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休逃,妖妻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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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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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有志气,那你慢慢修炼啊!唉呀呀,今天本来约了龙耀神君喝酒的,嗯嗯,我可是听说龙耀家的三公主龙玖,跟夜羽神君,可是打小结的娃娃亲啊!”繁楚撂完这席话,一甩衣摆,昂着头,风度翩翩的缓步走了出去。

小妖精气得眼泪汪汪的,却毫无办法,谁让她那么不成气候呢!

这一晃,竟是六个月过去了。年华飞逝,沧海桑田,人世风景变幻,而这云荡山,却总是一片生机盎然。

繁楚靠在她身前,眯起眼睛,假寐着。眉目线条柔和,风景如画。那一身湖蓝色,应着碧水黄花,格外引人注目。

错过了桃花盛开的花期,小妖精似乎也忘了自己一心想要修成人形这回事,刚听完繁楚讲的故事,乖顺的任他靠在自己身上,呆呆的忘着远方的天空,默然不语。心静,气和,她仿佛在做一个梦,梦中高山流水,遍地是盛开的桃花,每一朵,都渲染着极致的美。繁楚语笑盈盈,湖蓝色的衣衫,站在不远处,安然世外。

“想不到云荡山竟然还有这样的美景,桃树逆时而开。”那一袭白衣,不惹尘埃,墨发简单束于颈后,长身玉立,真正的温文尔雅,眉眼似浸染了千山万水的温柔,似是这世间最多情之人,“当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一袭白衣胜雪,眉目温柔如画,薄唇微启,拈一枝桃花,微闭起眼睛,淡淡道,似鸿雁低喃一般,温和动听。

陶小淘猛然惊醒,眼前的人似在梦中,风姿如画,浅浅呢喃。纵然之前见过多次,却远不及这山水一墨,悄然而至的温柔来得让人心醉。那花开一朵又一朵,粉粉的,映红了整个天空,在这人间十月,万物将归寂静的时刻,它的绽放,是一抹亮眼,那般独特的存于世间,醉人心间。

枝桠伸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迅速流动,猝不及防一般,枝桠变成手脚,在一片片如同花雨一般的花瓣中翩然起舞起舞,轻柔灵动,青丝垂落,那一身粉色苍茫,却又渲染着极致的美,人面桃花相映红,那双眼睛,如同琉璃,不谙世事,欲说还羞,只是,小妖精一开口,着实让人头疼:“呀,繁楚,我变人形了!哼!一定要揍你!”五大三粗的撸起袖子,握起拳头刚要动手,猛然想起身边的夜羽,住了手。怎么说,也要给自家主人留些面子嘛!

“刚刚这一幕,当真是精彩。”夜羽席地而坐,同繁楚四目相对,相视而笑,“人都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到底,百闻不如一见。”手一挥,一盘玲珑棋出现在眼前。繁楚盈盈一笑,执一黑子,言道:“我这桃花林里,哪一株在幻化人形的时候,都比她美上千万倍,缘何你只夸她一人?”

小妖精嘻笑着,也席地而坐,不安分的脑袋搁置在繁楚盘坐在的腿上,语笑嫣然:“繁楚你果然是个琐碎的人,仔细棋输了,再要罚酒,醉个一年半载的。”

“其他再好,却未曾亲眼见过。这个再不好,却是亲眼所见,纵然前面有万千风景,却总不如亲眼见到的美,不是么?”他勾唇一笑,指下却逆转了局势,反败为胜,将黑子吃个干净。

“招势这么凌厉,步步紧逼,是遇到什么事了么?”繁楚拍拍小妖精的脑袋,那大掌温暖有力,却又极致温柔,小妖精有些依赖这样的温暖,连声打着哈欠。

“她还没有名字吧!”夜羽抬头看了繁楚一眼,复又笑着看向小妖精,“取义桃之夭夭,桃,夭二字,姑娘以为可好?”

