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是我心- 第5部分

看着外婆说的这么肯定，田振东终于转悲为喜。

可是经过这件事，田振东也明白了在外婆家自己并不是受所有人喜欢的。这让他从习惯了大家的宠爱中醒悟过来。

后来，田振东也上学了。长大些的田振东对舅舅提起了外婆的承诺。可是舅舅说表亲是不能结婚的。他不理解，舅舅就让他好好学习，长大了就明白了。

外婆也不理解，因为她跟外公两个人就是表亲，外婆的母亲就是外公的姑姑。两人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等到大些了，两人就结婚了，直到外公牺牲，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在她看来，表亲姊妹结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对于外婆的不理解，舅舅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说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孩子智力可能会有问题。

可是外婆却说她跟外公是表亲结婚，生下的儿女却是一个比一个的聪明。大儿子年纪轻轻就是副营长了；二儿子大学毕业后成了市领导；而女儿也自己考上了大学。哪一个是呆子傻子了？

面对外婆以事实为依据的反驳，舅舅也无可奈何。不过却仍然坚持不允许，说法律是不能违犯的。

虽然那时田振东还小，可舅舅的话还是让他很伤心。

随着年龄的增长，田振东也明白了自己和表姐就是法律中所说的旁系三代血亲，在法律上是明令禁止结婚的。

其实在解放前现实当中很多近亲结婚的。琼瑶的小说中也经常写到，可那都是以前……

为什么要禁止到第三代而不是第二代旁系血亲？为什么我们不是生在以前那个不禁止近亲结婚的时代？为什么？田振东都要疯掉了，真的要疯了。

可是面对整个社会整个时代，个人显得太渺小了。田振东有些明白，自己要么被自己逼疯；要么就此放弃。他不想疯掉，可是要他放弃，却是那么地痛苦……

在现实面前，田振东只能选择沉默、选择放弃……

沉默不代表不爱，放弃不代表就能忘记。

不过还真让郁凤说着了，郁洁姐结婚时，他田振东还没有高中毕业，果真还是小屁孩一个。

痴心暗许

很早就对你，

痴心暗许；

可是我始终都，

沉默不语；

不是我的

爱不够深，

而是有，

太多的故虑。

因为这世上，

还有太多，

不合理的，

清规，

戒律……

给我一个，

让我放弃的理由

给我一个，

不再爱你的借口；

给我一个。

能够说服我，

让我放弃的理由…

我无法苛求，

让你也爱我，

只是假如，

在我转身地瞬间，

你的内心能够，

为我有一点点的伤感，

我就知足了…

第10章、伤心欲绝

田振东躺下之后，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总是想起以前跟郁洁的那些事。可是以前的那些美好回忆，现在却全都成了他内心伤口上的盐粒，只会让他更加地痛苦。

第二天吃过早饭，田振东就一个人出门，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走了半天，有些累了，就走进一家小小的游戏房，里面有对打的那种魂斗罗游戏。田振东以前也玩过，就要了台机子，玩了起来。也管别的，只是用所谓的绝招绝技乱打一气，不管生死，不看血量，只是乱打，死了就重新再来，一会儿就打得忘乎所以，玩得不亦乐乎。直到老板开灯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虽然还是很想再玩，可是田振东想起家中的老妈，还是回家了。

晚上还是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郁洁。从小自己就那么喜欢她，可是，现在，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怎么能不心痛呢？翻来复去的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吃了饭，也没有办法安静下来。又想起了昨天那个游戏房，就又去了那里。

可能是因为是星期天吧，早早的就没有机子了。在等机子时，看到房子的另一边是一排的书架，上面有好多的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用来出租。闲来无事的田振东就随手拿起一本翻了起来。时间一长，竟也看得津津有味，看看屋子里还是没有机子，就索性租了一套书回家去看。

这是一套金庸写的《白发魔女传》，因为情节引人入胜，除了吃饭，田振东一天都是手不释卷，勤读不缀。

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多，虽然因为两夜没有睡个好觉有些困了，可是心里还是牵挂着书里的故事情节。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算是把书给看完了。放下书，田振东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第二天直到母亲做好饭来叫床，田振东才依依不舍地起了床。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急忙上学去了。

在课堂上，一个上午田振东都是晕晕欲睡，打不起精神来。

到了下午，实在困得不行了，田振东干脆在课堂上睡着了。数学老师点名叫他时，任凭同桌赵晓燕怎么推也推不醒，直到老师过来用手中的书把他给打醒。

幸好振东还没倒霉到朦朦胧胧之中开口就骂的地步。老师也只是以为田振东偶尔没有睡好觉而已，让他坐下认真听讲。

这也是田振东一直以来表现很好的原因，给了老师一个好的印象。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好学生偶尔一次两次的上课打盹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数学老师只是让田振东站到了下课。

