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彻彻底底,再也没有如此刻清楚--他,不再是现在式,他自此要从她生命中远扬了。
一个连爱情都甘心出卖的男人,她乐漾不稀罕!
“我永远也不会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她字字锋利如剑,孤诮冷绝。“我永远没法子在世人面前站在你的身边,这对我就是一个羞辱;而你,我的亲姐姐,从你打算牺牲我的时候开始,你将我置于何地?”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7)
“我永远也不会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她字字锋利如剑,孤诮冷绝。“我永远没法子在世人面前站在你的身边,这对我就是一个羞辱;而你,我的亲姐姐,从你打算牺牲我的时候开始,你将我置于何地?”
这是她的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决裂也不苟全。
狠,他狠,她只能比他们更狠。
直到此时,夏剪剪才知道,乐漾确实爱着穆拾风,正因为爱他,所以容不下一点点的不完美。
这些天来,她假装飘渺冷漠、她假装漠不关心,确实让他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在此刻,两人还来不及更进一步,就已经断了。
爱情向来是易放难收,放时如水库泄洪,收时又像江河瓢水,难啊!
可是再难,也终比让伤口无限溃烂下去的好。
待脓长到极限,一次彻底拔除,虽然痛不欲生,却能够好得更快。
“人都说我冷酷绝情、铁石心肠,漾漾,你更狠。”
她冷冷一笑。“我也不想,只是你逼得我走投无路。”眼睫一扬,美眸里净是冷冽绝情。“从此以后,你和我,形同陌路了。”
她转身就走,背影孤绝,背脊挺得笔直,飘扬的发丝遮住半边容颜,掩去了落在颊边,在夜风中已被风干的泪痕。
……
法国彼岸
黄昏时分,一轮火红的太阳绽放着最后的余晖,天际染满了各种绚丽的色彩,海面上几只海鸥低空飞翔,不知名的鸟儿长啸着,海边的风甚大,呼啸过耳,令人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沙滩上有个娉婷的人影缓缓独行,黑瀑似的长发随风飞扬,她有时停下脚步远远眺望海面,有时一人低着头静静追逐着海浪。
看来像是走累了,她躺在沙滩上两手大张,任潮水涌来,拍打她的脚。
没有选择遥远的彼国,只在东部的一处偏僻海岸,她将自己放逐在天地之间,在海洋的怀抱里,听着浪涛声不断,只有她一个人,随便天地怎么变化,管他天崩还是地裂。
她做不到看破红尘,就让她一个人暂时静静待着吧!
“这地方就算养老,也未免太过单调了。”
低沉的嗓音,熟悉得太令人心悸,她倏地睁开了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低俯着身看她。
因他背光,柳轻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待几秒钟后,他脸上的轮廓渐渐清晰,她的心才由高处缓缓跌落。
看进了她眼底的失落,莫问祺挑着眉、“怎么,看到我就这么失望?”
她没说话,也懒得起身,照样保持仰躺的姿势,倒是他坐到她身边,也看着眼前的黄昏,这是相当美丽震撼人心的一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当我存心想找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上天下地也要把他揪出来。”
而她是他执意要找到的人。
不知道他是什么来意,她只是沉默,等着他自己先开口。
他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再重重的吐出,任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8)
他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再重重的吐出,任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此时,轻风扬起,撩起了她的长发,也吹散了那阵阵的轻烟。
“他不会来找你。”
“……”她忍住没有开口。
“我很好奇,你可以逼他到什么程度,能让他让步到什么程度,乐漾,你一定不知道穆拾风是个何等骄傲的男人。”
他调查过穆拾风,也请了专家团解剖过他,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深刻的看穿他。
他就像一层极深的迷雾,缭绕着让人看不清楚。
从一开始,穆拾风一和他接触,他就明白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你说,你们两个是死对头?”
他笑得潇洒迷人,吐出的话语却血腥冷血,“我相信,如今的我是他最恨不得除掉的一个人,只要有开价可以让我在这世上消失,他会很痛快的付款。”
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帮助乐漾逃离他的掌握,只要乐漾想,即使是扛上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也在所不惜。
他曾经说过,他就是乐漾坚强的后盾,一生一世。
这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两个男人在骨子里极其相似,像是兄弟,又是对手,彼此互相欣赏,又互相痛恨,他们一手紧握,另一手却互掐着对方的要害。
她怔忡的样子让他失笑。“亲爱的,你以为你的男人是个温柔的小绵羊吗?”
“你也并非善类。”
他仰头大笑。“上周,我的几笔军火生意被他搞砸了,是他做的手脚,这是他的回礼。”
她蹙着眉。“你做了什么?”