小妖精一听这个,双眼晶亮,扯扯繁楚的衣袖,欢喜道:“这个名字极好,我喜欢。”

“桃与陶谐音,自当取陶字为首。”繁楚揽她入怀,声音云淡风轻,“陶夭便好。”他侧目,看着她笑靥如花,心里竟然也不由自主的柔软起来。

“三公主躲了这么久,想必脚也酸了,为何不出来一见?”繁楚拍拍小妖精的背,笑道,“夭儿,见过三公主。”

小妖精疲惫的抬起头,嘟着嘴咕哝一句:“三公主好,我困了,可不可以先睡个觉啊!”刚刚幻化人形似乎耗费了许多力气,她现在脑袋晕得狠,就想找个床舒服的睡一觉。

龙玖一席紫衣曳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夜羽。青丝束于耳后,大而清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夜羽,柔声道:“上神与羽正在下棋,不便打扰,所以……”她微红了脸颊,裙角飞扬,当真是,美人如花。

“羽,我哥哥他……”她咬着唇,眼泪汪汪,当真是我见犹怜。

“事情与你无关,不必介怀。”夜羽神情依旧,只是口气,却有些生硬。

繁楚笑着摇头,抱起已经进入睡梦中的陶夭,悄然无声的离开。

眼前的场景骤然停止,三生石光影变幻之间,全无声息。她飘浮在旁边,闭起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心里的痛,无以复加。所有的一切,果真都是前世造的孽。倘若不是她横刀夺爱,也许羽和龙玖,将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果真是她错了,错得一塌糊涂,错得教人心寒。

她毁掉的,是三个人的幸福。

难怪,难怪他如此恨她,难怪他视她如陌路,难怪……他总是不肯爱。

她心伤,活该,是她欠他的。她纵然是死,也抵消不了自己对别人的伤害。

如繁楚所说,她是陶夭,前世是棵桃树,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对凤族神君情根深种,硬生生拆散了他原本的姻缘。她这般不自爱,怎么配得到?

“婆婆。”她低声唤道。

通往地府的路,如此漫长幽远,一碗孟婆汤,足以了却前尘过往,那么她便生生世世不再纠缠他。

“姑娘可曾看得明白?”孟婆慈祥的问道,比之昨日,似乎苍老了许多。

“我不忍看,原本就是我拆散了别人,是我的错,怎还有脸继续往下看。”她眉眼黯淡,垂头丧气的逶迤于地。

“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便只看到这些么?”孟婆皱眉,低声叹气,苍老的面庞是参透世事的清明。

陶小淘疑惑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

“孟婆在这奈何桥边千年万年,看过无数有情人阴阳两隔,生生被拆散。修罗炼狱埋葬了多少人的爱,多少人的恨,姑娘可知,上一世,你能经这阴槽地府走一遭,已实属万幸,原本,你是该灰飞烟灭,三魂七魄俱毁的。”孟婆叹息道,眉眼苍茫。

“我说过,姑娘看完,再唤孟婆也不迟。”孟婆言道。

作者有话要说:……昨个去看了电影,搜索,赚我好多眼泪!!!!

40落仙一役

——彼时;落仙郡的仙魔大战,未曾停止。

罗天七窍流血;却依旧与繁楚对峙:“繁楚,你高看了自己;小瞧了别人。倘若不是你们太自负,纵然我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对她用得了魂祭!说到底;不过是你们的大意害死了她!”罗天眸子里是冰凉的寒意,比起现下愈战愈败的局势;他倒更在意夜羽与芙苏云邪的离魂锁的争斗。

夜羽素衣胜雪;星眸不见悲喜;只是招招凌厉;势夺离魂锁!芙苏云邪攻守兼备;漆黑的眸子里,同样的波澜不惊。

“哼!夜羽,我倒要看,在你心里,是她重要,还是离魂锁重要!”芙苏云邪邪魅一笑,掌下迅速升起一团雾气,直指陶小淘已经冰冷的尸体!子夜上仙飞身而起,玄天剑出鞘,长空划破一声清铃般的声音,那掌气被剑气砍乱,却也使得他连连后退。

罗天看向芙苏云邪,不可察觉的点了下头,绕开与繁楚的纠缠,迅速扑向地面,竟然想要——玉石俱焚!!