可是田振东却并没有引以为戒，却从此喜欢上了武侠小说，特别是金庸的小说。

在这些小说里，主人公虽然历经千辛万苦，可是却总能峰回路转，缕获奇缘，最终练成绝世神功。书中是以强为尊的世界，法之不及者，以武决之。侠客们以德为准，以武犯禁。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和感觉，男儿立世，快意恩仇。真是很让人觉得痛快啊。心想如果自己变成书中的大侠，行侠仗义，再娶郁洁作了妻子，那该是多美的事啊？

这让在现实中屡屡受挫、郁郁不得志的田振东感到无比的痛快和过瘾。现实中的禁忌和顾虑，小说中的侠士视如视如敝履，弃之不顾。现实中自己做不到的、不能做的、不敢做的，小说中的侠士做起来易如反掌。看到痛快处，真可以让人拍案叫好，痛饮三杯，连呼过瘾。

这或许也是很多人喜欢武侠小说的原因之一吧，现实人生中不得志，就到小说中主人公身上寻找成功感，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第11章、郁洁的婚礼

看小说的时候田振东的心情很好。但也仅仅限于小说里。现实中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并不以田振东的意愿而发生改变。一个月后，郁洁与李立杰的结婚典礼如期举行。

因为二舅和李立杰的父亲都是市领导，所以婚礼的档次很高，来的人很多，高官巨富纷至沓来，场面好不热闹。听说还有一个好事的书法家现场写了一幅对联。

上联是：金童有情来相会，

下联是：玉女倾心却含羞。

横联为：双杰合璧

取其两人名字中都有同音的杰洁两字。

听说现场众人叫好声不断。田振东听了心中暗骂狗屁不通。当然田振东没有去现场，只是从父母口中听说而已。

田振东也知道，无论自己有怎样的反应，都无法影响到什么。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本领，在现实面前，自己是那么地渺小和微弱……

田振东感到一种心如死灰般地绝望。或许，也只有在小说中，才能感觉到快意和成功吧。

田振东越发地沉溺于武侠小说之中，真正到了废寝忘食、不可自拨的地步了。

后来，在与老师的长期斗争中，田振东练就了一种半睁着眼睡觉的本领，让老师在讲台上也看不出来。

这样田振东就可以黑白颠倒了，晚上看小说，白天在课堂上睡觉，至于作业，随手抄一下就好了。短时间里活得快活的很。

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很快田振东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在一次阶段性摸底考试中，田振东一落千丈。全班四十三个人，田振东竟然创纪录地从前五名跌到了倒数第七。

这下子田振东震惊全班，虽然他不是成绩最差的，可是却是全年级成绩倒退最快和倒退幅度最大的。

于是，田振东难逃叫家长的命运。

这还是田振东从上学以来第一次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叫家长来学校的。一直以来，田振东都是班里的优秀学生，可是，同学们心中的好学生堕落了……

看着母亲在老师面前喏喏的样子，田振东忽然觉得很羞愧。都怪自己，受到一点打击，就受不了了，只知道逃避。可是现实中有很多事都是逃避不了的。

既然逃避不了，就去勇敢面对吧。正如鲁迅先生说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沥的鲜红！生活无论离开谁都要照样继续。

所以，田振东决定以后要少看小说，努力把学习赶上去。

星期五下午，田振东正在家中看书。门铃响了，田振东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郁洁。

就是她，是她辜负了自己，让自己伤心丧志；就因为她，自己差点沉溺于小说中，几乎不可自拨。真是差点就毁了自己啊。所以，一见是她，田振东的心情一下子坏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进了自己那个卧室兼书房。

“谁来了啊，振东。”母亲在厨房里问。

“你那宝贝侄女。”振东没好气地回答。

“姑姑，是我。”郁洁也连忙回答道。

“你这混小子，又在和你姐呕什么气？不用看，想想就知道你那嘴巴能撅得有多高。”母亲在厨房里取笑道。

田振东心想，还是母亲熟悉自己的秉性啊，只要一听自己说话的语气，就能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也许这一生中，再也不会有人能比母亲更了解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心中一暖。可是，田振东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径自去了自己的卧室。

田振东听到郁洁走进了厨房，小声地和母亲说起话来了。田振东手里拿着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书。坐了许久，田振东用力地甩甩头，低头去看书，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一直把书拿倒了。

这是怎么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有这么大吗？难道自己就走不出这个阴影吗？

不！不能让这个女人看自己笑话！不能让这个坏女人毁了自己！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要努力学习，要好好地继续走自己的人生路。

