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心里早就不耐烦,但他时刻谨记着,自己身处的,是这个看似光明磊落,实则尔虞我诈的海军官/场。
“是属下的失误!是我没有考虑充分,调查清楚克劳恩的情报资料!”艾文深谙此时绝不能盲目推卸责任,否则只会加深萨卡斯基对自己的嫌恶。
“失误!?呵,”萨卡斯基冷笑着,艾文心知这次捅的篓子,自己是逃不掉了,“只是因为什么狗屁‘失误’,而无法彻底贯彻海军的正义,彻底根除一切罪恶,那我看你这个‘少将’也不必当下去了!”
艾文心里一惊,想不到萨卡斯基这次居然如此动怒。恐怕与几年前克劳恩做的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那次意外事件中,让差点就能晋升大将的萨卡斯基痛失机会,甚至还收到了上头的一个处罚。而萨卡斯基自然不愿善罢甘休,一直在等待时机。对于克劳恩的能力,他一直都是又恨又爱,只希望终有一日,她能成为自己手里的利剑!
“属下定将痛改前非!还望中将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在官/场浮沉几载,艾文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这句话,不但巧妙的试探着萨卡斯基的想法,还不不动声色地给了萨卡斯基一个台阶下。
“机会?”萨卡斯基脸色稍有缓和,毕竟他也不想闹的太僵,如果到时候既失了艾文这个得力战将,又驳了卡普中将的面子,他也是不好过的。而艾文心知有戏,毫不犹豫地接着说了下去。
“艾文一定会把这次失利铭记在心,不抓到克劳恩誓不罢休!”
他的这一席话,正中萨卡斯基的下怀。
“希望这次你没有再说大话。”萨卡斯基手背对着艾文,向外摆了摆手,艾文如蒙大赦,鞠了一躬后退出办公室。看他出来,守在门口已久的勤务兵行过军礼后,赶紧进办公室打扫残局。
艾文长舒一口气,心里后怕。这次他没有遵守游戏规则,如果不是自己仗着老师卡普中将的面子,再加上萨卡斯基这边还需要他,恐怕自己真的就会被踢出局去了。
政/治压倒一切。自从踏入的第一步起,他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穿过海军驻地的小花园,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艾文只觉得浑身惬意。久居官/场,玩着各种不能言说的“潜游戏”。各种算计、手段、博弈……这一切都弄的他身心俱疲,不经意间就变得多疑、敏感、烦躁。
但他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
他留恋这个官/场,不是为了名利权钱,他只是想找一个舞台——能够让自己的才华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示!
他不甘一生郁郁不得志!空有一身才华和抱负而得不到伯乐。
“艾文哥哥!”萨卡斯基的掌上明珠加奈看到艾文,高兴的直扑到他怀里来,踮起脚把手里的几朵花别到他胸前。
“小加奈真乖。”他畅怀地笑着,抱着加纳,高高举起来,弄的她又惊又喜。
「偶尔放松一下,不谈政/治,也是可以的吧?」
= 分隔线 =
宴会正是觥筹交错之时,我有些头晕,一个人悄悄躲到安静的船舷附近吹吹海风。
“吃饱了?”红毛刺猬突然从我背后冒了出来,吓到我差点一个蹦高蹿到海里去……
(/ □ )
“你怎么来了?”我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
他没有说话,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俯身用肘撑在船舷上,自顾自喝着闷酒。
没有夹杂寒气的海风带来丝缕清爽,吹散了宴会的喧嚣和灼热。
我们两人相对无言,竟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杀戮之夜。
我无声地笑了笑,喝起了自己的Rum。
“克劳恩,”沉默了太久,他突然开口叫我名字。
“嗯?”我一口喝干了剩下的Rum,扭头看他。
还是一样的恶习,他习以为常地把酒罐丢到了海里。
喂,这样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海神天谴的!我腹诽。
“再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很快,老子就会成为南海霸主,到时候你一定要来!”他转身抱着我,下颌蹭着我那一头和他相似的红发。
“我必不食言!”我笑着回应他。
………………
“那我就带着贝蒂回克里斯提了。”我牵着贝蒂的小手,和大家告别。“另外,水草你的东西,回去之后我会打包给你邮寄过来的~”
“你这么做是打算去玩邮局么?!”水草压根没有一点感动。
“啊拉拉,”我矜持地微笑着,“我要是没记错,水草你好像还欠了我不少钱吧?”
“咳咳……”他瞬间血槽空了四分之三。
“还是坐‘溟王’,让我们送你回去吧。”红毛刺猬插了句话。
“不用啦,我坐小艇……”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红毛刺猬一脸“你果然又白痴”的表情,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好吧。就给你个机会送我们回去吧,正好可以一手拿上水草的东西。”我故作大度,用“今天天气真好”的口气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吾辈居然做到了!
在不到一个半小时内,平地起高楼!三千字出炉!