他笑的魅力耀眼。“我只是鼓动一些人,让他下定决心快娶夏小姐。”
原来,他也掺了一脚。
复杂的姐妹,奇怪的兄弟关系,纠缠的爱情,利益的倾轧,好混乱,她怎会陷进了这一团混乱中?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
“爱情不是都在经过试炼后才更显坚贞吗?乐漾,你该欢迎这样的试炼。”
这个男人有时很讨人厌,他总是不着痕迹的挑拨你,甚至以此为乐;
而穆拾风,他冷酷,他用极端的方法来逼出你的极限,和他在一起,就像极速跳跃,前一秒在幸福的天堂,下一秒就可能被打入无间地狱。
“如果是我,我绝对会选择你,乐漾,你太让人着迷。”
她抬头看他,见他一对黑亮双瞳紧紧的瞅着她。他是一个这样出色的男人,为什么她没有早点遇到他?
为什么她的心就是落在那个混帐男人的身上?
“亲爱的,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这样看一个男人,他会为你粉身碎骨的。”他的手轻抚她的脸。“尤其在你不打算回报的时候,那看来更残忍。”
她撇头,避开他的手。“他曾经也这样说过。莫问祺,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一次次的利用了你,可是……现在的我,必须保护好我的孩子,我不能任由他变成别的女人的孩子。”
他哈哈大笑。“亲爱的,已经来不及了,你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退,即使是伤害别人,也该理直气壮。”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9)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9)
他哈哈大笑。“亲爱的,已经来不及了,你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退,即使是伤害别人,也该理直气壮。”
“我不想这样的。”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的沮丧更深。
他微笑。“投靠我吧!我可以保护你。”
“他会把你大剁八块后再碎尸万段。”
“你值得这一切。”他仍是漫不在乎的。“我喜欢你,即使得引起战争。”
她有些茫然。“你会惹大麻烦的。”
“乐漾。”他宣示。“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而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
她抬头看他,他灼然璀璨,耀眼不凡,一对黑眸深幽漂亮。
“你要的名分我能双手献给你,你要专一的爱情我也能给你;我的财富并不逊于他,等我把他的帝都集团夺过来,任何人都得向你俯首称臣,即使打断他的腿,我也会让他向你下跪。”
她茫然了,眼里写满一个女人最绝望的爱,那说清了一切该说与不该说的。
她颤着唇瓣,努力了好几次,终于,轻轻吐出两个字。“晚了。”
话语虽轻,却带着千万吨的重量砸下来,痛不欲生。
早已经注定了结局,爱已覆水难收,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爱了,就只能往前,不能回头,不会后侮,也没有后路。
他雍容尊贵的面容上隐隐有着黯然。“我一生中最不服气的人就是他,他只是此我早认识你,你的心就放在他身上了。”
他的话听来有些好笑,她想笑,但沉沉的笑不出来,他的嘴角虽然带着笑容,却是苦涩而黯然。
“你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他比手势阻止她。“一步错,步步错。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掳走,那时的你还没有动情,而今我也不会一败涂地。”
其实这个方法他有想过,可是……最后终究舍不得。
因为真爱,所以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一辈子恨着他。
她皱紧了眉。“这是最差劲的一种方法。”
“但非常有用。”他收起那号然,换上平静的面具。“事实上,穆拾风不也只用这种方法?”
“野蛮人。”她冷哼。“你们都是一个古老而没有进化的人类。”
他耸肩,并不介意她说的话,事实上,他把这话当成了恭维来听。
退去那淡淡的不甘与黯然后,他又神色如常,他们都是善于隐藏情绪的高手,只透露了他们想透露的。
“他和夏小姐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满意的看到她的脸色微变,他又道:“与其自己难过,不如先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她仔细的看清他,他的笑意更甚,她小心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如果我们的婚事比他早一天进行,那会是怎样的精采啊!”
“我们的婚事?”她不禁觉得好笑。“我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只要你点头就会有了。”
她微蹙眉头。“你在开玩笑?”
“事实上,我再认真不过。”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10)
“事实上,我再认真不过。”
“如果他不来呢?”
“那结局是可喜的,你多了一个老公,而我多了一个老婆。”
她怔忡,辨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挑眉,一身的放荡不羁。
他原是孤傲的鹰,为了她甘愿忍受地下的孤独。
“爱我的女人可以组成一支军队,我独挑你,你该感到庆幸。”
他的自大自傲让她笑了出来。“你真让我受不了。”
他的眼底暖暖的看着她。“这样笑很好看,你不适合愁眉苦脸。”
“谁说我愁眉苦脸了。”她向来好胜,一扫黯淡的心情,微昂下巴。“为了他,太不值了。”
“那好,我们给那男人一刀吧!”
婚姻是终身大事,在笑谈间许下,未免也太儿戏,她仍有顾忌,“难道,你的婚姻可以这么轻易就决定?不会牵扯到什么国家大事?”