可是，在内心深处，田振东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心痛和怨恨。这个坏女人！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小东。”不知过了多久，郁洁推门走了进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还要看书呢。”田振东冷冷地说。

“小东，我想跟你谈谈。”郁洁说。

“我们俩？我们俩有什么好谈的？”振东故意冰冷而疑惑地问。

“我们什么时候忽然变得无话可说了？”郁洁轻笑着说，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

“你觉得这话幽默吗？或许你忘了，我讨厌明知故问。”振东毫不留情地说。

话一出口，郁洁脸色微微一变。想不到曾经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小东，竟然有一天也会这样对自己说话？想不到自己的故作幽默反而弄巧成拙了。郁洁心中暗自一声叹息。“小东，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知道，可能在你心中，会非常恨我。可能这个时候我的任何解释你都听不进去；都会认为是我的狡辩。可是，小东，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你有什么原因，不用向我解释。而你的所作所为，也不需要我的理解。毕竟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我们之所以认识，只是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祖父母而已。别的毫无关系。所以，一切都没有必要解释的。”田振东依旧冷冷地说。

“那，你为什么忽然之间学习成绩下降地那么历害？为什么一直以来的好孩子，忽然间迷上小说不好好学习了？”郁洁追根问底道。

“一直以来的好孩子，就不能偶尔的放纵一下了？迷上小说是因为小说比教科书好看啊。还有什么问题？接着问吧。”田振东有条有理地说。

“好看的东西多了，为什迷上小说呢。”郁洁继续问。

“你这话问的，就没有水平了吧？就像是去问强奸犯一样：可以犯的罪多了去了，你为什么非得去犯强奸罪呢？你叫犯人怎么回答？或许以你这智商，无论我迷上什么，你也都会这么问吧？”田振东嘲讽地看着郁洁调侃说。

郁洁没想到，自己这专业的主持人，真的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还被人说得如此的不堪。或许是关已则乱，因为自己太过于想要问个究竟了吧？

“小东，我知道可能是我伤了你的心。可是，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等以后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因为我而毁了你自己。”郁洁最后无奈的说。

“谢谢你，因为是你让我明白了感情是靠不住的，女人也是靠不住的，所以女人的感情更是靠不住的。以后，我不会再相信女人，不会再相信感情，所以，以后也就不会被女人所伤，不会再受感情的牵绊。所以，想来还是要谢谢你的。不过如果你一厢情愿地以为我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未免有点太过自恋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振东冷静地说。

“小东，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你以后气消下去时我们再聊吧。这是一本《平凡的世界》，挺不错的一本书。有时间好好看看，写得挺激励人的。”说着郁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本书来，放在书桌上，“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田振东坐在那里没动，心里有些不平静。有对郁洁深深的恨意；也有与郁洁针锋相对的快意；还有一丝丝对郁洁的到来的欣喜。真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啊。

书放在那里，很长时间田振东都没有读。一是一时间不想接受郁洁的好心之举。二一个是因为前一阵子因为迷上小说而误了功课，一时之间对小说有些心有余悸，怕一下子又会陷进去难以自拨了。现在，要先把误下的功课补上再说。约了同桌赵晓燕周末到家中来补课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来自己家里吧？

第12章、疑是仙子落凡间

毕竟前一阵子田振东落下了了好多功课。加上还有不到几个月就有两门功课要结业考试了。所以要抓紧时间补上。

因为赵晓燕来过振东家，所以田振东也就只是吃过早饭在家里等着就是了。想想前一阵子自从迷上武侠小说后，有好长时间没有跟同学们在一起玩了。忽然好想念那些同学们啊。田建国、赵晓燕、赵子纯、丁玉梅、梁少川等……一个个的笑脸在眼前浮现。

细细地回想起来，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地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啊。几个同学，或三五个好友，凑到一起，无论是干什么，都是那么的开心，真是些美好的回忆啊。

赵子纯是他们班的班长，一个性格开朗热情、学习成绩优秀的大男孩，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家境挺好的。

田振东是副班长，田建国是体育委员，丁玉梅是文艺委员。

赵晓燕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成绩也是特棒。这是一个文静而又漂亮的女孩子，高高的个子，像个模特。

田振东相信缘份，他开始看到赵晓燕的第一眼时就有些喜欢她。自从知道自己跟郁洁不能相爱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呢。

那是在高一新生入学的那天，田振东第一次见到了漂亮、宁静而又优雅的赵晓燕，田振东只觉得眼前一亮，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大大的眼睛；明眸善睐；漂亮而清秀。是最吸引他的，是她那恬淡、安然而略带羞涩的微笑。

那天她上身穿了一件白底浅绿色小碎花的长袖衬衫，下身是一件白底红花长裙。高高的个子，精美绝伦的面庞如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