233333~
吾辈果然是天才~【被踹飞】
咳咳,让我们回归主题吧,【爬回来】
吾辈也没想到,写着写着就跑到官/场上去了……
好吧,其实吾辈觉得,官/场什么的,也很累啊,
就算是外表光鲜的海军,也是如此的。
贯彻正义,履行职责,施展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这一切,都没有字面上说起来的那么容易。
艾文如此,萨卡斯基更如此。
他们,早已身不由己了。
但是,只要自己选定了一条路,就得咬着牙走下去,不是么?
盯着远方的理想,一直走下去,就没有工夫回头了。
PS。布莱德以后会有一些戏份的,其名字来源:BLADE 刀刃
啊,对了,关于文中提到的那个“事件”,吾辈以后会写番外的~
☆、第二十九章 逝者如斯
海上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好天气。
我脚架在柜子上,靠在小艇里悠闲地看着最新一期的《地下资讯》。
默默悼念了葬身大海的那只小艇后,我花了血本,重新购置了新的小艇和简单的家具补给。贝蒂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出去写生,而萨卡斯基家的大小姐加奈也天天潜水。想都不用想,两个人现在倒是成铁杆闺蜜了。要不是我拦着,她早都打包行李,搬到海军本部去了……
正好,我也就能找到空闲时间出海了。
家里因为有了贝蒂,所以辞退了之前的管家贝利。我到现在都忘不掉他那哀怨(……)的眼神。
【特大NEWS!】
封面上印着几个鲜红的大字,头版头条的重要新闻么?我继续读下去。
【伟大航路前半段,‘黑色准男爵’罗伯茨,被海军本部少将——Xo德雷克所击杀!】
我手紧紧捏着报纸,差点戳出几个洞来。
那个……温文尔雅的海贼,那样强大的怪物,在港口对摔倒的我伸出手的绅士,穿着华丽嗜茶如命的茶痴……
那个罗伯茨,
怎么可能……
就这样死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我颓然垂下双手,而“击杀”这两个字却始终不肯乖乖离开。错愕半天,我翻到详细的版面,看那样伟大海贼的最后。
【据本报记者报道,罗伯茨一向以来无影去无踪的速度而著称的“皇家幸福号”,在此次打劫伟大航路的某岛后,被少将德雷克所率领的军舰“燕子号”盯上。但“燕子号”明显在速度上更胜一筹。在双方交火时,罗伯茨死于枪林弹雨中。而他手中的枪始终未曾放下,他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而无法不令人动容的是,在这个令人称奇的海贼倒下的那一刻,他麾下的海贼们,忘记了还身在战场,竟然扑上去抱住了罗伯茨的尸体,有的人甚至当众哭泣!
这一幕也感动了原本是敌人的德雷克,令他肃然起敬,最终为对手举行了隆重的海葬。但是这也让德雷克遭受海军本部的诟病和诘责,最终被处以停职反思。】
眼泪打湿了报纸。
明明只有一面之缘,
但他那双考究的白手套,帽檐上的那根金色极乐鸟羽毛,时而顽皮的笑容,看到好茶时眼里的渴望……
这些,还都历历在目。
果然在这个乱世,最不能奢望的就是活下去么?
把报纸收进背包,我找出风岛的指针,今天不做生意了。
我知道,风岛那里,有南海最好的茶叶。
分割线 =
到达坟岛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上次被红毛刺猬大闹一场后,本就备受争议的坟岛,最终由萨卡斯基决定,驳倒了艾文等人“再派遣海军驻守”的提议。在他看来,与其分散兵力去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荒岛,还不如用那些兵多杀几个海贼的好。
而那些本以为终于能将坟岛变成聚集地的海贼们,却大失所望。说也意外,在某个特殊人物的授意下,某个特殊组织竟然为了某个不可说的理由,开始保护坟岛。
这也使那个一直以来披着神秘面纱的小岛免受海贼和海军的侵扰。
从空中看,整个坟岛是不吉利的棺材形状,并且岛上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色各样的墓碑和坟包。因而也得名为“坟岛”。
在南海,流传着一个传说。
人们都认为,坟岛,是死去亡灵的安息之地。这样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有不少人说过,在海上的满月之日,自己曾亲眼见到,坟岛周围的海面上漂流着无数灯盏。众所周知,坟岛是无人的荒岛。这也引得一些好事之人特意去求证,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
因此这些被人嘲讽为“传说”、“怪谈”。
而放河灯,用以表示对逝去亲人的悼念,以及对活着的人们祝福。
暮色四合,黑蓝的天空清澈而低沉。惨白的月色,衬的坟岛格外荒芜和凄凉。
面对大大小小的墓碑,我心里默念一句:叨扰了。抛了锚,踏上这片缅怀逝者的地方。
坐在靠海边的地上,我小心地放下茶箱,用小刀慢而细致地启了封,还特意戴上新买的白手套,将那散发着清香的茶叶,一捧一捧,洒向这被罗伯茨深爱着的大海。
我苦笑着想,要是我敢毛手毛脚直接用手去碰这些娇贵的茶叶,恐怕就算是再好的茶,罗伯茨都不肯喝了。
自由之酒,既醇也涩。
无论终点如何,道路永远都是自己选的。
“来这里祭奠逝去的人?”一个有几分粗犷的男声突然在我背后响起。我惊讶地转头一身防备。
深绿色的大衣,帽子下的左颊上露出红色的方格纹刺青。浑身散发出迫人的威压,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领导者的果决与严肃。
他抬手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头不逊色于红毛刺猬的黑色乱发。
“你是……”我没有料到居然会有第二个人来坟岛。
“革命军首领,蒙其oDo龙。”他云淡风轻地介绍自己,随意在我旁边的空地上坐下来。
我惊诧的差点蹦高跳起来。
这就是那个被海军称为“最凶恶罪犯”,号称要推翻世界ZF的男人!?
