疤瞬间暴露出来,生硬的让我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真可惜……”他叹了一句,手却捏紧了我的下颚,“所以说,克劳恩你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好了。既然不能说话,那就别发出‘啊啊’的难听声音来!你当你是乌鸦么?”他皱着眉,语气是让人难忍的凛冽。
“闭嘴!”基德咆哮着,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她是老子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他妈的来品头论足!”
“啧啧,真是抱歉,我差点就忘记了她是你的女人呢。”他微笑着,但那恶毒至极的姿态却与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过,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么?”
他眉头拧到了一起,微笑也在此刻消失了,脸上被阴郁所笼罩,刚才佯装的“温柔”也在顷刻间崩塌殆尽。
手下人得到BOSS的示意,纷纷聚集到基德身边,很快,密集如雨点的拳打脚踢声就传了过来。
“唔唔!”心急之下,我拼命摇头,试图阻止这个枉披了一张人皮的禽兽。
“不是说了要你闭嘴么?难道克劳恩你不光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么?”他眉头皱的更深,但片刻后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对于在他手下苦苦挣扎的我和基德的表情,他欣赏的颇为满意。
“我们回来了,船长你有准备好蜂蜜吗?”突然窜进来的某只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众人不防备,俱是愣在原地。而闯入的那只也没有料到酒馆里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贝蒂率先打破了僵局,它鬼嚎一声:
“救命!船长和夫人被绑架了!!”
话音未落,门外的基拉和艾文就领着一干兄弟们冲了进来,两边人马顿时就展开了一场混战。
基拉甩双镰跃向基德的同时,艾文瞬发的两枝箭已直捣安道尔面门。而后者一时有些惊愕,加之急于躲闪,下意识地松开了对我的禁锢。看准机会,我翻身滚落到地,终于逃离了他的魔爪!
基拉和基德那边也还算顺利,抢了海楼石手铐的钥匙,搞定了基德的禁锢,这下子我们都可以直接跑路了。
“老大你们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几个船员边打边冲基德喊,可是……
像那个时候空的笑容一样,我们都知道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其他人都沉默了,心照不宣。
但唯有一个人不依不饶地戳穿了那层薄薄的纸:
“老子要留下来!如果连自己的船员都保护不了,那老子他妈的还算是船长么!”
闻言,安道尔忽然大笑起来,微眯着的双眼里闪现出野兽一样的残忍:
“尤斯塔斯,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还想再被我的手下像刚才那样‘照顾’一下么?”
基德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捏着拳,却没有说话。
见状,基拉劝基德一句,声音有些冷:“基德,现在我们只能撤!整个岛都是他的,我们硬拼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基德咬着牙,迟迟没有下决断。
我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哀求地望向他。这一次,看我的时候,他的瞳孔缩了缩,眼神很复杂,但明显是彻底投降了。
“走……”他的声音,很轻微,很弱。
听起来,让我们都觉难过……
从小,他就是孤高的少年,与生俱来的狂妄自负性格始终未曾妥协过丝毫。而且以他的能力来说,又是为非作歹惯了,从来都只有他尤斯塔斯‘基德去欺负别人的份,没有他输的时候。但今时今日,曾经的南海霸主,却让人击败的如同丧家之犬!
虽然克里斯提的一战,他亦算是主动撤退了。但那个时候,他是退,而今天,他是逃啊!
他的自尊心,怎能容忍他的逃?!容忍他的怯懦?!容忍他的弱小?!
安道尔的人依然在后面追击,只不过,却有那么些猫逗弄老鼠的侮辱意味。
一路奔逃,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就连一贯脱线的那只也坐在基拉肩上,抱着他的面具,很安静。
一直到我们起锚开船逃离“安道尔岛”,身后的炮声都还络绎不绝。
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了:
伟大航路的残酷……
人生不是少年漫,我们亦不是主角,什么“必胜定律”“不死定律”“主角光环”……都与我们无关。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一直嚣张下去,在伟大航路里,总有碰壁的时候。但这一次的打击太突然了,也太大了!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船员,伤亡惨重。补给也没来得及买。但最可怕的是,我们是逃回来的!
要怎样做,才能挽回自尊破碎一地的局面?
即使修补好了,那有裂纹的自尊,还能像以前一样自负吗?
基德没有摔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反之,他双手撑着头,倚在船舷旁,背对着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即使是外界宣传的恶徒,即使是屠戮无辜百姓时丧心病狂的刽子手,即使是张狂至极的尤斯塔斯‘基德,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他如一只寄居蟹一般,费尽心机终于找到坚硬的壳来躲藏,却不料被失败的重锤敲碎,柔软的肉体突然之间就暴露无遗。
涩涩的风,沙砾般粗糙的现实,敌人嘲笑侮辱的神态……随便哪一样,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
日西颓,薄暮已降临,唯有晚霞还在舞蹈。
橙黄色的海面波光粼粼,如同易碎的玻璃,不,那是早已碎裂的玻璃碴。船上的每个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却无半句言谈之声。现在这副样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