他微笑。“这就是我的优势,穆拾风的婚姻被他卖给了他的野心,但我的婚姻我说了算。”
他是蛇岛的岛主,黑暗界的不死鸟,即使连美国军区都要不了他的性命,还有谁能够对付他?
更何况,如今的他,早就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
他的神色黯了黯,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
“我的婚姻,又不需要世界认同,我高兴娶谁就娶谁,谁也管我?”
当他们选择一明一暗时,人生也就此决定了。
“这婚礼是真的吗?”她仍不安。
“当然,我只结一次婚,而且不会离婚。”
她蹙眉。“那真糟糕,我想结婚的对象不是你。”
“你真懂得怎么往人的要害扎。”他喃喃抱怨“我指的是订婚。”
订婚?
“我说只结一次婚,但我没说只订一次婚啊!”
她认真的看他,他手一扬,将烟蒂丢掉,在风中,他昂然独立,带着一分游戏人间的浪荡,他是风,从没打算落脚。
或者,他会假装从未落脚。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穆拾风讨厌你了。”她慢吞吞的说:“你若不是朋友,就是一个令人寝食难安的敌人。”
……
穆拾风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出门。
整整两天,他一人待在乐漾待过的小洋房里,哪里都下去,不管外面的人为了找他而到处奔波。
房里只剩她一点淡淡的气息,他这个发现,她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动,屋里什么都还在,唯独她不在了。
屋内彷佛还可以听到她的笑,她笑得又娇又媚,像清脆的铃声,可她的人一走,屋子就像失去了灵魂。
乐漾,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美丽引他驻足,更不惜费尽心力,只为留她在身边。
从一开始,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看来合他意的临时伴侣,他为她留了一块小小的角落,允许她能在他心口上活动;
但是,她不安分,不断在他的心头扩张她的领土,最终,野心大到只允许他的心里只能有一个叫乐漾的女人。
这女人,有最娇柔的外表,却又具有钢铁般的心志,她矢志攻城时,一人可当千军万马来用;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11)
穆拾风,不要逼我恨你(11)
这女人,有最娇柔的外表,却又具有钢铁般的心志,她矢志攻城时,一人可当千军万马来用;她温柔微笑时,风华绝代,一笑足以倾国。
她温柔时像一池流动的水,她火爆时像一团燃烧的火,她妩媚时像个女人,她倔强时是个令人恼火的敌人,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才能消了心中的火气。
乐漾的千姿百态、一颦一笑像放映电影似的,一幕幕闪过他脑海。
她,是他生命中的大劫,成仙成佛端看此关。
她将戒指从她怀里掏出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重重的摔下的心像倾刻间化成了美丽的泡沫,知道爱情就此生根。
她说,她要和他结婚。
她说,他们这一生都不要分开。
她居然能做得这么绝,她终究是放手了。
他妈的!乐漾,你竟敢放手,而他恨她的放手。
其实心里那座天平早就秤出了重量,他的心早就押在她那边,另一边则是重重的权势与财富,但她的固执,终于让天平彻底翻覆,他已做出决定,只能选择她,再也不能改变,即使他得付出流血断腕的代价。
卧室的房倏地打开,一个面色慈祥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告诉她?”穆文优忍不住责问他。
穆拾风,是他耗费多少心血才培育出来的接班人,他像一只永不餍足的雄狮,世界该被他踩在脚下,他精明能干,生气勃勃,是穆家的骄傲。
他才气逼人,一身傲骨。
穆家人一直有着不服输的血统,所以他才不甘愿被人称作小白脸,他不想凭借裙带关系去完成自己的理想。
如今他们穆家掌握着财政、经济、政治等重要的地位,靠的是他这么多年来营造的精干团队,还有强而有力的领导者。
神色已与从前大为不同的穆文优,双鬓斑白、目光有些涣散,自从他被注射了那种病毒之后,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步他的后程,终生悔恨。
穆文优一挥手。“你既然那么喜欢她,就放弃这个计划。上一辈子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你们的身上。”→文·冇·人·冇·书·冇·屋←
穆拾风重重的一哼。“我母亲的仇,我一定要报。”
那个女人,一定得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想起那个骄傲的女人,他的眼光柔了。只是……只怕到了那一天,他找八人大轿要迎她,跪在地上求她,她都不愿坐上去。
拾风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重重的一敲拐杖。“你的婚姻大事我作不了主,你自己拿主意吧!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一错再错。有的事情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再回头。”
穆拾风伸出五指,又紧紧的握成拳。“帝都我要,乐漾我也要,我一个也不会放,她很骄傲,不给我第二条路走,我只能认了,而她们,不能认也得认。”
印唤晴,我不会让我的母亲白死的!
……
☆、为他的母亲复仇(1)
为他的母亲复仇(1)
“穆少,这是‘林翔’的收购书,请您签字……”童案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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