“初次见面,南海的情报贩子克劳恩。”他熟悉我的身份,开门见山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我更加惊讶。
“别忘了,《地下资讯》报道过你。”他始终盯着大海深处。
我琢磨着他话的意思。
“不要告诉我,《地下资讯》是你办的。”我试探着他。
“那恐怕你真的要失望了,的确是我革命军所创办。”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涌上岸的海浪。
“……”我彻底无言了。
将最后一箱茶叶倒完,我擦了跟火柴,点燃了已经没用了的木箱。
“你来祭奠谁?”龙突然开口。
“我的一个友人,”我垂下眼睑,“他今天战死在伟大航路里了。”
“罗伯茨?”身为《地下资讯》的幕后BOSS;他自然能轻松猜出正确答案来。
“嗯,那么你呢?”我反问他。
“我的妻子。”他的表情并无波澜,但如此悲伤的眼神,无声中,早已明说了主人心底的伤。“她被人所杀,而我把她葬在了这里。”
他说道这里,我已猜出,暗中保护坟岛的那个组织,肯定就是革命军了。
这个男人,是想让自己的爱妻,能够不被任何人打扰,永远安眠吧。
“你恨夺走你妻子性命的那个人么?”我学着他的样子,目光漂泊在海上。
“你恨德雷克么?”他反问我。
“……”我愣住,想了想,终于作答,“不。”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低头盯着我。
“因为他给罗伯茨找到了最后的归宿。他是个值得敬重的好对手。”我认真地说。
“但你知道海军是如何报道这件事的么?”他继续发问。
“知道。”我点点头,在茶叶铺旁边的报刊亭里,扫眼看到了世界ZF发行的报纸,“他们闭口不提,只是说德雷克的功绩,还把停职反思解释成给德雷克的休假。”
龙没有立刻接茬,他沉默良久,终于深沉地说了句:
“所以,我们一直都在奋斗,只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大多数人,都对所谓的‘事实’坚信不疑,而看不到那原原本本的‘现实’。”他摇头叹了口气。
“就像奥哈拉的悲剧么?”我想起《地下资讯》曾经报道过的真相,却因而遭到世界ZF的打击。
“是。”他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奥哈拉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妄想利用古代兵器毁灭世界的恶魔’,他们只是想要探求真相而已……”
“说起来,之前,我在风岛的‘黑船站’里看到了妮可o罗宾。”我眼前浮现出那个黑发女人的身影来。
“什么时候?”龙脸上带着些惊喜的神情。
“时间有些久了,恐怕她早就转移了。”我解释。
“啧,真是太可惜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一直都想见见那个女人。”
“虽然她被世界ZF诬蔑成‘恶魔之子’,但在我们革命军内部,却敬她为‘革命之灯’。”他表情再次恢复波澜不惊的淡然。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真相被掩埋,令人扼腕,又有太多的人安于现状,从未曾质疑过。”龙有些怅然。
“但在世界ZF和其他普通民众看来,你们都只是一群‘犯罪者’。”我也不知是何滋味。
“不同的角度,得知的信息不同,人的看法总会千差万别。”龙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真相,只有对真相的描述。”
“说实话,我挺看重你的能力的,”龙笑着看我,“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推翻虚伪的世界ZF,追求真相?”
“谢谢,不过请原谅我无法答应。”我婉拒了他,“我还有约定在身,我的船长还在等我。”
“你要当海贼?”他并无受挫的样子。
“恩。所以你也要加油,不要食了你的承诺,争取建立一个较为清明的ZF,把真相告诉更多的人。”
政/府作为管理国家,管理世界的庞大组织,永远都不可能撇的清。
即使是再清明的政/府,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必定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
巨大机构的运转,又怎能像算术那样简单明了?
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得到两全。
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利益的漩涡中,尽量保持自己的本心,起码,能够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自身的利益。
但这做起来太难,声色犬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拒绝的。
云雾散去,幽幽的天空中,显露出一轮澄澈皎洁的圆月。
“呐,我说克劳恩,”龙突然叫我。
“怎么?”我不解。
“你相信关于坟岛的‘怪谈’么?”他嘴角带着笑,三分玩味,七分真。
“那个……”我还不等说完,就惊的差点跳起来,而龙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
月色映衬下的坟岛上,出现了许多灰白色的半透明生物(?!),他们默默地走到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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