繁楚想要拦住他,却已然晚了一步,所有的人除了怔愣,似乎再没有其他的表情,罗天那么想要离魂锁,怎么可能会……

往后千百年来,人人都记得,落仙郡一战,夜羽以神之躯挡住了罗天散尽一生修为所凝聚的力量,同样的视死如归,却远不及夜羽那一挡来得更加让人心疼。

有人说,或许夫人在神君心中的位置,是特别的。不能说他不爱,只是爱得隐忍。

也有人说,他从来不爱,只是利用她来达到自己一统神界的目的。

更有人说,夜羽冲冠一怒为红颜,一统神界,只是为了更好的同淘儿在一起。

这所有的所有,不过是天界及人间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谈笑间,事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夜羽失去了半生的修为,却保住了淘儿的尸体,得到了离魂锁,九大神器已有三样收归囊中,凤族神君之位已经无人撼动。

九重天,凤族巨大的宫殿后,是一处世外桃源。

竹屋牌匾上,流云阁几个大空行云流水,笔力遒劲,分外悦目。屋外花虫鱼鸟,草长莺飞,一片碧水蓝天,如画景致。

“王,已经三日了,姐姐还没醒过来么?”红裳在屋外驻足,红衣墨发,冰肌玉雪,微微弯了唇角。

“王,啊!”蓦的她身体飞出老远,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光影,跌落在百米外的石栏上,翻落在地。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身体剧烈的起伏。

“我似乎告诉过你,擅入流云阁者,死。”他的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让人不由心生畏意。

“我……”红裳急着想辩解什么,却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离开这里。

夜羽极少这样对她发脾气,她说不准也许她一激怒他,他会一刀杀了她。

哼,倘若不是她解开罗天的禁制,将他从地狱之门里放出来,他以为就凭陶小淘魂魄便能解开离魂锁的封印么?诛澜与离魂锁本双生,诛澜用血祭,离魂锁用魂祭,才算真正成为神器,而真正懂得使用这些的,便是最初拥有这两大神器的罗天,不然,就算离魂锁出世,也不过是一条没用的铁链。

夜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服服帖帖,成为我红裳的夫君,会让你心甘情愿,扶持我成为你的神妃!

她步履微踉,飞身离开这流云阁。临走时,她看了一眼一直守在渡口的枫岚,勾唇一笑。

阁内香龛袅袅,檀香味淡淡,轻纱曼舞。

夜羽像是一夜之间,沧老了许多。

他终于学会了皱眉,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紧张的感觉,由何而来。

她重要么?他这样问自己。

好像,很重要……不然不会在那一刻,挡在她身前。

爱么,好像真的不爱。因为,除了觉得她很重要,对她并无心动的感觉。

可是她到现在都没能醒来。

她只知道他不爱她,却不知道,于他而言,她很重要,至于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他自己也觉得奇怪。那种奇怪的感觉总像是快要冲出束缚,却又在最后的时刻,被某些东西拦住,他看不清,也猜不透。

“司风。”他的声音清伶,眉眼淡淡,薄唇微启,面色有些苍白。

“在。”那个虚空里的声音此刻就在身边,可是,他没有影子,谁也看不到他。

“传我口谕,令阳策拟旨。夫人已醒,因擅自出走凡间,又无意解除离魂锁禁制,虽未酿成大祸,但罪责难逃。特将其禁足于流云阁,一为养病,二为复原凤族宝图,鹤舞流云图,以示惩戒。”夜羽说完,额上已是大汗淋漓,只是那张脸的表情,清风不改,一贯的云淡风轻。

“可……鹤舞流云图早在当初封印凤血石时就已经毁了,怎么……”司风犹豫道。

“你倒越发爱问了……”他的声音有些冷。

“是,我这就去传旨。”司风应道。

又只剩他和她在这里,可她却再也不会应他一句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这样对她说,却是抬眉看着窗外。

“我答应过你,会对你好,我……说话算话。”他的声音有一点噗凝滞,略带犹豫。

空气里是淡淡的叹息声,他起身,走了出去。白衣翩跹,染不尽,风华绝代。

——陶小淘犹豫很久,奈何桥边来来往往太多的魂魄,枉死的或者自缢的,他们都由牛头马面统一牵引着,渡过忘川,洗尽前世铅华。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睁开眼睛再看一看。

反正,横竖自己已经是个死人,看或不看,意义已经不大。那听了孟婆的话,也好将来讨一碗好的孟婆汤,将前尘,忘个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41两生花开

光影变幻;三生石上,前世之路;似乎太过漫长。

“夭儿,怎的见到神君;反而这般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繁楚调笑她,彼时她虽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熟;睫毛还微微颤着,想必是装得很辛苦。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嗔道:“人家只是偶尔发发花痴嘛!以前还没有修成人形的时候;总觉得他气质卓然;如今我幻化人形;总觉得他再美;也总美不过我们家繁楚上神不是?”她偎在他怀里,眼睛微瞌,“我也只图几天新鲜,新鲜劲头一过,便罢了。”话虽如此说,私下里却想着她毕竟是妖身,除了繁楚疼她,旁人未必会关心她。撇撇嘴,她笑言:“如今便已经过了新鲜劲儿了……”

“你呀,倒是学得聪明。”繁楚笑得淡然,轻柔的揉揉她的小脑袋。

也不知道繁楚这句是夸她还是贬她,她权当是赞美,笑嘻嘻的扯着他的发丝,言道:“对了,繁楚,我听说,太华山的子夜上仙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你看……”小妖精双眼睛晶亮,充满渴求的眼睛看着繁楚。

繁楚轻咳,眯起眼睛敲她的脑袋:“又胡思乱想,仔细你的皮肉!”语气虽不善,眼睛里却不乏温柔。

“哎呀,那么凶干嘛!只是看看,又不会少他一块儿肉!”她皱眉,孩子气的扯着繁楚的脸颊,不满道。

繁楚叹气,沉默良久,终是拍拍她的肩膀:“我想,你大概真的想一辈子做一株桃树……”这真是□裸温柔的威胁啊!

“啊!我不要!做人多好!”小妖精慌张了,忙搂着繁楚的脖子,笑嘻嘻的,狗腿不已的讨好他,“好嘛好嘛,我不想就是了!不过,之前你答应过我等我幻化人形的时候,就带我去看龙族百年一次的朝祭,这个你可不许抵赖!”往日里她最喜欢听那些姐妹们跟她讲龙族最盛大的朝祭。是以龙族与凤族联盟,百年一次的盛大祭祀。相传千百年前,凤族神女路过潜龙谷,救下遭遇魔神伏天袭击的龙族圣君龙亦年,二者情愫暗生,遂缔结百年之好,不久后魔神再犯,二人合力,将魔神打败,却最终修为散尽,魂飞魄散,三界轰动一时。千百年来,为了纪念当年那一场恶战,也为祭奠圣君与圣妃,每百年便举行一次朝祭,而龙凤联姻的事情便从那时开始,只是多见于帝王家,比如,凤族神君夜羽和龙族三公主龙玖,那是天定的姻缘。

繁楚白她一眼:“怎么这般爱看热闹,清静点不好么?”

“那哪成!!”她一个白眼丢给他,“在你的桃花林里站得我都快发霉了,怎么能不出去看看热闹接接地气儿呢!”嗯,这话听起来,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繁楚沉了眸,思索了片刻:“随你,只一条,不许闯祸!不然,仔细你的皮肉!”

“嗯嗯。”那厮倒也学得乖觉,忙不迭的点头示好,乖顺不已。

她闭起眼睛,她只听到那个粉面桃花的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她只听到她与繁楚谈笑风生,她只听到,她的天真无邪与世无争……那么,她是谁?

那样桃花开遍,妖娆盛放的场景曾经在梦里辗转反侧多少次,可唯独这一次,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是她么?是她的前世么?

那般恣肆张扬,有恃无恐,肆意挥洒的笑容,略带稚气,却又温和柔顺。

可是命运为何偏偏是这样?

指尖轻触三生石上那个她的眉眼,她忽然看向她,嫣然一笑。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白云苍狗,流云飞逝。

百年一次的龙族盛大朝祭似乎早早的便开始热闹起来。臣民涌向高大恢宏的龙族皇城,那里张灯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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